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蔚威與包豹一路前行。

偶有路過的下人,也是認識他們,自然無攔路的意思了。

不過當來到納蘭梳雲的院落的時候,卻被一婢女擋了下來,“公主正在梳妝,你們還是別見的為好。”

蔚威一愣:“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正想與身後的包豹一同離去。

嶽玥剛好適時的出現了,隨即出聲道:“還以為是誰,想不到是蔚財主,你能來三皇子府上,想必對這裏的事情也明白了一些,是留下還是離開,你可得思量一下。”

是呀。

龍玉清現在舉行大婚,無疑是在挑戰許多人的底限,而若是站在了他的一邊,搞不好會為自身招來麻煩。

蔚威略一思量後,咬了咬牙,堅持著之前的想法,“嶽管家,你不必多說什麽了,既然公主當我是個朋友,那麽這個婚禮我是參加定了,無論有什麽後果我都自己承擔。”

“好。”嶽玥點頭,“其實今天的婚禮根本沒有幾個人來參加,隻有這個府中的一些人罷了,都是自己人。”

“你回去再準備些禮物,即刻送過來。”蔚威一轉頭,對著包豹吩咐,“另外,回去之後,讓家裏的那些親眷安穩一點,若是敢有什麽意見,直接驅逐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包豹道:“是,主子,我一定會辦妥的。”說完,轉身離去。

“來人,帶蔚財主下去歇息。”隨著嶽玥的話落,一名婢女隨之趕來,然後帶著蔚威下去了。

大婚。

自然是來者是客了。

而在這時候還敢前來道賀的,還真沒幾人。不過這一場婚禮,蔚威注定是來對了。

……

“你們先出去。”房間中,龍玉清一身紅亮衣袍,剛進門,便遣散了所有下人。

似乎是算好了時間,他來得極為巧合。

納蘭梳雲剛好收拾好了一切,一身喜服,說不出的貴氣。

“怎麽,不去當你的新郎官,跑這裏做什麽?”納蘭梳雲頭也未回,沒好氣的說了句。

“當然是來看看我的未來王妃了。”龍玉清的輕笑聲,透過麵具傳來。

“三皇子,你不會腦子糊塗了吧,非要選在今日成婚,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父親與我父親之間竟然會有這麽多的糾葛,甚至還有指腹為婚的說法……”納蘭梳雲緩緩道。

龍玉清越聽越驚奇,打算道:“愛妃,你在說什麽?龍恒淵獨自召見你,是不是交待什麽了?還有,我一直很好奇,你宣讀的聖旨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依我看,愛妃你肯定假傳了聖旨,真是好大的膽識啊。”

納蘭梳雲轉頭,正視龍玉清,“許多年前,我父親納蘭青竹與你父親龍恒淵曾在一起相處過,後來……”

一段淵源,娓娓道來。

龍玉清靜靜地聽著,他也沒想到,這事情竟然複雜到了這個地步,頓了頓道,“指腹為婚,難怪會這樣了,想不到愛妃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女人呀。”

嘖嘖了兩聲,連道,“下麵,該說聖旨的事情了。”

“該告訴的已經對你說過了。”納蘭梳雲搖頭,“聖旨,當著大家的麵,已經讀過了,還有什麽必要重新追究一遍。”

“龍恒淵做事不可能那麽沒分寸,將皇位傳給‘龍雲’,這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龍玉清道,“按我的猜測,皇位定然是太子幽的,而別人根本不會獲得任何東西。”

“你憑什麽這樣說?”納蘭梳雲心中一驚,嘴上卻反問一句。

“十成把握雖然沒有,但大體的意思不可能會錯。”龍玉清哼了聲,“在這份聖旨當中,或許也存在了對我不利的事情,我說得可對?”

“我說了,聖旨已經讀完了。”納蘭梳雲道,“而且聖旨已經沒有了,現在追究這個壓根沒有一點意義,事實上,現在太子幽一手遮天,正打算圖謀整個東離國,若是不出意外,憑借他這些年積累下的名聲以及那些官員的幫助,坐上皇位,對於太子幽來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而接下去,該是我們想想怎麽樣去保住性命了。”麵對嚴峻的問題,納蘭梳雲麵色凝重,“翼王與荊王已經去聯係自己的部下了,不過他們加起來也就兩層兵力而已,剩下的,基本掌握在太子幽的手中。也許到時候,太子幽都不需要兵戎相見,就能另一些倒戈,畢竟他現在打的旗號,占盡了大義,我們隻能處在弱勢了。倒是你三皇子,選在這個時候大婚,那更是亂上添亂了,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裏逼嗎?”

