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將她還給我拖出去五馬分屍。”猙獰的暴怒聲狂飆在空氣中,不可抵抗的命令讓侍衛們將鋒利的刀芒都指向了碧兒,碧兒卻從詫然中的僵硬中反應過來,看著昏迷過去的拾月芯,她仰天狂笑,恐怖陰森的喃喃自語:“嗬,你還不是愛了不該愛的人。”她陰沉的話語剛落,隨後又安然的閉上了眼:“若得不到夢想的東西,活著又有什麽意義。”淒偉的沉靜中,她的心澗布滿了清淤的傷疤,甘願被愛傷得體無完膚的她並不追悔她所做的一切,她始終無法開懷,最終還是一掌了結了自己。

轉身,便是一輩子的寂寞,近在咫尺,如同遠隔天涯,翻天覆地的付出不忘最初,泣與笑,也隻不過是一念之差,世人,永遠都不會懂她的悲哀。

柔化的月光撥開了烏雲,開釋了光輝,薄霧如輕紗一般籠罩在無煙閣外,如幻的景致消散令人惆悵又惱人的風波,那卑微的諧和,編織成一根銀絲線,在悲傷中糅合成歡暢,一絲有一絲的纏繞在煙霧中。

“皇上,月芯小姐不會有事吧。”翠梨看著躺在床榻上氣若遊絲的拾月芯,滿心的擔憂欲要凝聚成淚水,滴落下來。

“朕不會讓她有事的。”陽天羽坐在床榻邊發出冷靜的聲音,他現在猶如觸摸不到的虹光揉碎在一池浮藻間,沉澱在星輝的斑斕處,漫溯她的夢幻中。

“可是月芯小姐現在的症狀跟那些死去的嬪妃那麽相似嗎,奴婢怕,奴婢怕她……”翠梨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喉嚨哽咽著,淚水馬上就湧落下來。

“閉嘴,你給朕出去。”陽天羽的美夢就被她的一句話給推翻了,黑蒙蒙的眸光一沉,朝她怒聲吼去,翠梨微微一懼,悄然而退。

陽天羽將她冰涼透骨的手心握在手心,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絕色的容姿,他怎能允許一場盛世繁華,隻如曇花一現,卸下了他平時的冰霜與冷漠,眼底像一朵雪白的青蓮飄揚纏綿的漂泊著,逐漸緩慢的綻放出親柔的輝光,清淨溫馨的暖陽透清明的照耀在她的麵頰上,那細微的緣故,宛如春日新生的嫩芽,溫馨愜意的在她心間滋長,麵頰上,似明似弱的浮上一抹紅潤的光澤。

朦朦朧朧的天空,氤氳著一團白色的霧氣,星辰在白霧的映襯下暗淡下去,散發著銀光色的月影也躲進了雲層,天邊絢爛酡紅的朝陽延生在天際,白晝一層層的花開,黎明帶著羽翼破曉而出。

陽天羽在床榻邊從黑夜守到黎明,心無雜念的握著她的手,期盼著她也能衝破黑夜,迎合黎明充滿希望的光。

美玉無瑕的臉,靜謐安詳闔上的雙眼,猶如荷塘中一滴滴入晨露的睡蓮,在溫潤的空氣中,攜裹著輕輕的憂傷。

“拾月芯,朕不會讓你有事的?”陽天羽麵無表情的臉上如大樹一般強有力的紮進土壤中,堅韌的枝葉隨風飄遠。

“來人啊,傳太醫。”陽天羽心如涼水流過,陰鷙的黯淡鋪滿了俊美的臉,他肅然的威嚴,一聲令下,隨後馬上就慌忙的走進兩名宮中最德高望重,醫術高明的老太醫,兩人白須茫茫的太醫四肢發麻的戰戰兢兢朝陽天羽行禮,吉凶禍福,擔心受怕。

“你們若是再治不好她,朕就你們跟她陪葬。”陽天羽麵無表情說著,那威嚴尖銳的氣勢讓兩位老太醫麵麵相覷,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膽寒的神色。

“回皇上的話,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恕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月芯小姐中毒已深,她能支撐這麽久還未斷氣就已經是奇跡了。”其中一位老太醫聲色黯啞,看得出,他已經在拚勁權利克製住內心的恐慌,從容不迫的回答。

