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斐蘭德雷厲風行,已經將所有omega召集徹查,甚至進行了血液取樣比對,結果是,141號omega的確不見了。

西伯萊?本已經回到omega關押處,對於斐蘭德的質問,他毫不退縮,隻是皺眉和他對峙:“我的人和你的人同時在此處看守,當時,我去處理保羅?約納斯的事,並沒有在場,你找我質問少掉的一人沒有道理,即使此事要擔責任,也不是我一人擔責。”

斐蘭德狠狠扣住西伯萊的領口,將他推到了牆上抵著,他惡狠狠地低聲說:“你把他帶走了?”

西伯萊那總是陰沉沉的眸子和斐蘭德對視,皺眉道:“別把這種罪責全推給我。說我帶走了一個omega,你要有證據,不然我要告你誹謗。”

斐蘭德咬牙道:“你趕緊把人交出來,到時候事情才好處理,保羅?約納斯死了,陛下和約納斯家族定然會徹查此事,你把人藏起來,不會有任何好處。”

斐蘭德的眼眸陰鷙銳利,西伯萊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其實,他也知道事情厲害,想把人送回來,但人不見了,他也不知道人去哪裏了,而且他現在還沒有時間去找,他在想,這件事,是抵死不認,還是現在找斐蘭德幫忙一起掩蓋這個簍子。

他又憤恨起死了的保羅?約納斯來,誰讓他死得那麽難看,本來可以遮掩的不算嚴重的事,現在鬧成這般。

西伯萊最終決定抵死不認,他將洺加帶走時,是十分注意的,除了他最親近的幾個下屬,沒有人知道是他將洺加帶走了,而且,即使去查監控,也查不出什麽來,他將那些部分都做了處理。

西伯萊道:“那是沒有的事,我負責看守omega,若是真有那種打算,我以後多的是機會親近他們,不急在這一時。再說,一群生過兒女的omega,有什麽可吸引我的,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斐蘭德肯定是西伯萊將洺加帶走了,但是,他此時卻找不到證據,而且也拿西伯萊沒辦法,他隻好將他放開。

洺加那幽深的黑眸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這讓他心煩意亂。

約納斯上將是隨著陛下一起回到梵休要塞的。

他們凱旋之時,梵休要塞上一片歡騰。

梵休要塞外麵多了巡邏艦,護衛著陛下的艦船進入梵休要塞。

梵休要塞上最大的泊口打開,那宛如一個巨大的黑口,將數膄巨大軍艦裝入。

而其他的艦船則是從其他泊口進入,有些則形成護衛隊,直接停在了梵休要塞外麵,雖然陛下已經凱旋,但這些艦船機甲飛行器的檢修和能源補充工作卻絲毫沒有怠慢,整座梵休要塞進入井然有序的忙碌階段。

普魯斯?佐恩?卡裏布尼亞,安薩帝國當今皇帝陛下,他在位已經四十年,不過,他的年紀並不大,在貴族可以達到四百歲的壽命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年輕,他隻有五十一歲。

普魯斯十一歲登基,當時,安薩帝國內外交困。

奧斯帝國就是在他登基前兩年將切爾諾要塞往安薩帝國這邊移動了數十光年,而安薩帝國所在的流仙星係和沙雲星係的融合帶來不斷的動**,將當時耗時數百年開發的領星湮滅,即使安薩帝國有所準備,但是也損失慘重。

在這時候,普魯斯年幼登基,主弱臣強,他的母族波多爾家族後戚專政,讓他娶了他的表妹為後,經過十年的醞釀,普魯斯在二十一歲時,借助另外幾大軍政家族的力量將波多爾家族的勢力鏟除,並且幹脆利落地處死了他的皇後,將他的母親圈禁,從此,才開始了安薩帝國普魯斯的時代。

