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不言明
藍少侑在黑市上以兩千萬的價錢買下了一個女人。這件事情，不知道是誰傳開了。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娛樂新聞，全被這則消息占滿。
手握著剛出的早報，沐穀心忍不住露出了苦澀的笑。還來不及悲鳴，便已經被張曉晴奪取了資格。
“有什麽可看的，你和他，不早就完了。”她一把搶過報紙，揉成一團丟遠。
沐穀心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話可以反駁。她抬起頭，有些落寞的笑著問：“他們醒了嗎？”
其實，張曉晴不用提醒，她也知道。隻是，心卻不受自己的控製，還是會在意。就像她一遍遍的在說，藍少侑是毒藥，必須戒掉。可當見麵，那顆平寂下的心，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跳動。
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那麽一種人，是無藥可救的。沐穀心覺得自己，一定是首當其選的第一人。
“還沒呢。”她淡淡的說。雖然語氣很輕，但沐穀心還是輕易聽出了她聲音中暗忖的擔憂。
“哦。”沐穀心應了下，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們在這幹嘛？”
耳畔忽然傳進一道熟悉的女聲。沐穀心下意識抬頭，這才發現，是自那天走後，便不曾再出現過的冰嵐。
她擰著眉頭，聲音難掩責備：“你到底有沒有自知。如果他這個時候醒來，口渴了怎麽辦？”
沐穀心還未來得及開口。
一旁的護士匆匆來報。
“602號房的病人醒了。”
張曉晴飛奔似的快速跑過去。
沐穀心拔腿，猶豫了下，才一把拉住安心想要走開的冰嵐。
“一起過去看看吧。你不是也很關心，才來的。”
“不用你多管閑事。”
冰嵐伸手，大力的推開沐穀心，昂首挺胸離開。
她這樣的行為，反倒讓沐穀心發現了她小孩子氣的一麵。楊唇笑笑，她沒有多加理會，便朝著病房走去。
遠處的冰嵐停住了步伐，跟著回神，悄悄的跟在了沐穀心身後。
還沒進入房間，便聽見了張曉晴大咧咧的嗓音。
“就讓你走了，偏不走，現在好了，中招了吧。下次，有多遠，你就離我多遠，知道了嗎？”
她的聲音乍聽下來，很是惡劣，但其中隱藏的擔憂，也不難聽出。
程昱隻是淡淡的笑，也不打斷她說話。
沐穀心伸手，一把推開房門，跟著道：“你要是那麽擔心，就不要這麽說話。要是讓他誤會，真的走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她徑自說，視線卻是移也不移的看向床鋪上，正睜開眼睛，看向這邊的唐禦風。就算是害怕，一眨眼，這便是一場夢境般。
他坐在床頭招手，輕輕喚：“小心，過來。”
淚水，忽然就潤滿了沐穀心的眼眶。她飛奔的撲了過去，歉疚的抬起含著水霧的眼珠望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對不起，我是個不稱職的老婆。”
“沒事。”唐禦風伸手抱緊她。隻要她沒事就行。
他沒有說，其實那個時候，他也不希望她們知曉他受傷。因為比較起程昱來，他的傷反倒沒多麽重要。
畢竟是急救車，救治人數有限。如果她們得知他也受傷了的話，隻怕會因此，而為先救誰憂鬱不決。至此導致耽誤了搶救程昱的時間。
張曉晴在那邊睨了眼，跟著涼涼開口道：“麻煩一下，這裏不是隻有你們兩個人。”
沐穀心側目抬頭，有些無語的掃了眼張曉晴，跟著道：“我知道了。”這才按下了一旁的護士鈴。
被叫喚的護士，連忙匆匆趕來。當目擊到，爬在門口前觀望的女子，顯然有些疑惑。
“你是？”她停頓下步伐，看著冰嵐。
她神色一滯，顯然有種偷窺被識破的尷尬。連忙僵直了身子，徑自丟下一句：“我跑錯病房了。”跟著轉身走開。
護士雖然疑惑，卻也沒有深究。
隨著關閉的房門推開，眾人頓時看見了走近的護士。正疑惑著，沐穀心叫她來幹嘛時，沐穀心已經率先開了口：“麻煩你，請把這位先生換到另一間空房去。我可不想再被人說，打擾他們的兩人甜蜜獨處時間。”
