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一再的辜負他,一再的利用他,其實現在最該死的人是自己,根本不是他!

而茗墨影在看到她為自己落淚之後,就因為利箭穿透心髒,不治而亡。

陽天羽臉色一沉,立即大吼。“給我把射箭的人找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陽天羽,你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是最討厭茗墨影的嗎?現在何必要裝成好人,何必要裝成悲傷。”

可是拾月芯的話剛說完,穴道就已經被受內傷的岑軒給點住了穴道。“拾姑娘,對不住了, 我必須這麽做。”

陽天羽的人立即分散來開,開始尋找到底是誰在放暗箭。

沒多久,太後身邊的四大侍衛之一便被帶到了陽天羽的麵前,陽天羽看到他手上的長弓,赫然之間明白到底是誰讓他這麽做的?

“是不是太後?是不是太後讓你這麽做的?”“皇上, 奴才是不會告訴您的。您隻要知道太後是真心對你好就可以了!”侍衛說完這話竟然咬舌自盡。

陽天羽的眼中沒有半點同情,要怪也隻能怪這個人跟錯了朱子主子,否則怎麽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陽天羽重新站到了拾月芯的麵前,他看著拾月芯,伸手想要碰觸她那張蒼老的臉,可是一看到她憎恨自己的目光,心竟然糾痛了起來。

“陽天羽,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改變對你的態度,就會忘記你對我們錦瑟族的滅門仇恨,我是不會忘記的,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死心吧!”

陽天羽不在多說,起身便心如刀絞的離開了這裏。

而拾月芯卻被岑軒派人送到了無煙閣,現在拾月芯這個樣子,想必暫時也不想見到皇上,先讓拾月芯冷靜一下,想清楚一些事情對拾月芯對皇上應該都比較好。

“拾姑娘,請恕我冒犯了。”岑軒端著一碗藥走進了拾月芯的房間,拾月芯被點了穴道,連站都站不起來。岑軒歎了口氣,將藥端到了拾月芯的麵前,抱歉的一句話之後,岑軒便將藥灌入了拾月芯的口中。

拾月芯剛被灌下這種藥,岑軒就已經解開了拾月芯的穴道。她嗆咳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恢複了呼吸,才對上了岑軒的那張臉。

“岑軒,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

“拾姑娘,封鎖穴道始終對你的身體有傷害,剛才我給你喝的藥會讓你在半個月之內喪失武功。希望你在這半個月之內能好好的待在無煙閣好好想清楚,皇上是不是您說的這樣,你們經曆了這麽多次的生死,拾姑娘難道還不了解皇上嗎?|”

說完,岑軒便離開了這裏。不過在離開無煙閣之前,他吩咐了看守無煙閣的侍衛,一定要好好看守這裏,不得有誤。

晉王府

沒有舉行祭祀大典,茗墨影隻是被封了一個晉王,在帝都賞賜了一個這樣的王府。不過在明邪殤的心中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 至少兒子拿回了他該得的東西,而且還不用被陽天羽派兵通緝。現在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

此刻明邪殤坐在王府後花園的涼亭之內,手裏拿著糕點。以前為了報仇才會建立玄音宮,而現在自己的仇也沒了,也跟兒子在意生活了,也就別無所求。看來現在也是時候將玄音宮傳給年輕的一輩,不過現在明邪殤在想你要將宮主之位傳給誰呢?

自玄音宮創立以來說實話還沒有什麽人能擔當這個責任,難道要從外麵找人進來做這個宮主嗎?

就在明邪殤為做這個事情傷腦筋的事情,突然有一名丫鬟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涼亭裏,臉色非常的難看,好像發生了讓她震驚的大事。

明邪殤看她氣喘籲籲的模樣忍不住搖頭,這丫頭就不能慢點嗎?有什麽事情需要她這麽著急?“怎麽了?別著急,喘口氣再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這麽著急做什麽人?”

