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導火線

自從那日與沐穀心不歡而散,藍少侑靜下來想了許久。他不知曉,他是否愛沐穀心,但喜歡身邊有她的那份心,是真摯的。

再者,當初是她自己闖入了他的領界範圍,現在,又豈能容許她這麽輕易離開。而且,還是因為那樣的理由。

他與素妍訂婚,無能是認識她之前還是之後,都不會對他們的之間的關係造成一點的影響。因為,那婚姻根本就是假的。為了這樣的理由鬧翻,實在太沒有道理可言了。

想通後這一點,藍少侑便又開車來了沐穀心公寓。

可是,得到的卻是,門衛告訴他,沐穀心在那天晚上便搬家了。

藍少侑忍不住擰眉,撅嘴,為她的動作迅速和行事決裂。就像是鐵了心,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般。

隱藏在鏡片後的眸子沉了沉,藍少侑舉手,輕輕推挪了下眼鏡,嘴角這才勾出一抹邪斯的笑。

他不可能讓她那麽如意的離開。

上車後,藍少侑便打了電話,讓下麵的人,盡快找出沐穀心所蹤。但其實,沐穀心上次接受記者采訪的事情,已經在電視上播放了許久。隻是,他最近忙著準備混亂的思緒,還有找出那個散播傳言的家夥,忙得不可開交,而一直沒開過電視。

轉眼間。

沐穀心已經在張曉晴的公司呆了一個星期。卻連一筆業務都沒有。她出去找尋過,就算對方當麵答應著好好的,第二次見麵,也都不約而同變卦。

就算沐穀心是傻子,也知曉,是有人故意在搞鬼。

張曉晴對此,並未多言,隻說,看準時機,抓住就抓,抓不住就算了吧。凡事不得強求。但是,隱隱的,沐穀心卻感覺她有話想要對自己說一般。

這天,她們閑閑無事,約好一起去喝咖啡。點了兩杯冰咖啡坐下,小品了會,張曉晴便又開始用那種,明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的眼神,猶豫不決的望著她。

沐穀心最終忍不下去的放下咖啡杯,抬眸對上張曉晴的眼,直接道:“有什麽事,你就直接說好了,幹嘛這麽扭扭捏捏的。”

她的話,撬開了張曉琪的小口。

她聞言,望著沐穀心許久,才輕輕道:“那我就說了啊。本該是本市最著名氣的你,最近時間,名氣卻直線下跌。而與此同時,有一個人的名氣,卻是直線上升。已經完全掩蓋了你的光輝。”

沐穀心眯著眼睛望她,也不接話。

張曉晴見沐穀心一臉平淡,似乎並不在意的神色,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才道:“是素妍啊。就是之前你那個公司裏麵,新來的人物。短短時間,便在本市鬧得沸沸揚揚,名聲大噪。”

沐穀心聽聞,原本琉璃般的冷線條沉了沉。

張曉晴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變化般問:“怎麽,你也認識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憂她的心情,張曉晴一直沒問,她與藍少侑之間的事情。於是,她也便沒有提及。

在聞得她話時,沐穀心忍不住抬眸望向她,眼神忽明忽暗,像是在思索著些什麽般。

張曉晴不明所以,隻是安靜的看著她,也並不打擾。

緩了許久,沐穀心似乎下定決心般開口:“認識。”她道:“她便是藍少侑的未婚妻。”

張曉晴聞言有些疑惑,頓時又有些明朗。

“怪不得,那些報紙和雜誌上,都隻有你的相片,而沒有藍少侑和那個與他叫喚結婚戒指的女的。”

張曉晴之所以知曉,那個被打上馬賽克的男人是藍少侑,主要是因為,從小到大,她就看過,沐穀心和他在一起。

在報導和雜誌出來時,全世界都知曉,本市最有名氣的律師,沐穀心成為了第三者。卻隻有少數的幾人知曉。那讓沐穀心不惜當第三者的男人是誰,還有,與他訂婚的女的,又是誰……這報導和雜誌出來,所有的矛頭都隻是指向了沐穀心。

沐穀心不覺想起了那日,在藍少侑家門外聽到的對話。

他說,他並為說是素妍所為……

想起,沐穀心忍不住嘲弄的笑了出來。

張曉晴見狀,忙問道:“怎麽了嗎?”

