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依著謝老漢所指的大致方向,在深山林子裏一直走,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山頭。終於在第三天中午時分走到了雲霧山腳下,看到了雲霧山石碑。

這幾天的叢林之路苦不堪言,身上汗臭味難擋。張子明見到山腳下有一條溪流,放下行李袋奮不顧身身地衝進了溪水中。

我說子明你有一點組織紀律行不?真不知道部隊怎麽會縱容你這種人。

張子明看著我們像個二百五一樣笑笑,便一頭紮進了水裏。沒過一會,隻見張子驚慌地衝出了水麵,又屁顛屁顛地跑上岸來。

我笑著說:

“怎麽樣?碰到水鬼了吧!”

“TNN的,有水蛇!”

我們順著張子明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條約半米長的紅頭蛇從水裏鑽了出來,遊到岸邊一塊光禿的石板上,不懷好意地對著張子明吐舌信子。

“子明,你過去啊,它多半是看上你了!嗬嗬。”

我開著玩笑沒注意到劉瀟兒,想不到她比張子明更加驚慌,臉色都變了。

我說你們不至於吧,就這麽一條小蛇怎麽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啊!

“太意外了嘛!我一頭紮進水裏,猛然看到眼前一個怪小腦殼對視著你,不嚇死你才怪呢!”張子明說完為了挽回一點麵子,拾起一塊大石頭猛地朝紅頭蛇砸去,紅頭蛇躲閃不及,被砸個正著。

我說子明紅頭蛇毒性不強,再說它也沒咬你,幹嘛下狠手?張子明沒有理會我,走過去在問候那條紅頭蛇的祖宗,然後挑了個小坑把它給埋了,看得我心裏頭發笑。

劉瀟兒說她怕蛇的原因是看過一個恐怖片,說是一個人想睡覺了,剛揭開被子,一條很大的蛇從被窩裏一下子就豎了起來,吐著舌信子看著那個人。從那以後隻要一提到蛇便會膽顫心驚!而且她也就怕蛇,其它事物都不怕。

任何一個人都有一種讓他覺得害怕的事物,我這人鬼呀,神呀,死屍的什麽都不怕,就怕蟾蜍,一想起那惡心的東西腿肚子就哆嗦發軟。

孫教授叫我們抓緊時間休息會,說天氣過於悶熱,是下雨的前兆。果然,本來萬裏碧空的藍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塊塊重雲,正大片大片地往這邊移動。

我們都休整好了之後,便向雲霧山頂進發了。

到了下午時分,我們爬上了半山腰,這時的天空已被厚厚的雲層覆蓋,太陽早已躲進了雲層裏。隨著氣溫下降,致使四野灰暗了許多。

不知是誰說了句這離山頂還有多遠。我們便下意識向山頂望去,發現山頂意已被濃濃雲霧所圍繞了,尤如仙境一般,好個雲霧山!一時間我們精神為之一振。

據孫教授分析,雲霧山的山體裏麵濕度很大,可能是山體裏麵有許多條暗流。山體濕度大,蒸發量也大,加上快下雨了地氣上湧,氣溫一降低就形成了看不見的水珠,也就是霧氣。

我們得快些往上爬,要不然天黑之前可能到不了雲霧山頂的油茶作坊了。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雲層慢慢壓了下來,遠處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一聲聲悶雷尾隨我們滾滾而來。

終於我們到了!

在黃昏與黑夜交替下的雲霧中,果然看到了一座油茶作坊,看上去已經破舊不堪了。天色也已全黑,借著閃電的光看著這座破作坊,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我們打開了手電筒,走到油茶作坊的大門前。想不到這門還挺重,我和張子明一合力,這門發出了一陣十分刺耳的聲音,吱吱呀呀地被我們推開了。

作坊大堂有一台古老的油茶機,早就隻剩下了一些木頭零件,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的灰塵裏。角落裏有幾條長凳子,斜斜地倒在了地上,大堂四處都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網。大堂中央有一堆燃燒後留下的痕跡,估計就是陳老漢所說的前兩年進墳嶺村的探險隊留下的。

穿過大堂,後麵有一間廂房,牆角下有一口缸,裏麵竟然還有半缸茶油漬。廂房的盡頭有一扇門,門後麵又是一間小房子,小房子裏隻有一張連接著樓上的舊式木板梯,也不知道樓上有什麽。我們將小門帶上之後回到了大堂,收拾出一塊地方準備過夜,明天一早便下山去墳嶺村。

夜漸漸深了,外麵風雨大作,我們生了一堆火,吃過東西,收拾停當之後孫教授簡單與我們說了一下明日的行程,便各自鋪好睡袋躺了進去。

我靜靜的躺在睡袋裏,越接近墳嶺村心裏便越沒底,心情很是空虛,想著這些一時還沒有睡意。

燃燒的柴火發出劈叭的聲響,火苗一跳一跳的,映照得大堂十分幽靜。

我環視了一下大堂,陰陰沉沉的,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