丫鬟看著太妃娘娘不住的喘息,心裏為太妃娘娘感到心痛。自從來到晉王王府,太妃娘娘對大夥兒都很好,可是現在太妃娘娘卻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大夥兒都擔心太妃娘娘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太妃娘娘。”等到她呼吸均勻了,卻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明邪殤這件事情。

明邪殤看到猶豫,欲言又止的樣子,臉部肌膚開始皺了起來。剛才不是還很著急嗎?現在是怎麽了?

“你到底怎麽回事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丫鬟深吸一開口氣,不管怎麽樣都是要說的最後她鼓起湧起看著明邪殤,小心的觀察著明邪殤的反應。“太妃娘娘,是晉王,晉王回來了。”

“墨影回來了。”明邪殤嗬嗬一笑,這丫頭真是的,墨影回來了怎麽這麽緊張?“走,陪我去看看墨影。”

“太妃娘娘!”見太妃娘娘起身,丫鬟立即拉住了她的手臂,接下來的話對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晉王的屍體被宮裏的岑大人送回來了。”

屍體?

明邪殤一個重心不穩,差些暈倒。上次和汐慕靈動手,到現在內傷都沒有完全好,卻聽到了這樣的噩耗,急怒攻心之下才會差點暈過去。

丫鬟看到太妃娘娘這麽衰弱,立即上前攙扶娘娘。“娘娘,您沒事兒吧!”明邪殤好不容易緩過來,她卻推開了丫鬟,急匆匆朝著府門而去。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這樣?墨影今兒個早上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之間就死掉了?不可能,不可能!

明邪殤怎麽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在這個世上,沒有見到兒子的屍體她怎麽都不相信。

沒多久,明邪殤跑到了王府的卻卻前院,丫鬟也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這裏。當她們趕到前院的時候,明邪殤看到放在地上被白布遮擋的屍體,心痛如絞。好像心正被刀子一塊一塊的砍開,血流不止。

下一刻,明邪殤也像所有的母親,撲倒在兒子的身上痛心疾首的痛哭。前來的一幹侍衛和岑軒見到這一幕也都心痛不已,可是現在晉王已經去世,這已經是再也無法挽救的事實。

“太妃娘娘,你還是節哀順變吧!”過了很久,岑軒實在是看不下去,才出麵勸說道。

這一刻明邪殤停止了哭泣,她抬頭看向了岑軒。既然是他送自己的兒子回來,應該很清楚到底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兒子會死!“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你會帶著我兒子的屍體回來?”

“太妃娘娘……”岑軒知道將晉王的屍體送回來是一定要麵對太妃娘娘的質問,本就沒打算逃避這個問題.“晉王為擋住射向拾月芯的箭才會死掉,晉王是為了救拾月芯。”

“在什麽地方?為什麽會有人要殺拾月芯?”沒錯,聽到拾月芯三個字的時候,明邪殤的確有一些驚訝。失蹤了這麽多天的拾月芯為什麽會突然出現?自己的兒子又為什麽會為了拾月芯而葬送性命。

岑軒再度歎氣,其實這次受害的人何止晉王,拾月芯也是受害者。“其實這次拾姑娘會回來是因為錦瑟族慘遭滅門,而拾姑娘的母親也死於其中。拾姑娘也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而黑發變白。她在現場找到了皇上的令牌,完全不知道當時皇上是為了汐慕靈才會去錦瑟族。其實這件事情跟皇上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誰做的?”明邪殤震驚的是拾月芯竟然會蠢得以為是陽天羽所為,難道她不知道陽天羽是汐慕靈的親生兒子嗎?

岑軒本不該在太妃娘娘 的麵前胡言亂語,但是這次收到委屈的人是皇上, 自己就不得不說了。

“是太後!是太後帶了身邊的四大侍衛一起去了錦瑟族,皇上現在將太後軟禁在寢宮。隻是沒想到這次將太後軟禁在寢宮也無法阻止太後派人出來殺人,晉王爺是被太後派出的人射箭所傷。”

雙手頓時握成拳頭,原來是太後那個賤人,又是她!

岑軒看到到太妃現在的樣子,知道突然痛失愛子的太妃心痛不已,現在一定很想找太後報仇。隻是現在太後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何必跟太後再一般見識呢?