沐穀心聞言挪眼望向張曉晴,跟著才緩緩開口:“其實,也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素妍這個女的,心計還挺重的。手段也不少。”

見張曉晴疑惑,沐穀心緩緩開口。她從與素妍相識開始,一直講到現在。

張曉晴是聰明人,當然也懂得了沐穀心所言之意。

她擰著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沐穀心。”她突然開口,連名帶姓喚。

沐穀心聞言抬頭,神色雖淡定,連眼底顯然有些疑惑。畢竟,張曉晴很少這個生疏的喚她,即使,是之前那樣一直相持的格局下。

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張曉晴,知曉她有話要說,所以,默默的等待。

半響,張曉晴才緩緩開口,她問:“你還記得之前那個那個張女士的案子嗎?”

沐穀心點點頭。

“那你也應該記得,我在你們聚會的包間外與你偶遇的吧?”張曉晴道,見沐穀心再點頭,才緩緩接口:“其實,那次偶遇,其實,並不能夠算是巧合。”見沐穀心聽聞,眉頭微微擰起,張曉晴才繼續接口道:“其實,我是被人打電話叫過去的。一個女的打電話來我公司,說我如果想要贏你一會,就去那間包間。於是,我便去了。後來才在門口遇見你。與你分開口,我便去了她所說的包間。裏麵卻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號碼,我照著號碼打電話過去。是一個女的接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顯然是怕人聽見。也便是她的原由,張女士才會臨時把案子轉給了我。”

沐穀心聽聞,微微眯了眼睛。雖然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已然猜測出了很多,卻仍舊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而不是猜測。

“走吧。”她起身,不顧桌上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張曉晴疑惑了下,跟著站起來。

跟大廳經理說了聲後,沐穀心便開著自己的車載著張曉晴離開。而她的車,而被暫時留在這裏。

“我們這是要去哪?”張曉琪給還未清楚明白的問。

沐穀心邊開著車邊側目看她一眼,才回道:“去找張女士,我要知道,當初打電話給你的女人,是不是素妍。”

張曉晴聞言明白了,於是不再說話,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車子在街道上化過一道蜿蜒的線路,才停在了警務廳門口。

沐穀心與張曉晴從車上走下。

門口值警的男子連忙上前問道:“請問,有什麽事?”

“我找刑警隊的王嘯。”沐穀心徑自道。

於是那人便立即從一旁的電話廳,給王嘯打了個電話,說是外麵有人找他。

“誰呀?”王嘯不明所以的在那邊問。

年輕的值警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頭看向沐穀心。

“沐穀心。”她道。

還未等值警回。她的聲音已經從正在通話的電話傳遞了過去。那頭立即響起王嘯的聲音,“我馬上過來。”

沒一會兒,身後便響起了車子的刹車聲。

沐穀心與張曉晴被吸引的轉身望去。王嘯正穿著警服從車上走下。

“怎麽這麽突然?”王嘯邊走過來邊說。

沐穀心隻道:“有事,找你幫下忙。”

他看了沐穀心一會兒,邊點著頭,邊坐了個請的手勢,帶著沐穀心他們進了警視廳。

他坐在了一張空置的桌子旁,指了指旁邊空位,對沐穀心和張曉晴道:“坐下說吧。”

沐穀心輕輕搖頭,“不了,我隻是請你幫忙,帶我去見一下人,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王嘯見沐穀心似乎堅持,於是點著頭,站起道:“說吧。”

“我要見,不久前入獄的張女士。”

沐穀心開門見山道。王嘯一聽,這才回憶起,是有這麽回事。他抬眸看向沐穀心與身邊的張曉晴,頓時笑笑,朝張曉晴伸出了手,“瞧我,這下才想起,你就是處理這個案子的張律師吧!”

