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偶爾的任性

從浴室裏傳來的水流,滴滴答答的聲音,一遍遍清楚的傳進了,躺在一片淩亂的**,睡的正熟的沐穀心耳中。

她有些嫌吵的擰起眉頭,卻還是無法阻隔那清晰的水流聲,就像是近在耳畔響起般。

沐穀心有些煩躁的在**打了個滾,從身上傳來的酸楚感,頓時遍布全身。這熟悉的感覺,驚得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單。

印象中,隻有醫院才會布置的這麽白。可是,房間很大,裝備也多,並不像是醫院。於是,沐穀心很快猜測出這是酒店。

她低頭懷視了下周身,寸衣未著,隻有那件薄單隨意的遮住嫩滑的肌膚,不至於春光外泄。她動了動,那酸楚感,立即從身體襲擊上腦海。

這……這……

這完全是昨天瘋狂做的下場。可是,她跟誰做?

想到這裏,沐穀心臉色刷得蒼白無比。她拿被單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坐在**冥思想了一會兒,卻發現頭痛欲裂,什麽都記不清楚了。

耳畔處突然想起了一陣腳步聲。沐穀心挪眼看去,猜測著是從浴室那頭傳來的。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似乎是正打算向這邊走來。

沐穀心雙手用力的抓住床單,從**爬下,一步步後退。心底那根弦得緊緊的,恐懼著見到那個人的臉。

她竟然失身了,還失給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果然,喝酒誤事。

想起喝酒兩個字,原本混亂一團的腦子,就像是找到了一根導線般。沐穀心慢慢的想起了昨天發生了一切。

可是,她依舊想不起來,跟她做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隨著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沐穀心心底頓時一陣發寒。她看著不遠去關閉的房門,突然破腿就跑。

腦子裏麵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跑掉。永遠都不要見到那個人,她害怕,昨天晚上隻是一個錯覺。那個人,不是她以為的藍少侑。

才剛走出的藍少侑,隻覺眼前一個白影閃過。一擰眉,立即追了上去,趕在沐穀心開門前,從背後將她抱了個滿懷。

沐穀心一驚,連忙吼道:“你這個禽獸,放開我,放開我。”雙手直直的揮向身後,卻每次都落空。

藍少侑聽聞她的話,眉頭擰得更甚,那團火,還遠遠不及,看到她就單裹著個床單想要逃離這裏,來得猛烈。

“你就這麽想走?”他沉著的聲音下隱藏著萬丈的火焰。

沐穀心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僵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過了許久,才慢慢扭過頭,直到彌滿恐懼的眼瞳中看到藍少侑熟悉的冷峻神色。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靠在他懷中。感慨到:“是你啊!”雙手卻還心有餘悸,緊緊的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嘴巴不停的大喘氣。

差點沒被嚇死。

藍少侑微眯起了眼睛,見沐穀心這樣,腦子中猛然想起一個想法。

沐穀心之所以逃跑,是因為害怕昨天那個人,不是他。

想到這個,原本還充斥著胸口的怒火,頓時再次消失。

“不跑了。”他聲音放柔了許多問。

沐穀心還未反應過來,隻是呆呆的應:“不跑了。我累。”昨天那麽激烈運動,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害怕,她那裏有力氣跑得動啊。

“那還有力氣走回去嗎?”藍少侑問。

沐穀心望他一眼,輕輕搖頭。

藍少侑於是連忙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頭,跟著道:“你累了就好好休息。”

沐穀心點了點頭,看著他拿了個東西正準備繼續走向浴室那邊,忙開口問道:“做什麽啊?”

