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節晉升契機
鳳舞這兩天可忙死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領地的實際情況。普斯威奇，一個標準的鄰海城市，但它的另一邊毗鄰的卻是混亂之領中最為混亂的‘混亂之角’，據說這個海濱城市也不知道被那些亡命之徒們洗掠多少次了，連海盜也懶得在這一帶上岸。
這一次拿到相關的文件之後，鳳舞第一件是就是當著朝雲等人表演了一番精彩的國罵，估計當天夜裏帝都的某些人會睡不好覺，其後卻嘻嘻而笑，唬得朝雲一個勁兒地摸她腦袋，看看她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鳳舞當然不可能是受到了刺激，而是真的高興，在她看來，普斯威奇是一塊寶地。首先，此地近海，漁業資源豐富，而且海中多有魔獸，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魔獸放養場，而且海島上經常可以發現一些礦脈。其次，可以建立港口，發展商業。
有了錢和材料上的支持，研究魔法幾乎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況且她還有個最大的理由——她要知道父母的真正死因。
昨天她剛和社團裏的一幫新老團員們聚餐完畢，今天又要和沙迦、朝雲、緹婭在家裏聚餐，最可氣的就是朝雲，說什麽自己平日壓榨緹婭的勞動成果，今天也要最後壓榨自己一次——難道緹婭往日做飯，她還少吃了不成？
這理真不是講出來，而是打出來的。
天亮後就是鳳舞離開學院的日子，四個人前一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還是刀一用了好長時間才將屋子收拾完。梳洗過後，吃過緹婭留下的早點，她有些遺憾這三個家夥竟然去上課了，不過那是正經事，她將所有的東西都塞進空間戒指後，便帶著小黑走出了宿舍大門。
“哇噢！”
站在門口，鳳舞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大片笑臉——門外已經聚滿了為她送行的老師和同學，不僅朝雲她們在，連理查也來了。
“走吧，我們來陪你走完這最後一段路。”朝雲和沙迦一左一右上前夾住她。
鳳舞笑嗬嗬地點頭：“好啊。”嗯……這話怎麽聽得那麽別扭？
“鳳舞，讓我們看看誰先成為四級魔法師！”理查現在也是三極魔法師，他對於落在鳳舞身後依然耿耿於懷。
“好啊，我敢打賭，一定是我先成為四級魔法師。”鳳舞笑道，理查哼了一聲再不言語。
一行人浩浩****的走出學院，引得路上的行人也停了下來，以為是學院有什麽盛大的活動，鳳舞一見已經造成了交通堵塞，連忙跟師生們珍重道別……現在可是學院正常的上課時間。擾亂正常的秩序是不對的。
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隻有一輛馬車，還是三年前買的那輛馬車，而拉車的馬兒已經換了，車夫是裏克爾——裏克爾這幾年一直在外磨煉武技，目前已經晉升為黑鐵鬥聖，到了普斯威奇也能成為鳳舞的一個好幫手。
在城外，鳳舞與科拉姆大魔法師轉交給她的那部分魔法學徒會合，為首的叫瑞奇，是一名十級學徒，他們這六十餘名高級魔法學徒將是她在普斯威奇的班底。
……
“大人，您要過去嗎？”
在驛道邊的一個亭子裏，一個穿著一件黑袍的老魔法師坐在亭子裏，他那件黑袍的質地很奇特，即便沒暴露在陽光下，也是隱隱發亮，而且上麵布滿了魔紋，但與正規的法師袍樣式又有所不同，隻有一些對大陸曆史特別了解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遠古時期的魔法袍……這位老魔法師穿著這身魔法袍隨意地出現在這裏。其身份……還真是沒人敢猜。
在他旁邊服侍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雖然看起來年輕，但他的實際年齡已經是五十多歲了，而且雙眸開闔間不時有金色精芒閃過，竟然是一名黃金鬥聖。
“過去，難道我還能期望她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嗎？”老魔法師的臉上滿是苦笑，“這孩子，脾氣和茜爾娜當年一樣的倔強。維克托，我們過去吧。”
“小姐，前麵有人想搭車。”正在疾駛中的馬車忽然放慢了速度，裏克爾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有些凝重。
“什麽人？”鳳舞問道。
“一個穿著古怪黑袍的老魔法師和一名中年鬥戰士，他們的實力很強。”裏克爾回答道。
鳳舞略一沉吟，道：“停車，問他們去什麽地方。”
克爾答應一聲，馬車緩緩停在路邊。
