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她周全嗎?”拾月芯突然看著他,眼神非常真誠。

岑軒笑著搖頭,而臉上的冷笑更深,“保她周全?拾月芯,看來你不太了解皇上。皇上不會為難翆梨,畢竟翆梨是你的人。就算皇上要對付翆梨,我一個禁軍都督,我又能阻擋得了嗎?”

對!

拾月芯剛才也忽然之間想到,陽天羽不可能對翆梨不利。必經翆梨是自己的人,如果翆梨有個什麽損傷,自己也不可能原諒他的。

現在她反而應該擔心的兒女是岑軒,岑軒不知道蘭妃同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現在已經認定自己就是殺害蘭妃的凶手。

她轉身,走到翆梨的身邊,附耳對翆梨笑聲的說了兩句,“翆梨,你要小心岑軒,如果有必要就告訴他,你知道他和蘭妃之間的事情。”

翆梨頓時瞪大了雙眼,目光落到了小姐的臉上。小姐不是說這件事情不能透露出去嗎?為什麽……

“聽我的話,你要保住小命回來看我。”最後在翆梨離開之前,拾月芯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一種暗示。

翆梨咬住唇瓣,點點頭才走上前,“大人,請帶我去見皇上吧!”

岑軒拿出從獄卒那裏得來的要是,將牢房鐵鏈打開,瞧見翆梨從牢房之內走出,才再度鎖上牢房鐵門。

在離開之前,翆梨回頭瞧了小姐一眼,才跟大人離去。

夜裏的皇宮有一股陰嗖嗖的冷氣,走在岑軒身後的翆梨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雙臂發起抖來。

岑軒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月關的他,看不出麵部表情如何,翆梨隻感覺他全身上下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氣。

“大人,您想幹什麽?”難道剛才小姐所說的是這件事情嗎?岑軒打算對自己動手?

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大人假如自己貿然下手,多了一具死屍該如何向皇上交代?

小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而皇上為了小姐,一定會處置他的。

“大人,您說話啊, 您想幹什麽?”她驚怕的將自己的小手放在胸前,忍不住倒退了兩步。

而禁軍都督岑軒臉上暗沉,在翆梨後退兩步之後,猛然拽起翆梨的手臂。

翠梨對視上岑軒那雙滿是寒意的眼睛,腳下連連後退,可是手臂卻被對方死死抓住。

“那個毒婦找蘭妃有什麽事情,”岑軒冷冷的問道,絲毫不理會驚恐到發不出聲音的翠梨,依舊步步緊逼。

翠梨想起蘭妃和岑軒私會的事情,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在皇宮內院兒,不該知道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她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不知道該如實相告還是撒謊。

岑軒手下的勁道再一次加大,翠梨感覺自己被他抓著的胳膊都要斷掉了,痛的眼淚大顆的從眼睛裏麵流出來。

“蘭妃請求我家主子不要把你們私會的事情說出去,她的死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翠梨忍不住說出了實情,眼前這個錚錚鐵骨的漢子深愛的女人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才是最想知道真相的人。

“跟我走!”岑軒盯著翠梨的眼睛探視的瞧了一眼,冷冷甩開她的胳膊,大步朝前走。

紅色的甬道現在寂寞無聲,腳下的青石板濕漉漉的染上了夜晚的寒氣,翠梨跌跌撞撞的小跑跟在後麵,試圖追上岑軒的腳步,“你不殺我嗎,不擔心我到皇上那裏說出實情嗎?”

