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歹毒申情

(ps:鮮花啊,別忘記投給老狼啊,老狼已經掉出這兩個榜了……)

“可可!”奄奄一息的何浩野獸般嚎叫一聲,淒厲的叫聲在醫院寂靜的走廊中回**,久久不息。何浩想哭,但他的眼淚已經流光了,想捶胸頓足,但是何浩已經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爬在急救室的門口一動不動,眼睛中空****的,仿佛靈魂已經不在了軀殼中……

不知過了多久,何浩聽到微弱的腳步聲,他那已經被氣壓震破耳膜的耳朵聽覺大部分喪失(ps:人體耳膜穿孔後,隻要沒損傷聽小骨,還有部分聽覺),聽不出是誰的腳步聲,何浩知道是醫院的醫生聞訊趕來查看了,萬念具灰的何浩不想再被醫生搶救了,掙紮著爬進病房,爬到擺放醫療器械的護理台前,艱難的摸到急救手術盤中的手術刀……

腳步聲不知為了什麽停住,病房的燈也亮了,何浩沒有去理會那腳步聲的主人,他的頭腦中一片空白,腦中閃過一幕幕莫名其妙的景象,有古裝少女抱著一個男人的屍體哭泣;有男女相擁相抱死在一起;也有男人在山頂邊拉住掉下懸崖的女人,隨即那男人的手被一條突如其來鞭子抽斷,少女掉下懸崖……,甚至還有一個男人在兩名少女麵前流盡鮮血的景象,每一次畫麵中男女相貌衣著都不相同,但何浩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景象……

慢慢的,何浩舉起了手術刀,對準自己的心髒緩緩插下,而在手術刀即將插入何浩胸口的那一刹那,一隻白嫩的小手出現在何浩已經模糊的視野中,搶走了那把手術,一個何浩非常熟悉的聲音哽咽道:“你的愛,比天高,比海深。”

“可可!”何浩艱難的回頭,燈光下,哭成淚人一般的張可可跪在何浩麵前,深情的看著何浩,小嘴的嘴角不斷抽搐,發出嚶嚶的哭聲,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何浩張大了嘴,張可可沒死?她不是中毒了嗎?“何浩。”張可可終於哭著叫出何浩的名字,撲到滿身血汙的何浩懷中,放聲大哭。

“表哥,你可真夠糊塗的。”申情變化後改變了聲韻的聲音傳來,何浩艱難抬頭,發現申情與張可可父母、張牟九、孤寒凡等人站在病房門口,沈芝茹和張牟九都是淚流滿麵,張行三神情複雜,既帶歉意,又帶著一些怒意;而孤寒凡麵如死灰,看著抱在一起的何浩與張可可目光惡毒;申情則變化後的俏臉不動聲色,眼中目光卻非常複雜。

申情淡笑道:“你怎麽忘記了你交給我保管的兩顆仙界仙丹?仙丹能生死人肉白骨,解這區區歸天丹之毒,還不是手到擒來?何苦冒生命危險去千裏之外的北京求解藥?難道你想用淒慘的模樣騙取女孩子的心嗎?”

“你這笨蛋,糊塗蟲,幸虧你表妹在我快咽氣那一刻把仙丹及時送來。”張可可捶打著何浩的胸膛哭罵,“為什麽要冒那麽大危險去向我們龍虎山的仇人求解藥?要是你死了,我怎麽辦?你欠我的錢誰還?你想自殺賴帳嗎?”

