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節城堡（二）
“他們有動作了！”一名士兵突然喊道。剛剛坐下休息的辛西亞勳爵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向堡外看去，隻見一輛輛奇怪的……車輛（他隻能用這個詞）向城堡駛過來。
“這是什麽玩意？”他愕然看向旁邊的亞裏士……後者也是搖頭，感情亞裏士也沒見過。
這種奇怪的車卻是鳳舞的創意……嗯，也不能這麽說，其實是中國的老祖宗所發明的一種戰爭裝備，叫做填壕車。這種車是木製結構，以三輪移動，狀若一隻超巨型的蛤蟆，A字型頂部是用巨木製成的，蒙上幾層生牛皮，不僅可以防火，而且連一般的弩、箭，也不易穿透，在頂部和底盤之間，有一個較大的空間，裏麵可以放上泥包，用於填充塹壕或護城河，在填壕車的後部，還可以隱藏十餘兵士兵。
在車輪的轆轆聲中，一百餘輛填壕車分成十餘組向塹壕推進……看著愈來愈近的填壕車。城上的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它的用途，卻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它們進入弓箭的射程之後，亞裏士便大喝一聲：“射！”
咻……
無數的箭羽從空中落下來，噗噗地射在填壕車上……這些箭矢雖然箭尖嵌在了牛皮上，卻並未穿透，片刻之間，那些車頂都嵌滿了箭羽，看上去卻向是一頭頭大形的刺蝟。
就在守城士兵錯愕的時候，那些填壕車已經推到了塹壕前，泥包如同雨點般的向塹壕甩去，城上的人立即知道這東西的用途了。
“快，快派人將這些東西毀掉！”辛西亞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既然弓弩傷不了這些‘怪物’，那就派兵摧毀它們。
亞裏士一邊命令士兵出擊，一邊命令堡牆上的士兵做好準備，以防城衛軍趁機奪城。不料，他們預計的城衛軍趁機奪城的場麵並未出現，就在堡門打開的時候，城衛軍也同樣有了動作——他們中間正對著堡門的士兵突然向兩旁散開，露出六、七台巨大的弩機，粗若兒臂般的弩矢前端，是彎月般的鋒銳箭刃，在日光下閃動著幽幽寒光，一股殺氣驀然而生。
“撤！快撤回來！關上堡門！”亞裏士額角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來，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喝令，隻是時間稍微有些晚了——
一片弩機發射的聲音突然響起，數支弩矢呼嘯著射向堡門。最先衝出來的一些倒黴鬼毫無例外地被巨大的弩矢分屍，兩支巨弩轟然有聲地擊中堡門，雖然被堡門反彈落地，卻把正要關門的幾名士兵震得倒跌出去，幸好又下來了幾十人，幫著將門關上。
經此一來，堡裏的人再也不敢出來，隻能射射箭，拋射一些石彈發泄一下，將牛皮填壕車擂得跟打鼓一樣響。三道塹壕，在半個小時中被逐一填平，填壕的城衛軍們功成身退，撤返本隊。
最外圍的阻礙既然已經消除，城衛軍開始出擊……清一式的步兵，由刀盾手、弓箭的組成的隊伍，朝填平的塹壕逼近，他們分成四級，每一組攻城部隊均由十輛擋箭車和四輛攻城槌打頭陣，工事兵還扛著雲梯，就像是五條惡龍般緩慢卻穩定地逐步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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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時候，海麵上也開始起風了。雪白的浪花拍打著戰艦，濺起一堆堆雪白的泡沫後，又回歸了大海的懷抱，幾隻不知名的海鳥從遠處飛過來，帶著疑問和好奇在艦隊上方盤旋了幾周，大大咧咧地落在桅杆了，開始梳理起羽毛來了。
鳳舞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袍裾也隨風飄動，前方已經出現了普斯威奇城龐大的輪廓，遠遠的，碼頭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除了駕船的水手，所有戰士都在各自長官的率領下，在甲板上列隊等候下船，在艦隊按照次序駛入港口的時候，那些停泊在港灣內的船隻紛紛派旗語兵打出信號，“歡迎凱旋！”
碼頭上，提前得到消息的市政廳官員和領地內的幾位貴族帶著城內的一些百姓和商人早已經等在了那裏，紅胡子海雷恩已經率領艦隊去掃**那些從鳳舞手下逃走的小海盜們——鳳舞這次已經下決心，徹底清理周圍海域的海盜，讓普斯威奇城的出海航線暢通無阻。