岑軒聽見後麵繁亂的腳步聲,放緩速度:“那是你的事,我關心的就是手刃了凶手,”他現在什麽都不管不顧,就想一心查出真凶,一個婢女知道什麽,如果主子真的殺人肯定不會自己動手,看她膽子小到這種地步,肯定做不到勒死他心愛的人,想到這,岑軒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大吼一聲。

翠梨跟在他身側,沒有被那突如其來的嘶吼泄憤聲嚇到,反而更覺的岑軒可憐。

正如小姐說的,他為了深愛的人,不得不一次次挺身犯險無時無刻都要保護著那個占有他愛人的男人。

後宮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愛情,岑軒無怨無悔的守護蘭妃,在她看來,算得上愛情了,隻是她們遇見的時間地點都不對。

翠梨跟著岑軒來到書房齋,昏黃的燈火從窗戶中映射出來,跟走廊中亮如白晝的燈火截然不同。

太監稟告過後,岑軒推門進去,翠梨和他一起跪在地上請安。

“平身,”陽天羽一隻手肘支在書桌上,輕磕眼眸揉著太陽穴,臉上的疲倦毫不掩飾。

岑軒起身,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翠梨依舊雙膝跪地不起,冷漠的說道,“難不成你這是在認罪?是你和你家主子聯手殺害蘭妃!”

翠梨小手不停搖擺,俏臉青白,連聲說她們是被陷害的。

皇上睜開眼睛,輕聲說道:“起來說話,你家主子在裏麵沒受欺負吧。”

翠梨掙紮著起身,身子搖搖欲墜,差點栽倒在地,還是身側的太監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沒在皇上麵前出醜。

“你這是怎麽了?”一個婢女,跪一會就站不起來了?

“回皇上,因為地牢陰冷潮濕,所以腿關節稍微有點難受,”天牢裏麵中日不見天日,雖然皇上給了她們一張金牌,誰都不能動她們分毫,可是那裏夜晚濕氣很重,她和小姐都是一身單薄衣裳,不足以避寒。

陽天羽一個眼神,太監立刻會意,躬身退出。

“朕今天喊你來,你可知所謂何事?”陽天羽盯著翠梨問道。

翠梨點點頭,餘光瞟了一眼岑軒,見對方一點都不慌張,還是氣宇軒昂的站在皇上身側,隻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肯定是想起了蘭妃死前的慘狀。

翠梨沉思的片刻,並沒有說岑軒和蘭妃的事情,而是說蘭妃娘娘在後花園和她們遇到,主子和蘭妃相見恨晚,所以晚上蘭妃專門讓人傳主子去和她敘舊。

“那為什麽還要屏退宮內的人,不允許人打擾?”陽天羽不解的問道,如果隻是一般的談話,為什麽還專門吩咐下人不許靠近她們談話的殿內。

翠梨低頭冥思苦想,腦袋不停的想著該怎麽回答才能讓人聽上去合情合理。

“那是因為,我家小姐不喜歡別人嚼舌頭根子,說她巴結蘭妃,”對,這樣說最和情理了。

陽天羽聽完翠梨的回答,陷入沉思,按照她的性格來說,也有這個可能,她一向不願意爭寵,而蘭

妃和她性情相似,兩個人有相見恨晚的意思也不奇怪,更何況蘭妃懷孕了,要是被人說她想攀上蘭妃得些什麽好處,她清高的性子說不定會從此和蘭妃斷了來往,所以才會屏退下人吧,這樣他們就沒有嚼舌根的話題了。

翠梨見皇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淒涼的說道,“皇上,小姐真是被冤枉的,請您一定要快點查出真凶,還我家小姐一個公道!”話畢,翠梨就哭成了淚人,小姐剛大病痊愈,現在又身陷囹圄,整晚都咳個不停。

“你可知道你家小姐有一直發簪出現在蘭妃的身體旁?”那個簪子是哪裏來的,這麽貼身的物件,肯定是貼身的下人偷偷拿走的放到那裏的。

翠梨聽人說那個是給小姐定罪的東西,可是她們那天出門帶的並不是那隻簪子,因為早在前幾日就已經遺失了。

陽天羽皺眉思索了片刻,並不多言,揮揮手讓岑軒送翠梨回天牢。

“皇上,隻是一個丫鬟的話,您就斷定凶手不是拾月芯嗎?”岑軒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先帶她離開,回來再說!”陽天羽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不然一會皇太後肯定派人來要人,到時候再給她們加上個莫須有的罪名。