張可可的拳頭碰到了何浩的傷口,何浩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在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申情一陣心疼,上前拉住張可可,酸溜溜說道:“張小姐,你再打,我表哥就真的要死在你手裏了。”張可可恍然大悟,慌忙住手,申情又掏出一隻玉瓶,倒出一顆銀色的仙丹塞進何浩嘴裏,仙丹剛進何浩嘴裏立即化開,一道清涼的**流進何浩的咽喉,全身劇烈的疼痛立消,申情淡淡說道:“好了,乖乖睡覺吧,明天早上你就會痊愈。”

在同一時間,倒黴的小四已經變回了與何浩初次見麵時的黑狗模樣,被黑點虎馱著飛往何浩租住的房間,小四不滿的抱怨道:“為什麽你的主人不給我一顆九轉銀丹?隻讓你給敷止血膏,太偏心了。”

黑點虎毫不客氣的回答道:“就你那混血獸模樣還想要九轉銀丹,也不照鏡子看你那醜樣?”

小四大怒,“我那裏醜了?我可是仙界有名的美靈獸,想你那模樣才醜,嫁不出去的醜母老虎……,哎喲,你別咬我臉……。”

……

太陽不情願的從海平麵上蹦出來。鳥兒歡快的鳴叫聲掀開了新的一天,在醫院中休息了一夜後的第二天清晨,對何浩來說,是一個充滿著喜悅與痛苦的時刻,喜的當然是張可可與自己都安然無恙,沒有提前幾十年到地府去報道;而痛苦也是張可可帶來的,在醫院的衛生間洗去滿身血汙後,滿麵紅暈的張可可為何浩送來了她親手做的早餐,而且還一定要親手喂何浩吃下。

對張可可的廚藝,何浩是早有領教了,麵對那滿滿一食盒不知是餃子還是死麵疙瘩的早餐,何浩可不想在大清早就鬧肚子,趕緊說‘表妹’申情也給自己準備了早飯,自己這個做‘表哥’的當然要陪初到上海的‘表妹’吃早飯——雖然申情吃的飯菜也很古怪,清水煮白豆腐白菜加白饃,但也比張可可親手做的那些飯菜好上不少。

“不行,你必須得吃。”張可可攔住想往申情靠近的何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嘟嘴道:“這是我親手給你包的蟹黃韭菜餃子,給你補身體的,你要是不吃,你就太對不起我了。”

“可可,我不餓。”盡管從與申情離開太湖湖底的魔界基地就沒吃過飯,何浩居然昧著良心說道:“我昨天晚上在北京太乙道吃鹵煮火燒吃得太飽了,現在還沒消化完。”說這話的時候,何浩盡量讓鼻子離張可可煮的餃子遠一些,怕聞到那可怕的刺鼻味道。

“你騙人,我大伯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你剛到北京的太乙道道觀就遇到我四叔去挑戰,你根本沒時間吃飯。”張可可的大眼睛中噙滿淚花,哽咽道:“你一定是嫌我做的菜難吃,我爸爸和媽媽都從來不吃我做的菜,因為他們說我做的菜難吃,現在你也來嫌棄我,嗚嗚。”

別看張可可平時凶巴巴的,撒起嬌來也一點不含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怎能是何浩這樣的花癡能夠抵擋的?鬼迷心竅之下,何浩再次昧著良心哄張可可,“別哭,我吃就是了,你做的菜很好吃,真的很好吃。”說著,何浩接過食盒撈起往嘴裏送,連嚼都不敢嚼,硬是把囫圇的餃子咽下去,然後才吧嗒吧嗒嘴說道:“真香,一定是大閘蟹剝的蟹黃,現在不是季節,螃蟹一定很難剝。”

“當然難剝了。”張可可破涕為笑,舉著貼滿創可貼的小手抱怨道:“你看,我的手都被劃成這樣。”

“真可憐,下次千萬不要這麽辛苦了,我在街上隨便吃些大排檔就行了。”何浩發自內心的說道,說話的時候,何浩不小心咬破了一個餃子,又澀又辣的韭菜和又酸又鹹的蟹黃刺激得何浩查點抓著舌頭跳迪斯科。