當四艘高大的戰艦靠向碼頭的時候，鮮花和歡呼聲淹沒了一切，魔法塔中的瑞奇等人也釋放出燦爛的魔法禮花，五彩繽紛的魔法禮花將歡迎的氣氛推向了。
在裏克爾殲滅城內蓄意作亂的傭兵後，在市政廳與莫爾等人商議是否立即發兵討伐辛西亞勳爵的時候，鳳舞便用通訊器通知他們魔鯊等海盜團覆滅和重創的消息，並指示他們，在取得辛西亞勳爵企圖顛覆領主的確鑿證據後。立即發兵征伐，免得被他逃掉。因此，在裏克爾兵伐辛西亞勳爵的時候，莫爾就已經將魔鯊海盜團覆滅的消息通告全城，並且將告示發往周邊地區，而那幾位貴族也收到了相關的簡報和鳳舞凱旋歸來的時間。
這一段時間所謂的‘謠言’，這些領主個個都是心知肚明，隻是他們都是一些油條，在看不出絕對勝算的情況下，不肯輕易站隊，但此時若再不知機，那可就低估了他們的智慧——這幾位不僅親自帶了家眷前來迎接凱旋大軍，而且還支援了不少物資和金幣。
這些人在普斯威奇地區經營多年，家族底蘊雖然比不上一些大城市的世家，卻也是不俗，否則在這海盜比官兵還多的地區，怎麽能屹立許多不倒？相互勾結也要以實力為基礎的！更何況，他們對通報上所說的艦隊大感興趣。
在此之前，他們都知道鳳舞在收編紅胡子海盜團時，除了將一些中、小型戰艦及改裝的武裝商船留下之外，其餘船隻組成一支捕撈船隊，在近海捕魚。而紅胡子海盜團的一部分人，被遣往捕撈船隊。不在軍籍，編入城衛軍和海軍的，也就是三分之二左右——以現在的海軍力量，恐怕連那些烏合之眾的小海盜聯盟都打不過，又如何抗得住實力不亞於全盛時期的魔鯊海盜團？
而現在的事實是，那位領主大人殲滅了魔鯊等海盜團夥，還有一些雖然未全殲，卻已經打得半殘，這個消息既讓人震驚，又讓人好奇，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看。
“歡迎領主大人凱旋歸來！”
莫爾率先帶領市政廳的官員上前祝賀。然後便是艾林諾等貴族，接著便是城內商人們推選的代表——沙辛克。
沙辛克表現得很誠摯，他深深地向鳳舞行了一禮，道：“尊敬的領主大人，我代表全城商人感謝您清除了這片海域的毒瘤，為我們帶來了和平與安定，這是我們的一些心意，請大人不要嫌棄。”說著，他將一張清單遞給鳳舞。
當然不會嫌棄！
鳳舞掃了一眼清單上的明細，臉上的笑容如花兒一般燦爛，轉手交給阿特拉斯，然後釋放出一個擴音魔法，做了一個簡短的發言：“能夠獲得這一係列的勝利，我首先需要感謝的是普斯威奇的領民和商人們，是你們的信任和支持，才使得普斯威奇城沒有在謠言中陷入混亂；其次要感謝市政廳的官員和地方的貴族，是你們的鎮定和盡職盡責，安撫了民心，穩定了領地秩序，保證了軍隊的後勤，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最後，我要感謝驍勇善戰的城衛軍和海軍，是他們消滅了篡逆者，保護了領主府及所有領民和商人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在感謝詞中，鳳舞並沒有提及情報部門，尼斯及其手下的存在隻有領主府的一些高層存在，其他人就算是知道一些，也隻是捕風捉影，充其量是以為幾個斥候密探而已，並不知道那是一個已經具備一定規模的情報網絡。此外，她將戰艦的指揮官們介紹給市政廳的官員，卻將戰艦上的大部分力量隱藏了起來——這些人雖然不怕曝光，但碼頭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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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彌漫，整個城堡被內外數十處火頭升騰起來的濃煙所掩蓋，黯然無光，半空中石彈和火球呼嘯著落在堡牆上，不時引起一聲聲絕望的慘叫。高大雄偉的城堡已經在魔法和投石機的攻擊下，變得滿目瘡痍，堅固的堡門早已經破爛不堪，上麵還不時冒出嫋嫋青煙。
辛西亞勳爵渾身浴血地站力在一段尚算是完整的牆頭上，回想剛才的戰鬥，就像是一場夢，隻恨噩夢仍未過去，恐怕隻有等他們投入冥神的懷抱之後，才能夠終結。
在過去的半個時辰當中，城衛軍就像是在演練攻城器械一樣，先是小型投石機和弓箭手輪番來了一次清洗，然後便是攻城槌、撞城車及雲梯的聯合彩排……再後又是一場魔法洗禮——辛西亞勳爵也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拿自己做一次實戰攻城的演習，最可悲的是，自己還不得不咬著牙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