岑軒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不甘的帶著翠梨離開。

翠梨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保持著兩仗以上的距離:“我們小姐真的是無辜的,如果想害蘭妃,為什麽不直接告訴皇上,或者名人向皇上通風報信呢,”翠梨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想要跟岑軒理論,她們家小姐都對他和蘭妃的事情保密,她也沒在皇上麵前提起,為什麽他還這麽倔強的堅持凶手就是她家小姐。

“別企圖混淆是非,我遲早親身殺了你們,替她報仇,”岑軒知道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不然皇上徹查下來,難保別人不知道他和蘭妃的事情,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蘭妃背上一個罵名被寫進後宮史冊。

翠梨聽後,氣的火冒三丈在,這個人簡直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她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前去,一把扯住岑軒的衣襟,死死盯著岑軒看。

“你想讓我現在就殺了你嗎,”岑軒想動手直接了解了這個幫凶,可是在她的眼睛裏麵看出她在極力忍著害怕想要和他對峙,那種毫無畏懼讓他有一霎那動搖了,開始懷疑凶手究竟是不是她們。

“讓我們成了真凶的替死鬼,她還在外逍遙法外,如果你想要這種結果,你現在就殺了我,殺啊!你動手啊!”翠梨原本恐懼的眼神和發顫的聲音,被心底的不甘代替,全部爆發出來。

匆匆路過的太監和零星宮女,紛紛行禮後就逃也似的離開,免得一會被濺一身血,一個丫鬟敢跟岑軒叫板,簡直是找死。

岑軒一把掐住翠梨的脖子,冷冷的說道,“你想死,我成全你,”說著把翠梨甩到肩膀上,扛著離開。

一個太監在遠處借著清冷的月光,看的仔仔細細,看見兩個人走遠,鬼鬼祟祟的消失在夜色下。

翠梨在他肩膀上麵不停的敲打著岑軒的前胸後背,“放我下來,你這個莽夫。”

岑軒走到大牢前,把她甩到地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後說道,“你們好自為之。”在甬道裏賣麵,被人在暗處觀察的感覺真不爽,他現在開始懷疑,這個件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而眼前麵色清冷的拾月芯和地上小聲哭泣的丫鬟是替死鬼。

“翠梨,沒事吧,”拾月芯和岑軒冷冷對視後,對方離開,她才趕緊走到翠梨身邊蹲下,臉上雖然清冷的毫無表情,可眼眸中卻有一絲心疼。

翠梨哽咽的說她剛才害怕死了,拾月芯用手指覆在她嘴唇上,讓她閉嘴,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忘記我說的了嗎,隔牆有耳,”這個翠梨就是學不會少說一句話,要不是她一直低調的不爭寵,翠梨因為這張嘴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以後有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帶著你了,”拾月芯冷冷的說道,順手把翠梨從地上拽起來,看她走路無大礙,就讓她先去稻草上休息。

翠梨知道小姐的脾氣秉性,噤若寒蟬,整晚都沒有說話。

拾月芯安靜的坐在稻草上,隻能聽見鎖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連聲喊冤枉的都沒有。

這個天牢,關押在這裏的人,都是死刑犯,昭昭天下,哪裏都是皇家的,他們隻要一句話就能決定天下任何人的生死,她在皇宮不爭寵還能惹來這種殺身之禍,整個後宮想要除去她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陽天羽的愛,就是她被陷害的原因。

偌大一個皇宮,沒有她容身之地,逃不出去,反抗不了,更沒辦法拒絕。

拾月芯坐在稻草上,靠著身後透心涼的牆壁,低頭看睡得安詳的翠梨,主子的命好不好,丫鬟的命都是一個下場,要不就變得心狠手辣,跟在主子身邊吃香喝辣,要不就懦弱善良的被人害死。

拾月芯做了一個決定,她一定要出去,並且想辦法讓翠梨出宮,做一個普通人。

皇宮裏麵的夜是最無聊的的,也是最漫長的,尤其是在這種陰冷不見天日的牢房裏麵,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讓人聞著作嘔。

太監拿了一件大氅給陽天羽披上,“皇上,夜深了,該休息了。”