“太妃娘娘, 晉王在死之前有一句話讓我們轉告您。”

心再一次疼痛了一下,墨影有話留給自己?

“我兒子說了什麽?”

“晉王讓我們轉告太妃娘娘您千萬不要為他報仇,他希望拾姑娘能夠好好的活著。”

眼淚頓時奪眶而出,這孩子隻顧著拾月芯那個女人,怎麽不想想自己這個作為母親的有多悲痛,多傷心。

失去了最疼愛的孩子,還有什麽人生的樂趣?

“太妃娘娘,臣要回宮複命,先行告辭。”岑軒說完這句話便帶著侍衛離開。

既然是留下來也不能降低太妃娘娘的悲痛,還不如離開讓太妃娘娘能夠安靜下來,這樣也許可以慢慢的接受喪子之痛。

而無煙閣內,陽天瑾街道了消息之後,便來到了無煙閣。但是他沒有想到拾月芯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但麵容蒼老,連頭發都發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拾月芯!”

“不許靠近我。”拾月芯往日的朋友之意已經消失,現在對皇室的人充滿了憤怒。陽天瑾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的排斥自己,所以站在拾月芯的麵前不敢靠近。“拾月芯,你先不要生氣,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不好?有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談的不是嗎?”

談?拾月芯冷笑了起來,岑軒逼著自己喝下那碗藥,讓自己武功盡失,這算是好好談的態度嗎?

“我真沒想到陽天羽竟然會這麽卑鄙,竟然讓你來遊說我,來勸我。不過你們的如意算盤似乎打得一點都不響。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妥協的,我是不會就此放棄的。”拾月芯根本不想聽陽天瑾在自己麵前說得這些話。

陽天瑾已經聽說了整件事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拾月芯對皇兄的恨意竟然這麽濃烈,她於皇兄之間的誤會竟然這麽大。

“我…….”

“你不要再說了,難道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麽嗎?我讓你不要再白費唇舌,我一句話都不想聽。”

就在拾月芯的話音落下之時,汐清媚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清然。”

拾月芯聽到姐姐的聲音驚愕不已,更在看到姐姐出現在房間的時候,衝上去抱住了姐姐。在抱住姐姐的一瞬間,眼淚已經不聽使喚的狂奔而下。

“姐姐,娘死了,娘死了!”

汐清媚抱住了妹妹,心如刀割。在皇兄回宮之後告知自己母親的事情自己差點不能呼吸,自己差點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清然,別再哭了。如果你在哭的話,姐姐也會忍不住的跟著你哭。”

聽到姐姐的話,拾月芯這才放開了姐姐,將淚水擦幹。深吸一口氣,拾月芯才對著姐姐擠出了一抹笑容。

汐清媚看到妹妹現在蒼老的模樣,更

是心疼。她忍不住伸出手臂撫上她那長臉,不是幻覺,妹妹的臉已經老化了,滿是皺紋,甚至有些割手。淚水竟然從眼角就這麽滑落了下來,到底怎麽回事兒?為什麽上天要一次一次的折磨她呢?

“姐姐,不要為我擔心,隻要我能為娘報仇,我什麽都不怕,死我也不在乎。”現在在她的心裏隻有恨,感覺不到其它的東西。

聞言,陽天瑾立即上前。他知道皇兄根本沒有告訴拾月芯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是對母親還存在著一絲的感情,但是這是不對的。自己絕對不能讓皇兄背負這個罪名,讓他們兩個苦命鴛鴦再受折磨。

“拾月芯,你誤會了。”

“誤會?什麽誤會?”拾月芯現在拒絕任何朋友,因為這些所謂的朋友都會站在陽天羽的一邊,畢竟陽天羽是一國之君,他們誰都不想陽天羽發生意外。可是錦瑟族這麽多條人命該怎麽辦?母親的命難道就不要了嗎?

