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子明回到四合院住處的時候,孫教授說劉瀟兒因為嘔吐而醒過來一次。我們問情況怎麽樣,孫教授指了指劉瀟兒嘔吐的東西,說:“令她昏迷的原因很可能就是這些東西。”

我看了看半天,像是蛛絲。孫教授接著說又歎了口氣說:“不過現在她總算沒事了,正沉睡中呢。”

那團蛛絲黏糊糊的很是惡心,張子明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了喉嚨。他在古樹上已經品嚐過了其中的滋味。這一堆蛛絲讓聯想到古樹那些木乃伊般的死屍,以及在樹洞裏抓我腳的那隻毛手,這會不會是蜘蛛的傑作?不過我馬上否定可自己的猜測,如果真是蜘蛛那得有多大。

孫教授看到我們這般光景也是吃驚,問我們那株古樹的具體。我將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加上張子明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附和,孫教授聽得不住搖頭晃腦。說到張子明發現地圖上標注的古墓入口正好是那個樹洞,以及樹洞深處隱隱有一時光亮時,孫教授不住點頭,現在地圖丟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下去看一看。

這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夢見我躺在睡袋裏,掛在大廳牆壁上的那副畫像裏的老頭又從畫裏走了出來,站在我的睡袋旁邊靜靜的一動不動地看著我,而我看不清他的臉,自己好像被什麽壓住似的也醒不來,特別恐怖,接著便沒有任何感覺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劉瀟兒終於清醒了,卻對夢遊的事一無所知。不過也能理解,如果她知道了那也就不叫夢遊了。我們又來到古樹下麵,由於我和張子明有了上樹的經驗,所以要快得多。四人都爬上了樹洞口,劉瀟兒和孫教授打起探照燈和手電,我和張子明扣上安全腰帶,清理樹洞上麵的枯枝葉,大半個鍾頭左右,樹洞裏的事物漸漸顯露出來。樹洞裏結了許多蜘蛛網,一層一層的,每層蜘蛛網上雜裹著好幾具死屍,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隱約能看到死屍扭曲的臉。

我從劉瀟兒手中接過探照燈,往樹洞深處照了照,深處被死屍群給擋住了,黑糊糊的什麽也看不清。張子明扔了一把鏟子下去,隻聽到裏麵傳來“哐當”一聲,憑著回音,能感覺到這樹洞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深。

孫教授放了攀登繩索,我們擔心這十米的繩子還不夠長,又接了一根。我將手電筒咬在嘴裏,屏住呼吸緊逼著眼睛,依著放生繩從蛛絲網夾層裏的屍體群中間慢慢向下滑去。滑了一段感覺擦過了樹洞,下麵已經是泥土夾層。我睜開眼,看到原來這是一個樹洞中打下來的豎井,土壁痕跡極為規則,看上去是專業盜墓賊的手法。

我下到了地麵,發現這裏麵竟然是一處地磚鋪就的甬道,兩頭一片漆黑,不知通到什麽地方。甬道有接近兩米寬,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地圖就在我腳下,我一陣狂喜。

“天羽哥,到了沒有?”上麵傳來張子明的喊聲。

我仰頭將手電的光對準樹洞口晃了晃,樹洞和豎井相連的高度接近二十米。上麵收到了暗號,很快就有幾隻裝備包被放了下來,然後見他們三個抓著放生繩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