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聯盟,厄本領。

厄本領位於自由聯盟的最西部,它南靠呼嘯森林的黑暗地帶,北麵是帕蘭領的特達山地區域,其中大部分的土地是山嶺和戈壁,人口不多但是礦藏資源比較豐富。

統治厄本領的是伊格內修斯家族,這個家族以貪婪殘暴聞名,不過依仗著與黑精靈的關係還有一支實力不弱的山地守備軍,家族的統治相當穩固。

伊格內修斯家族在幾十年中,對內壓榨平民奴隸,對外利用和黑精靈還有戈壁上野蠻人的貿易不斷擴充實力,領主庫索德.伊格內修斯最大的野心就是能夠躋身於聯盟議事會當中。

不過,他的野心卻遭到了最為沉重的打擊,在半年多前,庫索德覬覦鄰居帕蘭領在特達山地的金礦,和凱齊亞自治領的阿倫斯伯爵一起組成聯軍攻擊特達山地的帕蘭守備軍,結果遭到了重大的失敗。

在那場慘痛的戰爭當中,厄本領不但損失了大半的山地部隊,最重要的是失去了黑精靈的支持。

厄本領自身的礦藏儲量豐富,再加上對野蠻人和黑精靈的貿易,伊格內修斯家族幾十年下來積蓄的財富不少,相鄰的凱齊亞自治領一直虎視眈眈,隻不過畏懼於黑精靈一族的力量才隻能在旁邊看著流口水。

庫索德也是鬼迷心竅,抱著自家的金山卻還要貪圖別人的財富,結果是被阿倫斯伯爵拉上了賊船差點陪了個底朝天。

那一戰過後,要不是庫索德用盡辦法彌補和黑精靈的關係,加上花費血本招募了兩支聯盟中實力頂尖的傭兵團常駐皮斯堡,實力損失不算很大的阿倫斯伯爵恐怕早就率領軍隊踏上厄本的土地了。

這些日子以來,厄本領的情況可以說是每況愈下,被壓榨的平民和礦工有暴動的跡象,而雪上加霜的是,最近半個月以來,伊格內修斯家族對野蠻人的貿易被迫完全中止,家族的商隊受到了驅逐,生意完全被帕蘭領的商團給搶走了!

“這些該死的家夥,我要殺了他們!”

伴隨著憤怒咆哮響起的是清脆的破裂聲,一隻精美的琺琅瓷茶壺被庫索德重重地摔在地上,頓時粉身碎骨,褐色的茶液流了一地。

庫索德今年有五十歲了,幾十年窮奢極欲的生活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將近兩百公斤的體重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衝漲了氣的刺球魚,肥碩的臉上橫肉顫動,細小的眼睛中滿是暴戾嗜血的神色。

皮斯堡領主府的大廳裏,氣氛隨著領主的暴怒而變得壓抑沉悶無比,在場的所有人麵對著庫索德的怒火,誰也不敢開腔,唯恐他將怒火傾瀉在自己頭上。

這位厄本領的領主、伊格內修斯家族的族長不是一個無能之輩,他十幾歲的時候從父親手中接過領主大權,將原本貧窮弱小的厄本領經營到現在這個地步,手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隻是貪婪是伊格內修斯家族直係血脈宿命的弱點,如果不是貪婪,厄本領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拉比,山地軍團現在訓練得怎麽樣了?”庫索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平靜了一下心情問道。

他剛剛接到家族商團領事的匯報,就在昨天下午,一支進入戈壁的商團遭到野蠻人部落的襲擊,二十多輛馬車的貨物全部被劫。

雖然說沒有幾個人因此送命,但是野蠻人一方出了最後的警告,如果伊格內修斯家族的商隊再敢踏足野蠻人的領地,那麽永遠不要指望回去了。

厄本領開采鐵礦製造的武器和用具一直都是對野蠻人貿易的大宗商品,由於占據了地利上的優勢,這個利潤極高的生意幾乎被伊格內修斯家族所壟斷,別人想做也要看厄本領的山地軍團答應不答應,而現在這個生意卻被帕蘭領給搶走了。

對於北邊的那個鄰居,那個強大的龍騎士領主,庫索德有著深深的畏懼,在實力大減的情況下他隻能暫時咽下這口氣,將最後的希望寄托於重新組建的山地部隊。

守衛領地保護家族的利益,靠花錢雇傭的傭兵團是絕對不行的,這些貪婪的傭兵團會像是吸血鬼一樣將家族的積蓄慢慢吸幹,所以庫索德不惜花費血本重組山地軍團。

“父親大人,現在我們的山地軍團已經有一萬人裝備齊整並且經過嚴格訓練了!”被詢問的拉比.伊格內修斯勉強挺起胸膛回答道:“不過附屬軍團的招募很不順利,現在奴隸價格很高,而且能買到的也不大適合充當戰士…”

