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個意思嗎?”墨容歡笑著問。

“也是。”千陌染點頭:“說實在的,我們這群人都是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的。”

“嗯。”墨容歡讚成道:“我們更應該要珍惜大家相處在一起的時光。”

清風山的後山,草木凋零,寂靜荒涼。

長安推著沐璃,凝望天涯。

“公子。”沐璃握住長安推輪椅的手,輕聲道:“去年除夕,沐璃沒有陪在你身邊。”

“長安也沒在沐璃身邊。”長安說:“但此去經年,長安都會在。”

沐璃點頭:“嗯。”公子,此去經年,沐璃還會在這塵世嗎,你說要陪沐璃一起走,可沐璃卻私心的想要你活下來,好好的活著,然而,沐璃明白,這樣的要求對你來說是多麽的殘忍,公子,沐璃到底該如何做呢,沐璃不想擅自替你決定未來,卻又矛盾的想要你活著,眸光凝落在長安的白發上,沐璃輕語:“公子發如雪,沐璃發如墨,而白與黑是世界上最極端的兩種顏色,幾筆勾勒便是一幅畫,畫裏公子在,沐璃才存在。”所以公子,無論如何,這一世,我都會應允自己曾經對你說過的話。

“傻瓜。”指尖纏繞著沐璃的縷縷墨發,長安蹲下身子,墨眸靜靜的凝視那雙清淺如玉的眼眸,輕聲道:“沐璃,不是我在,你才存在。”唇貼著沐璃淡色的唇瓣,長安低聲道:“我們生不同時,而死要同衾。”

淚盈於睫,水珠懸而未落,沐璃淡笑:“我們同在。”

後山清寒,冷寂空寞,長安推著輪椅帶著沐璃轉了幾圈,便準備回木屋,正好聽到千飛羽喊著畢懷毒的名字,讓他回來。

沐璃不明所以的望著長安。

長安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見沐璃眉宇帶著淡淡的倦意,長安輕聲道:“回木屋吧!”

沐璃輕輕點頭,眸光不時的望著千飛羽離去的方向。

將沐璃從輪椅中扶起來,坐在床榻上,長安輕撫著沐璃清瘦蒼白的臉龐:“沐璃,他們會回來的。”

“沐璃知道,千飛羽好不容易才等到畢懷毒,而畢懷毒也終於有了一種歸宿感,他們不會分開的。”沐璃低眉:“公子,除了那次,我們似乎沒有吵過架。”

“你想吵架?”長安問。

沐璃搖頭:“沒有,我隻是奇怪。”堰城的虛懷若穀,雲城的飛花千雲,還有後來的十一無憂,如今的飛羽懷毒,他們似乎都有過分分合合,打打鬧鬧,而他與長安,在洛槿皇宮時,他迫於形式所逼,對公子說那些狠絕的話,卻一字一傷,直將公子累的白發三千。

“沒有什麽奇怪的,你看,就那麽一次,卻也讓你我差點成為陌路。”將沐璃的手輕輕放在掌心,長安說:“所以…沐璃,彼此傷害隻要一次就夠了,再多,我會疼的,你也會疼,而且我又怎麽舍得讓你難過呢。”

“是沐璃傷春悲秋了。”沐璃低眉,輕輕一笑:“公子,你看,秋天早已經過去,冬天也快要接近尾聲,春天就快要來了。”

“嗯,花也要開了。”長安說:“等天氣暖和了,你的腿也沒有那麽疼。”沐璃的雙腿冬天不能站立,不隻是因為沐璃體內的毒素所致,更是因為沐璃曾經在雪地裏為他賭命。

“嗯。”沐璃捧著長安的臉,輕輕落下一吻,軟聲細語:“公子,你若想…沐璃也可以的。”話一說完,沐璃便垂下了眼,絲絲紅暈凝在沐璃白皙透明的肌膚上。

抬起沐璃的下巴,墨眸靜靜望著沐璃淺色的清瞳,看著他滿臉胭脂紅霞,唇一點一點貼向沐璃,長安輕輕撬開沐璃的唇,勾起沐璃的舌,一纏再纏,一吻再吻。

沐璃無意識的輕吟,雙手勾著長安的脖子,淺眸迷離,氤氤氳氳,紅霞遮羞,墨色的眸子流光凝聚在深處,像是一個漩渦,吸引著人一點點淪…陷,長安移開沐璃的唇瓣,望著沐璃有些紅腫的唇,長安的聲音低低沉沉:“沐璃,等你身體好些。”說著將沐璃的手拉向一個地方。

灼熱堅硬的觸感,讓沐璃心裏一顫,沐璃收回手,嗔道:“公子,你。”

