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古流玉再次翻動指訣,天啟訣內中的奧妙神術施展出來,雙手手指間各自化出兩道若有若無四角形狀的印訣。

“合!”

古流玉兩道指訣相互一印證,頓時一片光芒大放,跟著刺眼的白光收縮成一條細小的光線,就在那光線之處,忽然分開出一個黑色的口子,無盡的黑暗從中間透射出來,就像深邃的地獄,沒有任何色彩和生氣。

古流玉朝玉羅刹咧嘴一笑,道:“美人,本少爺先走了。”舉步就跳了進去。

玉羅刹心裏又氣又急,喝道:“給我留下!”一道掌力朝著古流玉打了過去。

此時古流玉已經跨入了黑暗空間,那道漆黑的口子瞬間閉合,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玉羅刹那一掌動用了七成之力,轟在斷魂紗上麵,整個斷魂紗一震,又將掌力反彈而回。

此時斷魂紗之內的力量越發的強大,來回奔流,夾帶風雷之勢,無堅不摧。玉羅刹作繭自縛,被困在當中,幾番閃躲,數次要施展手法收回斷魂紗,卻因困陣中胡亂奔竄的力量和劍氣而無法下手,加之斷魂紗被這強大的勁力充斥,即便是有空檔,也難以下手。

眾人見古流玉瞬間消失在斷魂紗裏麵,都是驚奇萬分,瞪大眼睛,卻是找不出人影來。

就在眾人詫異之際,在場中離著斷魂紗不遠之處一陣空間波動,突然一記裂帛聲響起,隻見空間破開,現出一個黑色的虛無空洞,跨出一道人影,正是古流玉。

渺渺高空之上,冷藏鋒沉吟一陣,道:“空間轉移之術!這古流玉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海門主,你可知此子是誰教出來的?”

“這可不知道,我這位小友似乎對傳授他本事的高人是極力隱藏,從來不與他人談及,但我想其修為絕不在你我之下,說不上是至尊,但起碼也應該是氣皇強者。”

“嗯,空間轉移之術,一向之曾聽聞不曾見過,他能將之掌握道如此程度,不可小看。”

海蟾淵道:“冷宗主,你先別猜想我那小友了,擔心擔心你寶貝女兒吧。”

斷魂紗內,玉羅刹艱難閃躲,難以脫出回**力量的衝擊,早已經失去了以往從容的氣態。

古流玉在外麵神態悠然,笑道:“美人,現在知道自討苦吃的滋味啦,哈哈,這斷魂紗是你的法寶,我可沒辦法幫你脫困出來,隻能你自己想辦法了。”

玉羅刹恨得咬牙切齒,喝道:“古流玉,你給我等著。”

“我等著呢,等著呢,就是希望你不要太久了。”古流玉哈哈大笑,半點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觀戰的不少青年俊傑早已經是心疼不已,隻是這斷魂紗如今已是攪起了漫天塵沙,勢不可擋,而內中更是狂沙亂走,氣浪堆疊,別說自己無法插手,就是玉羅刹在裏麵也是漸感不支。

忽然一道強大的力量打在玉羅刹身上,玉羅刹嬌柔身軀倒飛而出,撞在斷魂紗上,又被斷魂紗旋轉之力拋出,凶險萬分,口中已是噴出大口鮮血。

“冷宗主,你還不出手麽?”海蟾淵也感到要出事了,不禁說道。

冷藏鋒見玉羅刹無法破開斷魂紗,墨色流雲一動,正要將斷魂紗收去,卻見古流玉雙掌指訣變動,又在空間中劃出黑色空間,舉步跨了進去。

斷魂紗裏麵,風雷奔走呼嘯,狂沙疾旋飛馳,一道空間分開,古流玉閃身衝了出來,卻迎麵衝來一股巨大力量,猝不及防之下,胸口硬生生中了一招。急忙錯身躲過接下來衝來的力量,見不遠處玉羅刹秀發淩亂,已經呈現不支之狀。

古流玉疾走上前,伸手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一攬,將之抱在自己懷裏,溫香軟玉入懷,隻覺一片柔軟,鼻中聞著一股淡淡幽香,沁入心脾,令人迷醉。

玉羅刹被他這樣抱住,渾身一陣燥熱,抬手就要擊落,但是她方才中招,體內真氣回轉不及,一掌落下又被古流玉偏頭一閃,如玉的手便隻在他臉上輕輕抹過。

玉羅刹臉上一紅,舉手又要再打,卻見古流玉嘴角滲出一絲血跡,知道方才中了那招威力自是不小,使得身體受到創傷,舉起的手半天落不下去。

古流玉全神貫注,抱著玉羅刹躲過兩道氣勁,化出印訣在空間劃出一道裂痕,縱身往黑暗空間中跳了進去,就在空間閉合的一瞬間,又是一道氣勁奔來,衝入空間中。古流玉回身一掌打出,兩股力量在黑暗空間中猛然激**,無盡的漆黑空間裏轟然一響,震動四方。

“噗!”