沐穀心眼中閃著狡稽的光芒，若有所指的說。
護士的神色頓時一滯，慢半拍後才輕輕點頭，臉頰有些暈紅對的看了眼張曉晴那邊，跟著跑出了房間。
“這樣，滿意了吧！”沐穀心嘴角含笑的看向張曉晴。
她有些無語，瞪了沐穀心半響，才咬牙說出：“求之不得。”
沒一會兒，那位護士喚來了幫手，片刻的功夫，便將程昱很這裏抬到了另一間房。
少了兩個人，房間頓時空寂了下來。
沐穀心關上房門，轉身朝躺在病**的唐禦風走近。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這才急忙的開口解釋道：“我隻是想給他們多一點相處的時間而已。”
雖然張曉晴沒有開口。但仍誰也看得出，她有話要說。隻是礙於他們在場，所以才不方便開口。她隻是就勢想以此來多給他們一點相處的時間而已。
唐禦風輕輕勾唇笑:“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麽，我了解的。”
沐穀心不再說話，而是輕輕朝他走近，伸手緊緊握住了他。
是啊，他一直都很了解她。可是，她卻一直忽略了他……
緩了許久。
沐穀心怯色開口問：“傷口還會痛嗎？”
“不會。大概已經好了。”
“其實，就算我沒有問，你當時還是應該告訴我們的。”
“反正已經過去了，而且我也沒事。那件事情，就忘了吧。”
唐禦風笑笑的伸手安慰拍撫著她的肩膀。
她依言點頭，心下卻算好，再見到展烈一定不會饒過他。
先是派人刺殺，傷了淋成渝。再來，竟然是想把他們全部都幹掉。
她不還回去，她就不叫沐穀心了。
唐禦風看了眼沐穀心麵色陰沉，雙手緊握成拳的樣子，跟著以大掌包住了她的拳頭。像是了解她心中所想一般，輕輕點頭，給予她應屬。
程昱的病房被換到了605。整裝完畢後，護士門，頗有深意的睨了張曉晴一眼，這才匆匆離開。
她抬眸，不說話，靜靜看著額頭被纏滿白色的紗布，安靜躺在床頭的程昱。有那麽一瞬間，腦海中頓時閃爍過，出事前的畫麵。其實，本應該是她撞到石頭的才是。可是，在最緊要的關頭，程昱竟然調動了兩人的位置，硬著保護了她。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他們，又沒有什麽關係。
可是，這種話，卡在喉嚨處，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程昱接受著張曉晴的注視，猶豫了半響，才輕輕開口問：“你沒事吧？”
“現在有事的是誰啊？”她語氣惡劣的開口。
“其實，你不用那麽自責。任何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保護女人的。即使，他們不太熟。”
張曉晴睨了他一眼，當下便知道他誤解了，但卻不願意點破，而是接口道：“是嗎，那我可能真的是想太多了。”
程昱一聽，她真的就此接下去。頓時有些沮喪，垂下了眸子，悶悶的喚了句：“張曉晴。”
雖然不希望看她，因為他救她受傷而自責。才說出那話。但聽她真的接下去，還是那麽淡然。難免會有些挫敗。
畢竟，他自認為他沒有特意隱瞞感情。不難猜測出，他喜歡她才是。可是，她似乎一點都沒有查覺到呢。
他抬眸看她一眼，嘴角忍不住流出了苦澀的笑意。
站在原地靜靜的站了會，張曉晴這才邁步朝他走近，伸手幫他牽了下被單，跟著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可什麽都沒有說。”
程昱一聽，原本黑沉下去的眸子，頓時閃過刺目的陽光。
張曉晴淺淺彎起嘴角，沒有指明，而是伸手拿起了水果刀，以及剛剛順手端過來的水果。看著他問：“要不要吃？”
“你削給我？”程昱有些難以置信的抬眸問。
她不說話，則是輕輕點了下頭。跟著動手削起了水果，很是熟練，三兩下，便削好了一隻蘋果，伸手遞給程昱。
他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說，你看過人躺著吃東西了嗎？
張曉晴立即會意，將蘋果放在托盤中。站起身，猶豫了一下，才一隻手拖住他，另一隻則搖高了床頭，讓躺著的他，得以坐著。