墨眸裏閃過一絲笑意,長安拉著沐璃的手,低聲道:“你的手好熱。”眸光落在一個挺起的地方,長安又吻向沐璃有些紅腫的唇,手也探進沐璃的衣擺,撫上那個滾燙灼熱的地方,上下擼動。

望著沐璃難耐的表情,移開唇,長安吻著沐璃的眼睛,耳邊傳來沐璃情動的呻…吟,長安下腹緊收,接著將沐璃的暗啞低吟盡數吞沒,加快手下的動作,直到沐璃釋放。

沐璃沒想到長安會用手幫他解決,便想著要用同樣的方法來幫長安,卻被長安阻止:“我沒事,過會就好。”唇貼在沐璃耳旁,不知說了句什麽,隻見沐璃的耳垂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長安將沐璃攬進懷裏,平複著激**的內心,壓下小腹一股股熱流。

兩天後,千飛羽和畢懷毒才回到清風山。

畢懷毒來找沐璃,卻被長安告知沐璃最近都要休息,等除夕的時候,再出來見大家,畢懷毒心想後天就是除夕,可能他不在的時候,沐璃又被毒素折磨,在昏睡當中,可長安怎麽如此確定沐璃會在除夕醒來,帶著疑惑,畢懷毒回到木屋,見千飛羽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心裏一動,畢懷毒問:“畢懷毒,你在勾搭誰?”

“除了你,還有誰?”千飛羽唇角一勾,笑得更深:“妖孽一般隻鍾情於一人。”

“那裏學的歪理?”畢懷毒抬起千飛羽漂亮有型的下巴問道。

握住畢懷毒的手腕,千飛羽說:“遇到你之後才學的。”

“既然如此,不許對小爺以外的人講。”畢懷毒命令道:“你說的,會對我唯命是從。”

“那你也不許從我身邊逃開。”千飛羽說:“永遠都不可以。”

除夕的時候,十一也回到清風山,還帶來了一個消息,白若塵與駱傾城成親了。

夜晚,正如長安所說,沐璃從木屋裏出來了,不是坐輪椅,而是走出來的。

“沐璃,你的腿好了。”墨容歡開心的說。

沐璃頷首:“公子這幾日一直為我做針灸。”眸光落在十一身上,沐璃說:“十一,好久不見。”白天,公子告訴他駱傾城與白若塵成親的事,沐璃腦海直接浮現出長安對他說的那句冷笑話:金子沒我好看,接著想起他因為駱傾城而亂吃飛醋的事,過往劃過心尖,畫麵輕擦眸光,縈繞淡淡的溫馨。

也不知道千陌染從哪裏抱來好幾壇竹葉青,說著要與眾人飲酒千杯,不醉不歸。

沐璃和墨容歡是滴酒不沾,長安隻喝了一杯,十一也喝了一丁點,畢懷毒卻抱著壇子大口大口的喝。

“酒真是一個好東西,我一直都這麽認為的。”千陌染敲著杯子念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我也喜歡酒。”畢懷毒說道:“酒裏的世界,不管真真實實,還是虛虛幻幻,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不會有人來嘲諷,也不會有人來傷害。”

千飛羽蹩眉,這小毒物不會喝醉了吧。

不著痕跡的奪過畢懷毒手中的壇子,千飛羽屈指在畢懷毒身上輕輕一點,就見畢懷毒軟倒在他的懷裏,嘴裏還一直念叨著:“喝醉了,什麽都不用去麵對,不用去麵對嗬嗬…千飛羽,小爺挺喜歡你的,可你太不真實了,你說你是妖孽,隻鍾情於我的妖孽,可我是個不詳的人,沒有人願意靠近我呃…”見畢懷毒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千飛羽的心忽然很痛,畢懷毒隻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看起來心高氣傲,卻也隻是為了掩蓋一個人的落寞。

“各位,小毒物他喝醉了,我先帶他去休息。”千飛羽將畢懷毒扶好,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們回去,回去給你酒喝。”

“真的?”畢懷毒醉眼迷離的問。

“是真的。”千飛羽應道:“若是不信,你問你的恩公。”千飛羽知道,畢懷毒一直覺得有愧於沐璃,所以比較相信沐璃的話。

知道畢懷毒真的醉了,沐璃笑道:“是呀,千飛羽將酒都拿到屋裏去了,你回去就可以喝到。”原來他講謊言也是不用眨眼的。

“恩公,你說的話一定是真的,畢懷毒相信你。”畢懷毒打了個酒咯,搖搖晃晃道:“千飛羽,我們回去喝酒。”腦袋靠在千飛羽肩膀上,畢懷毒低眉斂眸:“妖孽,你知道嗎,師傅收留我,是因為我可以繼承他苗疆毒聖的位置,將我送給墨瀾,也隻是因為他欠墨瀾的人情嗬嗬…你看,我的一生都在搖擺,我很羨慕恩公和長安的那份感情,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嗬嗬…我知道墨瀾他也羨慕的…”千飛羽不知道畢懷毒到底想要說什麽,隻知道他此時一定沉浸在過往那些灰暗的歲月裏,一個人終日與蠱毒為伴的生活裏。

