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節仇人見麵
“不錯，威力不弱於火球術。”科拉姆欣慰地點點頭：“鳳舞。你在魔法修行上的天賦甚至強於你的母親，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啊。雖然這隻是將它提升了一級的，可依我看，進步的餘地還有，你應該繼續發掘。”
“是，老師。”鳳舞答道。
科拉姆大魔法師站起身，來到窗前，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指甲般大小的雪花，他輕輕歎息了一聲，“看看，又下雪了，現在已經是一月末了，就要到新年了。”
“一月末……又快要到新年了嗎？”鳳舞喃喃自語，眼神有些茫然。
“鳳舞，你有什麽心事嗎？”科拉姆大魔法師問道，看到鳳舞搖搖頭，他又問道：“過新年，你不準備去地方嗎？”
鳳舞還是搖頭。
“我去索米爾。”科拉姆大魔法師看著自己的學生，“你跟我一起去嗎？”
“不，聽說軍方要在新年後抽調一批學員去前線，我準備在這個假期裏認真修煉。爭取早日晉升三極魔法師。”鳳舞說道。
“你也聽說了？”科拉姆大魔法師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其實你不必去，我這裏有充足的材料供應你修煉。”
“老師，您曾經說過，‘實踐出真知’，我相信在戰鬥中，會對魔法有更深刻的領悟。”鳳舞的語氣十分堅決，科拉姆大魔法師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原本想帶鳳舞回索米爾城一趟，想辦法讓她增加對羅蘭家族的親近感，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要注意休息，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不用我再教你吧？”科拉姆叮囑道。
“是，老師，我回去了。”
鳳舞匆匆離開魔法塔。
“小舞，為什麽要考這些東西？你瞧瞧……大陸曆史、大陸軍事史、宗教與信仰——”沙迦捧著一大堆書，愁眉苦臉地看著鳳舞，“這都是過去了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還要考試？！”
“迪斯特戰鬥學院可不是培養一根筋隻會用拳頭打人的學員，自己能夠戰勝敵人那隻是個人武勇，隻有帶領著部下，不斷取得勝利，才是一名合格的勇士。”鳳舞說道。
“你說的輕鬆，可我……誒！這回死定了！”沙迦無限苦惱地撓著頭皮。
“沙迦，難道你……沒上這些課？”緹婭在旁邊問，三個人都不在同一教室裏上課，平常隻看到沙迦輕鬆的樣子。還以為她胸有成竹呢。
“哪裏——”沙迦苦惱地揪著頭發，“這些課雖然我每門都上過了，可是根本沒聽過老師到底講了什麽，這次年末考試我想我無論如何是通不過了。”
“嗯，沒有什麽，我和緹婭抽時間給你補習一下，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鳳舞笑著安慰道，不是沙迦笨，而是她更喜歡修煉與鬥技相關的科目，對那些文化課沒什麽興趣。
“我估計……這次考試成績肯定是‘光迦無奈地歎了口氣。
十天之後，一年級的考試成績公布出來，沙迦頗有幾分喜悅地看著成績單……一共是七門文化課程，她有一半以上的科目成績達到了及格的標準。
“耶！要放假了！”
許多學員都興奮起來了，連涅磐社團都舉行了一個盛大的迎新會，同時也慶祝社團晉升為E級社團。
“鳳舞，你不回家嗎？”朝雲提著一個大大的箱子，搞的就像搬家似的。
“朝雲，有這麽誇張嗎？讓我來幫你一把。”鳳舞對著那個箱子釋放了一個漂浮術，“路太遠，塚裏也沒什麽人。我覺得留在學院裏過年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看著朝雲乘坐的馬車搖搖晃晃的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出，鳳舞輕輕歎了口氣，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她很長時間將回不去了。
