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玦抓下鶴尋夕揉著臉的手,捏了捏她的臉,道:“看著豔姬對那人要來看她的反應,我看這個宮殿肯定是要亂上一亂了。到時候,就是絕好的機會。”

鶴尋夕倒也不躲開他的手,隨著對方捏,恍然大悟道:“你想趁亂逃出去?”

花玦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道:“聰明。”

鶴尋夕想笑,可卻皺起眉,“可這個地方我們隻熟悉一點點,連後門都不見得找得到,怎麽逃出去?再者,就算是逃出去了,外邊也是妖界,我們更不熟悉,怎麽能摸到出妖界的大門?”

花玦道:“現在也隻能先想著怎麽逃出去,其餘的,隻能等出去了再說。”

鶴尋夕還是皺著臉,“當初我們遇到了那個叫二牛的,隻不過是個小妖怪,就輕易被他擒住,如果去了外頭,遇到更厲害的妖怪,那怎麽辦?”

花玦沉思道:“找找這個豔姬的宮殿裏,有沒有什麽克製妖怪的寶物,找到了,我們再做打算。”

他的話,讓鶴尋夕突然想起當日妃卿在她耳邊留下的話,突然道:“我好像能找到出妖界的方法。”

花玦看著她,鶴尋夕會意繼續道:“當初,妃卿大老板,說著在我懷裏留下了一個錦囊,他告訴我這個錦囊裏的小玉珠不但可以隱藏我的仙氣,而且要是我出了事情,隻要捏碎了小玉珠,他就會趕來救我。可是剛來妖界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二牛,我也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再後來你和豔姬打的火熱,我也就沒怎麽把這個放在心上。”

花玦沉聲道:“妃卿大老板?”

鶴尋夕尷尬道:“就是把你打傷的那個。”

花玦的心裏很不痛快,臉上也不痛快,語氣更不痛快,“他是你什麽人?”

鶴尋夕愣了愣,道:“他是我、老板?”

用的疑問句,花玦挑眉,看不出心情好壞,“老板?”

鶴尋夕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他與我有什麽關係了。”

聽對方這麽說,花玦臉色才稍霽,“你怎麽會在他哪裏?又為什麽要離開我?”

花玦的話,問的鶴尋夕總覺得有些別扭,可她總不好讓對方重新問自己一遍,隻得硬著頭皮,道:“話說來挺長的,不過我算是找到九百家的人了。”

花玦道:“九百家的人?樂長風都沒找到的人,竟然被你找到了?”

鶴尋夕道:“倒也不是我找到的,應該是玉漣漪郡主找到的。”

花玦皺了皺眉,道:“你確定那是九百家的人?”鶴尋夕想起那天被九百葵刀劍相向的場景還是有些後怕的,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花玦沉眸道:“他對你做了什麽?”

鶴尋夕又想了想道:“不對,應該是我先找到的,但是現在她在玉郡主手下當差,就像我在王爺手下當差一樣。”

“王爺?”花玦挑眉。

“花兄手下當差一樣。”鶴尋夕幹笑改口。

“繼續說吧。”花玦輕歎道。

“她叫九百葵,玉郡主怎麽找找的,我就不知道了。”鶴尋夕道:“其實我和王、花兄,早就遇到過九百家的人。隻不過那時候情況緊迫,我們沒有細想罷了。”

“早就遇到了?”花玦皺了皺眉,“可我沒有什麽印象。”

“他就是我們在魔障外遇到的那人。扛著一柄巨劍。他叫九百裏,他沒告訴你嗎?”鶴尋夕問道。

花玦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告訴你他的名字了?他還對你說了什麽?”

鶴尋夕道:“倒沒有什麽了。”

花玦臉色仍然難看,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說了自己的姓名,這意圖還不夠明顯?

鶴尋夕見他臉色難看,疑惑道:“花兄身體不舒服?”

花玦板著臉,道:“以後要是再見到那個九百裏,不要再與他說話了。”

鶴尋夕愣了愣,似乎是懂了什麽,耳根忽然有些發燙,她低聲道:“不會見麵的。他們家的九百葵差點弄死我。”

花玦皺眉道:“她要弄死你?”