張曉晴同樣回以一笑,忙伸手與他握了握,才開口道:“那裏,我沒有起到什麽關鍵性的作用。找出真相這些事情,還是虧得沐穀心那麽堅持,甚至還弄得自己受傷。我隻是撿了她的勞動成果而已。”

一聽張曉晴說話,王嘯邊覺得這個女子比較實在。也不獨攬功勞,確實難能可貴。比較起素妍,好了許多。

一想起素妍,王嘯便忍不住一陣歎氣。

“怎麽了嗎?”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沐穀心見狀,連忙出聲問道。

王嘯歎息了口氣道:“這事,稍後再說。我還是先帶你們去看看張女士。”

沐穀心點頭,於是,與張曉晴兩人便在王嘯的帶領下,走進了張女士的牢房前。王嘯替他們打開上麵的小鐵籠,讓沐穀心就這樣對著她問話。

因為張女士的性子太暴躁,與別人老是會打起來,於是,便將她一個人關一間房。

聽聞到有人來,懶散躺在床鋪上的張女士連忙扭頭望去。發現是沐穀心後,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才跟著問道:“你來幹什麽?想看看我死了沒是吧?”

沐穀心一句話不說,隻是將一旁的張曉晴拉了過來道:“請問,你還記得她嗎?”

張女士一見張曉晴,嚴厲的冷冽光線頓時更甚。她像是抓狂的一般,突的一下,跳躍著衝到鐵門前,拚命的捶打著鐵門,邊打邊吼道:“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騙我?”

張曉晴不明所以的迎上沐穀心的疑惑,表示無辜。

張女士繼續道:“明明答應好的,答應了會幫助我的。是否,你從一開始便是在算計我?”她說完,突然狠狠的瞪著張曉晴,那眼神,似乎像是要吃人般,帶著嗜血的光芒。

沐穀心靈機一動,連忙道:“其實,你不能怪張曉晴,畢竟,她也是聽那個女人的吩咐行事。”

張女士聞言,狠狠的瞪著張曉晴,沐穀心的話,卻突然令她變得挫敗無比。身體一軟便跌在了地上。

她喃喃道:“說吧,你們到底為何而來?”

沐穀心見她直接,也不扭捏,直接道:“我來,是想清楚,當初叫張曉晴去找你的那個女子是誰而已。”

張女士聞言,連忙扭頭看向沐穀心他們,嘴角邊勾出了一抹笑,“怎麽,你們不知道嗎?”像是嘲弄般開口。

沐穀心聞言,眉頭輕輕擰了下,才緩緩道:“對,我們不知道,所以才要來問你。”接觸到張女士的目光,她才跟著道:“的確,你沒有必要告訴我們,因為你有不說的權利,隻要你覺得有必要的話。”

張女士聞言愣了會,才再次看向沐穀心道:“不,我說。她答應了會渡過,卻食言讓我交到了你們手中。我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她是誰?”沐穀心問。

“本市著名企業家的女兒,素妍。”張女士一字一句道。

沐穀心聞言,心下頓時安定了許些。畢竟之前隻是猜測是素妍,但如若不是,豈不是冤枉了她,現在看來,事實,就是猜測的如此。

“謝謝你。”沐穀心看向裏麵滿目憔悴的她說:“其實,我已經猜出了是她,隻是還不討確定而已,你的答案,對我真的很管用。謝謝。”

話完。王嘯便已經幫她們把小鐵籠關上。

“麻煩你,給她一頓好的,算在我頭上,就當謝謝她願意說。”

王嘯見沐穀心開口,於是點了點頭。

她們各懷心思轉身走出了牢房,落座在會客廳的椅子上。

沉默了一會兒。

王嘯才開口道:“剛才她說的是素妍對吧?她之前不是你的徒弟嗎?怎麽會變成這樣?而且……。”他猶豫了下,才看向沐穀心開口道:“為何最近報道上會傳出,你成為第三者。”

