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大勝而歸,迪拜公國舉國歡慶七天。

雷吟在這個時候宣布了自己納娶媚娘和蘇菲兩人為妃的婚事,為這場歡慶更加增添了喜氣。

不過由於要參加神恩帝國新皇就位,因此婚事定在了一個月之後,這樣既不失禮於帝國,又能夠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婚禮。

盡管新皇就位的日子已經很近了,不過雷吟也沒有急著馬上就走,大軍回歸後的很多後續事宜都需要他先行處理。

軍功獎勵的分配、陣亡戰士的撫恤安葬、新兵的招募等等都不是件小事,雷吟在龐貝忙了三天,而後才在安娜貝拉的催促下不得不踏上了前往神恩帝都的行程。

這一次前往帝都,除了雲蘿和菲兒之外,雷吟隻帶了三百親衛鐵騎隨行,輕裝快騎直往巴黎士。

本來以他公國攝政王的身份,最多可以帶兩千護衛前往,不過雷吟並不覺有帶那麽多人的必要,一路上不可能有什麽盜賊響馬敢來騷擾,而如果神恩帝國真要對他不利的話,三百護衛和兩千護衛基本上沒有什麽差別。

當然,這三百鐵騎全部都是經曆了火葉城之戰的精銳,是親衛當中最為忠誠、武技最為出色的騎士,三百親衛的力量足以抗衡十倍於己的普通戰士。

從公國東部邊境向東穿過帝國的西疆行省,而後轉向東北方向進入紮蘭行省再往東,經過六天日夜兼程的奔波,一行人等終於到達了帝國的中央行省。

這樣的度絕對是極快了,要不是親衛隨騎都帶了一匹備馬還真支持不下來,饒是如此這些親衛高手也是趕得疲憊不堪。

隻有雲蘿女王最為輕鬆,不知道她許諾了什麽條件,居然使得菲兒同意載著她飛了一路。

西疆行省和紮蘭行省山嶺眾多最為難行,到了中央行省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道路設施也最為完善,最多一兩天絕對能夠抵達帝都巴黎士。

距離新皇就位的時間還有七天,於是雷吟下令放慢度,菲兒和雲蘿也不在天空中繼續飛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事實上雖然確立了皇帝人選,中央行省的氣氛依然還是相當緊張,大路上到處都是巡邏警戒的騎兵隊,看到打著外交使節旗幟的雷吟一行人也要嚴密地盤查詢問一番。

對此雷吟也不以為意,畢竟神恩帝國剛剛避免了一場大的內戰還驚魂未定,中央行省的繁華和富裕讓他大開眼界。

神恩帝國不愧為大6第一強國之名,這最為繁華的中央行省一路經過,沿途到處都是城鎮和莊園,路上來往的商團車隊有如過江之鯽穿梭不息。

離開龐貝的第十天傍晚,雷吟等人到達了威萊比亞城,距離帝都不過五十公裏。

威萊比亞城是一座千年古城,也是這個方向前往帝國的必經之路,而就在入城休息的時候,雷吟見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人。

而這迎接他的人雷吟是認識的,赫然就是兩個月前作為克蘭克肖殿下使者秘密來到龐貝的林登博格伯爵。

和第一次見麵不同,這一次伯爵先生春風滿麵的樣子看上去好極了,看到雷吟就遠遠地從城門口趕了過來。

“大公閣下,您終於來了!”伯爵下馬行禮道:“歡迎您蒞臨帝國,也祝賀您和您的軍隊贏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

迪拜軍隊遠征獸神草原並贏得大勝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大6,四大帝國和很多公國都派出了使者和禮物前往龐貝祝賀,因為這樣的勝利對於所有人類國家都是一種驕傲。

“伯爵太客氣了!”雷吟笑著下馬還了一禮。

這個時候,跟隨林登博格伯爵而至的一名隨從騎士恭敬地說道:“大公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家爵爺剛剛晉升為侯爵,現在擔任威萊比亞城城主一職。”

“哦!那真是要恭喜了!”雷吟微楞了一下說道。

這林登博格伯爵,不,應該是侯爵無疑是克蘭克肖的心腹信重之人,現在擔任威萊比亞城城主,無疑是大親王殿下在中央行省紮下的一顆釘子,也無怪乎對方會這樣誌滿意得了。

“嗬嗬,大公閣下客氣了,我已經在城裏設下了晚宴招待,還請大公閣下一定要賞光。”林登博格笑道。

“那太好了,多謝!”雷吟欣然說道。

一路長途奔波,大家都很疲倦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在威萊比亞城好好休息一番,養足精神前往帝都,這樣也不會失了身份。