鶴尋夕撇開臉,收回手,道:“她是玉郡主的人。”

花玦臉上一下露出了笑意,道:“玉郡主是玉郡主,我是我。”

聽他這麽說,鶴尋夕雖然已經連連暗罵自己沒出息,可就是控製不住心裏的那點舒坦。她道:“所以我才逃了。為了保命。我打不過九百葵。差點死在她的劍下。”

雖然她並沒有細說什麽,可花玦心中還是一緊,下意識就將她的手攥回了自己的掌中,道:“以後有我護著你,沒人再能傷你分毫。”

鶴尋夕聽了,忍了忍,嘴角還是忍不住的往上揚了揚,又不敢太明顯,連忙掩了嘴幹咳,半晌,才穩住了神色,拿下了手,正色道:“後來我逃出了圍場。”

花玦皺了皺眉,道:“你如何能逃出圍場?”

鶴尋夕道:“這點法術還是有的。”鶴尋夕並不是有意要欺瞞南宮緋蝶的事情,可實在是南宮緋蝶的身份太過敏感,不僅是對商國,更是對其他兩國也是如此,圍場又發生了那件刺客刺殺皇帝的事情,雖然她知道事情是什麽,可被其他人知道了,保不準要想些什麽,然後再弄出什麽事端,好歹南宮緋蝶也算是救過她的命,這次就當是還給他了。

花玦蹙眉,想問她那洞穴的事情,可想了想,還是忍下了。

鶴尋夕見他表情有些奇怪,心裏不免有些虛,好聲道:“怎麽了?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花玦擺手,道:“無礙,我的傷早就好了,雖然是妖界,可豔姬這裏的傷藥倒是極好。我隻是在想,玉漣漪怎麽會找來九百家的人。”

鶴尋夕道:“不是你們一起找妖狐嗎?她不找九百家的人,也沒人能找了。”話間,仍然是透著一股子酸味。

花玦聽她說玉漣漪要找妖狐倒是一驚,可她的口氣實在沒法讓他的一驚持續太久,很快花玦的臉上就又露出了笑意,他看著鶴尋夕好笑道:“什麽我們?找妖狐的事情是商國的機密,你以為能人人都知道?”

鶴尋夕皺眉道:“她也不是人人,她是郡主。”

花玦笑道:“她也不過是個郡主。”

“這麽說來,你們不是一道尋妖狐的?”鶴尋夕還是有些疑惑。

“不是。”想到玉漣漪怎麽能知道妖狐的事情,花玦的臉色一下就凝重起來,想來想去,玉漣漪也隻有通過一個人能知道這件事情,可那人要做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鶴尋夕看出他的異樣,問道:“怎麽?”

花玦搖了搖頭,道:“這麽說來,你並不是因為逃避仇家才離開了我的。”

每次聽到花玦的離開他,鶴尋夕心裏就奇怪的一硌,但‘仇家’兩字卻讓她十分疑惑,“什麽仇家?”

花玦道:“我並不知道她的名字,可見到她肩膀上的小鳥會說話。我就覺得那女子定是與你有什麽關係,可卻來勢洶洶,我便以為她應該是你的仇人。你不知道?”

鶴尋夕聽了,連忙問道:“什麽樣的小鳥?是不是紅紅的小嘴,但是身上卻有大片的綠羽毛?”

花玦想了想,頷首。

鶴尋夕笑道:“那是我養的紅果子!你說的那個女子,是不是一副拒人千裏的冷漠樣子?不怎麽說話?”

花玦看著鶴尋夕開心的樣子,心中竟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問道:“你怎麽知道?”

鶴尋夕大喜,笑道:“那是風夕!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人!”

花玦想起對方的樣貌,不由皺眉,道:“她的年齡看上去與你一般大。”

鶴尋夕道:“我不是凡人。年齡外貌自然也不能用凡間的那套規矩來算。”

花玦道:“你如今多大?”

鶴尋夕羞澀道:“問女子年齡,這不大好吧?”

花玦道:“這又和凡間女子的規矩一樣了?”

鶴尋夕笑笑,並不回答他,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歡喜裏,繼續道:“他們兩個一定是來找我的。”

花玦心頭不好的預感很快被實現。他沉下眸子,道:“你要走?”

鶴尋夕看向他,臉上的笑意頓了頓,轉開眼珠,幹笑道:“花兄,我們還是繼續討論討論如何出妖界的事情吧。”扯著扯著還就扯遠了。

花玦臉色難看,道:“我不許你走。”

鶴尋夕道:“我看過了,妃卿大老板給我的珠子,隻有一顆,如果捏碎了,他沒來,那我的仙氣就藏不住了,那我就很有可能要慘死在豔姬的手上了。捏不捏是我現在最為難的事情。”

見對方將自己的話置若罔聞,花玦臉色更差,道:“我不許你丟下我。”

‘丟下我丟下我丟下我丟下我丟下我丟下我丟下我丟下我……’

鶴尋夕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在心中揚天長歎。

她知道這出妖界的事情是怎麽也討論不下去了的,隻得幹笑道:“花兄,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在這裏陪著花兄了.。”

花玦皺眉,不滿道:“你又想躲開我?”