“現在可以吃了吧！”她坐在床頭，將削好的蘋果，再次遞到了他麵前。
程昱點頭，跟著接過，不過卻沒有放進嘴中，則是盯著張曉晴看。猶豫了半響，才小聲的開口：“你說，我們現在這樣是……。”
“什麽也不是，吃吧。”她立即打斷他的話，伸手，一把將蘋果塞進他嘴邊。
程昱擰了擰眉頭，關閉的房門霍然的開啟，從門口處，匆匆的走進幾位神色擔憂的人。領頭的是一男一女，年紀約在50左右。仔細一看，與躺在病**的程昱，還有那麽點相像。
張曉晴沒有說話，則是疑惑的盯著他們看，而後，又看了看程昱驚訝的神色。隱約的，已經猜出了什麽。一句話也沒說，便默默的退開站到一邊。
那些人用仇恨的眼神睨了眼張曉晴，跟著撲到程昱麵前，關切的問著現狀。
程昱顯然有些頭痛，跟著問：“爸媽，你們怎麽會來？”
自己來也就算了，幹嘛還把親戚朋友也叫上一起來。
“再不來啊，我指不定就看不到自己兒子了。”程昱的父親臉色沉重的說。
“哪有那麽誇張，我這不是沒事嗎！”
話音才剛落。
他母親，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那架勢，跟奔喪差不多。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小心。要是你出事了，你讓我跟你爸可怎麽辦喲！你是不是存心不讓我們好活？好不容易盼著你有點出息了，回國沒多久便吵著要自己出去磨練，現在磨練好了吧？把自己磨練進了醫院。 ”
程昱有些頭痛的看了哭泣的母親一眼，剛想安慰的開口。耳畔頓時響起了一道，帶著不容許人拒絕威嚴的話。
“傷好了，就給我回自己公司去。磨練到此為止。”
程昱聽聞，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爸，我不要。”
“輪不到你說不要。醫生呢，馬上把醫生找來，為昱兒辦出院手術。我們有什麽病，在家裏治。”
跟著一起來的人聞言，連忙匆匆的朝門口跑去。
張曉晴看了眼程昱眉頭擰緊的，頭痛不已的神色。雙手捏緊，忍不住站了出來。
“你們夠了沒有。這裏是病房，禁止大聲喧嘩。”
張曉晴話音一出，現場頓時寧靜了片刻。
眾人下意識回頭，狠狠瞪著她，那眼神，似乎是要將她生吞活剮了一般。
“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所以昱兒才會如此不聽話，才會受傷。”他的母親停止了哭泣，側目看向張曉晴，忍不住脫口職責。
“你既然知道他受傷了，那麽，請禁止繼續喧嘩。”
“你是從那裏冒出來的？憑什麽這樣跟我們說話？難道作為父母親，我們還管不得自己的孩子了嗎？”
“我沒有這樣說過。”張曉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著道：“我隻是想提醒你們這些所謂的父母一句。這裏是病房，他受著傷，需要的是安靜而已。”
“不需要你來教我們怎麽做。”他說完，朝張曉晴走近。
她絲毫不畏懼，反而抬起了頭來直視：“如果你們懂得，就不需要我來教。”
“啪。”的一聲，突然無預警的響起。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動手甩了張曉晴一巴掌。
得知消息趕來的沐穀心，恰巧看到了這樣一幕。
坐在病**的程昱焦急的吼了一句：“爸，你幹嘛？”剛欲下床，卻被身旁的母親及親戚朋友攔住。
張曉晴狠狠瞪了他一眼，雙手緊緊握拳，從小到大，就算她的父親都不曾打過她。若不是看他是程昱的父親，她隻怕早就還回去了。
程昱被眾人攔住，不得動彈，隻得擔憂的問 ：“曉晴，你沒事吧？”
她側目看了他一眼，跟著淡淡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竟會對張曉晴動手，他顯然也有些驚訝，微愣了許久。回過神來後，依舊不講理，徑自道：“叫醫生進來，我們馬上辦出院手續。”
張曉晴有些無語，咬著牙，剛欲開口。