“可以討杯水嗎?”沐穀心徑自問。

王嘯愣了一下,才點頭,喚來人送上茶水。

沐穀心端起水杯,喝了小口後,才緩緩開口,講訴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

半個小時過後,王嘯才算是明白,沐穀心為何要討水,因為故事很長,真的很長。講完整個故事,沐穀心幾乎一個人喝完了桌上的大壺茶水。

“想不到,素妍心機這麽重。”王嘯道。

張曉晴雖沒有說話,卻也附合的點了點頭。

沐穀心隻是淡淡的接了口,應著:“或許吧。”

她不清楚的是,巴黎偶遇,是不是也是她的設計之中……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不會再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了。

“既然已經得到了我要的答案,那麽我就先告辭了。88.”沐穀心說著,便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張曉晴聽聞,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

從警視廳出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送張曉晴去原來的咖啡廳,原後,兩人各自開著自己的車,朝沐穀心公寓門口開去。

遠遠的,便看見公寓前,停了輛熟悉的跑車。

沐穀心眯著眼,心頓時一緊,眸光也跟著沉了沉。

都已經一個星期了,為何偏偏要找來?

嘶—

嘶—

隨著刺耳的兩道刹車聲響起。

沐穀心和張曉晴幾乎同時停下。

藍少侑透過後視鏡看到車輛出現,連忙自車內走下。

一襲黑色西裝包裹著建拔筆挺的身板,光潔飽滿的額頭上發絲被風繚亂的吹起舞動,顯得很有靈性般,狹長的劍眉下麵戴著個黑邊鏡框,鼻梁高高挺起,薄唇潤濕,神色有些淡然,讓人看不穿情緒。

他站立在跑車旁,眼神直直的望向坐在車內的沐穀心。那目光,即使是帶著眼鏡,也依舊令她無處遁形。

沐穀心被動的望著他,竟有些癡了,穿著西裝的他,換身散發著一股成熟男性的魅力,瞬間吸引著身旁所有磁性的眼光。

張曉晴搖下車窗,衝著根本沒關車窗的沐穀心說:“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拜拜。”

還未等沐穀心回神,她便已經離開。

回過神的沐穀心,隻來得及看她的後車尾,一閃而過。

為此,沐穀心不免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為自己剛剛看得癡了的行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帶心裏的波動平息了下來,才開門下了車。

藍少侑此刻已經緩緩走了過來。

看著他走進,沐穀心突然有一種前所非有的心跳加速,卻還得假裝平淡,就像是隻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待他走近,沐穀心徑自開口:“你怎麽會來?”

“有些事,必須說清楚。所以,我便來了。”他道,一點都不拖拉,委婉。

沐穀心雙手交叉抱拳,懶懶的依靠在車子旁。聽聞他的話,也隻是輕輕挪了下眼神,隨即輕藐看向他,聲音冷清道:“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麽需要說清楚的,該說的,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與素妍的訂婚,僅是為了口頭上應付生病的爺爺而已。並不是真的。這,素妍也是知道的。我當初有跟她說清楚。”

沐穀心聽聞,心底某一塊地方再次不平靜了起來,她挪眸輕輕掃向藍少侑,神色看似平淡,但心中已經波濤暗湧了。

沐穀心雙手一握拳,為避免自己心軟,連忙背過身後:“不管你與她的婚禮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已經散了。你走吧。”

她咬著牙說出。

每一個字,都似乎是在她心口上化一刀般。那麽的痛疼。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軟,一心軟,苦的隻是自己。

如果隻是假訂婚,為何瞞著她……

這一切,突然之間變得不再重要,她不想去追究那個婚禮的真實性否。

這件事情倒是給了她一個警告,原來,感情真的不適沉溺。它就像遊泳池裏的水,清清涼涼,舒舒適適。可是,當你決定享受,一放鬆之時,便會沉溺下去。幸運的人,隻是被嗆了幾口水,吃了點教訓,下次便懂得。不幸運的,便是直接溺水而亡。

沐穀心不知道,別人對於愛情的定義如何。但是,作為一個剛接觸情愛的新手,也同時是半吊子的遊泳者,這個比喻真的再恰當不過。因為曾經,她也因為一次放鬆,差點就溺水而忙。

藍少侑靜靜的看著沐穀心堅決的態度,突然覺得心底有一股怒意無處可發。他都已經這麽委婉來解釋的,還是不行嗎?