“嗨，鳳舞，有緹婭的信，麻煩你幫忙帶回去好嗎？”一名學員跑過來遞給她一封信。
“噢，好的。”鳳舞隨手接過來。
回到宿舍，鳳舞將信向緹婭晃了晃，“快請客吧，又有寫給你的情書了。”
自從上次接受涅磐社團的挑戰之後，團裏的幾個女孩立即成為新生當中的人氣天王，而且還經常收到男生們的來信。有新生，也有高年級的學生，內容或者提出想認識一下，交個朋友，或者邀請她們觀看某個戲院的演出，或者請她們參加宴會，更有直截了當的提出要追求她們的，她們的做法出奇的一致是把這些信扔進了自己床下麵的抽屜裏——對於那些善意的邀請她還會作出帶有歉意的拒絕，有時也相互傳看，比較一下文筆的優劣，而那些不懷好意的求愛信則直接被扔進了垃圾桶。
“哦、哦，我們的緹婭動心了。”看著緹婭第一次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封信，鳳舞十分好奇地湊上去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寄信人處寫著——索米爾軍事學院山姆.拉菲。
山姆.拉菲……鳳舞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憨厚的傭兵，她立即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地叫了起來：“緹婭，你隱藏得可夠深的，坦白交待。你們倆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嗬嗬，還不承認，那你的臉紅什麽，嗯嗯，為什麽又青了，我隻不過想看看他寫的什麽，肉麻的話我是不會看的。哎呀，算了，還給你啦，看樣子你真會拿劍劈我，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喂，挑那不重要的告訴我，是什麽事情？”鳳舞本來已經將信箋搶到手，看到緹婭似乎真要惱羞成怒了，連忙又還給她，然後擺出一付求知欲很強的模樣盯著緹婭。
緹婭被她盯得滿臉緋紅，低聲道：“山姆已經考上了索米爾軍事學院，他邀請我去索米爾一起過新年。”
“嗬嗬，好事啊，那還不趕快收拾，明天早上就可以走了。”鳳舞愣了一下，連忙催促道。
“可是……如果我和沙迦都不在，你會很無趣的。”緹婭擔心道。在前一天，沙迦已經啟程回巨石山脈了。
“沒關係的，科拉姆老師的魔法塔隨時向我敞開大門。”鳳舞笑道，這句話倒也不是搪塞，她假期確實準備在科拉姆大魔法師的法師塔裏渡過，反正大魔法師馬上就要帶著其他弟子去索米爾了，畢竟他是羅蘭家族的成員。
翌日清晨，空氣中流動著凜冽的寒意，鳳舞大清早便起來送緹婭遠行，然後回房間裏草草吃了口早餐，便準備去法師塔。科拉姆大魔法師一行人也早就離開了法師塔，塔中隻留下一些學徒仆從。
“咳——不好意思，請問你是鳳舞.海涅爾小姐嗎？”一個很有禮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鳳舞一驚，抬起頭來，一個比她稍大一些，長相英俊的男孩正站在她麵前，從衣服上看，也是戰鬥學院的學員……再看看周圍，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已經來到學院門口了。
男孩很認真地打量了她一遍，“我見過你，你就是鳳舞小姐，真是抱歉，剛才我跑得太急了，沒認出來。”
鳳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我是鳳舞，不過，我似乎沒見過你。”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男孩看起來十分高興，隻是他極好的修養才沒有讓他跳起來——但是他仍然帶著很激動的語氣說：“我叫萊昂納多.席洛，卡西姆.席洛公爵之子，來自索米爾。鳳舞小姐，是這樣，我想邀請你參加我們家裏的一個宴會。雖然我們家在索米爾，但是我父親在不夜城還有一棟不小的房子，就在這附近，”他遞給鳳舞一張紙條，“上麵是地址，雷羅拉大街四十五號，如果你能來，我將非常榮幸。”
