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節凡杜卡的條件
鳳舞和艾達維對視一眼，心裏麵都有些擔憂。鳳舞好歹也是迪斯特戰鬥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其中也有軍事專科，而且之前有了尼斯提供的混亂之領的情報，自然知道薩拉加爾城此刻的問題，隻是沒想到局麵竟然已經糟糕到了這種地步。
一般來說，雖然混亂之領各大城鎮的主權變更的頻繁，但強盜通常是不敢過於靠近城鎮的，不管這城鎮如何亂，都不會歡迎強盜的光臨，他們活動的範圍永遠是野外。
而現在，哈羅德盜賊團竟然敢在距離薩拉加爾不遠的地方公然作案，可以想見，薩拉加爾的亂局已經是連軍隊都無法控製了，不然決不會讓盜賊如此猖獗。而在這個時候，如果晨曦教會加快動作，很有可能坐大，這對鳳舞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聽到梅麗爾帶來的消息，眾人都無可奈何，如果薩拉加爾真的亂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沒有晨曦教會的影響，他們去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改善，反而會喪失在其它地區的機會。現在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城市亂起來，甚至看著它倒向晨曦教會，這種深沉地無力感。讓每一個人都覺得有些壓抑
“梅麗爾，那你們現在準備前往什麽地方？”鳳舞問道。
“我們原打算將這些貨物銷售到薩拉加爾城的，現在看來，需要另外找一個買家了。”梅麗爾聳聳肩說道。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鳳舞微笑道：“你的商隊需要一個新買家。我們恰好要去沙托魯，相信你的貨物會在那裏賣個好價錢。”
梅麗爾略一思索，點點頭笑道：“那敢情好，隻是我可沒有錢付您傭金。”
“沒關係，這一次我免費服務好了。”鳳舞微笑著回答道。
說話間，一名正在通過天空之眼觀察地麵情況的大魔法師大聲報告道：“領主大人，有一夥騎馬的武裝人員正在向這邊趕過來，距離正在拉近。”
“我們的客人來了”鳳舞向艾達維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開始，這種具體指揮作戰的事情，如果有比較專業的人士接手，她向來是不管的……還是直接動手揍人來得爽啊
艾達維立即命令道，“第一小隊戰鬥準備，魔法師鎖定目光準備釋放魔法，第二、三小隊做好包抄準備，其它小隊保護領主大人。”
在艾達維的命令聲中，整支隊伍迅速地進入了作戰狀態，這隊人員是鳳舞的親衛隊，雖然也有一些是抽調來的，但戰鬥力都十分強大，艾達維一聲令下，他們立即進入各自的位置，動作整齊劃一，如臂使指，梅麗爾看得有些失神，若是自己有這麽一支隊伍……嗨瞎想什麽，那就不是海盜了。
就在他們準備完成的時候，那夥強盜已經策馬衝到了不遠處，突如其來的遭遇讓哈羅德盜賊團的強盜們沒有絲毫反應的機會，戰鬥很快的結束了……五名灰袍大魔法師飛到半空中，地麵上是一條個頭不亞於地行龍的雙頭地獄犬，嘴角火焰流動，而地麵上的那些戰士至少也是大劍師、大鬥師的水準。
隻要那些強盜不是白癡，不想自殺，這場仗就沒法打起來……實力太不成比例了這些強盜的坐騎都不錯，可他們跑不過魔法師的火球，除了投降之外，他們想不出自己還能有什麽其它辦法。
這其中最沮喪的，或許就是哈德羅盜賊團的團長凡杜卡.哈德羅了。這位在混亂之領赫赫有名的盜賊團長，縱橫這一帶近二十年的強盜頭子，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隨便玩一票的時候栽了，而且栽的是如此徹底，連一絲翻本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克製著心裏的悔恨，凡杜卡靜靜地站在一群神情沮喪的強盜中間，耷拉著眼皮，聽著前麵的勝利者宣示他們的主權。
投降是凡杜卡親自下達的命令，這也是沒有辦法牟事情，他是強盜，不是白癡，他當強盜是為了活得更加美好，而不是為了求死，在絕對的武力下，他不會做那種徒勞無益的事情。
弱者服從強者，這就是強盜的宗旨。在劫掠的生活中，如果有人違反這個規則，他們不在乎殺多少人。而同樣，他們也受這個規則的束縛。正因為殺的人多了，他們其實更明白這個道理。
凡杜卡狠，是一個出了名的狠人，對對手狠，對獵物狠。對手下狠，對自己也狠。也正是因為他地凶狠，哈德羅盜賊團才能在混亂之領獨出一幟。死在他手下的反抗者，不知凡幾。在混亂之領，每個商隊或者傭兵團都知道，如果遇到了哈羅德盜賊團，在沒有絕對逃脫把握的情況下，最好停下來投降。