“住嘴。”陽天羽激動的從床榻上站起身,心底如炸開了的火藥,怒火衝天的指著他們一個個咆哮:“你們不是華佗在世,你們不是妙手回春嗎?怎麽,這些都隻是浪得虛名,徒有其表嗎?看看你們這些廢物,留你們有何用。”陽天羽臉上的怒火仿佛在半空中綻開的煙火,絢麗中迸發著五彩繽紛,繽紛中卻深藏著銳利的利刃,衝天而下,無形的穿進他們的胸膛,兩位老太醫腳底軟榻,心亂如麻,冷汗淋漓的連忙俯身磕頭,悲哀的苦苦求饒:

“皇上恕罪啊,看在我們這些老骨頭也在宮中待了許久,救死扶傷,如今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皇上手下留情,饒命啊。”

連連的磕頭聲碰撞在冷硬的地板上,發出“砰砰”聲響,兩位耄耋老者低聲下氣的向一個不過二十餘幾的少年哀求,任人看了,都會心生驚歎與憐情。

“連個人都救不活,還敢跟朕說苦勞,功勞,無稽之談,來人啊,拖下去斬了。”陽天羽的冰天雪地的臉上更是無端了添了幾率刀光劍影,這簡直就是一個夢魘,噩夢牽著著兩位老太醫的神智與生命。

幾位凶神惡煞的侍衛馬上奪門而進,欲要拖起他們之時,拾月芯的身上繚繞著淡淡的白光,聖潔的光如同水仙的純白,純淨透明,那由內而外的輝光,晃散在周圍,如幻如仙,飄渺清雅,潔白的微茫忽而淺淺散散的蒸發在她的體內,拾月芯隻感覺體內如清澈的泉水淙淙微妙的涓涓流暢在筋絡中肩臂的那一抹陰霾也慢慢化散,她的麵色彌漫開紅潤的澤光,那潑墨的睫毛如羽翼一般舒展伸張,似要翩翩起舞,展翅高翔,她起身不解的望著跪在地上連聲哀求的老者:

“你們在幹嘛?”拾月芯掀開雙腳落地飄逸的猶如站在風中的仙子,冷淡的掃視著他們。

“啊……這……”兩位老太醫見此狀,目瞠結舌,這簡直是他們行醫以來見過最神奇的事,莫非世間真有九死一生之說。

“月芯。”陽天羽回轉身回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就這樣站在他麵前的拾月芯。

“怎麽,你又要殺人了嗎?”拾月芯冷若冰霜的看著驚愕中略帶驚喜的他,又望了望跪地求饒的兩位太醫,素淨淡雅的容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

“你們都下去吧。”陽天羽朝他們揮一揮衣袖,眼中的暴戾已褪落,兩位太醫如負釋重,連忙謝恩落荒而去。

“月芯,你把朕嚇死了。”陽天羽心中如陣陣潮浪陣陣拍打,自製不住狂喜的心情伸手將她輕柔的擁在懷中,觸碰到她的體溫時,心房悄然隕落一塊星辰,點亮了他空洞孤零的世界。

拾月芯微微一驚,眼底飄落斑駁的燦然,他純粹的懷抱似乎如如同三月的陽春,瀟瀟綿

綿的流蘇滋潤了她的身體,透析的美麗奇妙的運轉在她的血液,她似乎有些流連了,可她還是殘忍了將這份美感揉碎了,她將他推開,布滿冰霜的眸子怔怔的望著他: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相信我膳食裏有毒,你為什麽要害死月靈,為什麽不救她。”她腦海中隻要一浮現那嬌小靈氣的人身影,眼眶迅速濕潤,揉擰成晶瑩剔透的淚光,她的憂傷在心房穿梭來去,逼迫著她將光焰噴發出去。

“月芯,你那麽喜歡那隻小狐狸,朕以後再獵一隻送給你。”陽天羽溫和的目光投向馨暖的微光,他已經陷在愛的深淵嗎,他隻想嗬護她,保護她,擁有她。

“後來的,永遠多代替不了原來的,月靈就是月靈,它是僅有的,獨一無二的。”拾月芯避開他的眸子,黯淡無光的沉聲道,陽天羽溫軟的**實在太大了,她差點就抵製不了了。

“這次是朕太大意了,若不是你及時阻攔,恐怕朕早已命喪黃泉,你放心,從今以後,你需要什麽,朕都會盡量滿足你。”陽天羽凝眸一笑,絕美的唇形勾勒出一道和煦的光,可對拾月芯來講,這道光,不僅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或許,這如琉璃般的珍貴,隻是她以性命才換來的恩賜。