陽天瑾深吸一口氣,“拾月芯,你想想看。汐慕靈是皇兄的親娘,難道皇兄真的會去殺死親娘這麽大逆不道嗎?如果事情傳出去,皇兄還怎麽坐在現在的位置上。”

“你不用說這麽多,我撿到陽天羽的令牌是真。”

“你當然會撿到皇兄的令牌,因為皇兄當時就在現場,皇兄看到他的母親是怎麽被人殺死的。”陽天瑾現在心裏充滿了濃濃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這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汐清媚聽到陽天瑾的話也幫腔的說道,“是啊清然,你不知道皇兄有多在乎這段親情。當時明邪殤和娘動手,兩敗俱傷。皇兄知道母親受傷回去錦瑟族,便不顧尋找你的事情追上去,就是不想娘受傷。”

“什麽?娘和明邪殤動手?”拾月芯聽到這個小心震驚不已,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母親一向冷靜,絕不會和人輕易動手。

汐清媚點頭,當時自己也想回去,但是想到清然下落不明,也就留了下來,隻是沒想到之後傳來的竟然是噩耗。“明邪殤看到她兒子為了尋找你的下落弄得他自己很狼狽,所以明邪殤對你動了殺機。娘看出了這件事情本來是想和明邪殤談談,可是談不攏就隻能動手了。”

怪不得,怪不得了會被別人有機可乘。可是如果不是陽天羽,那又會是誰呢?

“陽天瑾,你說殺我娘的人不是陽天羽,那是誰?你告訴我究竟是誰?”拾月芯的目光頓時落到了陽天瑾的臉上。

陽天瑾咬緊了壓根,猶豫了一會兒才經當時的真相告訴拾月芯,“是我的母親,一切都是我的母親也就是太後所為。母後以為皇兄身世的秘密被解開才會對錦瑟族下手,她想報複你的母親,後來看到你母親帶病回到錦瑟族起了殺機,才派人殺掉了你的母親。”

“太後?”聽到跟太後有關,拾月芯心口的憤怒更加熾盛的燃燒起來。“既然知道是太後,陽天羽為什麽不為娘報仇,他在等什麽?”

“皇兄已經懲罰了母後,皇兄已經把母後軟禁起來,現在母後跟哪裏都不能去,現在就形同廢人。”

“廢人?她殺害了這麽多人,不處死隻是被囚禁起來,說什麽廢人?你知道錦瑟族多少人慘死在她的手裏嗎?難道她不該為了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嗎?”

汐清媚看妹妹這麽激動,連忙上前抱著了妹妹,讓妹妹冷靜下來。

“清然,你冷靜一點,不要這麽激動。你想想看,太後現在被軟禁起來,未來的十年或者二十年都要這麽過,都沒有天日,這對她來說可能是最殘忍的報複了。”

“姐…….”拾月芯難以置信,為什麽姐姐都要為他們說話。陽天羽這麽做分明就是不想處罰太後,太後養育了他這麽多年,他要報恩是嗎?“你怎麽可以幫著太後說話,你忘記了死的人好我們什麽關係嗎?那是對我們又養育之恩的母親,我們怎麽能不為了她報仇?”

“可是我們現在能做什麽?”汐清媚看著妹妹激動的樣子,隻是一句話就問住了拾月芯。“皇宮這麽多人,這麽 多守衛,難道我們魯莽的衝到太後寢宮就可以為娘報仇了嗎?”

“我……”

“前些日子你不是很冷靜嗎?你不是看得很通透嗎?可是為什麽現在你一點都看不出清楚,如果我們這麽魯莽的要報仇,到時候可能我們兩個人都要死,時候我們有什麽麵目去見娘?”汐清媚分析利害關係,心裏頭更加不想讓這個妹妹繼續報仇。

在這個時候陽天瑾突然開口,“拾月芯,如果你非要報仇,那你就殺了我吧!我是母後的兒子,我應該為母後承擔一切的後果。”

“你要為太後而死?”那樣一個毒蠍婦人,值得嗎?

