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玉羅刹決鬥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天在天來巔峰上,匯聚了數百人之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個是近來苦境風頭最盛的奇女子玉羅刹,一個是高階啟靈師古流玉。

玉羅刹身後背景深不可測,古流玉同樣年少,卻與天靈門海蟾淵交好,以致整個苦境上層人物都知道這個人,這一頭母老虎,一頭公老虎相爭,必定是一番大戰。

前來觀戰的,許多都是當初被玉羅刹扭斷了手的富家子弟,還有其他女人也因為那些青年俊傑的目光被玉羅刹一人招攬,也是對玉羅刹又嫉又妒,隻盼古流玉能狠狠教訓她一頓。

四邪少、四惡少、死鬼少全都聚集在了一起,至於那些苦境一方高手都是另外選了處高地,欲觀古流玉能為。上次天靈門大宴,海蟾淵旁敲側擊地說了古流玉將會在苦境立足,但是古流玉僅有大氣師修為,是否能站穩腳跟,還要看自身能為,而這次對上玉羅刹,正是他是否有這能為的考驗。

此時日上中天,陽光照臨,將整個荒蕪間都反照出一抹怪異的色彩,天來巔峰的峰要上,海蟾淵所劃下的六個大字在日光下愈加分明,象征這一代強者的誕生和不可一世的氣魄。

“這都什麽時候了,古流玉和玉羅刹怎麽還不來?”

這時已經有人開始不耐煩了,這些人許多都是一大早就跑來了,占據了有力地形,隻盼能看得一場好戲,可是等了這麽大半天,兩個主角一個都沒有出現。

“玉羅刹不會怕了古流玉了吧?”

說這話的,必然是曾經被玉羅刹欺負過的,不管現在情況怎樣,即便口頭上能貶低一下玉羅刹,那也是快意。

旁邊立時有人回口說道:“那玉羅刹可是氣靈強者,修為高強,而且本身實力可沒有多少人知道,古流玉不過一個大氣師,怎麽可能讓玉羅刹害怕,你腦子進水了吧。”

“不然那玉羅刹怎麽還不來?我看那凶女人可定是怕了古流玉了,那古流玉不久前還隻是氣師頂峰修為,這才短短一個月時間,聽說都已經是大氣師中階的程度了,這速度簡直讓人吃驚,玉羅刹多半是怕了他了。”

“古流玉修煉速度快,那玉羅刹卻比他更快,兩人年紀也差不多,一個氣靈,一個大氣師,差距一眼就看出來了。”

又有人說道:“古流玉也還沒來,會不會他也怕了玉羅刹?”

“幹啊,要是玉羅刹怕了古流玉不敢來,古流玉怕了玉羅刹也不敢來,那我們在這裏幹什麽?”

“看風景啊,喝西北風啊,你看著荒蕪間多荒涼,多滄桑,讓人不禁有一種獨愴然而涕下的感覺!”

“行了,行了,大詩人,別再這裏**了。”

在一處山峰上,四邪少站在一起,這裏視線開闊,將天來巔峰戰場一覽而盡,可是再好不過了。

“時間已經到了,怎麽一個都還沒來?”金有命開始不耐煩起來,抱怨道。

夏南選說道:“你耐心等等吧,玉羅刹孤高自傲,絕不可能不來,古公子也不是一般人,我老爹說他鋒芒內斂,藏而不露,與三個氣王強者坐在一起都沒有半點拘束之感,也非常人,這兩人一個都不會失約的。”

“老子都快等不及了,聽說古公子在棲雲山呆了一個月,修為大漲啊,要是玉羅刹沒有了斷魂紗,這勝算可就大了。”唐七郎不住搓著雙手,目露凶光,就

像一頭嗜血的野狼,等待著攻擊獵物。

夏侯梁道:“就算古公子贏了,你還能吃了玉羅刹不成?”

“哼哼,到時你就知道了,等到玉羅刹被打得半死不活,老子一定拖回家裏,按在**好好**一番。”

“你敢!”三人齊聲一喝,頓時將夏侯梁嚇了頭一縮。

“大家一起,大家一起……啊,你們這樣對待兄弟,太重色輕友了。”夏侯梁撲簌簌滾下山峰,弄得灰頭土臉。

這時天來巔峰半腰一道白色身影疾馳而來,速度奇快,在山腰上一起一落,片刻便到了峰頂。

那峰頂是一塊平整的平地,來人身軀一縱,白影晃動,如同天女降凡,舞動身上的衣袋,妙曼之極。

“是玉羅刹!”

眾人一聲驚呼,都被她絕世的身段的容貌所吸引。

玉羅刹眼如秋水明亮,在場中一掃,卻沒有發現古流玉,嬌聲喝道:“古流玉呢,他怎麽還沒有來?莫非是心裏害怕怯戰了?”

人群中發出嗡嗡之聲,似乎都在討論這個古流玉是否真的不敢來了,畢竟對方是氣靈強者,大氣師修為挑戰氣靈強者,那無疑是自尋恥辱。

夏南選幾人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此次決鬥是四邪少親手安排,古流玉也是自己所選的代表,要是古流玉真的怯戰不來,那這麵子可就真的丟大了。

“再等片刻,古公子正在練降服你的招式,馬上就來。”

玉羅刹冷笑一聲,道:“臨時抱佛腳,有用麽?”

