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情緩緩道:“這血屍乃是一種雲南苗疆的異術,以活人為藥引,日日灌其鮮血為食。待得長大成人之際,再以各種食材將這血人催長的如同巨人一般。最後活活封在一口棺木之中。隔絕空氣。困斃之後,再將這血屍抬出,腳踝縛以鐵鏈。而後再次放入棺木。棺木四周日日浸潤鮮血,直至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這才將泥土覆蓋。密閉於地底之下。”

那龍卷風還是有些不解道:“這些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將這血屍密閉於地底之下,有何用處?”

風冷情皺眉道:“據說這血屍乃是苗疆的巫師受人之托,特意打造,為了守護龍脈的龍眼所製。”

龍卷風喃喃道:“龍眼?”

風冷情點點頭,道:“不錯。”低聲對龍卷風道:“那龍眼之事所說甚為複雜,不是一時片刻能夠說得明白。咱們現在先將這血屍幹掉,然後再說不遲。”而後,風冷情一揮手,其餘眾人當即各自拔出兵器,成扇子形散了開來。慢慢包圍住那血屍。

那血屍將那名摸金派弟子的頭顱血漿吸幹之後,右臂一揮,那顆頭顱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碰的一下撞在大堂一側的板壁之上,頓時粉碎。

那血屍兩隻血紅的雙眼慢慢轉了過來,最後落到那鐵中堅粗壯的身上。右腳一抬,向那鐵中堅邁步而來。

鐵中堅右手一揮,那根黑龍鞭夾著銳嘯,向那血屍迎麵打了過去。

那血屍不避不閃,眼看那黑龍鞭將要擊到麵門,當即左手橫空抓去,一把將那黑龍鞭握在手中,跟著左臂一振,一股大力從那黑龍鞭上傳了過去,頓時將那黑龍鞭拉的向上飛了起來。

鐵中堅的整個人也被這一股大力扯向半空之中。

鐵中堅大駭之際,左手拔出那柄辟邪劍,劍尖向前,隨著這一帶之勢力,向那血屍的咽喉直刺而去。

那血屍雙目滴血,猛地張開口來,一口鮮血向那鐵中堅噴了過去。

這一口鮮血之中隱隱帶著一股腥臭之氣,還未臨近鐵中堅的身體,鐵中堅的腦袋之中便是微微一暈。

鐵中堅心中暗道不好——這血屍口中噴出的鮮血有毒。當即撒開右手,半空之中扭身向一旁橫了過去。

那根黑龍鞭便被那血屍抓在手中。

血屍舞動鞭梢,猛地向眾人橫掃而去。這一根黑龍鞭在這血屍的手中也是舞得虎虎生風。

眾人急忙退了開來。

那血屍舞動黑龍鞭,轉了幾圈之後,似乎覺得無趣,當即向那鐵中堅撒手擲了過去。

這黑龍鞭被這血屍一擲之下,竟然使得這黑龍鞭也是如同一根長槍一般,筆直的向那鐵中堅當胸刺了過去。

鐵中堅此時已經和這血屍相距十餘丈開外,但是這血屍操控黑龍鞭疾刺之下,這十餘丈的距離竟然是一蹴而至。

鐵中堅隻覺得銳風撲麵,大駭之下,向右再次橫邁數步,跟著探出右臂,將那黑龍鞭淩空抓住。

黑龍鞭再次落入鐵中堅手中,鐵中堅隻覺得一股大力向自己虎口直撞而來。

鐵中堅的虎口被這股威猛之極的力道震得隱隱作痛。當下唯有使勁握住。蹬蹬蹬後退十來步,這才停了下來。此時,鐵中堅已經置身在那大堂的牆壁之下。

眾人眼見這血屍如此霸道,都是心中凜然。

風冷情手中斬鯨刀在手,眼中寒光一閃,猛地向那血屍筆直衝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雲高崖也是拔出羊角鋤,虎吼一聲,從側麵衝了過去。鐵中堅將那黑龍鞭收了起來,揮動辟邪劍,從另外一側夾擊而去。

