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我是不是中邪了,是不是要死了。”胖嬸走了,父親便交代了幾句,也出了門,二胖卻哭喪著臉跟我說道,原來他早有察覺,也不是真笨,見我爸故意支開胖嬸,他便明白了什麽。

“我又不是什麽都不知道,昨天從你家走後,我就覺得怪怪的,然後晚上就做了個夢。”

我問他什麽夢,他說夢裏有一個女人,穿著紅衣,好像很漂亮,隻是沒看清楚她的臉。

我感覺有些怪異,紅衣服,女人,看不清楚臉,不就是二舅死後我做的夢嗎?

“你沒事,這個你拿著。”我把父親拿的那張黃紙給他。二胖寶貝似的裝好,又休息了會,我才送他回家。

從二胖家回來,我便開始想二胖做的那個夢來,我毫無頭緒,隻是越想越覺得心慌,甚至外走路的時候,也老覺得有人跟著我。

下午的時候,父親從外麵回來,這次卻毫無所獲。我想把二胖的話跟他說,但見他形容憔悴,就忍了下來。

晚上,我本打算早睡一會,好在夜裏起來觀察情況,卻怎麽也睡不著。好像一閉眼,便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出現在我眼前一樣。我幹脆不睡,等父母睡著了,便披了個黃大衣,坐在他們門口,往裏偷偷看著。

雖然,父親從李婆婆的孫女那拿來兩張黃紙,可黃紙就兩張,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這天晚上,我格外留意豬圈的動靜。有幾次聽見響動,就會跑過去看看。折騰到半夜。我竟然在父母門前睡著了。

隻是,我睡的並不好,老覺得好像那個紅衣女人就在我身邊。甚至,有一段時間,我感覺那個女人的手就摟著我的脖子,她的手臂冰涼的像冰一樣。

第二天,我是被父親叫醒的。醒的時候,我我在感覺特別冷,在軍大衣裏縮成一團。父親看到我,還嚇了一跳,說你一夜沒睡嗎,怎麽困成這樣?

我照了照鏡子,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臉發白,眼窩深陷,也是嚇了一跳。想起夢裏的感覺,我不由懷疑,昨晚那個女鬼真的纏上我了。

我越想越怕,但

又不想跟父親說,便把事情壓在心裏。

吃飯的時候,我又有很怪異的感覺,那就是特別餓,吃的狼吞虎咽的,吃的有些撐了,可還是感覺有些吃不夠的樣子。老話講,人能吃,說明身體好;父親見我吃的香,隻說既然能吃,那就沒問題,估計我臉不好,是昨天沒睡好奧的原因。

我卻是有些心慌。又喝了碗湯,那股明明撐得慌、還覺得餓的情況也沒緩解,我就沒敢再吃了。

吃完飯,父親再去找李婆婆;而我則是去了二胖家一趟,二胖果真沒什麽事,我也稍稍放心,又返回家中。

剛到家,就看父親帶來一個人來,父親叫他馬先生。馬先生長著一張馬臉,眼小眉毛粗重,看起來有些凶。剛見我,就說,這小子,也被盯上了。父親一陣緊張,這人卻直盯著我看,直到我跟父親都快沉不住氣了,才慢慢從兜裏拿出一個紙包,倒出了一點粉末。

“吃了他!”他命令似的語氣跟我說道。

我依言塞進嘴裏,隻覺得嘴裏沙沙的,特別難受。但不過一會,心裏的那股饑餓感竟小了不少。我找鏡子看了看,麵也好了幾分,心裏,便有了希望。

父親也是高興,讓他繼續看看,他看了一圈,也不說什麽問題,便從包裏拿出四張黃紙。那黃紙跟李婆婆所用是一樣的,我一看,便覺得有用。

“把這個貼在臥室的門上,可保你們七天無事。這東西有些凶,我得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卻不把黃紙給我們,而是又說,這東西製作多難,來之不易什麽的。此時父親已經信了他,便遞上了二百塊錢。這人好像嫌少,皺了皺眉,卻沒再說什麽,便走了。

這天晚上,果真沒什麽事發生,我起來後,又去了二胖家,二胖也恢複了不少,回來跟父親說了,父親也高興的很,又打馬先生的電話,但沒打通。父親又打了幾遍,都是無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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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能人,興許是忙,或者是在準備東西!”我說。

“是我著急了。”父親也是笑。

我們兩個,都沒往壞

處想。李婆婆生病,可能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但馬先生看起來四十來歲,身體硬朗,應該沒什麽問題。

下午的時候,父親又打了幾遍電話,還是無法接通。我們正疑惑,卻有警察找上門來。

“這兩個人,你們認識!”警察拿出兩章照片來,給父親看,父親看了一眼,臉便變得難看。

“不算認識,我家出了點狀況,讓這兩個人來看過。”父親有些慌張的說。

我有些納悶,湊過去看那兩張照片,不看不要緊,一看也是嚇得哆嗦。

照片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前來被父親趕走的假瞎子;另一個,是馬先生。然而,照片上的兩個人,都是滿臉煞白,臉頰幹癟,眼睛布滿血絲,往外突出著,明顯是死了,而且死狀一模一樣。

“這兩個人一前一後都死了,間隔隻有一天,隻是查到他們死前都來過你家裏,才來問你,你不用緊張!”警察看我們害怕,便安慰我們說。

之後,又問了一些細節,父親一一詳細的回答。我則是一言不發,心裏怦怦直跳。最後警察說:“看你們也是本分人家,這事跟你們有關係的可能性不大,別多想!”

說完,他們告辭離開,我和父親,相顧無言。

“你們爺倆,天天忙活的什麽,還把警察招來了!”母親有些不滿的說。

“男人的事,女人少摻和!”父親發了脾氣。

“行,我不管,隨你們爺倆折騰!”母親氣哼哼進了屋。父親頹然歎氣。我和他商議半晌,最後得出的結論也隻是等李婆婆病好了再說。

好在,馬先生留下的黃紙還在,讓我們不至於火燒眉毛。但晚上睡覺的時候,那股讓人心慌的感覺又再次出現,第二天一早起來,我仍依稀記得夢中那女人冰冷的手,再照鏡子,果然自己的臉,跟前天早上一樣,形容枯槁。

“你去看看馬先生留的黃紙!”父親看到我,心疼的說。我來到門旁,看著門上貼著的黃紙,如之前一般,並無二樣。我伸手碰了下,卻見那黃紙,像麵粉一樣,簌簌而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