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乍響。

林達跌跌撞撞了進門,紅玉正在沙發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看見兒子這般狼狽的回了家,不禁一驚。

“兒子,你沒事吧!”

紅玉驚慌失措的上前扶住林達。

“沒事,死不了。”林達苦笑著,他現在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追究紅玉隱瞞實情,導致他在沒有防備之下遭到襲擊的事。

應付了易真一些問題,證實了她的猜想,讓她知道了第一次在暗巷裏是自己救得她之後,林達百般勸解,才讓易真回家,這時,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傷勢要比預料中的要嚴重好多。

強自分心二用,使用飛劍與符咒,導致了他體內構建的小天地搖曳不穩,有提早爆開的傾向。

這可不是好事,沒有準備之下,一氣貫之心訣爆開的結果,大半是林達元氣傾泄一空,變成廢人一個。

就算是老天爺保偌,讓他爆成功了,元氣築基。但此刻他才修至開光期,一氣貫之心訣精煉了六年的靈氣若是爆開了,頂多能讓他跨越融合,直至心動,離預定目標的直鑄金丹差了千萬裏。

而且一氣貫之畢竟是速成的法門,如果在這唯一的機會中,不能速成金丹,以後按平常方法來修練,要比傳統法門慢上幾十倍,甚至終生無望鑄成元嬰,真正的踏足修真世界的不老至境。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二流心法就是二流心法,林達心中歎氣,卻也沒辦法,安慰了紅玉幾句之後,盤膝坐地,一手指天一手劃地,就要強行運轉心訣,穩定內息。

那邊紅玉急了一會兒,卻也想到了林達為什麽會這樣狼狽,一定是和別人打架了,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回頭在一隻大皮箱裏翻找一陣,翻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來。

把藥丸子一把塞到林達嘴裏,這時林達還未入定,口中忽見異物,他不禁一驚。

“媽?什麽東西!”

“好東西,乖,吃了就不疼了。”

聽起來,像是小時候哄自己打針時,給自己吃的那塊糖……。

林達意識漸漸模糊,也沒掙紮,乖乖的將藥丸子吞下肚去,吞下後,隻覺身體猛得一熱,精神卻通透起來,空明飄逸不滯一物……。

與此同時。

在新京市國際大廈最頂層的一間辦公室裏。

李至善緩緩張開眼來,黑西服正在他麵前,神色凝重的看著他。

“沒事了吧。”

黑西服語帶嘲諷。

“多謝師兄賜我靈藥。”

李至善起身,恭敬一禮。

“不用謝,你現在立即走出去,以後別再找我,就是謝我了。”黑西服的話,透著幾分奇怪的意味。

“別再找你?那今晚的仇怎麽算……?師兄,你怕了那小子!”

李至善驚愕的忘著黑西服。

“不是怕。”黑西服冷冷一笑,“是犯不著惹上這個麻煩。”

“麻煩?他算什麽麻煩!一個開光期的毛頭小子,我用飛劍傷過他,師兄,你……。”

李至善話音未落,那邊黑西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淩厲,逼得李至善說不出話來。

“開光期?開光期又怎麽樣!還不是把咱們兩個融合期耍得團團轉,如果你和他單獨過招的話,自問一下,你有幾成把握能在他手底下活命!”

黑西服的厲聲責問中,李至善想起了剛剛那場戰鬥,那花樣百出的符咒,凶狠的拳頭,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的確,比試飛劍的話,雙方看的是境界修為,是絕對的實力差,所以第一次李至善能傷得了林達。

實際上,除了境界修為以外,李至善從來不知道一場戰鬥中致勝的原因會有這麽多,強必勝弱,這個修真界的定律,在那個小子的拳頭下,似乎被動搖了。

見李至善默然,黑西服的神色有些好轉。

“想想看,那場戰鬥時,他都用了什麽招數?五行符咒,修真者入門時的基礎,我會不會?你會不會?大家都會,可誰能把這些符咒用得像他一樣出神入化?”

說到這,黑西服腦中不禁回憶起了剛才的戰鬥。

一開始林達手中爆出的強光,應該是金光咒,除了發光沒有任何用處的一道符,用在黑暗裏,卻正可以剝奪敵人視野,搶占先機。

然後,假意出聲讓那個女孩跑,其實是放了一道傀儡符,聲東擊西,不但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還保護了那個女孩,那個時候,女孩應該是用幻形符或者隱身符藏在某處。

對付李至善的招數更精彩,幻形符將樹木偽裝成他自己,吸引李至善的飛劍,巨木符和陷地符竟然可以那樣用,竟然能暫時困住飛劍,真是聞所未聞!

如果沒有自己的及時救援,李至善早就喪命在他的飛劍下了,虧得他現在還敢大言不慚的叫什麽‘隻是開光期’。

說起來,那小子不止是打贏了,甚至是在身邊有包袱拖累的情況下,不但保護了那個女孩,還打贏了自己和李至善這兩個融合期修真。

這樣的戰力,隻能稱為可怕了,如果他境界再高一點,自己和李至善有沒有機會生還?

“很可怕,的確很可怕。”難得的是,李至善也服輸認口,黑西服知道自己這個師弟是最為小氣好嫉的,沒想到他也認輸了,難道,他怕了?

黑西服說再不理會這事,是為了激勵李至善的決心,沒想到他真的怕了?黑西服不滿的看著李至善。

“和那小子玩貼身戰,的確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但是,師兄,別忘了他隻是一個開光期,我們兩個融合期,隻用法寶對付他的話,他沒有任何機會!”

“哈哈。”沒想到李至善也聰明了一次,黑西服哈哈一笑,“我也是這個意思!”

這麽可怕的對手,要麽永遠避開他,要麽趁他在沒有成長之前將之除掉,沒有第三條路走。

李至善和黑西服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殺意,他們不禁相對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已是深夜。

在市軍區大院的一幢家屬樓裏,也有人在為今天的事情傷神。

“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美鳳的表情很凝重,易真從來沒看過一向優雅從容的母親,會有這麽沉重的表情。

易真是徹底迷糊了,飛劍,法寶,符咒,這些原本隻存在於小說裏的東西,竟然會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為什麽啊?自己隻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子啊!

她心中藏著那麽多的疑惑,百思難明,也隻好求助於自己的母親了,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詳細說出之後,母親的表情,卻也變得奇怪起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真,這樣,你把那個男孩子請回家來,我想見見他。”

王美鳳沒回答自己女兒的問題,隻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見他?媽,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告訴我好不好?”

“這件事,有點複雜,和你爸爸的遺願有關,我要見過那個男孩子之後,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現在你不要問了。”

王美鳳的語氣中,有說不出來的凝重,這讓易真知道她沒辦法讓母親改變主意,隻好撅著嘴‘哦’了一聲。

看著自己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王美鳳卻笑了,她摟過易真:“別不高興,將會發生的,可能是件大好事,有一個你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就要出現了呢。”

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那是什麽?

易真很疑惑,她抬頭望著自己的母親,在她的眼中看到些許懷念以及幾分無奈。

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