不知道出於炫耀還是其他的什麽目的,為了迎接雷吟等人的到來,林登博格侯爵擺下了極為隆重的排場。

成千上萬人的歡迎隊伍,足以接待上千人的豐盛晚宴,還有陪同參加的數百貴族貴婦參加的舞會,真正讓人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由於林登博格侯爵的熱情,雷吟在威萊比亞城多呆了一天,領略了一番古城勝景之後才在侯爵的陪同下動身前往帝都。

有了林登博格的陪伴,雖然前往帝都的最後一段路程防備更加嚴密,但是一行人幾乎是暢通無阻地抵達了最後的目的地。

………

帝都巴黎士,大6第一雄城。

巴黎士前身正是古魔法帝國帝都所在,帝國覆滅之後成為野蠻人的最大堡壘,而後成為了神恩帝國的都一直到現在。

巴黎士曆經千年,經過了十幾次的重建擴建,尤其是強盛起來的神恩帝國耗費國力不斷擴展鞏固,使得它穩居大6第一城市之位幾百年不動。

這座偉大的城市容納了過三百萬的居民,加上幾十萬的軍隊和上百萬的奴隸,總人口將近五百萬。

寬闊洶湧的聖納河繞城向東構成了一圈天然的屏障,河岸兩邊碼頭林立船桅如林,巨大的戰艦、商船不時地從河麵上巡弋而過,水6交通繁榮到了極點。

從遠處看去,巴黎士就像是一頭巨大無匹的猛獸趴伏在平原上,高大的城牆一頭連接著北麵巍峨的山脈,而另外一端幾乎看不到盡頭。

和它比起來,龍舞要塞除了城牆高度相仿之外簡直是不值一提。

三條大道通過河上的大橋直通三座巨大的城門,這座令人震撼的城市敞開懷抱迎接著所有的客人。

由於是使節的身份,因此雷吟及其隨從騎士不需要繳納入城的費用,並且被允許騎馬入城。

到了帝都,連林登博格侯爵都放低了姿態,不複原先的張揚。

他帶著雷吟先在外城專門的驛館登記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後麵有專門的帝國官員負責接待。

接待雷吟的官員是一名叫做維克托的年輕騎士,擁有世襲子爵的頭銜,他對於雷吟畢恭畢敬禮貌無比,但是對於高兩階的林登博格侯爵卻不怎麽客氣,而林登博格侯爵居然也沒有一絲的惱怒,隻是和雷吟約好兩天後再見麵就離開了。

按照規矩,雷吟不能帶著過多的隨從親衛進入內城區,不過這個限製數量剛好是三百人,因此不需要有人停留在驛館當中。

在接待外賓使節方麵,神恩帝國倒是一點都不含糊,雷吟和三百親衛被安排在了東城貴族區的一幢公爵級的大別墅當中,管家、奴仆、侍女等等一應俱全。

安排妥當之後,維克托就告辭離開。

親衛們入住餐飲自有奴仆安排,菲兒自顧自地到臥室呼呼大睡,雲蘿去梳洗打扮,一行人算是在帝都安頓了下來。

不過還沒有等雷吟熟悉一下房間,管家就遞上了一疊請帖給他。

讓雷吟感到吃驚的是,這些請帖居然是三名親王四名王子還有幾十名位公爵、侯爵所出的邀請函。

這讓雷吟都感覺到有些頭疼,他對於這些貴族間的應酬很不熟悉,這些邀請有不少是時間重疊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

如果安娜貝拉或者蘇菲在他身邊就好了,雲蘿還是菲兒對這些應酬還不如雷吟自己熟悉呢!

倒是那名白蒼蒼的老管家莫桑看出了雷吟的為難,他微笑著說道:“大人,您的威名早已傳遍了帝都,這些邀請函隻是開頭的一部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

“如果這讓您感到為難的話,您聽聽我的建議好嗎?”

“當然!”雷吟笑道:“我對巴黎士一點都不熟悉,在這裏的一切安排還請你多多幫忙了。”

“這可不敢,是我應該做的。”老管家連忙說道:“大人您看…”

他拿起放在最上麵的三張燙金請柬說道:“三名親王那裏的邀請並不衝突,因此一定要去的,至於剩下的那些人可以先回信表示道歉,而後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在這裏舉行一場宴會回邀這些客人。

“這樣不會讓他們生氣吧?”雷吟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莫桑微笑道:“大人盡管放心,這些都隻是私人的邀請,屬於可去可不去的,大人們當然也會理解您的難處,隻要到時候再邀請就可以了。”

雷吟這才點了點頭,他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回信道歉的事情就由你安排,對了,再加上一些禮物吧,這樣更有誠意一些!”