水靈則是握緊分水峨嵋刺,伺機而動。

那血屍眼見雲高崖,風冷情,鐵中堅分從三麵撲了上來,當即右臂揮出,向那最先攻擊而來的風冷情迎麵就是一拳。

這一拳帶著勁風,向風冷情麵門直撲而去。

風冷情眼睛盯住那血屍迎麵砸來的鐵拳,就在距離自己麵門一尺之處,募地身子一個千斤墜,沉了下去,跟著手中斬鯨刀向那血屍當胸便是一刀。

這一刀迅疾而下,隻將那血屍前胸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一股黑血砰地一聲噴了出來。

風冷情眼見那黑血****而出,當即一個懶驢打滾,向一旁滾了出去。

那股黑血噴到地上,立即散發出一股腥臭。

風冷情滾出三四丈開外,立即翻身站起。手握斬鯨刀從斜刺裏再次撲了上去。那邊廂,鐵中堅和雲高崖也是雙雙撲到近前,雲高崖的羊角鋤和鐵中堅的辟邪劍也是分從兩側高高直插入那血屍的前胸後背之上。

那一根羊角鋤更是透胸而出。

血屍震怒之下,右手握住那根羊角鋤,用力拔出,隨著一股黑血再次標出,那根羊角鋤也隨著那股黑血被血屍拔了出來。血屍將那羊角鋤握在手中,翻轉身子,猛地向那鐵中堅迎麵擲去。

鐵中堅駭然之下,手持辟邪劍再次後退。那根羊角鋤貼著鐵中堅的耳際擦身而過。一股勁風直將鐵中堅的耳朵刺得隱隱作痛。

風冷情乘機撲上,手中的斬鯨刀在這血屍背後也是狠狠一斬。

那血屍聞聽身後風聲響動,竟是往左微微一閃。錯開一步。這一步之遙,便將那風冷情手中的斬鯨刀的刀鋒避讓過大半。

風冷情的一刀便直直斬在那血屍的肩膀之上,將這血屍的一條左臂硬生生的卸了下來。

血屍震怒之下,竟而舍開鐵中堅,調轉身子,向風冷情撲了過來。此時的血屍身上更是血跡斑斑。兩隻滴血的眼睛之中更是露出滔天的殺意。

血屍邁出三步之後,便已經來到風冷情的身前,掄起剩下的一條右臂,向著風冷情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這一拳擊出,又快又狠,瞬息之間已然逼近風冷情的頭頂之上。

風冷情駭然之下,頭顱後仰,手中斬鯨刀立了起來,直直的頂向那血屍的怒砸下來的一隻右拳。

隻聽嗤的一聲,斬鯨刀豎立起來,頓時將那血屍的右拳穿透。而此時,風冷情的腦袋也已堪堪避過那一拳的拳風。跟著風冷情腳尖向後一點,身子嗖的一聲倒縱而出,飛出五六丈開外。手中斬鯨刀哧的一聲將那血屍的一隻右拳分為兩半。

那血屍一時之間呆呆怔住,似乎不信自己的這一隻鐵拳會被一把單刀分為兩半。隻愣了一愣,那血屍便即全身滴血,口中格格發出異聲,向風冷情邁開大步追了過去。

白日之下,隻見這血屍身上洞孔汩汩冒血,兩隻眼睛也是不住滴出血來。此情此景,便是身處朗朗乾坤白日之下,也還是讓人心生寒意。

風冷情眼見這血屍狂怒之下,不宜正麵相鬥,當即招呼水靈閃了開來。自己也是貼著那大堂的牆壁四處遊走不停。

那血屍邁開大步便追了過來。

走到那大堂板壁跟前的時候,抬腳便是狠狠一腳踢去。

血屍的一隻右腿碰到那板壁之上,立時發出砰地一聲,木屑紛飛。板壁上立時破出一個大洞。陽光豔豔的射了進來。

那血屍卻是篤自向著那風冷情緊追不放。

風冷情奔跑之際,大為頭痛。這血屍身上鮮血之中遍布屍毒。沾到一星半點便會中了屍毒。雖說一時無礙,但是日後解治起來,還是要大費一番功夫。而且所受的苦楚也是常人無法忍受。