陽天瑾淡淡的一笑,不管是對皇兄還是對拾月芯,母後都虧欠得太多,可是母後現在一把年紀,自己真的不忍心看到母後落得被殺的下場。既然自己是母後的日子,那一切自然要讓自己來承受。

“拾月芯, 她是我的母後,養育我這麽多年,即便是要為她死,我也死而無憾。”說完,陽天瑾閉上了雙眼,甘心領死的樣子。

拾月芯看著他,一直這麽看著,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冷血一點現在已經要了陽天瑾的性命。但是自己做不到,這些日子和陽天瑾的相處,陽天瑾屢次的救命之恩,自己不可能忽視,也無法忽視。所以要自己殺了陽天瑾,自己根本無法下手。

“我下不了手。”最後,拾月芯隻能放棄。“既然我今天下不了手,我也不會再動手。陽天瑾,我問你,茗墨影的喪事什麽時候進行,我要去祭拜茗墨影。”

不單單是祭拜茗墨影,自己也應該出現給明邪殤一個交代。茗墨影畢竟是為了救自己才會死掉,自己不能讓明邪殤平白無故的失去一個兒子。

陽天瑾睜開雙眼,心裏劃過一絲喜悅。她不找母後報仇了?

“可能就在這幾天,一般皇子死後都會舉行喪禮。我想你茗墨影的母親現在也應該在張羅這件事情。”

“好,你們安排吧!”

晉王府

“總管,靈堂已經準備好了,賓客應該很快就到了。”府中下人準備好了靈堂,急匆匆的跑來向總管稟報。王爺真是命薄啊,剛剛才恢複了王爺的身份就這麽去世了。府裏上上下下都覺得王爺死得太早,也太年輕了。

這留下太肥娘娘一個人,太費娘娘該怎麽活下去?

總管站在明邪殤的房門口,瞪了下人一眼,讓他閉上了嘴,下人害怕的垂下了頭。

“太妃娘娘才剛剛睡下,不要打擾到太妃娘娘休息。”

“可是……賓客等會兒來,沒見到太妃娘娘,怎麽辦?”

下人忍不住多嘴的問了兩聲,太妃娘娘是王爺的親娘,在靈堂上如果沒有太妃娘娘,豈不是讓別人有過多的猜想。

“太妃娘娘的身體這麽虛弱,你還想要太妃娘娘再受到什麽刺激?王爺已經死了,讓太妃娘娘好好的休息養病,這才是對太妃娘娘最好的。”

總管推開了下人,同情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就連忙朝著靈堂走去。下人看了一眼明邪殤的廂房,也轉身追了上去。

從王爺死了之後,就感覺到整個王府都陰森森的,好像有一股冷厲的氣息在他們的周圍遊竄著,讓人不寒而栗。

“有客到!”拾月芯在陽天羽的的陪同下來到了晉王府,看著晉王府門口掛著的白布和白燈籠,心裏一酸眼淚從眼眶裏滑落了出來,滴在了她的衣襟上。她從來沒想過會釀成這樣的後果,從來沒想過茗墨影會因為救自己,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他……為什麽要這麽傻?

“別哭了,人已經死了,就算你再怎麽難過,也不能挽回事實。”

陽天羽心痛的把拾月芯抱在了自己的懷裏,他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愧疚,而如此的難過。

為什麽當初為救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茗墨影?現在月芯的心中已經全都是茗墨影的影子,他已經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了。

拾月芯卻在他抱著自己的時候,推開了陽天羽。雖然母親的時候和陽天羽無關,但是現在自己的老態已經配不上陽天羽,自己也不想再跟陽天羽有什麽關係。

“不!是我害死他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心裏的痛和愧疚,隻有她自己能夠明白,為什麽要讓自己帶著這樣的愧疚活在世上?為什麽或者的人不是陽天羽?

“月芯,他已經死了,你想要他在靈堂上還在擔心你嗎?”

“陽天羽,我的事情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在幹預我的事情了,可以嗎?”

“皇上?”