如果不是因為,婚禮,那是因為什麽?而導致沐穀心這麽決裂的想要離開。

“你真的,決定散了?”藍少侑握緊拳頭,眼底深處,閃過一層層怒意的火光。

沐穀心聽著他僅在咫尺的話,握著手,重重的點了下頭,還未開口,身體突然一陣旋轉起來……

沐穀心點頭的舉動,將藍少侑腦海中那根繃緊的神經,頓時拉斷……

他伸手,一手握著沐穀心的肩,迫使她轉過來麵對自己。身子跟著傾斜,將她壓倒在跑車上,跟著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像是要發泄著某種不愉快的心理般。

沐穀心愣了一下,連忙回神,她連忙伸手想要推開藍少侑,卻不想,他一隻手便將她兩隻手牢牢固住。另一隻手,而懷抱著了她,托著她的後腦勺,更加纏綿的吻了下去。

沐穀心掙紮不開,連忙咬唇緊緊閉著,就是不讓這家夥企圖攻越城池。

藍少侑也不急,慢慢來,一點一點的吻,見沐穀心始終堅持,眸中流光一閃而過,他將自己早已亢奮的身子緊緊的撞了沐穀心一下。沒有防備的她,不期然的一驚,驚愕的抽了一口冷氣。

藍少侑便是借著這個空隙,一舉攻越城池,探入進她的口中,尋找起了她閃避的小舌。開始了一段,翻天覆地的的唇舌糾纏大戰。

沐穀心最終扛不住的迷失,漸漸的,便也忘記了最初迫切的反抗,慢慢回應起了藍少侑的吻。

這令藍少侑心情大好。至少證明著,沐穀心心裏還在意著他,沒有表麵上,以及言語上那麽決裂。

他慢慢的放開的沐穀心的手,改以一手抱著她,一手托著她,激烈的熱吻。眼神還四處轉了轉,似乎在找機會,打開車門。

沐穀心早已迷失在他製作的感官中,分不清是非黑白。仍舊他扶著自己發軟的身體。

不經意間,一道血絲化過。

“啊。”沐穀心吃痛了叫了一聲,跟著回神一把推開藍少侑。

溫熱的人兒逃離,頓時令藍少侑不悅的眯起眼睛。他疑惑扭頭看向沐穀心,不明白,她怎會突然如此。

當視線中,沐穀心吃痛的擰著眉頭,伸手撫上接近與眼睛處的臉頰,一陣吃痛,和一陣粘黏感時。

頓時忍不住凶狠的瞪向藍少侑罵道:“你混蛋,強吻就算了,幹嘛不摘掉眼睛。”

藍少侑擰著眉,神色沉了沉,顯然有些擔憂。

“沒事吧?”他走了兩步,剛想過去看看,傷口到底如何。

沐穀心立馬伸手製止道:“停,停,都這樣了,你還想要怎麽樣?已經見血了都。”她指了指臉上的血絲對藍少侑說:“你走吧,我都已經說過算了,我們完了,這麽明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藍少侑看著沐穀心臉頰上狹長的血絲,聽聞著她的話,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

彼時—

張曉晴開車從這裏離去,卻無意接到了唐禦風的電話,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很急的事情。但想到自己離開時,沐穀心看向藍少侑的那眸中,明明就有些情緒。

便考慮著給她和藍少侑一個機會,說不定真的有誤會也說不定。藍少侑這個男人看起來還算不錯,便宜了素妍那樣的女人也太可惜了。

便約了唐禦風在附近的咖啡店見麵,先探探,什麽事情讓他語氣這麽焦急。畢竟認識唐禦風也算是很多年了,她從未見過他不冷靜的時候。

張曉晴在咖啡店坐了沒一會,唐禦風便來了。

第一句話,便是開門見山問:“沐穀心在哪?”