聽到雷吟的話,老管家不禁躊躇了一下,他有些婉轉地說道:“大人,幾位王子公主殿下,還有公爵侯爵大人都是帝國的頂尖人物,這個禮物可能不好安排啊!”

雷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有資格向他出邀請的人哪個不是豪門世家,如果回禮輕了難免被人小瞧,重的對方也未必看得上眼而且花費巨大,還不如不送來得幹脆。

不過雷吟這次來到帝都不是沒有準備的,他笑了笑,隨手打開了左手食指上佩戴的空間指環,一大堆散著五顏六色炫彩光芒的物品鋪滿了書桌!

看著眼前這一堆價值無法估量的魔法物品,老管家的眼都直了,臉上的從容變成了驚愕。

雷吟所入住的這幢別墅是帝國專門接待外國貴賓所用,能夠成為別墅的管家,莫桑無論經驗閱曆還是眼界無疑是極為高的。

不過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多的魔法物品堆積在一起的情形,更不要說是拿出來作為禮物使用,這樣的手筆,就算是帝都中的豪門貴族也不行。

雷吟從這堆物品中拿起了一張紙遞給莫桑說道:“這是禮物清單,上麵有物品的簡單介紹和估價,就由你來安排哪件物品送給哪家好了,我想這麽多應該夠了。”

這些魔法物品大多以飾和佩件為主,隻要稍加包裝後用來送禮,估計任何人都不會拒絕。

當然雷吟也是借花獻佛,因為這些東西絕大部分是索倫親自從黑骷髏的藏寶中挑選出來的,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全都價值不菲,連帶著送給帝國新皇的禮物一起放在另外一枚空間指環但中。

雷吟這次來到帝都,也有意交好這個強大的鄰居,因此出手自然不能夠小氣。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莫桑恭恭敬敬地接過清單說道。

不過是初次見麵,雷吟就將這麽多價值昂貴的物品交給他來處理,這種信任就非同一般了,顯示出的氣魄也讓這名見慣了豪門貴族的老管家心折。

正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身裙裝的雲蘿走了進來。

“夫君,難得來帝都一次,你陪我去外麵逛逛吧,我聽說巴黎士的香奈大街有很多最新的服裝,我想去采購一些!”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幽冥女王也不例外。

這個要求當然不難,雷吟笑道:“好,我們一起去,不管買多少東西都我來買單好了!”

“嘻嘻!”雲蘿挽住雷吟的胳膊,眉開眼笑的模樣完全是個嬌癡的少女。

龍族是嗜睡的種族,菲兒當然也是一樣,一有空就抓緊機會補覺。

莫桑在旁邊恭聲說道:“以夫人的高貴和美麗,那些香奈街的商人們一定會雙手奉上最好的服裝,請讓我安排兩個人為您服務吧!”

這個建議當然得到了采納,莫桑很快就安排好了一輛豪華馬車還有一名侍女。

雷吟也換上了外出的便裝,一個隨從都不帶,以他和雲蘿的身份和實力,在這防備森嚴的帝國根本無需害怕出現什麽意外。

不過在莫桑管家的建議下,雲蘿戴上了麵紗,因為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如果不加以掩蓋,一定會在帝都引起**的。

帝都之大,一般人就算花上個一兩個月時間也未必能夠轉個遍,街道建築之多足以讓初來這裏的人暈頭轉向。

不過莫桑安排的馬車夫對帝都的道路非常熟悉,而且還清楚哪裏容易擁堵,在大街小巷坐繞右轉,居然隻用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

香奈大街所在的商業區是巴黎士最為繁華的區域之一,到處都是林立的建築和各式商鋪,街道上人流如織熱鬧非凡,不僅僅隻有貴族才會光臨這裏。

由於街道擁擠,馬車隻能停在外麵的專用停放地等候,這個時候馬車夫又變成了侍從,和另外一名侍女一起隨同雷吟兩人前往香奈街。

和來這裏逛街購物的人一樣,雲蘿挽著雷吟的胳膊,興致盎然地領略著帝都的盛景,如果不是雷吟的勸阻,每一家商店她都要進去看上一遍才滿意。

香奈大街是一個統稱,實際上包括了縱橫呈十字形的四條大街,每一條街都有各自的特色服務和商鋪,比如東大街主要出售服裝鎧甲,你能夠在這裏找到不同國家特色的服裝,哪怕是精靈族或者獸族特色的外裝都可以在這裏找到。