既然無法和這血屍直麵相鬥,隻有周旋,伺機再從後麵給它兩刀,讓這血屍流血不盡而亡。

那血屍一路狂追之下,卻是始終和風冷情有一些距離,大怒之下,口中更是格格做聲,越來越密。

這血屍的兩隻眼睛之中血滴的更加多了。

狂怒之下,這血屍一路奔跑,便即一路揮腿將這大堂板壁踢得一個個盡是大洞。不一刻功夫,這大堂四壁便是千瘡百孔。道道光線從外麵射了進來。

這客棧也就此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便在此時,隻聽一聲大吼,一道黑影從板壁外麵猛地衝了進來。

風冷情等人看得分明,這道黑影正是那隻在突厥王陵之中收服的饕餮。隻見那隻饕餮聞到這大堂之中腥臭的血腥氣息,好像來了精神一般,鼻翼不住顫動,晃動一顆碩大的腦袋,四處望了望。見那血屍正自追趕風冷情,當即虎吼一聲,淩空而起,向那血屍撲了過去。

這一下又急又快,頓時咬住那血屍的脖頸之下,跟著碩大的頭顱一陣擺動,隻兩下之後,那血屍的一顆血淋淋的頭顱便被這隻形貌醜陋的饕餮咬了下來。

那隻無頭的血屍脖頸之處汩汩往上冒出黑血,搖搖晃晃著身子,茫然的向東麵走出十餘丈之後,脖頸之中的黑血漸漸流幹,這才轟然一聲倒了下來。

那隻饕餮叼著那血屍的頭顱奔到風冷情的跟前,一張口,將那血屍的頭顱扔在地上。

那隻血屍的頭顱篤自大睜雙眼,惡狠狠的瞪著風冷情,風冷情心中一寒,皺起眉頭,揮動手中斬鯨刀一陣劈砍,頓時將那血屍的頭顱砍得血肉模糊。直至再也看不出原來形狀,這才停了下來。

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望著這大堂之中紛亂的桌椅,四處飛濺的黑血,都是恍如做了一夢一般。隻有那躺倒在地的無頭的血屍,還有那一灘血肉模糊的頭顱,在在證明了這一切的存在。

風冷情,雲高崖,鐵中堅,水靈熊貓五人慢慢向那沙坑走了過去。那隻饕餮不緊不慢的跟在風冷情身後。眾人走到那沙坑跟前,隻見沙坑之中那一口血棺棺蓋大開。血棺之中汪著一棺的血水。

那血水也是色做深黑,發出一股腥臭。

龍卷風慢慢走了過來,眼睛望向那沙坑之底,凝眉道:“風兄弟,你說這血屍守護龍眼,那龍眼又是何物?”

風冷情雙目望著那沙坑之中的血棺,目光閃動,緩緩道:“這天下群山以山勢如龍,稱為龍脈。這龍眼便是龍脈的藏風聚氣之所。”

龍卷風皺起眉頭,道:“可是這大沙漠之中,這客站附近有哪裏有什麽龍脈所在?”

風冷情緩緩道:“所謂龍脈,當是浮起於地表的山陵。而這裏一馬平川,焉知昔年不是高山巍峨,群山環繞?故老傳說,那珠穆朗瑪峰昔年曾經是一片汪洋大海,後來經過滄海桑田,這才浮出海麵,慢慢升高,以致變成如今這壁立千仞的高峰。可以想見這大沙漠或許昔年也是虎踞龍盤,奇山峻嶺也未可知。”

龍卷風點了點頭,道:“風兄弟說的倒是有些道理。隻不過這血屍在這裏守護龍眼,有何用處?”