“承蒙你的邀請，我也感到十分榮幸。”鳳舞接過紙條，抬頭看著這個男孩，“但是恐怕我會有一點事情，無法應邀。”
“不要緊，這僅僅是一個邀請。明晚七時，我會親自在門口等你，你有權利選擇不來，但我會一直等下去。”萊昂納多的語氣十分堅定。
“我不會去的。”鳳舞討厭這種充滿貴族氣的自信。
“我會等下去的。”萊昂納多優雅的行了一禮，然後轉身走過街對麵的拐角。
暈！他還真當自己是萬人迷了？鳳舞撫了撫額頭也來到街對麵，招手叫了一輛出租馬車。
“魔法師大人，去什麽地方？”車夫恭謹地問道。
“去野豬林。”鳳舞沒有直接去法師塔，她還需要一些東西。
野豬林並非真正是野豬生活的地方，甚至連樹都沒有一棵——那裏其實是一個自由交易市場。院落的麵積不小，大約有數百平方米，其中的建築並不怎麽高大……甚至還有些單薄。但互相掩映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格。這個交易市場的形成剛開始是傭兵們自發的，後來就成了由傭兵工會在背後支持的，傭兵們在這裏可以根本自己的需要進行交易，不過，在這裏交易的不會是什麽高級的貨色。
鳳舞從馬車上下來後，便走進院內，來到一樓交易大廳裏……這裏已經有數百名傭兵開始交易了，看起來頗為熱鬧。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們搞來這些東西不容易，都是兄弟們拚了性命搏來的，這馬上就要到新年了，大家夥都想多揣上幾枚金幣回家。沒說的，誰出的錢多，就賣給誰，如果有人敢來搗亂，別怪我刀疤翻臉無情！”從一圈人中間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鳳舞無來由的心中一動，也走了過去。
“刀疤，那你先介紹一下自己的貨色吧。”一個聲音不溫不火地道。
“三階雪狐皮，四十六張，每張八枚銀幣，一共是二百八十八枚銀幣。”那個自稱‘刀疤’的人喊道。
聽到這個價格，鳳舞不由得一陣愕然，這裏的材料價格確實便宜，雪狐是三階魔獸，它的皮就是不製造裝備，賣給商家做成圍巾之類的奢侈品，也是相當值錢的，賣這麽低的價，恐怕這雪狐皮的來曆有問題。
眼看人群中的那幾個商人還在猶豫不決，鳳舞大聲喊道：“我全包了！”
“好，成交。”刀疤聽到有人痛快地包下了所有的雪狐皮，不禁大喜，立即宣布交易成功，倒是旁邊的幾個商人頗有些不甘心，悻悻地看了鳳舞一眼，看到她身上的煉金法袍，泱泱地離開了。
“是…和刀疤男人一照麵的瞬間，鳳舞突然認出，他就是那個森林虎傭兵團的刀疤首領。
在那次任務結束後，鳳舞等人就派人從傭兵工會打聽森林虎傭兵團的情況，隻是他們的行蹤飄忽不定，無法鎖定，所以報仇的事情就耽擱下來了。
雖然心裏恨得要命，鳳舞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微笑著將貨款遞了過去。刀疤那次也隻是在遠距離觀察過涅磐社團的隊伍，他並不知道鳳舞她們已經掌握了自己陷害她們的證據，因此，對於鳳舞的身份絲毫沒有懷疑，樂滋滋地將雪狐皮送過來。
“尊敬的法師閣下，我這裏還有二十張三階土撥鼠的獸皮和一百張二階風羚的獸皮，你是不是需要？”刀疤問道。
“多少錢？”鳳舞問道。
“四十枚金幣。”刀疤大喜。
“我全要了。”鳳舞毫不遲疑地將錢點給他。
“好嘞，我馬上讓人將貨送過來。”刀疤立即命令旁邊的一名團員去將那些獸皮取過來。
“有沒有二、三階水係魔獸的獸皮？”鳳舞問道。
“沒有。不過，新年後我們會出獵，可不可以等到那個時候？”刀疤問道。
鳳舞搖搖頭：“我有急用。”說著，她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擴音魔法，然後大聲喊道：“收購二、三階的獸皮和獸血，多多益善，價格從優。”
立時，一大群傭兵圍了過來，一名大胡子傭兵從次元袋裏取出一大卷獸皮，：“我這裏有三百張，都是三階魔獸的，還有這些魔獸的血液……”
“我這裏有五十張。”
“就剩下十四張了，要不要？”
“我外麵還有，法師閣下，你等著，我立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