陽天羽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起身離開書桌,走出書房齋,去門外走走,太監快步跟上去。

“衣服送過去了,”陽天羽頭也不回的問道。

太監跟在身後忙說,已經送過去了,還送了一些吃的給小姐。

禦花園裏都濕寒露重,不知道天牢裏麵的她過的還好嗎。

“走,跟我去天牢看看,”陽天羽大步流星的往遠處走去,太監小跑著截住皇上,噗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皇上,您不能去啊,您這麽掛心隻會讓拾月芯小姐死的更快。”

陽天羽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此話怎講,朕是皇上,看一眼心愛的女人何罪之有。”

太監自小就服侍在皇上身側,已經有二十餘年了,深知他的脾氣秉性,還是苦苦相勸,“拾月芯小姐就是因為您的寵愛才被人陷害的,皇太後也不希望您獨寵她一人。”

陽天羽冷哼一聲,拂袖進了書房齋,他是一國之君,連愛一個女人的權利都沒有,後宮佳麗三千,他隻喜歡拾月芯,為什麽母後連他愛誰都要幹涉。

太監從地上起身,用浮塵掃去身上的泥土

,朝著皇上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自古君王都是這樣,被獨寵的女人,沒有好下場。

“皇上,您聽老奴一句勸,您愛拾月芯姑娘就不要總去她那裏,要多去別的妃嬪那裏多走動走動,”他在後宮呆了不下四十年了,自幼跟隨皇太後,現在服侍皇上,宮中的規矩比誰都清楚。

“那你說,朕現在該怎麽辦,怎麽救拾月芯出來,”陽天羽煩躁的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出去,瓷片碎了一地,門外快速湧進幾個侍衛,陽天羽皺著眉頭喊道,“都給我滾出去。”

老太監蹲在地上一片片拾起碎片,語重心長的說道,“您已經給了拾月芯小姐免死金牌,她們暫時是安全的,您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著真凶自己露出馬腳,”岑軒暗中調查和皇上冷靜的態度,一定會讓對方疑惑,等他們露出什麽蛛絲馬跡的時候,再來個甕中捉鱉。

陽天羽冷靜的想了一下,決定按照太監說的試試,凶手無非就是想讓拾月芯死,他偏不讓她死,還要給她妃位,這樣凶手一定會坐不住,更想痛下殺手除掉她。

第二日,聖旨就到了天牢。

拾月芯聽了聖旨,冷著臉接過,連叩拜都免了。

老太監語重心長的說道,“姑娘別害怕,等您出來了,皇上就封您做妃位,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陷害您了。”

拾月芯冷冷一笑,回到稻草上,隨手把聖旨扔在身側,仿佛手中拿著的是一張普通的物件。

太監搖搖頭,扭頭朝身側招手,幾個人抬著兩張床過來,牢頭趕緊打開牢門,兩張床被抬進來,穩穩的放在地上,還有幾人抱著幾床杯子一並放在紅木**。

“這是皇上命老奴送來的,還讓老奴給您捎話,請您耐心等待,皇上他一定會還您一個清白的,”太監說完這些就帶著人離開。

天牢裏麵跟炸了鍋一樣,從來沒聽說過在這裏還有人能活著出去,這個人不但有免死金牌,出去還能被皇上封為妃子,都猜想她在皇上麵前一定是非常受寵。

太監走後,拾月芯和翠梨的耳朵就沒有一刻的安靜了,天牢裏麵的犯人一個個的朝她喊著冤枉,這些人之前想都沒想過出去,因為進來的人必定會死,可現在,他們在拾月芯的身上重新看到了希望,都奢望這個女人能帶他們出去,紛紛表忠心,隻要拾月芯能救他們出去,一定鞍前馬後。

拾月芯冷著臉站在一邊看著翠梨鋪床。

“小姐,你快來休息一會,**很暖和,”翠梨趕緊把拾月芯扶過來,笑得跟朵花一樣,在睡在地上,她的膝蓋就不能要了,小姐雖然不說什麽,可是夜夜故意壓低的咳嗽聲讓她心疼。