此刻的她,一點都沒有想起來,她曾經堅持和藍少侑分手過。

藍少侑擰眉道:“你昨天吐了一地,總得有人收拾吧。”

沐穀心立即歉意的望他一眼,不再說話。

待藍少侑進入浴室後,房間內頓時隻剩下了她一個人。氣氛也隨之安靜許多。她本就很累,可想睡覺,卻又是怎麽都睡不著。總感覺,隱隱的似乎忘記了什麽。可是忘記了什麽呢?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原後離開的藍少侑卻突然打著轉走了回來,對沐穀心說道:“我吩咐了人送來解酒湯,你要睡,喝了再睡。”

沐穀心點了點頭。藍少侑這才走開,繼續忙活起來。

沒一會兒,門鈴聲便響起了起來。沐穀心雖然不願,卻不得不下去,開了門。送湯來的是位小姑娘,見沐穀心披著個被單,外露的肌膚上布滿草莓,頓時臉一紅,低下了頭。將湯放在桌上,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沐穀心關上門,便坐在桌前喝了起來。喝下湯後,腦子的疼痛頓時好了許多。

忽然,寧靜的室內響起了熟悉的來電鈴聲。

沐穀心疑惑的下,不得不再次拖著酸軟的身子,起身去翻找手機。最終在床頭上找到。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張曉晴打來了,於是連忙接起。

“喂……。”什麽事?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那頭立即傳來張曉晴擔憂,焦急的問話。

“你還好吧,沒事吧?怎麽樣拉?”

沐穀心擰著眉頭,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問什麽。連忙打斷她的話道:“我沒事,能有什麽事啊。”

張曉晴聽聞,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剛醒聽易俊毅說,你昨天被藍少侑帶走了。”

沐穀心應:“是啊,我是跟藍少侑在一起呢。”

張曉晴聽聞,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那你們之間,沒發什麽事吧?”

沐穀心擰著眉頭想不出來,能有什麽事情,於是連忙問道:“沒事啊,能有什麽事情發生啊?”

“可是,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張曉晴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難道,又和好啦?”

沐穀心呆呆的握著手機,突然之間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腦子中炸開了般。那些零碎的,她暫時忘掉的記憶,頓時卷席而來。

“喂,怎麽不說話,沒事吧?”張曉晴在那邊問。

沐穀心呆呆的望著手機,緩了下,才說:“沒事。”跟著便掛掉了電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那杯解救湯還有一大半,上麵還冒著熱騰騰的氣。

酒店裏怎麽會有醒酒湯,一想,便也知曉是藍少侑交代的。沐穀心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白癡。

明明都那麽堅決的說分手的,竟然還跟已經分手的人發生了關係。這也就算了,剛剛為什麽不跑掉了。就那樣跑掉,也比現在好多了。可是,她不止沒跑掉,看見那個人是藍少侑時,還有些慶幸。完全忘記了他們分手的這件事情,享受著他對她的好。

從浴室內傳來的水流聲持續傳入耳中,她坐立難安的站了起來。連忙轉身走向床頭,拿起擺放在床尾的衣服換上。這才快步的跑向房門口,正準備拉開門走出去……

藍少侑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似乎是在浴室裏說的,隔得有些遠。

“穀心,打電話告訴他們,沒有洗潔劑了。”

沐穀心聽聞,為避免他從浴室走出,連忙應道:“好的,等一會兒。”

隨著拉開房門,腳步卻像是停格在屋內一般,走不了。那顆心,頓時變得慌亂無比。

沐穀心猶豫了許久,才轉身走到室內,找出了張筆和紙寫上:我有事必須先走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回家的。

她想,除了藍少侑,她或許接受不了任何人。沐穀心覺得自己有些瘋狂,明知道是錯,卻還義如反顧。她現在隻希望,藍少侑說話算話。他和素妍的婚禮,永遠不要成為真實。

將這張字條,壓在盛滿湯的碗下,沐穀心這才走出了房門。

藍少侑在律師內等待了許久,直到用完最後一點洗潔劑,才走出浴室。可房間內,卻到處沒了沐穀心的身影。

他記得,她說過不跑的。

可現在,藍少侑卻感覺到一股上當受騙的感覺。他有些氣憤的向門口跑去,眼神卻無意被餐桌上的那紙張吸引。

擰了下眉。他走過去拿起了紙張,看清楚上麵的字時,這才起身走向了窗戶口,地麵上密密麻麻的人絡繹不絕。而他,卻一眼看到了在大樓處,正抬眸望上看的沐穀心……

沐穀心收回了視線,連忙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跟著打了個電話給張曉晴問她在哪,最終來到了易俊毅家裏。

一般的小公寓,單身男子住,顯得有些空**。屋子裏麵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房子也整理的有條有素。不太像一個男人的房子。