“這有何懼?龍恒淵賜婚了,當然要按照旨意來了。”龍玉清似乎壓根沒意識到自己正身處險境,隻是他對龍恒淵的稱呼,仍舊很生分,也不知道以前這對父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居然鬧成了這樣。

“那把解藥拿來,我可以不想陪著你一起死。”納蘭梳雲無奈的攤了攤手。

雖然是玩笑之舉,但她也是有點沒有信心,龍玉清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對付太子幽手中八成兵力,要知道,那些兵力加起來,足有百萬之巨了,那是何等的恐怖。

反觀翼王荊王,加起來也不過才十幾萬而已,兩者間,懸殊太大了。

“解藥沒有,先與我拜了堂再說。”龍玉清當即拒絕,而後頗為認真的道,“愛妃放心,在東離國誰也傷害不了你,太子幽也不行。”

話斬釘截鐵,透著自信,讓人忍不住信服,“既然太子幽撕破臉皮了,那就不怪我了,東離國不能落入他的手中,這種對自己兄弟都下手的人,心中實在是太陰暗了,不適合當一個合格的君王。”

“愛妃,你不是學過醫嗎?你說,一個人前些日子身體剛好轉,現在卻突然走了,這是不是很奇怪?”

納蘭梳雲神色一怔,想到了什麽,遂問,“你指的是先皇?”

沒錯。

就是龍恒淵。

納蘭梳雲也是心生疑惑,畢竟早就聽說他的身子恢複好多了。按理說,隻會越來越好才是,然後這剛見麵,龍恒淵在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就這樣駕崩了,這的確是有點解釋不過去。

可惜了。

當時沒時間。

更加沒有特定的工具。

否則,仔細的查探一下,多少能看出龍恒淵死亡的端倪,不過眼前說這些,顯然是沒用了。

恐怕現在的龍恒淵,除了極個別的人能夠接觸之外,誰也別想靠近了。

“我總覺得龍恒淵走得太突然了,這其中多半隱藏了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龍玉清的語氣越來越平靜,“也許,這裏麵起到最關鍵最用的,還是太子幽那個人,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查出這件事情。”

納蘭梳雲沉吟,“也許,是你想多了,太子幽再狠毒,還能對先皇做什麽忤逆之舉,先皇也不可能是任人擺布的人,再者,先皇親自召見我,又不是一副被逼迫的樣子。”

“所以,我才說,愛妃你讀得那份聖旨是假的。”龍玉清似乎是認定了這點,語氣一直篤定。

“我讀得就是真的。”納蘭梳雲揚了揚頭,不退讓道。

兩人目光交匯。

雙方各有各的堅持。

半晌。

龍玉清移開了目光,走出了房間,歡笑聲隨之傳了進來,“大婚之日,多說又有何用,今夜洞房花燭夜有的是時間。”

然後意有所指的大笑,“哈哈哈……還是養足精神的好,免得浪費了春宵一刻。”

納蘭梳雲張了張嘴,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銀麵閻羅,就是如此的難以捉摸。

……

與此同時。

不知道多遠的西涼國,一隻飛翔的信鴿從天而降,然後落向了一處宮殿。

嘩。

信鴿撲著翅膀,最終站在了一個男子的肩膀上。

這是一名高大的男子,臂膀寬闊,極為魁梧,就體型來說,縱然不如曾經的東離國第一勇士“屠雄”,但也相差無幾了。

這人正是西涼國潛藏不出的高手“武芸萱”,他麵色發白,臉上幹幹淨淨,一點胡渣也沒有,顯而易見,是一個閹人。

其實說起來,這也是武芸萱的一生的痛楚。

有哪個男人願意舍棄自己最具有象征的寶貴東西,去當一個太監的。

可如果不是進宮做了太監,他早就餓死了,更加不會學得厲害的武功,從而成為皇上的親信之人,所以,得與失之間,倒真得不好說清楚。

武芸萱一見信鴿站穩,立即抓住了它,然後從其腿部抽出了一個信箋,謹慎的打開了,仔細閱讀起來。

這時。

信鴿展翅飛走了。

可如果不是進宮做了太監,他早就餓死了,更加不會學得厲害的武功,從而成為皇上的親信之人,所以,得與失之間,倒真得不好說清楚。

武芸萱一見信鴿站穩,立即抓住了它,然後從其腿部抽出了一個信箋,謹慎的打開了,仔細閱讀起來。

這時。

信鴿展翅飛走了。可如果不是進宮做了太監,他早就餓死了,更加不會學得厲害的武功,從而成為皇上的親信之人,所以,得與失之間,倒真得不好說清楚。

武芸萱一見信鴿站穩,立即抓住了它,然後從其腿部抽出了一個信箋,謹慎的打開了,仔細閱讀起來。

這時。

信鴿展翅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