張曉晴輕輕挪眼望他,跟著端起桌上的咖啡遞到對麵的位置,意識他坐下。

唐禦風點頭坐下,眼睛卻是緊盯著她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答案,看也不看,被涼在一邊的咖啡。

“請問,你找沐穀心有什麽急事嗎?”張曉晴看他神色慌亂,早已失去了常態,對一旁的咖啡也沒有興趣,連忙出聲問道。

唐禦風靠在座椅上,緊盯著張曉晴道:“你應該也知道了嗎?關於報道上說小心的那些事!”

他說這句話時,眼底閃過令人心寒的冷冽光線。

張曉晴放下端在手中的咖啡,同樣凝視著他,輕輕點頭。心下卻不免,暗叫道,不好。這件事情被痛愛沐穀心的唐禦風知道,隻怕,之前的那幾家雜誌社,和相關人員都得統統遭殃。張曉晴太過清楚唐禦風的作風了。恐怕,藍少侑會比任何人都慘。

“我打過電話給小心,卻發現她的手機落在了家裏。打她最近搬家的公寓,又沒人接聽。於是,就想到來找你了。”

張曉晴聞言,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忍不住裂開了苦笑。

“我是知道。”

話音剛落,唐禦風便火急火燎的一把拉起她,毫不憐香惜玉的扯出了咖啡店。服務員見狀,連忙追趕出來。

“喂,你們還沒付錢。”

唐禦風似乎並未將他們放在眼中,不管不顧就想將張曉晴拉上車。

她有些無奈的看著那些追出來的人,尷尬笑了笑,抽空掏了張鈔票從車內丟了出去。車子立即奔跑起來。

“往那邊開,小心現在所住公寓在哪裏?”唐禦風一邊問著,一邊用力踩向油門。

張曉晴見狀,連忙大叫:“慢點,不是這邊。”於是,車子便在街道上,突然來了個急轉彎。似乎一點也不怕撞到旁邊的車輛。

驚訝得張曉晴差點沒掉出兩眼珠來。

當他們趕製沐穀心公寓門口時,藍少侑和沐穀心正站在車子旁,麵麵相覷,卻誰也不曾開口。

張曉晴才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藍少侑還沒走時。車子來個緊急刹車,刺耳的聲音,頓時在空中響起,帶著劃破天空的氣勢。

還未等張曉晴反應過來。

唐禦風便已經下了車,筆直的朝前麵走去。

藍少侑此刻正靜靜的凝視著沐穀心。因為他們兩個的站立方式變了,以至於,藍少侑沒有看到身後步步接近的唐禦風。隻是看到,沐穀心的眼瞳在慢慢呈現放大狀態。

沐穀心將疑惑的視線對上坐在車內發呆的張曉晴,得到的卻隻是她搖頭,茫然的答案。

即使沒有回頭,藍少侑也能感覺到危機的步步逼近。

唐禦風一拳擊來。

藍少侑剛打算回擊,隻聽沐穀心驚訝的叫了聲:“禦風哥!”

他於是鬆開了手,急忙撇開,卻還是不小心被唐禦風的拳頭擦傷。

“啪。”的一聲。

藍少侑退後了一步,眼睛下方有著紅色的腫脹。本該戴在眼睛上的眼鏡,卻摔倒在一旁,破了個純粹。

藍少侑看了一眼,眼底不免染起了怒意。不知是為唐禦風打他,還是為,唐禦風打壞了沐穀心送他的第一樣禮物。

好在沐穀心已經衝上去攔住了唐禦風,否則,不解氣的他,似乎整彈待發正欲,繼續出擊。

“不要。”她衝著唐禦風搖頭,而後才看向站立在對麵的藍少侑,意外的,他臉頰上的那抹擦傷,竟令她微微心酸起來。

“你沒事吧?”她喚,語氣不覺弱了很多。

藍少侑沒有說話,但唐禦風卻憋不住說道:“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大意任由小心跟你在一起。你混蛋,竟然舍得傷害她。”傷害他一直捧在手心的人。簡直是,罪不容赦……