就在拾月芯要跟陽天羽劃清界限的時候,府裏的總管才到了他們的麵前。他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呢,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有個六十來歲了吧!皇上怎麽會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朕是陪月芯來拜祭晉王的。”

“皇上裏麵請,奴才在前麵為兩位帶路。”總管心口猛然一震,原來她就是拾月芯。帝都裏已經傳遍了這個女人的故事,隻不過這個女人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嗎?可是現在看來怎麽好像行將就木,快要死掉一樣。

下一刻,總管就撇開了胡思亂想的想法,帶著皇上和這位拾姑娘走進了王府。

陽天羽不管是拾月芯願不願意,強行讓拾月芯呆在自己身邊,跟著自己一起進入了晉王府,一股愁雲慘霧籠罩著整個晉王府,拾月芯感覺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靈堂裏,看著偌大的靈堂上放著木棺。眼淚又從拾月芯的眼眶裏花落了下來,她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靈堂。

“墨影……”走到了靈堂的中央,她哭著跪在了地上,王府的下人都用錯愕的眼神看著拾月芯,她們都不明白這麽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跟王爺有什麽關係?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這個老太婆的身旁還陪伴著皇上。

她究竟是什麽人?跟王爺有什麽關係?跟皇上又有什麽關係?

“月芯不要這樣,快起來。”陽天羽看她在茗墨影的棺材麵前痛哭流涕的樣子心如刀割,他連忙上前想要把拾月芯從地上扶起來。

拾月芯憤怒的甩開了陽天羽的手,固執的不肯從地上站起來,憤恨的瞪向了陽天羽。“是我害死墨影的,我跪在他的靈堂前,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是因為救你而死的,但是你現在這樣不停的責怪自己,你以為他就會高興了嗎?他仍然不會高興。”

“他已經死了,就算是高興我們也不知道。”

拾月芯失控的跟陽天羽大聲的吵了起來,引來了正準備走進靈堂明邪殤。明邪殤剛才已經擦猜到來這裏的人會是拾月芯,她也很清楚拾月芯是絕對會來這裏的。

隻是當明邪殤走

進靈堂的時候,卻發現拾月芯現在的樣子比起自己何止蒼老十年。

“伯母!”

聽到這一聲伯母,明邪殤好不容易壓製住的怒氣湧上了心頭,她毫不客氣的衝上前,總管感覺到事情不妙,想要上前拉住她,誰知道被明邪殤一掌撂得老遠。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到了現在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你真當我死了嗎?”明邪殤生氣的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臉頰上。

“我……我是來拜祭墨影的,請您原諒我,讓我留下來……”

聽到這番話,明邪殤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拉起了跪在了地上的拾月芯,輕易就扔出了靈堂,陽天羽憤怒的看向了明邪殤。

“明邪殤,朕看在你痛失愛兒的痛苦,但是你當著朕的麵公然對付朕的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皇上,明邪殤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還會在乎自己嗎?”

“那你的玄音宮呢?你連自己的手下人也不肯顧及了?為了自己的一時怨氣玄音宮人的生死也可以無視了嗎?”

陽天羽的話徹底的威脅到了明邪殤,她的臉色蒼白了起來,拾月芯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陽天羽的麵前。

“不,是我對不起茗墨影,你不能這麽威脅伯母。”

“朕是在幫你,你沒看到她有多恨你嗎?你反倒來責怪朕?”

陽天羽被她的話徹底激怒了,看到她那麽自責的樣子,自己已經非常的難過了,更何況她是為了其他的男人,現在竟然為了明邪殤來指責自己?

“皇上,我是來拜祭死者,您若是覺得冒犯了您,可以離開。”

“你!”陽天羽被徹底的激怒了。

拾月芯繼續跪在了靈堂前,不停的磕頭,向茗墨影懺悔,明邪殤看到這樣的他,心裏的怒火也消了一大半。

死者已矣,她還是要為玄音宮的宮人們的安全著想,不能得罪陽天羽。而且現在她想到了岑軒帶來的話,墨影到死的那一刻都要保護拾月芯。他知道自己不會輕易放過殺害他的胸口,才會讓岑軒帶上這麽一句話。