好不容易將滿滿一食盒的餃子艱難咽下,何浩就象再一次肉身突破音障那樣,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張可可紅著臉說道:“何浩,你先和你表妹回家去休息吧,今天傍晚六點,我爸媽在家裏設宴款待你們,有些事要對你說。還有我大伯也要來,他喜歡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張可可舉起拳頭威脅道:“不許遲到,否則我饒不了你。”何浩知道張可可的父母是要感謝自己,趕緊點頭答應,保證一定準時到達,張可可才高興的離開,臨走時,張可可還往何浩兜裏塞了三千元,讓何浩買些禮品去她家裏,以免張行三和沈芝茹嫌棄何浩不懂禮貌。

直到張可可的紅色寶馬車的開出了醫院大門,在何浩身邊守護了一夜的申情才冷冷說道:“走吧,回你家,我有任務要交給你。”似乎美女都很喜歡玩無聊的數數遊戲,在申情站了一夜的病房門上,被指甲刻上了兩排劃痕,靠近申情的一排是七十一條劃痕,稍遠一些的是七十條。

“請等等。”何浩捂著嘴跑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一邊吐一邊抱怨,“我的天啊,保佑可可千萬別再給我做菜吧,我寧願做一個餓死鬼。”

“活該。”申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順手把稍遠那一排劃痕抹掉。

坐出租車回到何浩的租住房後,何浩剛進就看到變成黑貓的黑點虎正滿房間追咬變成黑狗的小四,小四一見何浩就撲到何浩身上大叫,“師兄救命,那隻母老虎又發狂了。”

心情不錯的何浩還是第一次知道黑點虎原來是隻母虎,打趣道:“我救得了你嗎?這事情要看你,反正你是公的,它是母的,你把它泡到手,它就聽你的了。”何浩心中補充一句,就象我和張可可一樣,那隻小母老虎現在對我多好,連她最寶貴的錢都舍得給我了。

“開玩笑,我太吃虧了。”小四的眼光還很高,“仙界那麽多漂亮的母靈獸都想倒貼我,我都沒要,誰要這隻醜母老虎?”小四的話自然又惹得黑點虎暴跳如雷,也跳上何浩的肩頭對小四一陣亂咬。

“滾出去。”申情陰沉著臉揪起黑點虎和小四甩出房門,順手關上房門施一個隔音法術,朝何浩重重一腳,厲喝道:“跪下。”何浩雖然窩囊但是向女人下跪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頂撞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什麽要跪下?”申情一言不發,慢慢從腰間抽出用障眼術隱藏的驚雷鞭,何浩馬上改口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跪天地跪美女。”說完,何浩撲通跪到申情麵前。

申情用驚雷鞭頂起何浩的下巴,冷冷問道:“昨天,你為了張可可,竟然敢推倒我,這筆帳你覺得該怎麽算?還有,是誰允許你騎著四不象冒險突破音障的?你死了不要緊,我的計劃怎麽辦?誰又允許你自己殺了,你的命是我的,我沒允許你死以前,你連自殺的自由都沒有!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哼哼。”申情的驚雷鞭閃過一絲電火花,一百八十伏的電壓電得何浩哇哇慘叫,“今天你就休想走出這個門!”

“我該死,我該死。”何浩知道自己又在麵臨死亡的威脅了,趕緊自己扇耳光說道:“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為了救朋友推倒美麗的神仙姐姐,褻瀆了比仙女還美的神仙姐姐,我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何浩的求饒話語和動作還算讓申情滿意,申情不解氣的又電何浩一下,冷哼道:“這次暫且饒你一條狗命,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這次我就饒不了你。再有下次,我一定讓你後悔生出來。”

抬腿把何浩踹倒以後,申情坐到何浩那比豬窩還要肮髒淩亂的**,敲腿說道:“聽好,我有任務要交給你。”