鶴尋夕揉了揉鼻子,驚詫道:“這當然不是,我在這妖界除了花兄以外沒有任何認識的人,可以說是舉目無親,我怎麽會躲開花兄?”

花玦往地上看過去,道:“那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鶴尋夕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已經朝著門外的腳,連忙收了回來,不慌不忙道:“花兄現在是主子,可是我還是小的,主子不用做事,可小的還是要做事的。所以小的現在是去做事。”

花玦皺眉,道:“你哪兒來的這麽多事?豔姬不是說過妖界並不缺人手?”

鶴尋夕長歎道:“當初我也以為不缺人手,去了才知道,確實是不缺人手,隻是事情太多而已。”

花玦臉色奇怪,道:“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凡人,還要你去做什麽?你這樣子能做什麽?”

鶴尋夕又是一陣惆悵,道:“本來我也以為去了沒我什麽事,可是去了才知道,原來我能做的遠不止我能想到的,我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拔草、洗小件的衣服、或者是給禦膳房裏當當跑堂的。但鶴尋夕沒說。

花玦忍了忍,還是皺起了眉頭,“現在名義上你是我的婢子,他們宮殿裏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做,你不用去了,留在這裏陪著我就行了。”

鶴尋夕頓許久,道:“我還是去吧。寄人籬下,還是別生出這麽些事端的好。”

花玦道:“我們怎麽能說是寄人籬下?!”

鶴尋夕遲疑道:“賣笑謀地?”

“……”想起自己幹的種種,花玦不由幹咳道:“隻不過……”

鶴尋夕疑惑道:“隻不過?”

花玦正色道:“能屈能伸。”

鶴尋夕道:“花兄,那我去能屈能伸了。”

“……”花玦無語的看著鶴尋夕走出門,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是因為措手不及的事情,才稱得上出乎意料,而且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鶴尋夕還沒‘能屈能伸’完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件稱得上出乎意料的事情。

鶴尋夕在宮殿一處的拐角,第一眼就敏感的認出了遠處邪笑的‘豔姬’,是昨天讓她帶話的那個‘豔姬’而不是宮殿裏和花玦眉來眼去動手動腳的豔姬。

她果斷的轉身疾走。

可是措手不及之所以叫做措手不及,就是因為它能讓你躲閃不及,而且想躲也躲不過!該是你的,它還就隻能是你的。

鶴尋夕被人拍住了肩膀。

“喲!你不是昨天那個!”‘豔姬’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興奮。

“……”能不能找別人去啊!!鶴尋夕心中一陣悲涼,她大概能猜到這個‘豔姬’叫住她的原因,可昨天那個豔姬的臉色,明顯是與這個‘豔姬’之間,有著什麽深仇大恨,她一點也不想攪進去,小角色被攪和進大角色的情仇糾紛裏的下場,一般下場都好不到哪裏去。所以不管他們有什麽仇什麽怨!她一點也不想做當炮灰的小角色的真的!

“喂喂!本尊讓你帶的話,你帶到了沒有?”‘豔姬’道。

鶴尋夕細著嗓子道:“大人,您找錯人了。”

‘豔姬’愣了愣,將鶴尋夕扳了過來,認真的打量起在轉身時,故意歪了嘴眯著眼的鶴尋夕,摸了摸下巴,皺眉道:“這麽近看是不太像了。”

鶴尋夕齜牙咧嘴的笑,道:“大人,您這是在找誰啊?”

‘豔姬’被她誇張的笑容駭的往後退了退,嫌棄道:“你怎麽長的這麽醜?”

鶴尋夕佯作委屈道:“大人,這長相是媽生爹給的,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長的這個樣子。”

委屈時候的鶴尋夕更是將臉孔縮成了一團,更加駭人起來,‘豔姬’連忙擺手,一臉嫌鄙,道:“好了好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本尊這裏沒你的什麽事了!”

鶴尋夕佯裝猶豫道:“大人這裏真的沒小的什麽事?”

‘豔姬’嫌棄的推開鶴尋夕湊過來的‘醜’臉,道:“快些走吧!本尊這裏沒你的事了!”