“你不用磕頭了,墨影如果看到你為了他不停的這樣,他也不會好受。”明邪殤說完了話,讓總管扶著拾月芯起來,拾月芯的臉頰上全都是淚痕,她在恨自己,也在恨陽天羽,一切的錯都來自於那個鬥爭不斷的皇宮。

“以後你不用到晉王府來了,我會退隱江湖,找一個世外桃源跟墨影一起了此殘生。”

“您一個人?墨影不會希望您如此的。”

拾月芯聽到明邪殤的話,臉色微微有了變化,她焦慮的勸明邪殤想清楚,明邪殤隻是搖著頭,更加不願意再看到拾月芯這個女人,隻要看到拾月芯自己就會不斷想死兒子的死。

“墨影已經死了,這裏沒有什麽值得我眷戀的,隱退江湖還避免仇家的追殺。”

“我陪您去?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您的。”

拾月芯脫口而出完全沒有顧慮到陽天羽的心情,明邪殤看了陽天羽一眼搖頭拒絕,離開了靈堂,拾月芯隻能這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陽天羽的心中也燃起了警鍾,她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她已經選擇了離開自己,不是嗎?

翌日

“皇上……皇上……”

伺候拾月芯的漸露神色慌張的拿著她留下的書函衝進了禦書房,根本顧不得皇上會不會怪罪自己,若是不及時的稟報,恐怕…再也找不到小姐了,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趕過來希望還沒有晚。

“漸露,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這麽著急的來到禦書房?”

陽天羽看到漸露的時候,驚訝不已。昨天從晉王府回來之後,漸露就重新回到了拾月芯的身邊伺候,現在漸露應該呆在拾月芯的身邊才對,怎麽會突然之間跑到禦書房來呢?

漸露緩了一口氣,焦急的把小姐的事情告訴皇上,“皇上……皇上不好了,小姐留書出走,奴婢找不到小姐,也不敢拖延時間,就給您送來了。”

“什麽?留書出走?快點把信呈上來。”陽天羽震驚不已,原來自己昨天的感覺沒有錯,拾月芯真的打算離開、

下一刻漸露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把拾月芯的留書放在了案台上,陽天羽看著書函,臉色鐵青。“來人,給朕派人出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朕找出來。”

陽天羽憤怒的把信撕成了碎片,他自己還沒有說放人,她怎麽能就這樣離開。

拾月芯離開了皇宮,在外麵遊**了很久,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當成怪物來看,自己根本沒有容身之處,後來她一個人來到了碧水潭,看到一瀉而下的水流,在這種得天獨厚的地方顯得更加的美麗。

望著眼前的美景,她低頭看著懸在自己胸前的發絲,她自嘲的笑了起來,換

內心的恐懼和害怕或許隻有自己最清楚。

人未老發先白,她已經沒有陽天羽的庇佑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像陽天羽這樣庇佑自己,自己會是一個人。

“墨影,我該怎麽辦!”她衝著蔚藍的天空大聲的吼了起來。

“這件事,你不問問你自己應該怎麽辦,反而問茗墨影?他隻是一個沒有知覺的死人而已。”

陽天羽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拾月芯錯愕的轉過了頭,看見他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不是已經留了一封書函給你嗎?”拾月芯驚愕得連說話也開始不清不楚。

聽到這句話,陽天羽搖著頭,走到了拾月芯的麵前。“拾月芯,是不是你的容顏不再,是不是茗墨影死了,你連正麵麵對我的勇氣也沒有了?留書出走?這種事情以前你可從來沒有做過。”

嘲諷的笑聲在碧水潭張響了起來,隨著水流的聲音逐漸被淹沒,可是拾月芯卻聽得一清二楚。

從認識拾月芯以來,他都是在盡量的嗬護這個小女人,可是這一刻他真的想不到自己還要怎麽樣去遷就她,嗬護她。

為什麽?他付出的不比茗墨影少,她越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懲罰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留書出走是因為皇宮根本不適合我。”轉過頭,拾月芯根本不想理會陽天羽。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拾月芯,擁有美麗的容顏,她現在已經是一個白發蒼蒼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身為帝王的陽天羽。