“神仙姐姐請吩咐。”何浩必恭必敬的說道。

“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今天晚上你和我去張可可家裏。”申情冷冷說道:“張可可的大伯張餘一,將要提出收你為徒,不許答應。”何浩趕緊答應,他對拜師學習法術可半點興趣沒有,他現在最大的願望是在家鄉擁有一個現代化的養豬場,乘豬肉價格上漲大賺一筆,然後再娶上一個漂亮老婆,包上三五個更漂亮的二奶。

見何浩點頭不迭,申情冷哼一聲又說道:“還有,張行三和沈芝茹肯定會提出報答你救他女兒的恩情,十有八九會讓你提出要求。”申情的聲音一些發酸,“到那時候,你就要求他們把張可可許配給你,讓你們結婚。”

“這個……,不太可能吧。”何浩有些遲疑了,他再笨也知道自己與張可可一家的地位懸殊有多大,何浩膽戰心驚的問道:“可可的父母絕對不會答應的,他們不會把獨生女兒嫁個我這樣的窮光蛋。”

“張行三和沈芝茹當然不會把女兒嫁給你這樣的笨蛋,無賴兼下流胚。”申情先毫不客氣的揭露了何浩的真麵目,然後才冷笑道:“他們不會答應把女兒嫁給你,但他們絕對不會拒絕把女兒嫁給薑老頭的徒弟轉世武吉,等他們拒絕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們你自己是武吉轉世,然後讓四百象當眾變身,讓四不象承認你是武吉轉世。”

“再然後呢?”何浩心驚膽戰的問道。

“再然後,張行三他們肯定不會相信四不象的一麵之詞,你就提出一個月後在龍虎山舉行的心問槍認主祭典。”申情知道何浩不清楚什麽是心問槍認主祭典,解釋道:“心問槍是薑老頭為武吉那笨蛋不能使用仙術量身鑄造的一柄法寶長槍,武吉拿著心問槍就可以施展一定的仙術,因為是薑老頭專門為他廢物徒弟準備的,所以那柄心問槍除了武吉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使用,誰能夠使用那柄心問槍,誰就是真正的武吉轉世。”

申情接著說道:“在混蛋武吉第五十六次輪回轉世時,我在龍虎山上清觀殺了他,那柄心問槍就遺留在了龍虎山,成了龍虎山的鎮山之寶。後來,再一次輪回的武吉在太乙道第十七代掌門的幫助下,重新打造了一支破魔槍,也能讓武吉施展少許仙術,隻是效果比心問槍差得多,但那柄槍最後也遺失了。”

“可是,我不是武吉轉世啊,心問槍不會認我為主的。”何浩提出疑問。

“沒關係。”申情輕擺著一隻白嫩的手指,“在祭典之前,我會潛入龍虎山在心問槍上做手腳,讓心問槍誤認為你是真正的武吉轉世。”

“明白了,我照做就是。”何浩有些心動,如果申情說的全做到了,那張可可就真的屬於自己了。不過何浩還有一個疑問,小心翼翼的問道:“神仙姐姐,再然後呢?我是不是真的娶張可可。”

“你想得美!”申情沒好氣的回何浩一句。何浩大失所望,看來自己是注定得不到張可可的。但是徹底打擊的何浩還在後麵,申情獰笑道:“隻要在天下靈能者麵前確認了你是真正的武吉轉世,張可可就沒用了,我馬上冒充你殺了她,然後再幫你奸殺她的母親沈芝茹!到那時候,真正的武吉就是不想露麵也不行了。嗬嗬嗬嗬!”

“魔女!不愧是魔女!”何浩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嬌笑連連的申情,心中不斷閃過這個詞……

……

在同一時間,張行三家豪華的別墅中,為了招待何浩這位救命恩人,沈芝茹與張可可親自下到了廚房張羅美味佳肴,當然,張可可做的飯菜是專門為何浩準備的,“媽,這一道佛跳牆裏放一公斤鹽夠嗎?”

“天哪,那能放那麽多?等等,那是醬油,佛跳牆那有放醬油煮的?”

為何浩的腸胃默哀三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