沐穀心坐在沙發的這邊。張曉晴坐在她對麵。易俊毅為她們倒了兩杯水後,這才跟著坐下。他們誰都沒有開口。但沐穀心能夠感覺到,他們有很多話想問自己,不知道是怕刺激她,還是怎的,沒有開口。

早上起來,就喝了一點解酒湯,嗓子還真有些幹幹的。

沐穀心看了眼麵前那杯涼水,跟著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這才感覺舒暢了些。她挪眼,看了看僵直在對麵的兩人,知道,終歸還是要有一個人開口的。於是,便放下了水杯,坐直了身子。

麵對著他們,緩緩的開了口,千言萬語,隻剩一句:“對,我們和好了。”

這是最簡潔,也最為有力的說法。

張曉晴不知道是已然猜測到了,還是怎的,並沒有太過驚訝。倒是易俊毅,神色則有些不敢相信般的看向沐穀心,徑自道:“可是,他不是有未婚妻嗎?”

沐穀心聞言,眉頭微微擰了下,看了眼易俊毅,眸中的流光暗沉了下來,沒一會兒,便由恢複了常態:“這件事情,他早就解釋過了,其實,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沐穀心並未將事情說得很詳細。所以,他們也並不知道,沐穀心所說的誤會解釋清楚了,是什麽。不過,卻能夠感覺,沐穀心並不太像在這件事情上,多加的糾結。於是,三人一時間,彼此都不再說話。

沐穀心看了看麵前的兩人,跟著扭頭,看了看掛子啊牆頭的鍾,這才衝張曉晴開口道:“快要上班了,我們也該走了。”

“恩。”張曉晴應了下,連忙自沙發上站起來,簡單的跟神色有些不好的易俊毅說了聲,下次再約一起出來。便和沐穀心走出了房間。

一下摟,沐穀心便打算去攔車子。卻被一旁的張曉晴伸手阻斷。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停車位道:“你的車子在哪邊。昨天被易俊毅開回來的。”

沐穀心點了點頭,這才從張曉晴手中接過了車鑰匙,見了車內。

“真的,和好了嗎?”坐上車,張曉晴便問。

沐穀心的心,在此刻聽得她話時,微微的顫了一下。雙手放在了駕駛座上,頭也為抬的頭:“是吧!”

語氣中,似乎帶著抹,連自己都不太確定的調調。

“其實……。”張曉晴抬眸看了看她道:“我上次便看出來,你怕是愛上了藍少侑。雖然,我希望過,你們解除誤會,又和好。至少別便宜了素妍那個女的。可是,不管他們之間的訂婚如何。在人們的眼中,確實是有這麽一件事情的存在不是。這樣,你真的沒有關係嗎?”

她太過了解沐穀心,她是那種眼裏絕對容不了一粒沙子的人。可是,在藍少侑身邊的素妍,何止是一粒沙,根本就是一顆會作惡的毒瘤。

“我自有分寸。”沐穀心淡淡應了下後,便發動了引擎。

當兩人來到公司後,時間已經接近10半左右。好在,還有張曉晴這個老板坐鎮。否則,她真的會無地自容。

在以前的公司,早退晚歸,或許一整天都不去公司,專門在外麵調查案子。那可都是得到了老板的特別批準。雖然說,在這個公司內,也可以這樣隨意,自如。但是,畢竟還是新來的。就算沐穀心再不懂得人情世故,也知道這樣做,太過招搖了。對其他,常年處於工作室的同事來說,未免有些諷刺。

在辦公室裏,將昨天所調查的資料,打印在電腦上,做好一份筆記。沐穀心這才搜索出了蕭然的聯係方式,給她打了個電話。

兩人約好見麵地點後。沐穀心才起身去跟張曉晴說了聲,而後收拾東西,出了公司門。

事實上,蕭然說她太忙了,如果,沐穀心真的有事找她的話,便讓她來她公司。於是,沐穀心便開著車,來到了她的公司。

那是一棟40多層的大廈。蕭然在這裏是坐著部門經理的位置。這棟大廈源於王陵的父親創辦而來。他老人家離去後,便被王陵接受。

年紀輕輕便接受了這樣一棟大廈,王陵也可謂是本市的鑽石老五。可惜,結婚了……

沐穀心前腳才踏進大廳。似乎是已經收到了消息,前台小姐立即迎了過來。

“沐律師,請。”她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沐穀心立即隨著走了上去。

進入電梯,沐穀心忙問:“是帶我去蕭然那裏吧?”