自從普魯斯上位,整個安薩帝國的狀況開始好轉。

他的帝王運勢十分強悍,自從他掌權,連流仙星係和沙雲星係融合帶來的動**都減弱了幾分,而且還發現了數百能源礦產星,帝國向安全區域又轉移了不少距離。

在科學發展到了一定的極限,人類開始向靈魂學和神學的領域不斷添磚加瓦之時,普魯斯的帝王運勢同他的能力一樣,讓國民敬服,並且認為他的統治將會讓安薩帝國走上一個新的台階。

而普魯斯親政這三十年,也的確說明了這一點。

約納斯家族是陛下當年從波多爾家族手中□□時的重要功臣,陛下對約納斯上將很仰仗,這讓約納斯家族成為了安薩帝國皇族之後的第一家族。

當年陛下同皇後並無子嗣,皇後被處死後,普魯斯再也沒有立後,當然,也沒有納任何嬪妃。

雖然安薩帝國的alpha可以一夫多妻,omega可以一妻多夫,但他沒有使用這個權限,或者是當年被母族限製之事讓他耿耿於懷,故而不願意再要後宮。

他的子嗣全是情人所生,至今有四個alpha子嗣,兩男兩女,都為不同的omega所生,也曾有一個omega孩子,但剛出生來不及救治便死了。這些孩子自出生後就從他們母親身邊抱走,抱到皇宮,由普魯斯大帝親自教養,他們和母親以及母族的接觸非常少,不過,他們的成長和受寵,依然帶來了母族的興盛。

他的長女凱莉公主便是約納斯家族的一個omega所生,這個omega已經過世,凱莉公主深得陛下喜歡,這也是約納斯家族地位穩固的原因之一。

不過,也有人暗地裏猜測約納斯家族要是不知收斂,陛下的恩寵也是有限的,他們說不得會走上波多爾家族的後路也說不定。

無論有什麽樣的猜測,但都抵不住保羅?約納斯之死帶出的震怒。

皇帝陛下隻來得及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在他的禦製艦船月桂號上大議事廳接受了諸臣朝賀,簡單說了幾句話,正事一句還沒說,約納斯上將便憤怒萬分地衝到了皇帝陛下的麵前,向他說明了自己嫡孫之死,並且要求處死這次所有被抓來的奧斯帝國俘虜。

在約納斯上將得知保羅之死時,就又傷心又憎恨,要去將這次被斐蘭德抓到的奧斯帝國人給處死,為他的孫子陪葬,斐蘭德甚至沒法阻攔他,不過他早就聯係了他的上官老大古南上將。

古南上將隻是三星上將,不過,要是他不配合約納斯上將,約納斯上將也拿他沒辦法,所以隻能讓皇帝陛下裁決。

約納斯上將自然不是草包,不過,孫子的死讓他憤怒悲痛到了極點,根本不願意用理智去處理事情。

事情就這麽捅到了皇帝陛下的麵前。

在戰爭中,對敵方的軍人,不管是alpha還是beta,都是一視同仁,直接處決。

這大約是alpha骨子裏的領地意識作祟,他們不會容忍別的敵對alpha活著同自己爭奪領地,所以不僅是軍人會被直接處決,連其他alpha也都不會被留下。

會被抓成俘虜的,都是omega和平民beta。

在約納斯上將的心裏,都是這些賤民害死了他的孫子。

當然,抓捕回這些賤民間接造成他孫子死亡的布魯克家的小子斐蘭德也罪無可恕。

約納斯上將憤怒又傷心,眼眶緋紅,已經傷心欲絕,但他聲音並沒有哽咽,隻是飽含憤怒,鏗鏘有力:“奧斯帝國的雜種們,作為戰俘,陛下並無處死他們的意思,但他們卻毫不知恩,設計將保羅害死。這些俘虜,怎麽能留,還請陛下允許臣子將他們處決掉。”

古南上將是隨著約納斯一起進入議事廳的,斐蘭德根本沒有資格進來,所以還候在外麵。

議事廳寬闊雄偉,上位乃是帝座,下麵是一張長長的會議桌,一共有十幾席,可供臣子坐下。

普魯斯聽聞保羅?約納斯死掉的事情,也有些驚訝,但是,約納斯上將並沒有將事情說清楚,他當然不會就應了約納斯上將的請求。

他又不是真如奧斯帝國和狄加帝國對國民宣傳的那樣,是個心狠手辣沒有任何道德的暴君。

古南上將沒有及時反駁約納斯上將的話,隻是跟在後麵站著。

普魯斯讓議事廳裏的大部分軍政高官退了出去,隻留了幾個親近的軍政官員,這才做出哀痛之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保羅怎麽了?”