想起,唐禦風眼底又再次染起了怒意。

藍少侑沒理他,他徑自蹲下,撿起了地上的眼鏡,用它指了指唐禦風,嚴厲道:“你如果不懂,就不要瞎說。”

“是嗎!”唐禦風輕笑一聲,“那麽,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事實?”

藍少侑聽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沐穀心見狀,連忙扭頭衝唐禦風解釋道:“其實,不是那麽回事。藍少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是一場誤會。”

“怎麽,你還打算跟他在一起?”唐禦風一聽沐穀心辯護,心中就不是滋味,聲音不覺加大。

沐穀心愣了下,顯然有了一瞬間的猶豫,可是,一想起之前的傷痛,想起了那個貼切的比喻。隻得壓下的心中所想,淡淡搖頭。

“沒有,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她看著唐禦風認真道。

藍少侑見狀,還未等她開口喚他走,便已經默默的轉身,坐進了自己車內。直到發動引擎,沐穀心才回神,卻隻是看到他的車子,一閃而過。留下一堆塵土。

不知為何,心,突然就變得空空****。眼睛還有些酸酸的感覺。

她壓下這些滋味,抬頭衝唐禦風笑笑,跟著喚了聲張曉晴道:“下來吧,進屋坐坐。”

藍少侑開著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過,夜色中,那張冷峻的麵容,竟有了一些晦澀。

此次的事件,是一根導火線,一點燃,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聽見了沐穀心為他辯解,也聽見了,她堅定的說分手……剩下的還有什麽,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心底突然覺得無比的沉悶,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雙手緊緊握著雙方盤,加快了車速。可是,即使車速再快,風再大,卻依舊吹不亂心中的沉悶,憂愁。

忽的,他刹車停下。

在高速公路的正中心。後麵的人,一個勁按著喇叭,忍不住咒罵出聲。可惜,卻入不了藍少侑的耳中。

他有些失神的拿著那副摔碎的眼鏡走到馬路旁,掏出手機給許邵晟打了個電話,說,如果不想看見明天早上的車禍現場有他,就馬上過來接他。

沒一會兒,許邵晟便急匆匆趕來。

“發生什麽事拉?”他搖下車窗問。

藍少侑輕輕搖頭,但壓抑的神色,明顯不像是有事。

“哎,你眼鏡呢?”許邵晟忙問。

藍少侑連忙將一直握在手上的鏡框丟給了他,自己則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你車子呢?”許邵晟從車前扭頭問。

藍少侑隨手一指,高速公路上正造成眾人困擾的銀色跑車。許邵晟挪眼望去,頓時不覺傻眼。

“我還是打電話叫人開走吧。”他說著掏出了手機撥打著電話。

藍少侑也不理會,隻是安靜的坐在車後麵。

半響,才輕輕道:“去你的酒吧,我突然想喝酒了。”

許邵晟連忙結束的通話,看了藍少侑複雜的神色一眼,才依言開車去了自己酒吧。

一進包間,藍少侑便開始瘋狂灌酒。問他什麽都不說,隻說,有些事情,想不通。

許邵晟無語,“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心中卻啡言,還有你老也想不通的事情。那別人就更想不通了,於是,不去自討沒趣問那是何時,端起酒杯就朝他幹了去。

“好長時間沒見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一想到上次聚會,藍少侑因為有事不能來,許邵晟就想好好灌他次。

淩晨三點,藍少侑才是真正的醉去了。可許邵晟悲催的發現,自己喝再多也醉不了。看了看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人,又看了看清醒的自己,隻得無奈的充當壯夫。將挑高的藍少侑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