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嗎?”紫毛抬起眼來,一雙紫眸漾出了銳利的光芒,看得出來,這廝也並不是很喜歡大漠的風景,不過,就算再不喜歡,也不希望別人說自己家鄉的壞話。

“美!你看頭頂上那鹹鴨蛋,外麵可看不到煎得這樣焦黃焦黃的!”她抬頭沒心沒肺地笑,紫毛先是一怔,側頭望過來,聲音低沉冷澈,“鹹鴨蛋?”

真的很餓,要是現在有鹹鴨蛋就好了,司徒羽瀅衝他一笑,看了看他手中的烤肉,說:“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唱首歌,如果你覺得好聽了,你就給我吃一口?”

紫毛冷冷地挑眉,懶懶地說:“你若唱好聽了,我將這一塊羊肉腿全給你!”

“好!一言為定!”要的就是這句話,古人不都遵從男女授受不親麽,估計她咬了一口後那廝也不會再吃了。

司徒羽瀅咬了咬牙,想唱一首難度大一點的歌,可惜好久沒吃飯了,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估計也唱不出來了,所以就隻挑選了一個柔緩的音樂,看到那紫毛眉頭擰得越來越緊的模樣,她總算體會到什麽叫對牛彈琴,估計,就跟現在差不多。

“你唱得不好聽!這羊肉腿我不能給你!”紫毛懶懶地抬起眼,眸瞳裏帶著一絲清冷。

看到那香噴噴的羊肉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司徒羽瀅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抬頭掃了一眼那紫毛,突然說:“你等等!看得出來,你就算不是王者,你也是一個英雄,一個英雄一個王者應該在戰場上和自己的敵手比一個輸贏,而不是通過折磨對手的朋友乃至親人,其實這是對他的一個尊重,更是對自己的一個尊重!”

紫毛停了下來,看了她好半天,然後說:“你有一條很靈活的舌頭!”

司徒羽瀅笑了,“本來還不錯,但是太久沒吃飯了,有些僵了!”緊要關頭,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說,估計再這麽餓著,還沒有撐到楚漠來,她人就已經OVER了,雖然,她並不確信楚漠會不會過來救她。

紫毛輕輕哼了一聲,右手一揮,將羊肉腿丟到她的嘴裏:“可以給你吃,但是你要自己想辦法吃到!”我哭死,那麽大的羊肉腿全塞到嘴裏,她就是想嚼也嚼不動啊!

他奶奶的,羊肉腿明明就在嘴邊卻死活咬不到,她氣極了,可又不敢扔掉,鬼曉得那廝會不會綁她綁到明年,雖說吃不到,但咬在嘴邊上聞聞味道也是好的呀!

她正在那裏貪婪地嗅著羊肉腿的味道,結果一條野狗竄了過來,嚇得她一哆嗦,咬在嘴邊的羊肉腿正好砸在它的麵前,這不,好端端的羊肉腿喂狗了!

靠,真鬱悶!司徒羽瀅目送那條英勇的野狗而去,心裏有些酸澀,嘴巴還一直保持著銜羊肉的動作,很快,嘴巴彎了彎,浮出了一絲怪異的笑意。

現在這個時間,估計那些人都睡覺去了,既然姑奶奶睡不著,你們也陪著我吧!司徒羽瀅清了清嗓子,猛地大聲唱道:“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在那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生活,看見遠方天國那璀璨的煙火,OK Yo Yo Yo Yo Yo,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飛翔,燦爛的星光永恒地徜徉……”她的嗓子原本就不咋的,再加上這麽多天沒有吃飯,被她扯著嗓子的猛嚎幾聲後,五音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估計用針縫也縫合不在一起了,時高時低原本就不好聽,再加上其中偶爾出現的假音和駕馬聲,更是難聽到了極點。

剛才已經漆黑的帳蓬裏突然多了許多燈火,一些漢子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吼了幾聲:“嚎什麽嚎,這麽晚了不睡覺啊!”

“這夜太冷,睡不著,唱歌也不行啊!”她扯著嗓子幹吼,然後又繼續對著月亮大吼,這一吼果真吼了點成效出來,一個女子快速拿了被子出來,擋在她的身上,說:“別嚎了,我給你被子蓋,你睡覺吧!”

“那能給點吃的麽?我肚子餓了!”司徒羽瀅說。

那女子估計猶豫了一下,轉身去給她拿吃的,沒走幾步便被回風那小子攔住了,“別給她吃,吃飽了估計要唱一晚上!”

“我……”司徒羽瀅氣得嘴角直抽,這個男人跟他主子一樣,不是個東西!果然,那女子回頭看了她一眼,毅然選擇離她而去。嗚嗚,真的好餓!

她閉上眼,正想乞求老天爺來一回龍卷風將這片大漠卷沒了之時,回風那小子突然站在她的麵前,輕輕地說:“你若再嚎,吵醒了三個胡子,估計今天晚上你就有好受的了!”

“你別嚇我,那三個胡子不是被禁足了麽?”

“是的,不過紅胡子有夜遊症,這個我們大家都知道!”

回風那小子真不厚道,紅胡子有夜遊症的事情現在才告訴她,司徒羽瀅趕緊閉了嘴,紫毛她不怕,但那紅胡子她可怕得很。

被回風一提醒,她還真怕將那紅胡子引出來,看著四周的燈火一點點的暗下去,司徒羽瀅很是無語地抬頭望了望天,不能唱歌,真夠無聊,好在身上有一床被子,不過她沒有樂太久,因為那床被子在她眯覺的時候落在地上了。

被懸掛了一晚上,到了大中午,總算有人過來給她鬆綁。司徒羽瀅忍不住凝眉抽氣,這個時候她真想一手劈過去,讓這些人腦袋開花,可惜,自己武功不濟,要不然,真使出個降龍十八掌,好好地會會他們。

“你,收拾一下,去見見白衣夫人!”替她鬆綁的漢子冷冷地說。

又是什麽白衣夫人?司徒羽瀅眼珠子轉了一圈,還沒有來得回問,那人已經將她一推二拉地往前推了幾步,人倒黴真是連喝水都塞牙,在她忍著饑餓到達白衣夫人的帳蓬之時,突然又聽人說,“白衣夫人剛才騎馬出去溜達去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女人說話真跟放屁一樣,既然約了人家,就能不能守點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