而西大街則是專賣飾香水等等女性最為喜歡的商品,從價值一枚金幣的小物件到幾萬十幾萬的寶石飾應有盡有。

雲蘿的那名叫做小朵的侍女雖然年齡並不大,不過對香奈大街非常熟悉,雲蘿想要找什麽,她總是能夠馬上說出所需物品最好的商店所在位置,甚至還能對該物品的各種品牌如數家珍。

在黑暗精靈的地下城,雲蘿哪裏能夠看到這樣的繁華熱鬧,開心得一路笑個不停,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在買了幾套裙服之後,四人來到了香奈西大街的水夢雲珠寶店。

水夢雲是帝都最為著名的珠寶店,已經有三百年的曆史,它所擁有的飾品大師所製作的每一件珠寶飾品都是獨一無二的,當然價格極為昂貴,能夠擁有一件是很多貴婦少女的夢想。

在寸土寸金的香奈大街,水夢雲珠寶店居然占據了十家普通店鋪的場地,裝飾得極為豪華。

掛在廊簷下的幾十盞魔法琉璃燈即使在白天也光彩奪目,門口地麵上鋪就的酒紅色大理石一看就知道是來自遙遠銀狼帝國的特產,那金像木和紫水晶製成的大門的價值足以讓一名中等貴族破產,更不要說裏麵眾多玻璃櫃中陳列著的極品珠寶飾了。

雷吟和雲蘿一進門,馬上就有一名身穿紳士服的中年人迎了上來,微笑著行禮道“尊敬的先生、美麗的夫人,兩位貴客午安,我是本店的管事尼羅奧托,請隨意參觀,如果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

雷吟點了點頭,這名珠寶店管事揮手招來了一名侍女隨同,自己則退到了一旁靜候,一舉一動毫無可挑剔之處。

這百年老店果然名不虛傳,雷吟饒有興趣地帶著雲蘿一個櫃子一個櫃子地看過去,這裏的珠寶飾種類之多、樣式之豪華精美讓他也歎為觀止。

雲蘿更是看得目不轉睛,恨不能將每一件珠寶都戴到身上試試。

不過當她提出試戴一條項鏈的時候,隨同的那名珠寶店侍女卻微微麵露難色,而小朵則在旁邊低聲提醒道:“夫人,這裏的規矩是除了熟客之外不能試戴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一般的珠寶店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規矩的,雷吟不禁皺了皺眉頭,原本興致很高的雲蘿也有些不滿。

“兩位是貴客,不用遵守這個規矩。”

這個時候珠寶店的管事尼羅奧托又出現了,他對侍女吩咐道:“將這根項鏈拿出來給夫人試試。”

能夠在這樣一家珠寶店擔任管事,尼羅奧托的目光何等老辣,雖然雷吟和雲蘿隻穿著普通的便裝,隨從也隻有兩名,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不凡,所以才會如此殷勤客氣,親自過來招呼。

項鏈被兩名侍女小心翼翼地從水晶玻璃櫃中取了出來,店裏所有的水晶櫃全部帶有小型的魔法防護結界,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水夢雲的實力。

雲蘿看中的這條項鏈有一個動聽的名字——斐爾之輝,是水夢雲席大師的傑作。斐爾是傳說中的火焰之神,這根項鏈由三十六顆毫無瑕疵的火焰紅寶石組成,其中作為鏈墜的那顆主寶石重達一百零二克拉,就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一般美麗炫目。

所有的紅寶石巧妙地鑲綴在樹葉形的秘銀當中,紅寶石的醒目燦爛和秘銀的低調奢華完美地結合到了一起,帶到雲蘿雪白無暇的脖頸上,為她平添了幾分麗色。

尤其是那顆碩大的鏈墜寶石,剛好貼在雲蘿微微敞開的胸口上,那一抹驚人的白膩和寶石的紅豔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雖然她沒有摘下麵紗,尼羅奧托管事和幾名店裏的貴族客人全都看直了眼。

雲蘿不是沒有見過好東西,在她的王宮當中奇珍異寶不少,這根斐爾之輝雖然隻不過是普通飾,並沒有帶上魔法屬性,但是這份精心打造的動人美麗讓她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站在魔法鏡子前麵看了又看足足好幾分鍾之後,雲蘿才拉著雷吟的胳膊嬌聲說道:“夫君…”

雷吟笑道:“好,你喜歡就好!”

他轉頭問站在旁邊的尼羅奧托道:“這根項鏈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