“不用了,我會不顧一切替你擋毒,隻是為了報答你當日的救命之恩,如今,我與你互不相欠。”拾月芯無味的口吻,讓她自己的心都無比空靈,她真隻是為報恩才舍身相救的嗎?她迷惑著。

“好一個互不相欠,但緣由是何,朕不在乎,朕隻知道,你是朕想擁有的一切。”陽天羽心如止水,不管她是怎想,他隻要清楚,什麽是他想要的,便可。

“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想成為你的戰利品,若你真要賞賜我,就幫我恢複記憶,那我定當感激不盡。”拾月芯眉間的深意一目了然,但揮舞的眷戀,其實不曾走遠,他在她耳邊的溫聲細語,聽清一切呢喃,她想,她會懷念他的,因為,其實,她並不討厭他。

“難道,朕就不值得你留念嗎?”陽天羽觸裂的心扉,雲翳飛散,他忽然望見前的彷徨,她美麗的身影在他身體中劃過而留下的弧線,讓他迷失了方向。

“你值得很多女人的留念,死去的十多位嬪妃,還有那為你賠上整個人生的碧兒。”拾月芯怔怔的說,撥弄著懷中那無弦的心,拭去的光熱捎來一段淒楚的靜,愛,癡,念,她不想種下無花的根。

“朕稀罕的是你,不是其他的女人。”陽天羽放低了聲音,盡量克製住內心的火焰,避免與她針鋒相對。

“你上次說的話可作數。”拾月芯低沉的抿唇問。

“朕一諾千金,說過的話,自然都作數。”陽天羽盛氣淩人回答,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勢,攝人心魄,神光湛湛。

“這宮中最近晦氣甚重,我想出去透透氣,驅策陰氣,你上次不是說,等這件事的風波過去,就會帶我出去遊玩嗎?”拾月芯眉頭微挑,那清澈見底的靈眸,明亮淡雅的凝視著陽天羽。

“好,朕明日就帶你出宮。”陽天羽豪邁爽快,見她的氣色有佳,他如冰窖般的心間放射出爛漫的光熙,化散內心持久以來的愁悶與寂寞。

“可是我不想太多人尾隨。”拾月芯有意聲明,溫柔的陽天羽,總是能激起她的一絲好感,或許,他也像林間的迷霧,令人渺然。

“你不怕我們途中遇到不祥之人嗎?”陽天羽揚起一個促狹的笑容,不冷不熱的問。

“難道你不會保護我?”拾月芯眼中漂浮著一抹不明的光暈,意氣風發的看著他。

“你倒是挺有自信。”陽天羽的臉上深深淺淺的閃過一抹笑意,若有若無的寵愛灌進拾月芯的心肺,挑逗著她冰清玉潔的心。

萬裏無雲的晴空,過濾掉拂煦的碧空綻放出湛湛藍光,淡金色的光色與之融合,萬丈溶光如鍍金的寶鑽,銀光閃閃,煜煜生輝。

抬眼望去,連綿起伏的山巒,層層疊疊的連接天地,參天古樹鬱鬱蔥蔥,陽光透過稠密的枝葉投落下斑斕的碎金,風吹草暖,生如夏花,鍾靈毓秀的自然風光,美不勝收。

一道白影魅影閃現水漣,望著秀雲滿巔,飄絮染野的山間,她行如飛的踩在青石上,茫茫無言的望著正前飛流的瀑布,蒼蒼茫茫,碎珠濺落,聆聽著輕靈的妙音,陽天羽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眼中煙波霧靄幾萬重,語凝重,望蒼穹,隻願聞得朱顏笑。

“月芯,你身體剛好,不宜多吹涼風,快下來吧。”陽天羽的目光融進祥和的晴朗,無波無瀾的說,近體的他身穿一襲簡易樸素的白色衣裳,袖道幫繡著淡雅的綠竹花紋,更為他玉樹臨風,風光絕代的英姿平添了一抹儒雅之美。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家在哪裏,從何而來。”拾月芯轉身回眸,眸中閃耀著迷蒙的淒豔,碧兒那一句殿下始終在她腦海印下不可抹去的足跡。