他對保羅?約納斯直呼其名,可見他對約納斯家族的親近。

約納斯上將哀痛地將保羅的死因說了出來,說是兩個omega殺死了他。

普魯斯也知道保羅的好色之名,而且對約納斯家族這個嫡長孫實在沒有太多好感,不過,他作為皇帝陛下,每天事務繁忙,哪裏會來在乎這種小輩,所以雖對保羅不喜,但他覺得這是約納斯家族該教養的問題,加上他對約納斯家族的猖狂越來越不滿,所以也都暫時壓在心裏沒有表示。

聽完約納斯上將的話,普魯斯沒有發話,隻是看向古南上將,道:“那些俘虜,朕知是去執行任務的布魯克上校抓捕回來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兩個omega,就能殺死朕的alpha臣子。”

他的聲音裏帶著怒氣,但這個怒氣卻並不是雷霆震怒,古南上將知道皇帝陛下怎麽可能沒有在一開始就想明白事情關竅,但是,他卻不能直言言明。

古南上將道:“的確是斐蘭德?布魯克俘虜回了奧斯帝國的beta和omega,一共有三萬兩千二百七十六名beta,一百四十二名在生育期的omega。帶回梵休要塞之後,他便將這些俘虜交由了第三軍後務軍協同看守,等待陛下裁決,如何處置。雖然陛下還未裁決,但有些軍官擅自揣測,覺得這些俘虜定是按照以前的慣例,omega可以被領走或者給予生育權,所以有些軍官便前往享受了這項權利,從第三軍omega管理處帶走了幾名**期的omega。保羅?約納斯便是前去享用這個權利的軍官之一,其他軍官也都為保羅?約納斯所在第九軍軍官。因保羅?約納斯一人帶走了兩個omega,在情/欲勃/發之時,alpha的警惕性太差,便被這兩個omega殺死了。事情便是如此,當時第一時間發現保羅?約納斯死亡的軍官為我第四軍下的斐蘭德?布魯克上校,他同另幾位在場軍官都在外等候,陛下如有垂詢,臣便讓他們進來。”

約納斯上將看了看普魯斯,又看了看古南上將,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聽你的語氣,是覺得保羅該死嗎?”

古南上將道:“在陛下還未回來對那些俘虜安排做出決定時,第九軍有何權力先將人帶走。”

約納斯上將道:“不過是一群敵國戰俘。他們能夠同保羅相提並論嗎。”

古南上將道:“不要忘了,吾國不少優秀將領是從綠枝星係而來,他們的母親原來最可能是從哪裏來,想來將軍明白。即使是戰俘omega,也是珍貴的omega,第九軍,或者說那保羅?約納斯,有何權力違反軍紀將他們帶走。”

約納斯上將氣得滿臉通紅:“不過是一群營/妓,隻要是貢獻點足夠的alpha軍官,都可以去上的玩意兒,我的孫子看上他們,是他們的福氣,他們竟敢對他下手,都該死。”

古南上將深吸了口氣,道:“將軍,您現在是急火攻心,請您冷靜一些後再同陛下說吧。”

約納斯上將還想發火,普魯斯陛下已經說道:“好了。將斐蘭德?布魯克他們叫進來,朕會親自審理此事。軍無軍紀,如何衛國。”

皇帝這句話已經帶著惱怒,而且也聽得出傾向性,約納斯上將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在皇帝麵前太過,隻得怒氣衝衝地坐到了椅子上去。

而斐蘭德他們則被傳進了議事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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