說著說著,他的話音低了下去,暴露出了內心的惴惴不安。

庫索德一共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三個女兒已經全都嫁到了其他聯盟領的大家族中作為政治聯姻的一部分,其中小女兒在一個多月前就嫁給了阿倫斯伯爵手下的一名騎士。

而兩個兒子當中,拉比是庫索德指定的繼承人,最受他的寵愛,雖然說上一次特達山地之戰,因為拉比的無能造成了領地巨大的損失,庫索德卻沒有一絲的責怪,反而將重建軍團的重任交給了拉比。

而拉比不愧為伊格內修斯家族的血脈傳承者,庫索德給了他五十萬枚金幣用於購買強壯的奴隸擴充軍團,他貪下了三十萬枚金幣去購買了幾名絕色的少女充入後宅,這錢當然就遠遠不夠了。

現在被父親詢問,拉比差點當場尿了褲子,他用凶狠的目光盯了一下旁邊的家族管事,對方立刻附和道:“是啊,大人,現在的奴隸素質太差價格又高,聽說迪拜公國正在擴充軍隊購買奴隸,市場上的奴隸價格比以前高了五成不止啊!”

家族管事哪裏敢違拗拉比的意思,拉比貪下軍費購買美女他也從中撈了不少的好處,再說整個家族遲早都會歸拉比掌握,拉比花自己的錢又有什麽關係呢?

想到這裏,家族管事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邊上的那個瘦弱的年輕人,心裏不屑地笑了笑。

那名十七八歲臉色蒼白的少年名叫拉莫金,是庫索德的第二個兒子,是庫索德一次酒後的產物,那名可憐的姬妾在生下拉莫金之後因為難產死去。

原來庫索德是挺寵愛他的,不過隨著拉莫金的逐漸長大,在外貌上和庫索德並不像,於是就有人暗中放出流言,說拉莫金不是庫索德的兒子,是那名姬妾私通別人的野種。

庫索德生性多疑,雖然並不是很相信這個流言,但是對拉莫金也因此變得冷淡,再加上大兒子拉比成年之後娶了不少的妻妾,到現在兒子都有三個了,因此拉莫金在家族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算了,如果購買不到,那就從領民和礦工中招募吧!”庫索德揮揮手說道:“必須在三個月內將完整的三萬山地軍團訓練出來,那兩支傭兵團可以讓他們滾回家了,媽的,再讓他們繼續呆下去,我們都要去街上乞討了!”

說是招募,實際上就是強征,礦工倒還罷了本來就是奴隸身份,而強征對於平民家庭來說是無疑是一件慘事,因為山地軍團除了最為精銳的家族騎士和戰士外,其他普通的士兵幾乎沒有多少薪餉,完全不能夠養家糊口。

聽到這話,拉比和家族管事頓時鬆了一口氣,兩人的臉上幾乎同時流露出一絲輕鬆之色,而站在角落的拉莫金卻變了臉色。

拉莫金雖然在家族中沒有什麽地位,不過成年之後,庫索德還是安排了一個內務管理的事情給他做,盡管沒有什麽實權,不過對於領地內的情況他還是非常了解的。

他鼓起了勇氣輕聲說道:“父親大人,我們的領民當中已經沒有多少強壯成年男子了,如果再招募的話恐怕會影響到很多人,還有礦工本來數量就不多….”

啪!

拉莫金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帶著足足四枚戒指的肥胖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臉上,身材瘦小的的他立刻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口鼻中溢出殷紅的鮮血。

兩名站在旁邊的騎士看著有些不忍,悄悄地扭過了頭。

“影響?影響個屁!”巴掌的主人咆哮道:“那些都是賤民,我們養活他們就是要他們出力,我看你和那些賤民混在一起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滾!”

在父親和兄弟冰冷和嘲弄的目光中,拉莫金擦了擦臉上的鮮血,一言不地默默離開了議事大廳。

這麽多年的經曆早就告訴他會是這麽一個結果,隻是少年心中原本還有最後一絲希望,現在則隨著這一巴掌被拍得煙消雲散。

誰也沒有注意到,背對著大家離開的拉莫金眼中透出駭人的寒芒,凝聚的巨大的憤怒、仇怨和暴戾!