“來……”陽天羽深處那雙修長的手,望一眼,思緒飄忽嗎,流動的脈搏,沉默不語,眼裏灑落了漫天的星辰,她的答案,他回答不了,但他隻想告訴她,她逃脫不了他的依戀。

拾月芯遲疑的看著他,手卻鬼使神差的放到了他溫暖的手掌心上,陽天羽輕輕一扯,她的身影從青石上飄逸而下,腳跟穩穩著地時,她便拿上將手抽出來,麵頰略帶點紅暈垂下頭。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但是我知道,你從風中來,漂泊在我心裏,烙下永恒的印記,這裏,永遠是你的家。”陽天羽用食指指著他左邊的灼熱跳動的心髒,一襲鄭重的讖語,矜柔了她冷硬如石的心,點點溫柔,燒成一團火,成為她心中永遠的魔。

“可惜你那裏,永遠不是我一個人的家。”拾月芯將飄忽的心動藏匿在深處,冷冷淡淡的話讓陽天羽無言以對,雪滿了眉頭,他想說,她是第一個走進他心扉的女子,可歎,她不會信。

“在這裏,我不是皇上,也不是後宮嬪妃的丈夫,現在,我隻屬於你一人,你還有何不滿。”陽天羽平淡無奇語氣混淆了那淡淡的沉鬱,轉瞬,眉宇間,滿目憂愁迷惑,他不解,他已經放下了身段,放下了他的傲氣,而她,卻無動於衷,難道,她不懂,這份從帝王身上剝落下來的真情,是多麽可貴?

“我要的不止是現在,我要的是永生,你懂嗎?永生。”拾月芯白玉透亮的麵頰上縈繞著

恍然的私語,一句永生,讓陽天羽一震,呆滯的寒潭將涼氣湧落心間,不知那是何味。

“隻要你做我的妃子,永生又有何難。”陽天羽悠悠的說著,他到底是不知千古癡情淚涔涔的酒醉初醒,輕而易舉的許下的承諾,總是那般的絕豔。

“花自飄零水自流,萬般癡心無言愁,我不想成為你後宮的妃子,自古多情空餘恨,你的鶯妃,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時新鮮的好感,隻是當時某種情緒,而不是永世的相守,當最後,還是如落花一般,逃不過凋零的命運。”拾月芯的一句決然的話,聲明了,她無論無何,是不會與眾多女人守護一個男人,也告誡了自己,萬萬不能對眼前這個沾花惹草的男人有情。

“你真是三分冷豔,三分剛強,三分出塵……”陽天羽頻頻搖頭,眼中的光輝顯得有些孤冷,為何,他不想得到的,總是蜂擁至上,而他唯一想要的,卻相隔千裏。

“還有一分呢?”拾月芯離柔光盈盈的一雙翦水瞳眸優雅的望著他,不知還有一份是什麽?

“那是秘密?”陽天羽故弄玄虛,保留一點神秘感,或許更能增添兩人之間的情調,拾月芯凝神不知何意的看怔怔看著他,清風穿過重重繁茂的枝葉,不知要投向何方,就如她一般,這孤寂與落寞不知該擱置何處。

正當兩人都陷入了沉寂之時,清揚嫋嫋的山峰頂上婉轉神秘的劃過幾道異樣的光芒,陽天羽那深入似海的眸光突然掠過一絲警覺,拾月芯也神色凝重的抬頭朝上方望去,幾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刀劍鋒芒的直朝拾月芯刺去:

“小心……”陽天羽冷安定沉著的拉緊她的手,側身朝一旁閃過,快如風的躲避了那致命的幾刀,陽天羽那臉上猶如實質一般的擔憂掃過拾月芯的臉,耳邊響起不容反駁的聲音:

“乖乖站在這裏等著。”

“我……”拾月芯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猶如抽空了所有的溫度,下一刻,便看到他矯捷的身影衝進了黑影之中,他從容不迫的避開了所有的鋒芒的刀劍,周圍濺起激烈的風沙,刀光劍影,在漫天塵土中“砰砰”的摩擦聲,觸目驚心,陽天羽敏捷的側身一避,右腳靈敏一踢,後麵的黑影的胸膛承受不住那重擊的創傷,被他硬生生踢出兩米之遠,一抹素潔的白衣如在灰蒙的塵埃中透射一股近乎透明的白蓮花,帶刺又不失淡美,淡美中,又不失傲骨的莊嚴,他翻身旋轉的躲避了一個個來者侵襲,順勢紮穩腳步,將一人的手臂反手翻轉,隨後發出“咯吱”一響,被陽天羽被拽斷了手骨,他趁機將他手中對你刀劍奪過,有了武器的他,更是如虎添翼。