四邪少麵上一紅,私下竊語:“怎麽搞的,怎麽搞的?這次又被那娘們取笑了,丟人可丟大了。”

再看四鬼少、四惡少,都是麵上無光,看到四邪少射來的目光都是暗自搖頭。

忽然一聲大叫傳來,眾人都是一驚,四邪少等都是眼光一亮:“來了,來了。”

隻見一人慢慢吞吞爬上峰頂,喘著粗氣,叫道:“這地方也太高了,簡直比天靈門的千階梯還難爬。”一步步挨進場中,顯得疲憊之極。

玉羅刹見他這個樣子,冷笑道:“爬個山頂就將你累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想挑戰我,簡直自取其辱。”

古流玉喘了兩口氣,雙手叉腰道:“剛才上來的就是你?跑得那麽快,我以最快的速度追都沒追上,本想跟你說說讓你等會兒手下留情一點,但看你對我這般有成見,想來是不會答應的了。”

他這麽一說,顯得已經是自墜氣勢,眾人一聽轟然一笑,噓噓不已,四邪少更是羞憤欲死,恨不得就此滾下山去。

夏侯梁不住搖頭:“完了,完了,這次輸定了……啊!你們三個太過分了,又踢我!”

玉羅刹也不禁莞爾,說道:“你放心,我這次隻出七成力,不會讓你太難堪,算是對你勇氣的照顧了。”

古流玉嘿嘿笑道:“那敢情好,但就怕你一不小心就輸了。”

“哼,大言不慚,你當心自己就好了,你要是輸了,便從此歸順於我,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古流玉雙眼一睜,吃驚地問道:“你是想收我做小弟?”

人群中頓時沸騰起來:“我的天啊,這簡直是天降大運啊,怎麽挑戰的不是我啊?玉羅刹,我跟你比,我跟你比!”

金有命不住頓足,後悔不已:“為什麽不是我去挑戰呢?失策啊,失策!”

說了

這話時,頓時發覺失言,慌忙退開數步,以防被三人一腳踹下去,但是一退開之後,這才發覺其他三人也是一臉失望,滿是愁苦。

夏侯梁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等這場比完了,我們再去比一場,都讓玉羅刹給收了?”

夏南選和唐七郎又是一腳踹了過去,罵道:“沒出息。”

“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夏侯梁哭喪著臉。

玉羅刹道:“怎麽,你不敢答應?”

古流玉摸著鼻子,嗬嗬一笑,說道:“你生得這麽美,一個個都爭著做你小弟,我豈有不願意的,隻是……隻是你若是輸了,那該如何?”

“我不可能輸。”

古流玉道:“是是是,我是說萬一你輸了怎麽辦?”

“哼,那我就嫁給你,你心裏不正是這樣想的嗎?”

古流玉“哇”了一聲,顯然被她這話給嚇住了:“這是他們的想法,可不是我的想法,何況你這麽凶,我敢娶你麽?”

人群中的女人立馬叫了起來:“娶了她,娶了她!”

而那些青年俊傑卻是另一番表情,一個個就像吃了苦蓮子,扭曲著一張臉。

片刻之後,周圍的人分成兩派,女人站在古流玉一方要他打敗玉羅刹,而男子則是站在玉羅刹一方要她打敗古流玉,一時喊聲震天,蔚為壯觀。

就連身為古流玉後勤的四邪少也大喊:“玉羅刹加油!”叫得最是凶猛,讓旁人側目。

古流玉一個白眼看過去,暗罵:“一幫牲口。”

夏南選忽然止住,說道:“這樣不大好吧,畢竟我們是古公子的後台,我們都這樣了,那豈不是扇自己耳光?”

“是不大好哦,那這可怎麽辦?”

夏侯梁道:“這還不好辦,兩人支持古公子,兩人支持玉羅刹。”

“就這麽辦。”

金有命和唐七郎大叫“古流玉加油”,而夏侯梁和夏南選則大叫“玉羅刹加油”,就在四人喊得嘶聲力竭的時候,四人身後一人叫道:“南選哥哥。”

夏南選渾身猶如電擊,猛然回頭,見惜兒已經俏生生地站在四人身後,滿麵怒容。

“惜……惜兒,你怎麽來了?”

其他三人都知這惜兒火爆脾氣,絕不下於玉羅刹,她老子又是苦境大土匪,夏南選又是她意中人,自從惜兒纏上夏南選之後,三人一見到她都躲地遠遠的,留下夏南選一個人飽受其苦,而夏南選每次脫身後,都將三人罵得狗血淋頭。

四人一見惜兒,都大感頭疼。

惜兒怒道:“南選哥哥,你剛才在為誰加油啊?”

“當然是為古公子啊,我們與古公子都是好朋友,豈有賣友求榮的道理?”夏南選大義凜然地說道。

“那我怎麽聽到你再喊‘玉羅刹加油’?”惜兒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四人還沒見過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摸樣,夏南選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麽回答,金有命忙道:“惜兒姑娘,你肯定聽錯你了,一定是夏侯梁這牲口喊的。”

“喂,金有命你不是東西……啊!”

夏南選一腳踹了過去,喝道:“你個重色輕友,賣友求榮的東西。”

“惜兒,內奸除了,我們來為玉……古流玉公子加油。”夏南選安慰道。

“嗯。”惜兒點了點頭,乖巧地靠在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