風冷情道:“這龍眼所在,其下必定有寶。龍氣彌漫之所,乃是曆代帝王建造陵墓的天然龍穴。差一些的便天生一種奇寶,在這龍眼深處,靠著龍氣日日滋養。”

雲高崖目光閃動,望著這血棺之下,似乎欲穿透這重重流沙,進到那龍眼之中,看一看這龍眼裏麵到底有些什麽奇寶。

龍卷風道:“這奇寶是什麽?”

風冷情繼續道:“天下山水靈秀之所,往往有奇珍異寶存在。比如說那些千年的靈芝,成型何首烏之類的天然奇珍,便是生長在天地的鍾靈琉秀之所。而那些鍾靈琉秀之所也往往便是龍氣彌漫之處。”一席話,說得這龍卷風連連點頭。

鐵中堅指著這血棺對風冷情,雲高崖道:“風兄弟,雲師兄,咱們既然已經發現這個龍眼,不若打開這龍眼,看看這龍眼下麵有些什麽東西。”

雲高崖微一遲疑,轉過頭,看了看熊貓,眼光之中露出征詢之意。熊貓沉思片刻,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就下去看看。”說罷,邁步走到那沙坑跟前,便欲跳了下去。

鐵中堅伸手攔住。道:“熊貓兄弟,我看還是派你外公門中弟子將那沙坑底下打穿一個通道,咱們再進去,你看好不好?否則的話一個不留神,那一口血棺傾覆過來,裏麵的黑血激濺到身上,沾上皮膚,中了屍毒,那可就大大不妙。”

熊貓還未說話,那雲高崖點頭道:“鐵兄弟說的甚是。”隨即走到大堂門外,叫進來四名摸金派弟子。招呼四名摸金派弟子穿上防護的衣服,這才各自拿著羊角鋤,慢慢溜了下去。來到那血棺之旁。四名摸金派弟子都是膽戰心驚,揮動羊角鋤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恐一不留神,將那血棺底下流沙挖的鬆動起來,血棺傾覆,裏麵的黑血沾染到四人身上。

四名摸金派弟子先在那血棺一側打了一個直直的豎井,打出五六丈之後,這才向血棺底下斜插過去。半個時辰之後,隻聽那豎井之中一名摸金派弟子一聲歡呼,道:“雲四叔,在這裏了。這裏有個洞。”跟著那四名摸金派弟子俱都從那豎井之中鑽了出來。臉上都是帶著喜悅之容。

眾人都是一震,心道:“看來那龍眼果然就在這血棺的下麵數丈之處。”

四名摸金派弟子鑽將出來,走到一旁,站定。

雲高崖望了望鐵中堅,風冷情,還有熊貓,沉聲道:“鐵兄弟,風兄弟,水姑娘,你們三人跟我下去一探吧。熊貓,還有這位龍卷風龍兄留在這裏照應,你們看如何?”

熊貓點了點頭。

雲高崖見其他三人也無異議,當即走到豎井跟前,縱身躍了下去。鐵中堅和風冷情,水靈三人來到那豎井跟前,也是相繼躍了下去。

四個人沿著豎井,慢慢向裏麵矮身鑽了進去。

這豎井下麵往血棺下麵的斜斜通道隻有半人高。四個人隻有矮著身子才能鑽將進去。來到那血棺之下,豎井最裏麵的洞口跟前,眾人隻覺得地洞裏麵一股森冷的寒意透了出來。似乎那地洞下麵並不是流沙,而是裝著一塊萬載寒冰一般。日日夜夜氤氳寒氣。