“逆子!”庫索德抽出一根手巾擦了擦手,繼續對著拉比說道:“我再給你一筆錢,以最快的度去都柏林那裏購買一批鎧甲武器,你不要再想著去找那些女人了,如果讓阿倫斯伯爵打過來,我們全都得完蛋!”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聲色俱厲,拉比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連忙說道:“請您放心,父親大人!”

庫索德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大門。

那裏隻有兩名全副武裝、麵無表情的侍衛。

………

臉上帶著青紫色巴掌痕跡的拉莫金走出了領主府的大門,在明亮的魔法燈照耀下,守衛在門口的衛兵清清楚楚地看清楚了這名少年臉上的印記,他們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同情的神色。

不過對於衛兵們來說,在拉莫金的臉上出現各種各樣的傷痕早已是非常尋常的事情,這些衛兵都知道拉莫金為人不錯,隻可惜他注定不能成為領主。

拉莫金無視衛兵們投來的憐憫目光,徑直離開豪華氣派的領主府,身影很快就沒入黑暗的街道中。

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他的臉上突然冒起淡淡的銀色光芒,那塊青紫色的巴掌印在光芒中迅地消失,恢複成為正常的白皙。

如果領主府裏的騎士們目睹這一幕,那麽他們一定會感覺到無比驚訝——這瘦弱懦弱的二少爺居然掌握了戰氣療傷的手段,那代表著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大地武士之上!

消除了臉上恥辱的印記,拉莫金的臉色幾乎變成了鐵青色,心中的憤怒幾乎爆出來。

不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皮斯堡是厄本領領主府的所在地,也是自治領中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它依山而建易守難攻,領地內的大家族和貴族幾乎全部集中在這裏,人口將近二十萬左右,厄本領聞名聯盟的山地軍團就駐紮在城外。

由於處於領地的腹地,皮斯堡一般到晚上十二點才關閉城門,於是那些駐守在城外的軍團軍官和傭兵一到夜幕降臨就進入堡中玩樂享受,晚上是皮斯堡最為熱鬧的時候。

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拉莫金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城東的藍星酒吧。

藍星酒吧是皮斯堡中最大最熱鬧的酒吧之一,它的顧客絕大多數是城裏比較富裕的平民、破落貴族還有低級軍官和傭兵,那些貴族們一般都去專門的俱樂部,那裏才有最好的美酒和美人。

以拉莫金的身份,去貴族俱樂部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他並不喜歡那裏的氣氛還有那些嘲弄憐憫的目光,隻有在藍星酒吧這樣的地方,他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一些快樂。

管理內務的職務讓他每個月都能有二十枚金幣的薪水,雖然說這筆錢還不如拉比消費一頓大餐所需,不過經常光顧藍星酒吧就足夠了。

最為關鍵的是,在藍星酒吧裏,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

“金,你來了!”酒吧看門的大漢熟絡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順手推開了酒吧的橡木門,他的殷勤得到了一枚銀幣的打賞,樂得這個家夥笑咧了嘴。

“金”是拉莫金的假名,領主府二少爺的身份和名字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恥辱。

雖然才剛剛天黑不久,藍星酒吧裏麵幾乎是座無虛席,那些粗魯的傭兵和低級軍官們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大聲談笑或者打牌賭博,一杯杯泛著清香的麥酒端了上來,**肥臀的酒吧女郎一路走過,挺翹的屁股上不知道被幾隻鹹豬手摸過,尖叫聲不絕於耳。

酒吧中間的小舞台,幾名身材火辣的舞女大跳豔舞,哄笑聲和叫好聲不絕於耳,不時地有人向著舞台投擲銅幣甚至銀幣。

這種熱鬧和喧囂,讓進入其中的人不由地忘記了所有的煩惱,隻想著盡情享受這墮落的糜爛。

這樣的情景讓拉莫金都有些感歎,因為在一個月前,這裏遠沒有這麽熱鬧,原來的老板實在無法承受不斷加派的商稅將整個酒吧盤給了一名外來的商人。

而新老板的手段很強,花錢賄賂了稅官,又投錢重新將酒吧裝潢了一下,招募來新的夥計和舞娘,並且還降低了價錢,這生意立刻就火爆了起來。

別的人在暗中笑話這個新老板,以伊格內修斯家族的貪婪,這個酒吧生意越興旺就越會被霸占,到時候哭訴都沒有地方去。

不過,拉莫金卻知道,這個新老板並不是那麽簡單。

“給我一杯紅果酒!”走到吧台前麵的拉莫金輕聲說道,順手丟下了一枚銀幣。

正在調酒的酒保抬起頭,看到是拉莫金之後他微笑道:“金少爺,好幾天沒有來了,這杯果酒我請你!”

