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遊湖回來,蘇語珞躲在閨房裏寫詩作畫,總是分神,倒是夜北漠念的那兩句話寫的格外好。

彩兒打著趣說:“看來我們家小姐情竇初開,這手中的筆早就不聽使喚到九霄了。”蘇語珞羞紅了臉,追著彩兒打鬧。

“你這丫頭,才多大?嘴裏吐出來的像話嗎?”

“哪有,彩兒隻是嘴上說說,小姐才是沒羞呢。”說著兩人不停的打鬧,看著時辰不早了才準備沐浴出門。

每月初三蘇語珞都會齋戒沐浴到上虞城在的寺廟潛心禮佛,然後在附近的村落施醫布藥幫助那些窮苦的百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起初蘇語珞是想借此可以回寺廟探望母親,順便做些功德,誰知後來卻也成了蘇相爺的算計。蘇語珞不僅才華樣貌出眾,更巧的是她對醫術也有興趣;幼時遇神醫提點,得到了他的真傳,加上聰慧過人,醫術也是非常精湛。

蘇相爺利用了這點,讓蘇語珞不停地施醫布藥,廣結善緣,也為日後在宮中鋪墊基礎。而夜北漠也打聽到蘇語珞這個習慣,一早就做了準備。

蘇語珞到庵堂看過母親後,便離開到山下的村子為那些窮苦的百姓施醫布藥,就在下山的小路上又遇見了夜北漠。

狹路相逢的二人,顯得有些激動,又似乎有些尷尬?蘇語珞淺淺一笑,臉頰上羞澀的紅了起來,羞答答的低下了頭。

“真的是很巧,沒想到在這裏都能和蘇姑娘有緣再見。”夜北漠也由心而發的笑了,那張邪魅的臉直射人心。再次看見夜北漠,刻意壓抑的情緒就像小鹿一樣又開始亂跳,想說寫什麽又說不出口。

“想必蘇姑娘正準備去前麵的村子吧?”夜北漠的話裏分明是在這兒等著蘇語珞,她也不好說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和夜北漠同行。

“小女子和公子也有數麵之緣,公子知道語珞名諱,而語珞卻對公子毫無所知?”

夜北漠愣了會,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是我唐突了,與姑娘見了這麽多次都沒有自報家門。”夜北漠稱自己姓王單名孤,是從住在漠北的商人,一路遊玩而來。看他一身華麗、出手不凡,又懂音律,家中定是不錯的,隻是“王孤”這兩字,顯得格外揪心。

“王公子,語珞來比並不是遊山玩水的,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日後若是有緣再見,語珞定當相陪,盡盡地主之誼。”夜北漠愣了會:“姑娘來此的目的眾所周知,在下能在這遇上姑娘,也想看看在下是否有能幫上忙的地方。”蘇語珞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拒絕,就隨了他去。當他看到那些疾苦的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生在平民百姓家中離不開材米油鹽,一生為金錢奔波;而生在富貴家中卻也有太多的無奈。”夜北漠的眼中又是羨慕又是擔憂,像是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了一塊。

“是啊,若是來生,我願做個普通人家的女子,無拘無束,不用在乎什麽家族門麵,還有什麽禮教規矩的。”這話一出,她立馬就後悔了,知道自己說這話不合規矩,但卻在夜北漠的眼裏看到了同病相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