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認為的真相被人撕的滿目瘡痍的時候,你不會再去對這個地方有多少眷戀。對於蘇府對於宮外的生活,對蘇語珞來言都不重要了。

夜郎國三月初五,一行宮人到相府宣旨:“蘇府有女,年十五,今逢大選,明日入宮!”

宣旨的宮人大聲念道,蘇府上下都露著喜悅之色,對她能入宮感到高興,蘇語珞卻不知道從何感到開心?

她如行屍走肉般叩首接旨離去,對眾人都形同陌路。

彩兒跟隨蘇語珞走到房中,看著她傷神的摸了摸乏黃紙上的字還有不久前斷了弦的古琴,一絲絲勾勒出回憶。

蘇語珞的沉默讓彩兒也多了幾分灰色。

“若是你當真不想入宮,那就隨我逃吧!”薛逸坐在窗邊隔著窗戶說到。

“逃?我又能逃到哪裏去?心已死了,到哪都一樣,還不如為家族做點有意義的事,我要掌握了權利,還有什麽得不到呢?”薛逸沉默了好久,吹奏起時常在蘇語珞窗邊的夜曲,窗是關著的,她能聞到憂傷的味道。

“小姐,彩兒替你收拾下要帶什麽吧?”彩兒看到這古琴就默然傷神,她是想替她收起來,不再看到不再覺得難過,而蘇語珞卻讓她把這些都給她收拾好隨她一同入宮,她搖搖頭,歎了口氣。

看著窗戶上的人影,蘇語珞想到兒時玩伴雲清雲哥哥,寫下書信讓薛逸替她送往千裏之外的疆土;蘇語珞要他務必幫她這事,一則,他可以借此散心,二則他看不到她入宮,心中也不會如此不快。

直到薛逸走,他都未曾看到蘇語珞兩眼淚汪汪的模樣;她稍微整理了下妝容,來到蘇相爺的書房,跪在地上生生扣了三個響頭。

她知道此番離去凶多吉少,父女之情已是君臣!若想回報養育之恩也是不可能了。

“珞兒你……”蘇相爺話也沒說出口,蘇語珞起身為他倒了杯清茶。

“女兒這回真的要離父親遠去,隔著城牆卻遠如千裏,最後一次為父親倒茶了,望父親珍重!無以為報隻能叩頭謝恩。”蘇相爺也不知道多說什麽好,便寫下三個錦囊贈蘇語珞,說是日後有難,這三個錦囊定可以幫到她。要她務必收好,不是迫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開,更要小心收著。蘇語珞收下後便離去。

選秀是每個女子命運的轉折點,要麽大起要麽大落,多數紅顏都是依托一人荒廢一生;蘇語珞不禁感歎,自己最終也逃不了這個命運,還是與深宮為伴!

按如今她也別無選擇,安心入宮,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看著落下好久的錦衣,她又一針一線的繡起來,直到天黑所有的力氣都折騰光了,蘇語珞才有一絲倦意。

淺淺睡了會就開始細致打扮,收拾好帶走的細軟,蘇語珞讓彩兒為她穿上她為自己繡製的嫁衣,雖不華麗,但卻淡雅清新,做工也是極其認真細致;穿上雖不起眼,卻也是與她很配。

“小姐,馬車已經在外候著了。”彩兒小聲說道,蘇語珞用指尖輕撫著這住了許久的房門,不舍終將離去。

出門時她不敢回頭,生怕看見父親又會忍不住傷神,直接上了馬車,等到停下的那刻已經到了宮門口。

走下馬車,一陣混合的脂粉香直衝她的鼻子,環肥瘦燕各式華服美豔的女子紛紛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