“看著我!你既然有膽量留書出走,應該不介意親口對我說。”

陽天羽不允許她躲避自己的眸光,故意拉過了拾月芯的手臂,要她麵對自己,解釋清楚她到底是指恩麽想的。

拾月芯被他緊緊的抓住了手臂,心煩意亂的她突然使出了武功,陽天羽被推倒在了地上。

當她想要上前把陽天羽從地上扶起的時候,突然製止了自己的腳步。“你走吧,我是不會再跟你回到那個冰冷的皇宮,在那裏我已經失去了一切。”眼淚從拾月芯的眼眶裏滑落了下來。

一路走來,茗墨影為自己犧牲了多少,為自己付出了多少。

她不能再繼續這樣沉淪下去了,她必須離開那個冰冷的地方,才不會繼續有人為自己犧牲。

陽天羽痛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月芯從未這樣對待過自己,可是剛才……她竟然把自己推倒在了地上?

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你愛上了茗墨影,是不是。”這是陽天羽唯一能想到的一切。

拾月芯的臉色一變,對陽天羽的指控,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很疼,很疼。

愛是這麽的膚淺,隻要因為一個小小的理由,他就已經可以懷疑自己的真心了,他們的愛真的存在過嗎?

“是!”拾月芯為了讓陽天羽死心,竟然承認了自己的心。

陽天羽憤怒的一巴掌揮在了拾月芯的臉頰上,臉上腹滿了怒火。“為了離開朕、離開那個冰冷的皇宮,這樣的話你竟然能說得出來?那麽說你已經不愛朕了,你的所有感情都隨著茗墨影的死而消失了嗎?”

“你既然什麽都知道,又何必來問我呢?我是絕對不會再跟你回去,因為那個皇宮我失去了太多太多。”

越過陽天羽,拾月芯想要離開碧水潭,陽天羽潛意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了拾月芯的小手。

悠然之間,拾月芯手腕上的碧璽頓時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射向了天空,拾月芯和陽天羽都睜不開眼,過了很久拾月芯才能睜開雙眼。

看著天空沒有任何的異樣,拾月芯還是推開了拉著自己的陽天羽,被她一用力就扔到了遠處的水潭裏。

心驚的她立刻衝進了碧水潭,把陽天羽從水潭裏扶了起來,陽天羽吃痛的看著拾月芯。

當他的視線接觸到拾月芯的臉頰的時候,錯愕的發現她的一頭白發已經消失,轉而換之的是烏黑的秀發和美麗的容顏,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陽天羽語塞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天羽,不要再挽留我了,我已經沒有了容顏,你是堂堂的一國之君,難道想要讓人說閑話嗎?”

“你看看自己的頭發,摸摸自己的臉。”

陽天羽沒有生氣,反而用手拿起了她的秀發,烏黑如絲,拾月芯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的頭發。

下一刻她的雙手忍不住撫摸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臉上再也沒有了隱約的皺紋,反而是她原本光滑的肌膚。

“我恢複了嗎?我恢複了嗎?”她高興的跳了起來。

“現在你的秀發和容顏都恢複了,你還要執意離開我嗎?”

陽天羽的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詢問她,眼神等待著她的回答,拾月芯羞愧低下了頭,陽天羽狠狠的把她抱在了懷裏。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無論天荒地老都不能改變。”

聽著他對著天許下的誓言,眼淚從拾月芯的眼眶裏慢慢的滑落了下來,她用緊緊的擁抱來回應自己的回答。

“可是你的王位呢?你的王位該怎麽辦?我已經不想再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地方, 在那裏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一些讓自己痛苦不堪的事情,自己害怕回到那裏之後就沒辦法麵對。

陽天羽寵溺的看著她,在自己離宮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別擔心,在我出宮的時候,我已經將王位傳給了天瑾,現在我不是什麽一國之君,我隻是你拾月芯的男人。”

“什麽?”

“我們遨遊天地間,沒人再能分開我們了。”

拾月芯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感動,撲進了陽天羽的懷中。隻要一會兒就好,一會兒……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