眸光微斂,沐璃想起他與畢懷毒相處的那些日子,畢懷毒從一開始的嫵媚妖嬈到狠戾嬌縱到平和淡定,一點點變化,原來也隻是心裏藏了太多的事,正想著,手被長安握住,沐璃抬眸,見長安神色複雜的望著他,沐璃下意識的看向其他人,卻見千飛羽抱著畢懷毒慌張離開,而墨容歡低眉不知道在想什麽,十一的臉色鐵青,千陌染眸光閃爍。

淺色的眸光看向長安,沐璃輕聲問道:“公子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大家表情都怪怪的?”

“沒事。”長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不著痕跡的暼一眼眾人,長安斂眸,望著沐璃,輕聲說:“我們也回去休息。”

“好。”沐璃欣然答應,他明白一定有什麽事發生,可公子既然不願意說,那他也就不問。

看著長安將沐璃帶走,十一開口:“十一覺得安公子一定不想我們把畢懷毒剛剛說的話放在心裏。”

“你放心,千陌染一醉,明日什麽都不記得,容歡你呢?”千陌染低頭問著墨容歡。

唇角微勾,墨容歡笑道:“我懷孕了,很多事聽過即忘。”

“至於飛羽,你看他剛才慌亂離開的樣子,就知道他會選擇失聰的。”千陌染一笑:“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那樣狼狽。”

十一沉默,抬眸望著天空,無聲道:皇上,沒想到那件事對四皇子的影響這麽深。

【下麵是遙落的朋友寫的】:沐璃對長安說,公子,你若是想…沐璃也是可以的。

遙落寫的太粗糙,但朋友寫的很唯美,忍不住就給貼出來。

沐漓斂眸,不去看他動人心魄的眸光,一顆心惶惶地跳動著,靜靜等候他的回答。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猶豫。屋內靜寂如死,一片空茫。沐漓將那樣的話說出口,呼吸變得有些凝重,一聲聲喘息好似一隻隻透明的蝴蝶,在寂寂室內,嫵媚地翩舞。

等了好久,依舊沒有答案,沐漓斂下心頭的失落,悄然抬眼。看到長安一塵不染的白衣,領口繡著淡雅的花紋。眼光再悄然上移,那顆失落的心,突地一大跳。

他的眸光和他的眼神撞個正當。

他在看他,一直在看他,看了半天的樣子。眸光炙熱深沉,被沐漓這麽一盯,所有的情緒都化為烏有:“沐漓,等你傷好。”

他忽而轉身,緩步離去。

沐漓心中一沉,挫敗的感覺好似一把彎刀,在胸口一刀刀剜出個空洞,空落落的孤獨感從空洞灌入,一點點地將他淹沒。

沐漓盈盈淺笑,渾然忘記了此時他腿傷的疼。

他盯著著那道白影,漸行漸遠,臨近門口,卻見他忽而定住了腳步,似乎再也挪動不動的樣子。果然,他驀然回首,看到沐漓唇邊瀲灩的笑意,忽地又轉身,又走了回來。走的飛快,一眨眼就到了他眼前。

驀地將他一摟,他被摟得頭一仰,對上他複雜的眸光,熾熱中有一絲掙紮,很矛盾很糾結。他伸手,將他鬢邊的亂發拂到耳後,手指再慢慢下滑,撫過他白皙的臉頰,嫣紅的唇。

然後,好似下了決心般,打橫抱起沐漓,大步而穩健地走入內室,一陣天旋地轉後,沐漓被放到暖軟的錦褥上。

他的猶豫和掙紮,都看在沐漓眼裏。

沐漓靜靜躺在錦褥上,因為腿傷的緣故,他一副慵懶嬌軟的樣子,身體上方,是長安挺拔俊美的身軀。

他俯身,唇落在沐漓的臉頰上,繼而一路向下,吻向他的誘人的唇,柔美的脖頸。

如雨點般的吻,好似火種,點燃了沐漓體身體的渴望。那股燒灼的熱力,再也無法控製,在沐漓體內亂竄。他的身子,他已無法控製。身軀輕顫著舒展,好像帶露的清荷,一瓣瓣綻開。

朋友就寫到這裏,估計遙落忘記告訴她,長安貫穿玄衣,沐璃喜歡白衣,或許她沒意識到,不過寫的文字,比遙落優美多了,遙落挺喜歡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