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當即便喚來管家,囑咐他讓人去請大夫,自己又跟著葉虔一路小跑,跟著進了臥房之中。

等到葉虔將滿身血汙的唐佩莞放到了**,小丁便結結巴巴道:“唐姑娘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弄成這樣了?出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葉虔卻是沒有回答他,隻厲聲道:“大夫呢?請了沒?快去端盆溫水過來。”

小丁急忙轉身出去了,待到他打來了溫水時,大夫已然過來了,正在一旁為唐佩莞把著脈。

葉虔接過小丁手上端著的黃銅盆,又將濕巾浸透擰幹,擦幹淨唐佩莞身上的血汙,便就拿來綢布將唐佩莞的傷口處一層又一層的纏繞了起來,為她止血。

好容易等到傷口處沒再流血,那大夫也起了身,轉向葉虔行了個禮,道:“世子,唐姑娘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等到她醒來後吃上幾劑補藥,再多休息幾日,便就好了。”

葉虔這才鬆了口氣,小丁急忙上前來道:“大夫,我同你去抓藥吧。”

那大夫應了一聲,便拿起了藥箱跟著小丁走了出去。

葉虔走到床邊,在唐佩莞身邊坐下。如今她已然還在昏迷狀態,似乎還發起了高燒,整個人臉頰皆是通紅一片。

葉虔伸手去摸了摸唐佩莞的額頭,隻覺得觸手卻是滾燙。葉虔微微一蹙眉,將巾子擰幹,敷在了唐佩莞的額頭上。

小丁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他端著一碗熬好的藥汁,走到葉虔身邊,低聲道:“世子,藥來了。”

葉虔嗯了一聲,道:“藥熬好了嗎?”

小丁低聲回道:“已經好了。”

葉虔接過他手上的湯碗,看了一眼唐佩莞,小心翼翼的勺了一點,慢慢送到了唐佩莞口邊。

小丁在一旁看著他,等到葉虔將那碗藥喝完,小丁才道:“究竟出什麽事了?世子你同唐姑娘出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葉虔低聲道:“沈府門口的時候

突然跑出來一婦人,將佩莞刺傷了。”

“婦人?”小丁訝異道:“隻是一個婦人怎麽的就能將唐姑娘傷到?世子你沒有攔下來嗎?”

葉虔卻是突然想到剛剛那時的情形,他沒再說話,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那個時候唐佩莞為何會突然推開他自己撞了上前,就像是故意要讓自己受傷一般。

見葉虔不語,小丁又道:“沈府門口。”他頓了頓,道:“莫不是沈芝吧?”

小丁是知道沈芝的,早先的時候葉虔曾經讓他查過一些唐府的事,因為小丁對唐府上上下下大致也都了解了大半。包括一直與唐佩莞不對付的沈芝與唐佩清。

聽小丁這麽一說,葉虔卻是沒否認,他看著**的唐佩莞,冷聲道:“明日去將沈芝從牢裏撈出來,我要親自處理她。”

小丁急忙應了一聲,卻知道這沈芝隻怕是沒有好下場了。葉虔向來是不會輕易出手的,但凡是他自己親自去做的事,總會將對方徹底扼殺,毫無生路可走。沈芝刺殺了唐佩莞,但唐佩莞並沒死,說起來沈芝也判不了多重。但若是到了葉虔的手上,隻怕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葉虔盯著唐佩莞看了一會,小丁卻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又道:“對了世子,你出去的那段時間北烏來了急報。”

葉虔冷聲道:“出了何事?”

小丁低聲回道:“聖上病倒了。”

這消息卻是讓葉虔大吃一驚,他猛的一怔看向小丁。小丁從衣服裏拿出一個細小的竹筒遞給葉虔,葉虔伸手接過,將那竹筒打開,從裏麵抽出一卷好的信紙,展開一看,臉色大變。

小丁低聲道:“如今聖上重病在床,國內無人主事,隻怕到時會群龍無首,情況不妙。”

他頓了頓,看向葉虔道:“世子,如今該如何是好?”

葉虔卻隻是道:“聖上得的是何病?”

小丁低聲回道:“看症狀,應該是中毒了。”

這回答卻是讓葉虔沉默了,如今正是敏感時期,北烏的十萬大軍還在邊關對著大齊虎視眈眈。隻要有這十萬大軍在,齊銘終究會坐上皇位,而北烏也會一舉拿下大齊。

如今北烏帝突然病倒,國內無人主事,隻怕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會借此蠢蠢欲動。但原本守衛京都的大軍已然被調到了邊關,若是此時出了什麽事,就連防護都是沒有的。

但這個時間未免太過湊巧了一點,這邊大軍剛壓陣,那邊北烏帝就中毒了,若說這裏麵沒有蹊蹺葉虔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他怔了一怔,道:“你可知道聖上是如何中毒的?”

小丁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消息。”

他頓了頓,道:“世子,如今怎麽辦?要不要回北烏?”

葉虔卻沉默了一會,道:“讓我考慮下,邊關的大軍暫時先撤一半回京城,注意小心些,別讓大齊這裏察覺了。還有……”他看了一眼唐佩莞,道:“叫暗衛調查清楚,看看聖上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一定要快。”

小丁應了一聲,他知曉如今葉虔也是十分為難。這邊唐佩莞剛剛受了傷,那邊北烏帝卻中了毒。如今兩廂為難,隻怕是很難做出選擇。更重要的是,如今正是齊銘奪位的重要時機,若是葉虔這個時候走了,齊銘失去了北烏最有力的支撐,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那麽他們之前所有的全部努力,便就功虧一簣了。

待到小丁出去關上了門,葉虔便又坐回了唐佩莞的身邊。他微微皺著眉,握住了唐佩莞的左手,抬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然而這時唐佩莞似乎是被驚動了,口中喃喃的說了幾句話來。

葉虔一怔,急忙靠了過去,卻隻聽到唐佩莞不停的在低聲呼喊著:“小熙,小熙……”

葉虔卻是一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見唐佩莞說起這個名字了,上次唐佩莞醉酒的那夜,也是一直在叫著這個名字,神情極其痛苦,仿似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