“恩。”女子點頭。

沒一會兒,電梯門便開了。

隨著女子的帶引,她來到了蕭然的辦公室門口。

女子輕輕敲響了房門,裏麵頓時傳來一聲請進。

於是,她們便走了進去。

蕭然揮手,意識旁邊的女子下去。這才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對沐穀心說道:“做吧。”

沐穀心點頭,跟著走了過去。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她道,伸手端起麵前的咖啡泯了口。

沐穀心笑笑應:“也是,我前段時間,確實很有名氣。”

蕭然撇眼看了她會,卻發現沐穀心神色鎮定的狠,簡直可謂波瀾不驚。不覺為她的淡然,有些傻眼。

緩了一下,她這才放下咖啡杯,抬眸掃向沐穀心道:“好了,有什麽事情,就開門見山吧。我沒有很多事情,用來消磨在這件事上。”

沐穀心聞言道:“再沒有時間,你也得抽時間出來,去醫院檢查一下。”

蕭然聞言,臉色跟著沉了下來,她挪眼看向沐穀心問:“你什麽意思啊你?”

沐穀心也能不去看她臉色如何,隻是徑自道:“我從不相信有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公包小三。當年,到後來是不得不忍受。因為已經是事實。但我想,比較起,養育別人的孩子,每個女人應該更渴望養育自己的孩子才對。”

蕭然神色緩和了些,卻不再說話,隻是望著沐穀心,就像是在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般,那麽安靜—

“我覺得,你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沐穀心看著她說:“我打聽過王韶的口風。其實,奪回那個孩子,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不孕。如果你懷上了,那麽,那個孩子便不再那麽重要。有了孩子,你和你丈夫感情隻會更加的牢固。王韶那裏,也不會再有話講。而那個孩子,也可以歸於唐玉。”

蕭然這才聽懂沐穀心的話,她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挪眼看向沐穀心道:“你確定,你是在為我們家打官司?”

沐穀心當然懂蕭然話裏的意思。

她也不反駁,畢竟,她是為了追究絕對的公正,才接了這個案子。想要做的,隻是讓兩邊人,都不知虧而已。

輕輕掃了蕭然一眼,沐穀心這才道:“是,那個孩子,是有王陵一半的血液。可他,卻終不是你所生的。我們且不去討論這個,就光拿你丈夫以未婚身份欺騙唐玉,這件事情,畢竟是你們這邊理虧。如果那方,定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來打官司,你們也不見得,有絕對的勝算。”

蕭然看了沐穀心許久,這才輕輕笑道:“不虧是曾經占據本市最有名望律師頭屑的人物。你果然,比人們所想的,難纏多了。”

明明接的是一家審訴,卻為兩家人辦起了事情,怕也就隻有那個傳言中,不畏強權,隻求公正的沐穀心所為。

“我知道了,我會抽時間去檢查的。”蕭然道。

其實,早在沐穀心說出口時,她便已經有想過,是否,隻要她懷孕了,這件事情便容易解決了。畢竟,一堂堂的事業龍頭,卻因為這樣一件可恥的事情,鬧上法庭。麵子上,哪裏還過得去。

而且,沐穀心很好的抓住了她的弱點,和一個母親的弱點。

她沒有那麽偉大到,養育一個情婦的孩子,教育他成人。比較起這,她當然更希望,養育自己的孩子。

沐穀心見她同意,立馬站了起來道:“不用抽時間了,選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

蕭然挪眸往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沐穀心強自拉起。

沐穀心一邊拉著她,一邊朝電梯走去。口中還邊說著話:“我不知道,你們夫妻的感情如何。但我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沒有跟他攤牌離婚。這足以證明你愛他。既然如此,那麽就該好好的爭取爭取自己的幸福。守住那個男人,讓他隻為你傾心。否則,誰也不能夠保證,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其他女人的出現。”

蕭然不說話,隻是仍由沐穀心拉著自己。靜靜的思索起她所說的話。

隨著電梯門開啟。

沐穀心拉著蕭然出門的行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這副畫麵,怎麽那麽像,蕭然不情不願的被沐穀心拖走。眾人的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了擔憂之色。

但其實,蕭然是在想事情而已。

沐穀心挪眸望向大家的目光,腦子裏麵頓時升起了一個想法。她拉著蕭然進車後,便開始說起這個計劃。

“想要知曉,你丈夫是否還在意你,我有一個辦法,你想不想聽?”