鶴尋夕的臉在‘豔姬’的掌下越發的皺,她繼續問道:“真的?”

‘豔姬’皺眉道:“真的!”

鶴尋夕連忙就走,走到一半,卻又折了回來,‘豔姬’往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她,道:“又怎麽?”

鶴尋夕嬌羞道:“大人,人家是想再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沒小的什麽事情了?”

‘豔姬’不耐煩道:“沒了!沒了!你快些走吧。”

鶴尋夕聽了,這才放心的一溜煙消失在走廊裏。

“花兄--不好”

鶴尋夕的聲音,在看到花玦房裏的豔姬後,戛然而止。

還不等花玦開口,豔姬就道:“花兄?”說完,探究的看向花玦。

看的兩人心中都是一緊。

鶴尋夕機靈道:“女王,是華雄不耗!是我們人間的方言。”

“哦?”豔姬挑眉看向鶴尋夕。

“意思是、主子我回來了。”鶴尋夕道。

豔姬道:“你在人間就如此?”

“……啊?”鶴尋夕沒弄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花玦卻是聽懂了,連忙道:“她這幾日在女王的宮殿裏玩

瘋了,也忘了什麽禮數了,女王莫怪。”

鶴尋夕一下反應過來,連忙低頭俯身道:“女王莫怪。”

豔姬道:“我的妖界倒也變得如此散漫了?”

花玦臉色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鶴尋夕低著的麵上也是一緊,但很快鎮定下來,道:“女王的妖界怎麽會散漫?!”

“哦?那你在我這兒卻將禮數忘了,是什麽意思?”豔姬道。

花玦皺眉。

鶴尋夕道:“那是因為女王仁慈仁愛,讓尋夕發自內心的愛戴,尋夕心中早將女王陛下當做了這天上的太陽,是問有哪個人在太陽底下愁眉苦臉?”

豔姬臉色稍霽,“哦,還有點意思。”

花玦臉上微不可見的鬆了鬆。

鶴尋夕繼續道:“正是因為對女王的敬意和愛戴,所以才讓尋夕這樣失常,還望女王莫怪。”

豔姬道:“罷了,看你長了張討人歡喜的嘴,這事兒也就罷了。起身吧。”

鶴尋夕立起身來,往一旁站著,可心裏的那根弦卻還未鬆懈,她剛才見到了那個‘豔姬’,現在又在這裏見到了這個豔姬,看樣子,花玦肯定是要跟在這個豔姬身邊,那自己肯定就是要跟在花玦身邊,若是那個‘豔姬’找到了這兒,或是這個豔姬找到了那兒,兩個人免不了要打起來。

那到時候,自己和花玦免不了要遭受殃及池魚的罪。現在當著這個豔姬的麵,她又不好對花玦說些什麽,這可怎麽好?

鶴尋夕低著頭,緊張的注意著花玦與豔姬,卻見花玦不知情況危急的與對方調笑,讓鶴尋夕又急又惱,卻又沒有半點辦法。

鶴尋夕借著添水的空檔,往豔姬的身後挪了挪,走到了花玦的正對麵,避開豔姬,大膽的抬頭看著花玦,拚命的趁著花玦抬頭的時候,對他使眼色。

可對方的視線每每與自己的跑偏,不是看向了茶碗,就是看向了別處。

鶴尋夕努力的將自己的眼睛瞟得抽經,都沒換回花玦的一個眼神。

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鶴尋夕心裏就越發焦急,可她反過來一想,若是對方一直沒找來,那大概就是對方一直沒找到,所以不耐煩回去了呢?

這麽一想,鶴尋夕心裏舒坦許多,放鬆了下來。

“喲!豔姬你原來在這裏啊?”

鶴尋夕剛放鬆下來的心一下揪了起來,臉也垮了下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次完了。

屋子裏的三人抬頭看去,又是一個‘豔姬’倒掛在窗外,笑眯眯的看著裏麵的人,看清了鶴尋夕的臉,嚷道:“哎哎!你不就是昨天那個幫本尊帶話的人嗎?!”

鶴尋夕下意識就搖了搖頭,可對方的眼神已經跑到了花玦的身上,她一手摸了摸下巴,一手放在胸前環著,鶴尋夕很懷疑她是不是用什麽東西把自己黏在房梁上了,她的兩隻手竟然都能動。

‘豔姬’道:“本尊就想你怎麽不在這兒不在哪兒,卻在這個偏僻的客居。原來是金屋藏嬌啊!怪不得怪不得~不過,你金屋藏嬌也與下人們說一聲啊,害本尊找了這麽久。”

“……”鶴尋夕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能說些什麽,好在這裏也沒她說話的份。

“豔奴!”豔姬怒道,“還不下來?!”

