第一百一十八章 龍寶寶

鼎豐商會的實力比不得幾千年前雄厚,這麽大的蛋糕勢必要與一個門派合作,才能攫取到最大利益。

不然就會困死在鎮主家幾位公子的爭權奪利中。

風會長把蘭陵郡的龐大勢力羅列了一下,發現除了天虛宗與鼎豐商會合作多一些,其他勢力根本看不起商會。

畢竟商會缺乏頂尖高手坐鎮,對他們構不成任何威懾。

“那就與天虛宗合作吧,就算是引狼入室,也比現在半死不活的局麵要強。”

風會長再次翻開了總部計劃的版塊。

在規劃中,鼎豐商會要用金錢買下所有值錢的地皮,用金錢操控著一個東土大陸的權柄。

目標雖然遠大,一代代的積累,也不是沒有機會實現。隻是不知道需要幾代人打底。

風會長親自寫了一封手書,通過商會渠道,邀請天虛宗宗主到此一敘。

與此同時,風會長還思索著與陳玄生合作的事情,捕獲了魔神太淵,還能幫助雙生卵獸快速成長。

隻是,得罪了陳玄生,即便擁有十重陣,缺少符師的幫助,龍池那片凶險之地,絕不能輕易踏入。

如果陳玄生不肯再合作,要不要邀請那個少年加入?

這邊風會長還在犯愁,仙女塚那邊,短暫控製聖女身體的闌雨溪,通過夢境,從兩名黑影男子的身上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

煉獄宗教徒大量湧入這個小鎮,其實是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

正因為仙女塚可能擾亂到那個陰謀,所以才被上方下令毀滅的。

闌雨溪複原了兩名黑影男子的夢境,發現卦師十分小心,不敢泄露一絲隱秘。

不過,卦師的口中反複提起了血統這一關鍵性詞語。

闌雨溪不明白煉獄宗的動機,當向秦楓報告之後,精神一陣恍惚,說要陷入沉睡之中,聖女的身體將由其他魂靈掌控。

其餘仙女魂靈在桃花源遭遇毀滅後,心中有股濃濃的怨氣與戾氣。

仙女塚隻是蘇醒,還沒辦法自行挪動,所以盡可能的少與其他魂靈接觸。

秦楓點點頭,聖女隨即閉上眼睛,身體如休眠期一般平靜。

少許工夫,另一個魂靈替代了闌雨溪的位置。

聖女睜開眼睛時,全身蔓延著冰冷的氣息。

那雙剪水的秋瞳永久充斥著仇恨與傷感。

這時,廢龍蛋一口道破了聖女這具魂靈的名字:“鳥靈?是你嗎?”

“你是何人,為什麽知道本仙子的名字?”

聖女警惕的望著廢龍蛋,總感覺那個家夥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我,‘龍寶寶’啊,在桃花源的時候,仙女們最喜歡的一顆龍蛋啊。”

廢龍蛋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淚意,眼眶紅紅的,內心洶湧澎湃不已。

“龍寶寶?”

聖女念叨這個名字,陷入到桃花源的回憶當中,可是腦海很快被桃花源毀滅的場景占據,仙女們倒在血泊中的慘狀,使聖女痛苦的抓著長發。

“你是不是想起本寶寶了?”廢龍蛋學著幾千年前的樣子,一頭紮到聖女的懷中,希望得到一些情感上的安慰。

廢龍蛋即將投入伊人懷抱時,沒有想到,聖女一下子變了臉色。

身體一斜,白膩的光足狠狠踢在廢龍蛋上,把他踢出幾十丈遠。

“什麽鬼東西?”

聖女似乎受到了驚嚇,本能地退後了幾丈遠,然後疑惑的打量著那張怪臉的圓蛋。

廢龍蛋狠狠砸在地上,卷起一堆煙塵,然後哎呦哎呦的亂叫著,一身老骨頭似乎散架似的。

“鳥靈女神,你怎麽連龍蛋寶寶都認不出來了?”

“你是當年的龍蛋?”

鳥靈的美眸在廢龍蛋身上打量一圈,搖搖頭:“撒謊。你說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臉裝嫩。再敢出來嚇人,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廢龍蛋聽完,一口老血險些噴湧而出。

太受傷了!

不就是在沉睡陣裏睡了幾千年,稍微掉了一兩顆牙,龍頭上長了幾撮白毛嗎?

這能算老嗎?本王可是還沒孵化呢。

雖然心裏暗暗腹誹,但是廢龍蛋再也不敢隨意靠近聖女,隻能遠遠的仰望著。

在桃花源裏,花靈是廢龍蛋特別喜歡的仙女之一。

她喜歡一些花花綠綠的衣裳,聲音清脆的宛若空穀百靈鳥的蹄鳴。

可比桃花源穀主喬弱可愛多了。

隻可惜,一切物是人非,她們再也不認識當年的未被孵化的龍蛋了。

廢龍蛋想到這裏,情緒不由的低落下去。

“這廢龍蛋也不是一無是處。”

秦楓開始有些同情廢龍蛋了,多年之後再去麵對最為想念的故人,竟然是這副近乎惡作劇的場景。

這一刻,鳥靈的內心極度不平靜,她仰望著天空,兩行清淚從兩頰滑落,口中不停重複著:“桃花源是因那顆龍蛋毀滅的……桃花源是因那顆龍蛋毀滅的……”

廢龍蛋聽到這裏,不禁愣住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平白的讓他龍大爺背了這麽大一黑鍋,如果讓龍大爺查出來,那家夥死定了。

漸漸的,圓月鑽入雲層身後,天地暗淡下來,聖女的身體緩緩墜入仙女塚中。

秦楓的神識跟隨聖女身體,妄圖進入仙女塚內部打探一番,在巨碑升起時,一股強大的陣法將他阻隔在外。

秦楓和廢龍蛋返回屋內休憩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悄然來到仙女塚石碑前。

他圍著石碑轉了一圈,最終在墓碑最底部,找到一個女子的名字。袁心儀。

男子跪在墓碑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悄無聲息的流淚。

等男子抬起頭,微光中的半張臉顯現,竟然是乞丐阿蠻。

沒人知道乞丐阿蠻為什麽會流淚,就這樣,乞丐阿蠻跪坐在堅硬的磚石上,在泥土上一遍遍勾畫“袁心儀”這個名字,好像要親手把此人刻在心裏一般。

今晚的天氣很怪,先是微風吹拂,漸漸風勢越來越大。

不知過了多久,細碎冰冷的雨滴敲打在乞丐阿蠻的臉上。

有了外界雜聲,阿蠻開始放聲大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心頭的痛苦。

……

這一夜,似乎觸動了很多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