拾月芯是為了不讓翠梨擔心,才強撐著,她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麽麵對出去後更多的陷害和磨難。

翠梨替小姐開心,等她們出去後,小姐稱了妃子,就沒人敢欺負她們了,還能有侍衛隨身保護,小姐就安全多了。

拾月芯現在隻想離開這裏,然後想辦法脫身,如果真當了陽天羽的妃子,隻怕她會死的更快。

“什麽,你說皇上要進拾月芯為妃?”東宮裏麵,皇後鐵青著臉看著跪在身前的小太監,雙手殷虹的豆蔻緊緊的抓著手中的佛珠,“岑軒呢,為什麽還沒殺了那個賤人。”

小太監忙不迭的扣頭,那天晚上他明明看見岑軒說要殺了翠梨,可是她現在還好好的活在天牢裏麵。

皇後不發一言,手中快速的轉動著佛珠,突然一連串珠子落地的聲音,讓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渾身一僵。

“拖下去,弄壞我的佛珠,按宮規處置,”皇後啪的一聲把手中緊緊攥住的珠子拍到桌上。

從外麵湧入四個侍衛,拖著小太監離開。

“皇後不要啊,饒小的一命,”話畢就是一聲慘叫。

皇後起身對紫銅說道,“出去讓那群笨蛋給我處理幹淨,”真是髒了髒了她的院子,殺人這種事情怎麽能在她這裏做呢,這群蠢貨,做事就是不能讓人滿意。

紫銅點了點頭,拿著繡帕出了大門,外麵一陣亂糟糟的聲音響過,就聽見門外有人稟告,“皇上駕到。”

皇後快步走到外麵,看見侍衛正在用水衝洗地麵,眼中難掩驚慌失措的神情。

“皇後,你這是在幹什麽,”陽天羽大步進來,看見一地血跡,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是一向信佛清修嗎?”陽天羽繞過地上的那一大攤血跡,走進房間裏,看見地上散落一地的佛珠。

皇後快步跟上來,扶著陽天羽坐下,紫銅沏了壺皇上最愛的茶端了過來。

“皇上,有個小太監居然敢偷您送我的佛珠,被我當場抓住,他還把佛珠扯壞了,臣妾這也是一時糊塗,阿彌托福,”皇後說完還不忘雙手合十閉眼拜拜半空,口中嘟囔著“罪孽”。

紫銅在身側服侍著,瞧見皇上的臉色變得難看,漫不經心的說道,“贖奴才多嘴,您已經命人下背下重金給那個賊人的家人了,佛祖一定會理解您的。”

陽天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佛祖都能原諒她,嗬嗬。

皇後滿眼愧色的說道,“皇上,今天在臣妾這裏用餐吧,紫銅,去準備皇上最愛吃的菜。”

紫銅道了個萬福躬身退下去準備,順便命令院子裏麵的侍衛感激清洗了地麵,下次絕對不能在皇後這裏,一群蠢貨。

紫銅回頭看了眼房間內的皇後和皇上快步離開。

“皇後,朕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冊封拾月芯的事情,”陽天羽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不動聲色的觀察皇後的神色。

皇後一早就聽聞了這個消息,所以很淡定的笑了笑問道,“皇上,那拾月芯現在還被關押在天牢,她是殺害蘭妃的凶手啊,您不能讓蘭妹妹就這麽白白的去了,”皇後說完抽出懷中的繡帕放在眼底下輕輕擦拭了幾下。

陽天羽看都不看她裝模作樣,這副樣子他看的太多了,現在都煩了,為什麽就沒人像拾月芯那樣大膽的表達心情。

“朕已經給了他們免死金牌,在查出真相前,誰都不能動她們主仆分毫,”陽天羽冷冷說道。

皇後聽了脊背一僵,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見他意下已決,也不便多說,隻是陪著笑說道,“隻要皇上喜歡,這種事情不必和臣妾商量,您知道臣妾萬事都是為您著想。”

她阻止不了這件事情,還有皇太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