雲高崖打了一個寒噤,心中暗呼古怪。這地洞之中莫非有些什麽古怪?”轉過頭來,望向風冷情和鐵中堅。

鐵中堅微微皺眉,也是不解其意。

風冷情想了想道:“這地洞裏麵的寒氣,應該是那龍脈上麵的龍眼不出往外吞吐所致。

這龍脈種種不同。建在地下暗河之上的便是水龍。建在那百年千年之前的火山口的便是火龍。這地洞裏麵的寒氣應該是這水龍眼不住往上吞吐氣息,這才以致這地洞之中寒意撲人。”

雲高崖哦了一聲。這才明白。——那摸金老祖金萬流自收了這四大弟子之後,隻是在最初的幾年,日日傳授這四大弟子的摸金絕技。而後數十年不是四處浪**,遊山玩水,便是終日對著一具翡翠狼頭不住揣摩這其中的奧妙。以致這摸金派的武功俱都不算太高。而那淘沙司馬水天波則是身患病痛,每日裏不是教授水靈和風冷情的武功,便是將那些江湖秘辛一一講給風冷情,這個風冷情於這江湖上的事情是以知之甚詳。雲高崖甫一發問,那風冷情便即侃侃而談。

雲高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低頭,鑽了進去。

鐵中堅,風冷情,水靈三人隨後跟了進去。

這洞口之後黑漆漆的一片,雲高崖點亮一根火折子,環目四顧。

火光照耀之下,隻見四人此時置身在一處四四方方的四四方方的墓室之中。這墓室四壁夯的結結實實。隻在東麵有一條走廊不知通向何處。

這墓室之中別無他物。四人看了看之後,隨即向那走廊邁步走了過去。走到走廊跟前,隻見那走廊有三丈來寬,五丈來高。走廊之中也是寒氣彌漫。似乎這條走廊的盡頭通著一間冰室一般。

眾人打起精神,向那走廊深處慢慢走了過去。大概走出數十丈之後,前方赫然出現一座大廳。

這大廳在這地下顯得甚是寬闊宏偉。

大廳之中擺著數十尊雕像。每一個雕像都是灰撲撲的,麵朝中間而立。

眾人走到那雕像跟前,凝神望去,隻見這雕像竟是沙雕。

風冷情伸出手去,在那沙雕之上輕輕一摸,隻覺觸手冰涼。寒意侵膚。風冷情繼而鬆開手轉到這一具沙雕雕像之前,望去,隻見這沙雕眉目之間神情凝重,雙眉軒闊,身上竟然也依照衣服的紋飾,雕出了許多細細的紋路。這雕工竟是極為精致。看來必定不是尋常工匠所為。

這些沙雕都是麵朝中間方位,竟似要守護著什麽似的。風冷情眉頭一皺,心道:“難道這沙雕中間就是那龍眼所在?”

當即揮手招呼眾人,從那一具具沙雕之中慢慢穿了過去,走到那大廳中央所在。

雲高崖手中火折子亮光照耀之下,赫然看見這沙雕中央有一口方圓十餘丈的豎井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絲絲縷縷的寒氣就是從那豎井之中冒出來的。

眾人閉氣凝神,慢慢走了過去,而後探頭向那豎井裏一望,隻見那豎井足足有數十丈深,地下隱隱約約的有一個黑漆漆的棺材放在井底。

眾人從上往下望去,那一口棺材顯得極為狹小。看上去便似那兒童的玩具一般。隻不過在這陰氣森森,寒意逼人的地下沙廳之中,這一口突然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黑漆棺木卻是讓四個人心底都是一震。

那黑漆棺木放置在豎井井底,寒氣不斷的從那井底冒了上來。

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是不太明白這一口棺木放置在那豎井井底有何用意。——莫非那黑漆棺木之中藏著什麽物事?