現在，強盜們隻希望，遇到的是一支‘講道理’的隊伍，這麽一群強者，何苦跟自己這些小蝦米過不去？
“隻要自己不暴露身份，這個坎總是能過去的。”凡杜卡心裏想著，把頭埋得更低了。除了盜賊團的兄弟，很少有外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從表麵上看，凡杜卡隻是一個長相普通，放到人堆裏就找不出來地中年人。
一名戰士拿著一個墨跡猶新的名冊開始點名：“威莎……”在他身旁，是一個身穿灰袍的大魔法師，他可以通過法術檢查那些人是否真的投降。
“阿納迪斯。”
杜卡回答道。
那名拿著名冊剛要走過去，卻被那個大魔法師喊住，鳳舞也走了過去，她看了看名冊，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凡杜卡一眼，微微一笑道：“凡杜卡.哈德羅團長？”
“你、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凡杜卡倒也光棍，並沒有矢口否認。
“因為你麵對的是一名魔法師。”鳳舞微笑道。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強盜們並沒有受到虐待，鳳舞等人對於這些盜賊都很優待，因為這些人長年流竄於混亂之領，沒有比他們更熟知混亂之領的地理了。
鳳舞和凡杜卡並馬而行，看上去就像是遊山玩水，但每當凡杜卡看到那個眼角流露著深深敵意的地獄犬時，就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現在的身份。
“凡杜卡團長，我需要知道兩件事情。一是你為什麽要到薩拉加爾，千萬不要告訴我是為了來混水摸魚的；二是你們盜賊團的寶藏在什麽地方。”
“領主大人……”凡杜卡剛剛開口，便被鳳舞打斷。
“凡杜卡團長，在你開口之前，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情，魔法師最討厭謊言，也能夠偵測謊言，我們可以在有限的範圍內做一筆交易，但如果你不合作，魔法師有的是辦法，有你不合作的情況下取得想知道的事物。”
凡杜卡沉默了，鳳舞也不催促，她相信這位盜賊團長是個聰明人，會做出明智的取舍。
半個時辰之後，凡杜卡黯然開口：“領主大人，我可以回答您需要的一切答案，隻請您答應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鳳舞問道。
“在方便的時候，為我的兄弟複仇”凡杜卡的臉上浮上了一層悲哀的神色。
在確定凡杜卡並非作戲後，鳳舞點點頭：“我答應。”
這是一個極其優惠的條款，既然說是‘方便的時候’，那不方便的時候就不用去了，這並非是凡杜卡不通曉其中的含義，而是他無可奈何之下，給自己留下的一線希望。
“我的基地將向您敞開大門，哈德羅盜賊團多年經營所得到的財富也都在那裏。至於您第一個問題，和我的仇恨密切相關。”
在混亂平原的一角，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遠古遺址，凡杜卡很久以前便得到了那張遺跡地圖，卻一直沒有找到，但就在上個月，他們得到了線索，但到了那個地方之後，卻發現裏麵盤踞著大量的黑暗生物，為了從那個地方逃離出來，凡杜卡的親兄弟和一部分盜賊斷後，這才讓凡杜卡等人逃出來，但那些斷後的人從此就再不見蹤影。
凡杜卡很想報仇，卻自知沒那個實力，就算是搭上整個盜賊團也不行，這次也是聽說薩拉加爾有晨曦教會的人活動，他想來重金購買一些神術卷軸。
“白癡”
鳳舞毫不留情地斥罵：“晨曦教會的一些神術卷軸，普通人確實可以使用，但都是低級的，他們絕對不會給你們高級卷軸，就算給，你們也不能使用。我敢保證，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你們的寶藏和那個遺址……”
“你難道不是一樣？”凡杜卡不禁腹誹。
看了他一眼，鳳舞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凡杜卡，我不會要你的命，但我敢保證，晨曦教會在取得想要的東西後，絕對不會讓你們看到第二天的晨曦”
凡杜卡默然，半晌，他鼓起勇氣道：“領主大人，您準備如何處置我們？”
“你希望怎麽處置？”鳳舞頗感興趣地看著他。
“我……如果您能寬恕我們的罪過，我們願意為您而戰”凡杜卡深深地鞠了一躬，麵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