“尊敬的魔法師閣下，請問有什麽我們可以效勞的地方？”裏克爾恭恭敬敬地問道，別看他已經是黑鐵鬥聖，但遇見強者照樣要表現得服服帖帖，這就跟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一樣。
“我們想去普斯威奇，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想搭乘一段。”老魔法表現的很謙遜，他阻止了旁邊那個隨從上前搭話，雖然這種交涉無須他親自進行。
鳳舞在車裏聽得清清楚楚，心忖這未免也太巧了，雖然她沒有靠近那位老法師，但卻感覺不到老法師身上有絲毫的魔力波動，這隻能說明老法師的實力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層次——魔導士，至於是幾級的。那就不是她能夠揣測的。
至於他所說的搭車去普斯威奇，鳳舞是絕對不相信的，堂堂一名魔導師，還有那個實力明顯高於裏克爾的隨從，竟然需要搭車去一個據說連烏龜都不願意生蛋的地方，那怎麽可能？但若說對方有什麽不良存心，鳳舞卻也說不上來，畢竟對方任何一個人都足以將自己這隊人像撚螞蟻一般的撚死。
“裏克爾，請兩位上來吧。”鳳舞探頭道，這兩個人如果有什麽事情，隻能是找自己，而且整支車隊，也隻有她的車廂裏有空位，就她一個人。
“謝謝！”老魔法師表現的很和氣，麵容似乎也挺慈祥的，看不出有什麽惡意，倒是他的隨從一臉嚴肅，一付瞧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我是鳳舞，普斯威奇的領主，請問閣下如何稱呼？”等老法師和那個中年人進入車廂，馬車再度恢複前進時，鳳舞請教道。
老法師花白的眉毛微微聳動了一下，“尤斯。這是我的跟隨者維克托。”
尤斯？鳳舞想了想，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名，在她所知道的大陸知名的魔導士當中，並無這個人，但這並不奇怪，光是法卡帝國的帝都，就有至少十名魔導士坐鎮，這十名魔導士的名字她有大半都不知道。
不過，有這麽一個人一路同行，她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這位尤斯法師也看出她已經在晉階的邊緣。對他的修煉指點得十分詳細……魔法師的世界十分簡單，鳳舞一邊藉機詢問，一邊修煉，半個月後，竟然到了晉階的關鍵時刻，而這位尤斯魔法師竟然主動提出為她護法。
車隊駛向旁邊的一片荒野，那位尤斯法師取出一些魔法材料，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魔法陣，魔法陣布成之後，方圓數十米內的魔法元素驟然濃鬱起來。
“尤斯閣下，您真是太客氣了，這些材料價值多少？我會如數照付。”鳳舞有些不安，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萬一是她所無法承受的代價，那就糟糕了，雖然她自覺沒有什麽值得對方算計的……難道是茱兒被他發現了？鳳舞決不奇怪，以這個老者的實力，發覺茱兒的存在並不稀奇，但她並不擔心，一個魔法生物不值得一名魔導士算計，她隻擔心煉金塔被發現。
“這些材料就當是車費了。”尤斯微微一笑，笑容中更見慈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孫女一般。
這車費未免在昂貴了吧？鳳舞苦笑，不過她也知道，這位老法師對自己覺無惡意，反正有什麽事情以後一定會知道，抓緊這個契機晉升才是，如果這次不抓緊，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這時，後麵的瑞奇也聞訊趕來，忐忑地問道：“鳳舞閣下，預祝您成功晉升，隻是我們可否……有幸目睹這一偉大時刻？”
所謂目睹，其實就是觀摩，將別人晉升時，自己的體悟記住。等日後自己晉升的時候，以作參考，晉升得更加輕鬆。雖然瑞奇等人目前不過是高等魔法學徒，但他們總有晉升的這一天，這份體悟，就是他們的財富。
魔法師晉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通常都是在各自的魔法塔或私人的空間裏晉升，為了確保安全，他們很少讓別人觀摩自己的晉升過程。不過鳳舞並未拒絕瑞奇的請求，她一方麵是為了表示對他們的信任，另外也是依仗有尤斯和維克托、裏克爾保護，除非有兩名魔導士一起出手，才有可能對自己不利……本來保鏢當中還有小黑的，可尤斯前兩天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個黑乎乎的蛋塞進它嘴裏，結果這個家夥吃完之後就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什麽超級安眠藥，鳳舞是下定決心，絕對不吃尤斯給的任何東西……魔法材料倒不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