說著,他迅地調出了兩杯紅殷殷的酒液。

拉莫金笑了笑,拿過兩杯酒,一口一杯喝了個精光。

放下空酒杯之後,拉莫金低聲說道:“我想見見老板,他在不在?”

聽到拉莫金的話,酒保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點頭說道:“當然在,金少爺,請上二樓。”

藍星酒吧一共有二層,不過二樓是老板的居所不營業的,一般人也根本上不去,樓梯就在吧台後麵的角落旁,還有一名彪形大漢在守衛。

拉莫金並不是第一次上去找老板了,那名守衛也認識他,幫他打開了樓梯門。

沿著盤旋的樓梯拉莫金直上二樓,幽長的樓梯牆壁上掛著幾盞魔法燈,昏黃的燈光讓人感覺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二樓,酒吧老板所住的房門緊閉,拉莫金猶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門:“哈裏老板,在嗎?我是拉莫金!”

這酒吧老板哈裏是酒吧中極少數知道他身份的人,拉莫金知道這名老板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這正是他來到這裏的原因。

“是金少爺嗎?歡迎,請進!”哈裏老板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哈裏雖然沒有親自開門,不過拉莫金並不在意,直接推開門進入了房間當中。

哈裏老板的居所是一間很大的套房,裏麵裝飾得相當舒適豪華,兩人認識之後,拉莫金曾經不止一次在裏麵享用一下窖藏的美酒。

不過這一次,他驚訝地現房間的客廳中並不隻有哈裏老板一個人,一名身穿皮甲傭兵裝扮的人正舒服地靠在沙上,手裏端著一杯美酒微笑地看著他。

這名傭兵身材魁梧,外貌非常普通,和樓下那些粗魯的傭兵乍一看好像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明明隻是善意地微笑,拉莫金卻感覺到自己像是在麵對君王神靈,那種壓迫而來的氣勢讓他後背上冒出了冷汗。

這個人不簡單!拉莫金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哈裏老板說道:“哈裏,想不到你這裏有客人,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了!”

藍星酒吧的老板哈裏笑道:“金少爺是貴客,怎麽會打擾呢?這位可不是我的客人,他是我的主人!”

主人!拉莫金頓時臉色一變,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名傭兵摸樣的人居然是這位神秘的酒吧老板的主人,難怪有如此的氣勢。

他一早就知道,在哈裏老板的後麵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存在。

“真是失敬了!”拉莫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心裏反而升起了一絲興奮。

那名傭兵模樣的人微笑道:“拉莫金,你是哈裏的朋友,不用客氣請坐吧,其實我這次來也有見你的目的!”

拉莫金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朦朦朧朧地感覺到自己抓住了什麽東西,血一下子衝到了頭頂。

“我這次來,原來是想和哈裏老板商談一下。”拉莫金沉聲說道:“我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得到你們的支持,才能讓我成為厄本領的領主?”

在這一刻,拉莫金的野心完全顯露無疑,他平時的隱忍低調全然消失,因為他非常清楚,在這個人麵前,躲躲閃閃的隱藏反而會被對方看不起,不如挑明了直接說。

在半個月前,哈裏老板主動找上了他,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想不想成為厄本領的領主?”

正是這個問題才讓拉莫金知道這哈裏老板的不簡單,他當然不會將對方出賣給自己那個無情無義的父親,因為這個問題正是他在心裏想了十幾年的!

隻有成為厄本領的領主、伊格內修斯家族的族長,他才能洗刷身上那些別人加諸的恥辱,才能為自己那個從未見過一麵的母親報仇——他的母親的確是死於難產,不過如果不是庫索德的正妻也就是拉比的親生母親阻止牧師救治的話,他的母親就不會死!

拉莫金直接而坦誠的態度果然讓對方很是讚賞,那名那名傭兵模樣的人微笑道:“時間還很早,這個我們可以慢慢談。”

“先,我要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合作,那麽坦誠相待就是合作的基礎!”

說著,這名神秘傭兵伸手在自己臉上輕輕一扯,竟然撕下了一張薄薄的麵具,露出了另外一張不同的麵孔。

在拉莫金驚訝目光的注視中,那人緩緩說道:“我的名字叫做雷.茵斯特,是迪拜公國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