拾月芯在一旁看的驚心動魄,陽天羽,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陽天將刀鋒指向最後一個黑影的心髒旁,雙目暗沉的可怖嗎,陰鷙的刀刃從他眼中呼之欲出,他肅穆寒星的質問,令這最後一名未倒下的黑影有些膽寒,他們可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可陽天羽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全數擊倒,未免讓人心生膽寒。

“我們的目的,隻不過是她罷了。”那名麵貌被遮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目光牢牢鎖定拾月芯的身影,隻露出的那雙黑眸透發出濃鬱的殺意。

“殺我,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殺我。”拾月芯不知所以的注視著這名黑影,她可不記得,她曾在宮外也樹敵了。

“哼,必死之人,隻無須知道緣由的。”黑影的陰森眸子中,輾轉出一道黑茫茫的暗光,欲要朝拾月芯劈下一掌,陽天羽瞳孔凝聚,手持劍柄的手腕一轉,力道有度的劃傷了他的脖頸,鮮紅的血液沾染在白璧無瑕的劍身上,顯得格外的妖異,彌留下狡黠的殘影。

“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要置她於死地。”陽天羽不容觸犯的威嚴像穿破了他的肉體,讓這道殘留的黑影終究還是不敢亂動。

“對不起,無可奉告。”黑衣人硬聲回道,充滿了骨氣的剛烈,倒是讓人欽讚。

“你不怕死?”陽天羽刻意轉動了一下劍柄,那逼人的其實如冰峰一般,壓迫人心。

“哼,死又重於泰山,輕於鴻毛嗎,男子漢大丈夫,為了信用為了忠誠而死,又有何妨。”黑衣人狂野的血氣中,不拘小節的氣魄,讓陽天羽的心有不忍,若是此類豪傑能夠歸順於他,那他手下豈不是多了一個肝膽中士,他向來都愛才如命啊。

“為了你的忠誠信用濫殺無辜,算什麽大丈夫,算什麽英雄豪傑,像你這般拋棄人格之人,枉為人傑。”拾月芯輕蔑的瞥視了他一眼,冷聲訓斥。

“哼,婦人之仁。”黑衣人對拾月芯的話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死,不能說明什麽,隻能說明,你這人,愚昧無知,笨拙無比,現在,要死要死,隻不過在你一念之間,就看你怎麽抉擇了。”陽天羽肅然的眸光壓迫人心,那隱然的淡光,期望他能做出理智的一舉。

“少廢話,要殺要刮,悉聽尊,我其實貪生怕死之徒。”黑衣人依然蠻橫,寧死不屈,而這時,躲在暗處的一襲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鋒芒利劍突兀朝拾月芯背後突襲,那極快極快的速度令人沒有空餘的時間去反應,明顯可見,這名黑影,才是這群人的首領,也是武藝最高端的那個。

“月芯……”陽天羽赫然吃驚,足尖一踮,攜劍展翅在空中,極快的落到拾月芯身旁,那摧枯拉朽的其實與其衝撞,衝天而起的火光與湖水相連接,濺起的水花,猛烈的激**在水麵,奈何陽天羽又要護住身後的拾月芯,又要抵擋著前方來勢洶湧的黑衣人,氣勢很快就處了下風,拾月芯看他如此不顧一切,壯誌豪情的保護自己,爇燒了她的喉舌,此時此刻,她不知該說什麽,劍鋒舞起,陽天羽與黑衣人死耗著。

生死攸關,事急從權,她也顧不上會被陽天羽發現她身懷武藝的事,她眸光一聚,點點光芒綻放在明亮透鏡的眼眶,她將體內的真氣轉化成堅不可摧的力量,最後不約而同的聚攏在手掌內,正要出手相助之時,那名剛才被要挾的黑衣人又趁其不備揀起地上的刀劍,朝拾月芯無情刺去,陽天羽眼睫一顫,紛亂的五髒六腑隻有一個意念,決不能讓她受傷,他將體中所有的內力都升臨到最高點,迸發出刺眼的炫光,朝與他噩耗著黑衣人擊退,隨而用最快的速度將正提升內力的拾月芯大力推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