雲高崖沉思片刻,低聲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下去看看。”眾人點點頭。

那鐵中堅從身後的行囊之中取出一根長繩,將繩子一端遞給雲高崖道:“雲兄,你將這繩子縛在腰間,慢慢溜將下去,一待發現情況不對,立時晃動這根繩索,我和風兄弟就將你拉上來。”

雲高崖答應一聲,隨即將那根繩索一端綁縛在腰間,而後沿著豎井井壁慢慢溜了下去。

鐵中堅在上麵慢慢放鬆繩索。

雲高崖一點一點係了下去。這數十丈的距離也隻用了片刻功夫便來到那井底。雲高崖雙腳站到那口黑漆棺木之上以後,雙腳隻覺一股寒意順著那黑漆棺木的棺板湧了上來。

雲高崖心裏一凜,環目四顧,隻見這一口黑漆棺木乃是架在這井底的一個石台之上。這石台四周則是夯的結結實實的黃沙。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雲高崖皺了皺眉,心中奇怪,心道:“那寒氣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眼光遍尋無果之後,最後還是落到腳下的這一口黑漆棺木之上。心中一動,當即從那黑漆棺木之上跳了下來。

雲高崖跳下黑漆棺木,而後雙手慢慢貼到那棺蓋之上,雙手甫一接觸到那棺木,頓時感覺寒意大盛。這口黑棺竟似一口冰棺一般,觸手冰寒之至。

雲高崖強忍寒氣,雙手慢慢打開那黑棺棺蓋。這黑棺棺蓋甫一打開,寒氣之盛,更是撲麵而來。

雲高崖隻覺寒冷徹骨。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站在豎井上麵的風冷情,鐵中堅,水靈三人也是感覺一股寒氣從那豎井井底猛地竄了上來。

直向這地下大廳廳頂撲去。

雲高崖定了定神,慢慢走上前去,凝神向那黑棺裏麵望去,這一望頓時嚇了一跳,隻見在那黑棺之中躺著一男一女兩具**的屍骸。

從那豎井上方,風冷情,鐵中堅,水靈三人所站的方位看去,這兩具男女的**白皙刺目。隻不過在這兩具**之上似乎有一些古怪的地方。

水靈啊的一聲驚呼,臉色緋紅,急忙退開數步,扭過臉去。一顆心碰碰直跳。過了片刻這才定了下來。

一抬頭,看見風冷情篤自張大雙目,望著豎井裏麵。水靈又好氣又好笑道:“風哥哥,你再看,我以後不理你了。”說罷,跺了跺腳。

風冷情回過頭來,看到水靈微紅的雙頰,心裏一動,立時明白水靈之意,微微一笑。

水靈白了風冷情一眼道:“你還笑。”

風冷情笑道:“靈兒,這棺裏的兩具**男女不是真人。”

水靈一呆,不明所以。道:“什麽?你說這這裏麵的不是真人?“

風冷情笑道:“是啊,這黑棺裏麵的好像是一對長成人形的何首烏。”

水靈大奇,邁步走了過來,再次向那豎井之中望了過去。隻見井底黑棺之中的那一對**男女果然有些古怪。在這兩具**男女身上似乎長著一些根須之類的物事。

水靈奇道:“難道這真的是何首烏?”

鐵中堅見水靈還有些半信半疑,當即向那井底的雲高崖喊道:“雲師兄,那黑棺裏的物事可是何首烏?”

雲高崖抬起頭,用力點了點頭,而後複又凝神向那棺裏望去。

水靈這才確信,那黑棺裏的那一對**男女是一對何首烏。隻不過這一對何首烏年代久遠,長的惟妙惟肖,以致從上麵望將下去,便似一對赤身的男女而已。

水靈看了一眼,急忙轉過頭去,心裏暗暗嘀咕:“這何首烏長的也太像了,尤其是兩人中間的部位……”一念到此,水靈的雙頰又隱隱作燙起來。

站在豎井上方的三個人心中震撼,豎井底下的雲高崖更是震驚不已。這一對何首烏如此之大,如此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簡直和真人無異。雲高崖不僅見所未見,抑且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