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應了一聲。又看了眼青枝,還是不放心說:“青枝隻睡覺不吃飯,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這個不好解釋”李婆婆說,話鋒一轉。“小龍啊,青枝並不適合你!”

我忙低頭,感覺臉有些燒;又說婆婆你早睡,便逃也似的走了。

天亮的時候,還是什麽事都沒有,父親多日來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母親又提及買兩頭豬養著,隻靠種地,也沒什麽收入,父親滿口答應。

當然,也偶爾有調皮的小孩還會往家裏仍東西;但這點狀況,相對比前幾天的愁雲慘淡,可以說是風淡雲輕了。出門的時候,別人的目光雖然還是有些怪,但也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小龍,你也準備一下,去城裏上班去吧,不管是去學理發,還是幹二胖給你找的那份工作,總比在家裏好。等過陣子,村裏人把這事忘了,再給你說個媳婦!”中午的時候,父親跟我說。

“嗯,我知道了!”

說起媳婦,我便想起青枝來;但又想起,昨晚李婆婆說青枝並不適合我,便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現在,我隻想等著時間過的快點,好去找李婆婆,讓她找到墳頭土,把我的事徹底解決。

沒希望的時候,我還不急,現在事情眼看馬上就能解決,我反倒焦急了。不等到天黑,我要去。父親攔住了我,說道:“李婆婆要你找三樣東西,前兩樣還好說,但這墳頭土,就有些嚇人了,你拿著這個!”

他便遞給我一張黃紙,我看了看,正是青枝給他的那張,另一張,還在二胖那裏,“這東西我一直放在你媽的褥子底下,雖然不知有什麽用,但好估計能克住那些髒東西!”

“那還要不要帶點狗血,糯米什麽呢?”我頗為輕鬆的開起了玩笑。

“糯米好找,狗血……這一時間也不能去殺人家狗啊!”父親倒是認真了。

我忙說:“我開玩笑呢,跟著李婆婆,還能有什麽事!”便

隻是拿了那張黃紙,出了門。

到了李婆婆家,天還剛擦黑,敲門的時候,還是沒人應,我也不奇怪,直接走了進去。李婆婆還在睡,青枝躺在另一張**,好像沒動過的樣子。

我知道我來早了,也不敢隨意叫醒李婆婆,本打算出去再等等,畢竟人家都在睡覺,我一個人在這兒不好;剛想出去,卻聽見青枝的**,發出響動來。我嚇了一跳,猛地看去,便見青枝正開了眼睛,看著我。

見我望過去,她張了張嘴,好像是要我過去幫忙。我忙走了過去,低頭趴在她嘴邊。她喘了喘,吹的我耳朵有些癢,便又聽她虛弱說道:“傻子,還不趕緊跑!”

“你說什麽?”我以為我聽錯了,又問了一句。

“跑!”她聲音微弱,我卻分明感覺到她的焦急,仿若有什麽事,迫在眉睫。

我心裏一緊,還想再問,她卻沒聲了。再去看她,發現她又閉上了眼睛。

我有些心慌,卻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李婆婆的聲音傳來。

“這小丫頭,還真是厲害,這麽快就醒了,不過,也無所謂了!”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語氣,卻顯得有些輕佻,跟李婆婆大為不同,讓人感覺怪異之極。我頓時心慌意亂。事情,似乎已經出乎我的意料。

我想回頭,但這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

“小龍,別急,還不到時候。這個時候外麵人多,咱們去找墳頭土,也不能讓人看見不是?”李婆婆又說道,這次,她恢複了李婆婆的語氣,如果不是動都不能動,還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你到底是誰?”我顫抖著問。

“你這孩子,怎麽說呢,我是李婆婆啊?”那聲音不滿的說著。

“但是,我為什麽會動不了?”

“可能是嚇得。唉,婆婆又不會害你,你看,你的手都在抖,小龍別怕。”

但是,她越這麽說,我越覺得害怕。再問,她又不

說話了,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也停了。

“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都跟你說了還不到時候,你沒聽到嗎?”她有些疲憊的說,隨後我再問,身後再也沒有聲音發出。

天越來越黑,鄉下人睡的早,除了秋蟲的叫聲,還有我和青枝的呼吸聲,一片安靜。好像,房間裏就我和青枝兩個人,但我知道,“李婆婆”還在。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要對我做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你不得好死!”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別的受不住了,我變會罵她幾句。但是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房間裏,一片死寂,讓我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便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身後,終於有了動靜。

“時間好像到了,我帶你去取墳頭土!”久違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你快放開我,不然我怎麽走!”我急不可耐的說。此時,我心裏還是有幾分希望,李婆婆還是李婆婆,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給我開的玩笑。

“不用,婆婆抱著你。”李婆婆卻說。

聲音剛落,一隻幹癟的手,便攬住了我的腰,把我攜了起來。那隻手,自然是李婆婆的,上麵還帶著李婆婆常戴的戒指。

但是,我實在無法想像,平時連走路都要人扶的李婆婆,是怎麽一隻手把我抱起來的。不過我頭朝下,也看不到,隻知道“李婆婆”帶著我除了門,走上了一條坑坑窪窪的小路。

餘光所見,也是越來越荒涼,瞧這模樣,是往後山去了。我想起父親給我配陰婚,出問題後,跟李婆婆說的話,打了個激靈。

那雙配陰婚用的鞋子,好像,就是父親在後山挖出來的。

這時,“李婆婆”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響知道我是誰嗎?說來,你也是見過我的。”

我頭皮一緊,她又說道:“說來,你也是挺沒良心的,怎麽著咱們也是拜過堂呢,還在一張**睡過,你怎麽能不認識自己的媳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