蕭然連忙挪眸看她,雖然並未開口,但眼神之意,展現無遺。

沐穀心道:“剛才從大家的眼神看,似乎,都有些擔憂你。我想,我們大可以利用這一點。去醫院來個全身檢查。當然,是秘密進行。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且看看,你丈夫在知曉,你失蹤後,該作何反應。怎麽樣?”

蕭然望了沐穀心好久,顯然是在思索,可不可行。

她生來便是被家裏人以大家閨秀的方式教育長大,從未做過任何不嚴謹,越軌的事情。但是,卻不想,並不是一個幹練,持家的女人,一定能夠守護得了一個男人的心。是不是,偶爾,也該叛逆一下呢?

她突然便有些期待了。於是,蕭然點了點頭。

沐穀心笑了笑,立即將車開往了婦科醫院。

可是,一整套的檢查做下來。全部顯示,蕭然並未有什麽不能生育的疾病。正當沐穀心一籌莫展時,醫生提議的那句:“或許是心理上的原因所致,要不,你帶她去看下心理醫生。”頓時,讓沐穀心又活熱了起來。

她再次,急匆匆的拉著蕭然去了一家有名的心理診所。

蕭然看著她那熱情的態度,即使,沒有檢查出不孕原因,心中也沒有最初想象中的慌亂。

“你待人,一直都是如此嗎?”她問。

此刻,沐穀心正專心的開著車,乍然聽聞這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緩了下,才透過後視鏡看向身後的蕭然問:“什麽如此?”

“外冷,心熱。”她徑自道。

沐穀心隻是看了看她,卻不再接話。或許吧,其實,她也不太清楚。隻是,看不慣不平的事情發生而已。

之所以,這麽盡心盡力的幫助蕭然,其實,也有部分是同情。

她去找尋過關於別人口述蕭然這個人的形象。眾人一致稱讚的賢妻良母型。無論是家裏,還是公司,頭頭都是一把好手。但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了兩人的感情,**不起來。一直都是很平淡。

平淡未嚐不是福,隻可惜,不經曆過“複雜”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得。

這次的事情一發生,她作為妻子,第一做的,並沒有與丈夫大吵大鬧,反而還比任何人都冷靜,有條有素的分析起了這件事情的因果,和事情的利與弊。

雖然這所有的事情,都是王韶在出麵,但其實,暗地裏,卻是她在操縱著。

當清楚的知曉,整間事情後,沐穀心佩服這個女人的同時,不免還為她心痛。聰明的女人,總是習慣偽裝,把所有的傷痛都藏在心中。其實,這也是最愚蠢的行為。因為,她們的痛,除了自己,誰也無法感受。

“到了。”停下車子,沐穀心還為剛剛響起的事情,心有餘悸。看向她的眼神,不覺流露出了,連自己都未曾發現的關切。

“恩。”蕭然點了點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因為之前沒有預約過,所以冒昧前來的她們,隻能坐在門口的長板凳上等候。眼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可是,前麵那一條長長的隊,卻像是沒有頭般,以龜速在緩慢的減少著。

蕭然扭頭看了看暗下去的天色,神色不免有些驚慌起來。

沐穀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的。”

雖然是想要任性一下,可是,這麽多年都習慣了做一個早出早歸的好媳婦。突然一下,徹夜不歸,難掩會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沐穀心起身,為她與自己買了杯冰咖啡,不覺打趣道:“怎麽,一個晚上都堅持不下去啊?”