沐穀心急忙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她，跟著徑自開口：“與其這樣爭執不下，不如問問程昱的意見如何？他一個20好幾的人了。不可能沒有主見。我懂你們做父母的情緒激動也是源於擔心他。那麽，就請你們真正做些關心他的事情好嗎？而不是打著關心的招牌，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這其實，也是一種傷害！”
那些人聞言皆是一愣，屋內頓時安靜下片刻。
得知消息的醫生，護士匆匆趕來。
雖然還不明白什麽事情，但見這一屋子的狀況，也大概明白個所以然來。醫生擰著眉，沉聲道：“病人傷的是頭，需要寧靜的時間休養。現在，馬上都給我從病房離開。這是醫院，不是你們家裏。不可能任由你們肆意妄為。”
話音剛落，護士便已經進屋情人。
沐穀心和張曉晴知趣，早已經率先走了出來。
“沒事吧？”看著她紅腫的臉頰，沐穀心忍不住擰起了眉。
她淡淡搖頭，不說話。
被護士請出來的另外幾人，心情難免不好。氣匆匆的朝張曉晴走了過來，口氣惡劣道：“可以淡淡嗎？”
沐穀心立即伸手拉了拉她，讓她不要理會。但張曉晴卻是點了點頭，應下了。
“放心吧。”
她給了沐穀心一個放心的笑容，跟著隨著那些人走到了樓梯轉角。
“直接說吧，什麽事？”她也不扭捏，直接道。看這幾人凶惡的眼神，她斷不可能想成，是為了剛才那一巴掌道歉，才請她過來這裏。
“你跟我們昱兒是什麽關係？”問話的是程昱的母親，那個眼眶中還潤著淚水的女人。可是，此刻那張雍容華貴的臉上，神色卻充滿傲慢。
“什麽關係都沒有。”
張曉晴也不去猜測，她到底想說什麽，則是淡淡的接過話來。的確，她和程昱，本就什麽關係都沒有。
那人明顯一愣，跟著語氣囂張道：“最好是什麽都沒有，我們昱兒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張曉晴看她一眼，眼底不差有了笑意。怎麽這個年頭，那麽流行先訂婚？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那麽我先告辭了。”她看著麵前未再開口的人，連忙問出了聲。幹站著，不說話，可不是她的作風。
“也沒什麽，隻要你答案，不再跟程昱見麵。便可以走了。”
“如果我不答應了？”張曉晴聞言，嘴角不自覺勾起了笑意。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操縱慣了兒子的事情，現在還想要操縱外人的事情？
她與他們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沒有義務答應他們些什麽。
“你剛剛不是說，與昱兒沒關係嗎？”一直站在窗戶處，麵向外麵的程昱父親，忽然側目瞪向張曉晴。那眼神，似是在指責她這人說話不老實般。
張曉晴無語的挑了下眉，跟著道：“我是說過。但依舊沒有義務答應你們些什麽。如果你們真的看不習慣我和他接近，那麽大可以直接去跟程昱說。隻要他離開傲世，我們自然就沒有交集了。”
程伯父握拳，瞪了張曉晴一眼，跟著沉聲道：“他一定會離開傲世的。”
張曉晴隻是看了他們一眼，跟著不再說話，轉身離開。她已經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陪他們磨嘰下去。
被小輩無視令程伯父自尊受損，眼瞳也隨之不自覺睜大，對於張曉晴的看法，又是增添了幾分厭惡。
周圍開始切切私語，皆是在說，張曉晴這個女子，不知禮數，不懂禮貌之類的。
反正被說又不會少快肉，張曉晴也就直接無視了。大步走著離開。
沐穀心遠遠走過來問：“怎麽樣？”
她雙手一挫肩：“不怎麽樣。”
“他們可是程昱的家人。”沐穀心提醒。
“那又怎麽樣？”張曉晴淡淡的應了句，好似並沒有多麽在意般。
沐穀心忍不住疑惑了。就算那些人語氣再不友善，還喜歡動手。但畢竟還是程昱的家人。而張曉晴的語氣，卻是那麽的無所謂。似乎一點也不怕得罪他們。
難道，她真的不喜歡程昱？
隻有不喜歡，才不會在意，是否會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需要擔心，大家會堅持反對兩人的發展。造成中間那個人，左右為難。
