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幾年前開始說起。

增廣賢文說:讀書須用意,一字值千金。但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好學生,偏科極重,學業無成,對古文化及曆史的興趣與自己所學的專業相去甚遠。孫振國教授是我的恩師,因為我對古文化的極大熱情,孫教授一有機會就會帶上我跟他學習考古探險知識。可是孫教授性子直,除了學術研究之外處事不精,做了大半輩子也隻是個副教授,世事就是如此。

畢業後進入職場,生活的壓力讓我漸漸淡忘了考古探險的往事。春去秋來,趁著夏天休假的機會我去了一趟母校見老同學,還打算去看望一下孫教授,不料他竟然找到我了,一見我就劈頭蓋臉半罵半訓地說道:“你個混小子兩三年沒有音訊,都幹什麽去了。”

他這老頭子我明白,沒有重要的事絕對不會主動找人,我趕緊陪罪,跟孫教授拉起了家常。

孫教授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小羽,晚上跟我走一趟。”

我對這個老頭子太了解,指定又要叫上我去哪找什麽大發現了。孫教授鬱悶了半輩子,一心想在考古界裏有所建樹,幾十年下來不知收集了多少稀奇古怪的野史資料。這幾年的都市生活太壓抑,早就想出去搞搞探險之類的活動了,而且借著這次機會如果能幫孫教授完成他的心願,也算是一種報答吧,兩全其美的事,我沒有太多考慮就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我還要夢中,孫教授把我叫醒,說是帶我見兩位老校友。我問老校友是誰,他笑眯眯的什麽也不說,帶著我直奔對街的茶館。茶館裏早就坐滿了喝早茶的人,十分熱鬧。孫教授招呼了一位服務員,那服務員十分客氣地擺了擺手,帶著我和孫教授進了一處安靜點的小隔間。隔間裏已經坐了一男一女,女的一頭短發,打扮非常時髦。男的皮膚黝黑,身材強壯,看著他的背影感覺是個現代版的李逵。他兩人都帶著不一樣的眼鏡,從側麵看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孫教授說了句坐吧,那二人見我們來了忙站起身來,拿下了眼鏡,異口同聲道:“天羽哥。”

我回過神來,激動得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孫教授說的這兩個老校友是我最好的哥們。男的叫張子明,女的叫劉瀟兒,我們三人可謂義結金蘭,我是大哥,張子明是二哥,劉瀟兒是三妹,頗有點桃園三結義的意思。畢業後他倆就與我斷去了聯係,這次久別重逢,激動之情難以溢於言表!

張子明畢業後為了完成他老父的心願,加入了革命的隊伍,入伍後本來想聯係我的,不料被編到了工兵連協助什麽組織搞秘密堪察,駐守在西藏邊境的喜瑪拉雅山係下,與尼泊爾和不丹交界不遠的地方。那地方別說通信了,一年四季連鳥都看不到幾隻。回憶起起那幾年的經曆,張子明長籲短歎,說是除了練就一身強硬的身體素質外,還領悟到了關於人生的真諦,這次複員了就準備先寫本書,將駐守邊疆的人生感悟寫下來。

我調侃道:“你小子越說越離譜,當個屠戶可能還湊合,寫書搞哲學這事跟你實在扯不上關係。”

劉瀟兒抿著嘴笑,笑完了之後告訴我們,她畢業後去了廣東一所海洋生物科研機構,三年經曆也讓我羨慕不已,尤其說到海上探險時遇到一些神秘恐怖之事時,聽得我和張子明眼睛直冒火星子。聽著聽著我就暗自傷神,這幾年生活在都市,哪一點都不如他們過得充實。

說得差不多了,孫教授將我們引回到正題,慢慢跟我們講了一個關於幽冥珠的一個傳說。張子明飲了一口茶道:“我在喜瑪拉雅山下駐守幾年,完全沒聽說過那山裏還壓一隻地母鳳凰啊,這麽玄乎的事,是不是真的?”

劉瀟兒也道:“這幾年我在機構裏倒也聽說過南海的一座神秘的石子島,不過從來沒有哪隻探險隊找到過那個石子島,我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個傳說,原來還是有點依據的!”

孫教授沉默了一會,慢慢道:“其實早在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了這件事,本來還隻當是一個傳說罷了,誰都知道這世界上怎麽會有能令人長生不老的事物呢?直到三年前,我在省博物館意外地找到了一卷在長沙出土的三國時期的簡牘,根據這一線索,我花了整整兩年時間,終於有了重大突破。”

“我在在省圖書藏館找到了大祭司錄的殘本,裏麵記載了這一件事”

劉瀟兒打斷孫教授的話,“僅憑這些東西,就斷定傳說中的紫金玉盒的真實性,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孫教授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如此反問,不緊不慢地從包裏拿出一個嚴實的信封,小心地拆開,從裏麵拿出一張圖紙,看上去是複印的。我們一看就呆住了,這是一張簡牘照片,簡牘上非常清晰地刻著紫金玉盒的圖案。看上去那一個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見棱見角的長方形盒子,上麵刻著一個鳳凰圖騰,與傳說中描述的紫金玉盒極其相似。孫教授將其他資料一一拿出來,甚至就連紫金玉盒最後的下落都有重點標記,就在湖南中部一座叫獵馬回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