蕭然看她一會兒,這才緩慢的搖了搖頭。

她接過咖啡,沉默了下來。心下腹誹,就當給自己的心靈一個發泄的機會吧,回到那個家,隻是更加的沉悶而已。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可眼前的隊還那麽漫長。

沐穀心有些無語了。怎麽如今這個社會上,原來還有這麽多的人,有心理疾病嗎?

“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家吧。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今天估計是沒戲了。”

蕭然聞言,有些奇怪的看她,似乎在為她的話,反反複複而疑惑著。一接觸道她的眼神,沐穀心立即懂得,她什麽意思。

於是,連忙笑著回道:“我不是說讓你回你家,而是,回我公寓暫住一晚再說。”

蕭然這才了解般的點頭,與沐穀心一同站了起來。

開著車,將蕭然帶回了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便為她找來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遞到了她手邊才說道:“你暫時就穿這套吧,沐浴好後,便好好的睡一覺,不要想太多。”

蕭然接過衣服,忍不住開口問:“你習慣這樣將還不算是認識太久的人,帶進家裏嗎?”這樣的習慣,可不太好,指不定她是壞人,就完了。

沐穀心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挪眼看了下蕭然才回:“你是第一個。”

也就是,她是特別的嗎?

蕭然聽聞,嘴角頓時揚起了笑。

她說了聲:“謝謝。”便起身進了浴室。

沐穀心發現,蕭然其實挺容易滿足的。隻是一句認可,便能讓她高興。這樣的人,其實挺好的,懂得知足常樂。

那麽,她呢?

沐穀心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沉悶。她於是,連忙起身,為自己倒了幾杯涼茶,喝了幾口。蕭然便沐浴好的從屋內走出來。

“我好了。”她說。

沐穀心看她一眼,點點頭道:“恩,那快點去休息吧,不早了。”

“晚安。”

“晚安。”

乍然聽見她的話,沐穀心還有些不習慣的沒有反應過來。緩了下,才衝她回了句晚安。告別後,自己則進入了浴室。簡單的衝洗了下。才躺回了**。

靜下來的時候,卻怎麽都誰不著。感覺上,有什麽東西被遺忘了般?

這種感覺可不好,一定得想起來。

沐穀心想起早上因為遺忘了與藍少侑分手的事情……,頓時從**坐了起來。為了避免這樣尷尬的事情再次發現,連忙冥神思索了起來。

暗自想了許久……

她這才從早上那條線上,想起了,跟藍少侑說過,從今天起會回家的事情。

無語了—

沐穀心忙伸手敲了下腦袋,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也會忘記。怎麽突然一下感覺,最近記憶力下退很多呢。

她連忙掏出手機,給藍少侑打了個電話。

泛著白色的光芒,頓時在暈暗的屋子內響起。麵色陰沉坐在沙發上的藍少侑回神,瞄了一眼,這才伸手接了起來。

他沒有開口說話。

但沐穀心卻能夠感覺到,他應該很生氣。想要開口安慰他,卻不想,泄露自己的心聲。雖然她決定了走回藍少侑的身邊。但她不得不將自己偽裝起來。否則,那假婚成真婚,受傷的隻怕,還是毫無保留全心全意付出的自己。

“抱歉,我今天處理公司上的事情,忙忘記了。你要是沒有休息就趕快休息吧。我已經在公寓了。”徑自道完,沐穀心便掛斷了電話。

藍少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掛斷的手機,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好不好,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沉下了眸光,在黑夜的映忖下,更加的陰沉。

沐穀心將手機關機放在床頭,要自己安定下心態來睡覺,卻是怎麽都睡不著。原而,另一個房間內的蕭然。也是因為擔心,大家為她徹夜不歸擔憂,而失眠。

與此同時,建立在市左邊的一棟大豪宅內,蕭然的家,主人,仆人,大家亂作一團。都擔憂著這麽晚還未回家的蕭然。畢竟,少夫人從嫁進這個屋子開始,起時安寢一直是很規矩的。從未有過,這樣的例外。

“媽,你說,蕭然會去哪啊?”王陵問向自己的母親。

王韶也隻是挪眼,請撇了他一眼,這才淡淡搖頭。

一時之間,誰也不曾開口,但大家臉上的擔憂,卻在神色中,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