“曉晴，程昱對你怎麽樣，大家可都是看在眼中的啊！”她提醒，“如果你真的沒那麽意思，就提早說明。”
張曉晴看她一眼，剛準備開口。側目間，卻無意瞄到了開啟的門口處，站著的程昱。眉頭忍不住輕挑了起來。
語氣惡劣道：“你出來幹嘛？不是應該好好休息！”
她邊說著，邊走了過去，伸手扶著程昱進入病房。
沐穀心默默的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好奇的爬在了門口處偷窺。
室內，程昱很是安靜，隻是目光一直不曾從張曉晴臉頰上離開後。
扶他躺好，張曉晴還體貼的伸手幫他蓋好被子，剛欲離開。卻被程昱一把拉住。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舉動呢。
張曉晴不動聲色，淡淡側目望他一眼。
“對不起。”
“幹嘛道歉？”
“我爸剛才打你了。”
“又不是你打的。”
張曉晴給了他一記沒必要的眼神。
程昱猶豫了會，才小聲的開口問：“他們之後，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她點頭，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讓我離你遠點，說是你有未婚妻。”
“我沒有。”程昱激動的大叫。
張曉晴看他一眼，擰眉，似是在責備他大聲小怪。將他徑自按著躺下，這才緩緩接口道：“我又沒說，我相信，你這麽激動幹嘛！”
剛剛那種情況下，那些人所說的話，她才不會傻的聽進去。一看就知道他們不喜歡她，所以什麽話都有可能說出。
程昱應了聲，這才憂心的看向她紅腫的臉頰問：“還痛嗎？”
說到這個，張曉晴有些無語，她瞪了眼程昱，語氣不悅道：“我爸都沒打過我。”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程昱歉疚的低下頭，聲音有些沉悶道：“對不起。我爸以前不是這樣的。可能是過於擔心我了。”
張曉晴了解的點頭：“估計還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我長得討人厭。”她還一句話沒說，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已經不足以用不友善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凶惡。
“對…。”
聽他又想開口道歉，張曉晴有些無語，急忙打斷：“好了，與你無關，你幹嘛一直道歉。”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我爸打。”他的聲音，透著自責。
張曉晴伸手揉了下額頭的太陽穴，隻覺得和這些人說話很累。
她看向程昱徑自問：“你爸很討厭我，他說他會讓你離開傲世。如果他堅持不肯你跟我來往，你會聽他的嗎？”
“不會。”程昱想也未想的回答。
“那不就得了。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不會把這兩者混為一團。即使，你們是一家人。不過，沐穀心有一點沒有說錯，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因為我，可能會讓夾在中間的你，左右為難。不過，我沒有要求，你必須得選擇這條為難的路走。你隨時都可以打轉離開。畢竟，我們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
“曉晴…。”
張曉晴聞言，立即伸手曖昧的點住他的唇瓣，輕輕搖頭問：“要吃水果麽？”
程昱不解的眨了下眼睛，跟著輕輕點頭。
張曉晴立即拿起一隻水果，三兩下削完遞給了程昱。
裏麵的畫麵落在門外觀看的沐穀心眼中，別有一番曖昧。
雖然她也如同程昱一樣疑惑著，為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曉晴卻不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