“……”她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能不能笑……這種緊急關頭,不能啊!鶴尋夕心中幾番天人交戰,果斷的捂住嘴。

花玦卻輕笑出聲,對著豔姬道:“女王原來這是你的胞妹。是與女王十分相像。”

“見笑,這是我的孿生弟弟。豔奴。”豔姬不滿的看著倒掛在窗外的豔奴。

“……”男的?!鶴尋夕驚得差點下巴脫臼,幸虧是捂住了嘴,她細細打量豔奴露在眾人視線裏的胸膛,坦****一片,果然平整!又看向了豔奴的脖頸,果然是有個小結!鶴尋夕又將視線滴溜溜轉到對方的臉上,果然還是比豔姬的臉蛋有些棱角,不過不夠分明,容易讓人忽略。

他的男的!他叫豔奴!

‘撲哧’

鶴尋夕還是沒能忍住。

花玦輕聲咳嗽,試圖將鶴尋夕的笑聲掩住,可豔奴早已經將她的笑聲聽進耳裏,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鶴尋夕懊惱萬分,剛想說什麽,就見著對方從窗戶裏竄了進來。

鶴尋夕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這回她算是完了!

誰知‘呯--’的一聲,鶴尋夕並沒有感覺到身上哪裏疼痛,但她確實是聽到了一陣兵器交接的聲音,她小心的睜開眼睛,就看著豔姬接下了豔奴的一雙鋼戟。

卻絕不是豔姬為了她而接下的雙戟,而是豔奴攻向的方向,就是豔姬。鶴尋夕愣了愣,就聽豔姬怒道:“你這是做什麽?!”

豔奴道:“打你。”

“……”這看得出來,能不能說些他們沒看出的?鶴尋夕無語的看著豔奴。

豔姬往後側了側臉,怒道:“她笑了你!你打我做什麽?!”

鶴尋夕心裏一緊,立起來的花玦的臉上也是一緊。

豔奴掃了鶴尋夕一眼,掃的鶴尋夕手心裏頓時全是冷汗,他道:“若不是你告訴了人家本尊的名字,他們又怎麽會取笑本尊?”

豔姬:“……”

鶴尋夕心裏一鬆。

豔奴又道:“等收拾了你,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鶴尋夕心裏一陣悲涼,她到底還是逃不掉的。

豔姬怒道:“你怎麽不先收拾外人!好歹我還是你姐姐!”

“……”鶴尋夕心頭一淩,慢慢往外移。

豔奴笑道:“好讓你這個漁翁得意?”頓了頓,他的笑容變得冷漠,道:“更何況,本尊可沒承認過有你這種自稱為王的蠢貨姐姐。”

“……”太勁爆了!蠢貨姐姐?!鶴尋夕詫異的看向花玦,對方也示意她自己同樣詫異驚訝。

豔姬怒道:“混賬!”

豔奴冷笑道:“混賬的還在後頭。女王?哼哼。”說著,雙手一番,將豔姬手中的長劍挑起,側身一擺,狠勁踹向豔姬。

他每一招狠戾決絕,看的鶴尋夕心裏突突狂跳,她並不是擔心豔姬怎麽樣,但對方對自己的親姐姐出手都這樣狠戾,她很擔心豔姬被怎麽樣了以後,自己這個嘲笑過豔奴的人,會怎麽樣。

正在鶴尋夕皺臉思忖的時候,兩人已經打出了房,隻見著半空中兩人周身流轉著霓虹般的光暈,此時的豔姬雙手沒有任何武器,白手接著豔奴的雙戟,卻絲毫不顯得吃力。

雖說鶴尋夕很不喜歡豔姬,但看著她與豔奴的交手,還是忍不住暗自佩服對方,看著豔奴持著雙戟朝著豔姬的胸口腹部刺去,心裏又一陣陣的發寒,著每一次的突刺,都是朝著對方的死穴去的,鶴尋夕不禁好奇這兩人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竟似是要將對方逼到無路可退,竟要生死相搏。

“走。”

鶴尋夕被人猛地往旁邊扯,她才回過神來,驚詫的看著拉著她往別處跑的花玦,“還看著,你不想出妖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