古流玉倉促應對,頓時被巨大力量衝擊,傷及內腑。

天來巔峰上,眾人屏息以待,等待著古流玉與玉羅刹的再次出現,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峰頂上卻沒有半點動靜,斷魂紗仍是旋轉不息,強大勁風席天卷地,狂猛呼嘯,彌漫的風沙已經遍及整個天來巔峰,眾人在這強猛的風勢下幾乎立足不穩,不少人已經開始奔下山峰躲避。

“古流玉和玉羅刹跑哪兒去了?怎麽還不見出現?”

“難道是走錯了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哈哈,玉羅刹被古流玉抱在懷裏,那滋味可真是好受啊。”

“這裏風越來越大,看來這場比鬥是打不下去了,這勝負可如何定奪?”

“這就要看是古流玉征服了玉羅刹還是玉羅刹吃了古流玉了,要是下次見到玉羅刹,那母老虎一改常態,變得溫順如羊,那肯定是被古流玉推到了;若是古流玉慫了,那肯定是被反推到了。”

風沙迅疾,彌天蓋地,無數的石塊被勁風掃起,四處飛散,眾人經受不住,紛紛下山。這時天空上墨色雲霧卷動,一隻真氣幻化的大手伸了下來,一掌將斷魂紗中所產生的強大氣流震散,氣勁一卷,斷魂紗瞬間被收了去。

“冷宗主,你現在打算如何?”海蟾淵問道。

“方才他兩人踏入空間,被一道氣勁追了進去,多半是影響了通道,這時兩人或許已經被送到了其他地方,普通地方倒還無妨,就怕落在那幾個凶險之地,我必須去找一找。海門主這就回棲雲山麽?可還有另外的打算?”

海蟾淵笑道:“你這簡直明知故問,你去找女兒,我去找我那小友,我們分開行動吧。”

“如此最好。”

兩名氣王強者商議已定,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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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流玉在黑暗空間裏麵,被氣勁擊中,步伐一亂,已經踏錯了地方,忍著體內翻滾的氣血,祭起印訣,劃開空間,與玉羅刹跨了出來。

眼前所見,卻是一片紅色岩地,地上焦灼的土地裂開無數的裂痕,整個環境都透露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熱氣息。

空氣中也不是撲來灼浪,扭曲著眼前的空間,這麽一個本該是荒蕪之地的地方,周圍植被卻是生機勃勃,一片焰紅,昂然衝霄的巨樹枝葉繁茂,就像一團團的火焰。

玉羅刹一把推開古流玉,喝道:“放肆,無禮!”

“那要不要我再把你送回去?”古流玉見她不但不感激自己,還如此呼喝,心裏大為不爽,憋著一口惡氣,身子一晃。

“你……你沒事吧?”畢竟對方是為了救出自己犯險,回神過來時,又

覺得不忍。

古流玉沒好氣地道:“還死不了。”

“哼。”玉羅刹轉過身子,“你死了才與我不相幹。”

“本少爺又沒說與你相幹了,我自作自受罷了。”

玉羅刹絕美的俏臉上隱隱現出一絲怒氣,說道:“我又沒叫你出手救我,若不是他教你如何破我武技,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早就被我打敗了。”

古流玉深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體內的傷勢,笑道:“可惜你已經輸了,是你自己說的,輸了就嫁我為妻,可不是我強求的,不過可惜我已經有婚約在身,你隻能做小房了,哈哈。”

這麽一笑,氣血翻騰,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玉羅刹怒道:“你說什麽?”

“哇哇哇,莫非你想謀殺親夫麽?苦境眾人可都是親耳聽到了的,又親眼見到我們離開,要是我莫名其妙死了,這罪名你可非擔上不可。”

“誰跟你說我輸了?我還有一招沒使出來,你根本就承受不起。”

古流玉哈哈一笑:“那你現在何不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玉羅刹右手撐天,左手向地,便要施展絕招,但見古流玉麵色煞白,強忍痛苦,而且自己這一招驚天動地,常人根本承受不起,將手勢一收,頓足道:“我們這場比鬥跟本沒打完,不算數。”

古流玉見她輕嗔薄怒,秀眉微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欲滴出水來,惹人憐愛,不由得心頭一**,竟是挪不開眼睛。

“你看什麽!”玉羅刹臉上陡然騰起一片雲霞,揮起衣袖往他臉上拂過去。

她這一下本是想讓古流玉收回自己的目光,衣袖上也沒用勁,哪知絲綢水袖卻是在他臉上輕柔地擦過,古流玉聞著上麵淡淡的幽香,更是一陣心猿意馬,方才連開幾個空間,加上身上傷勢,渾身一軟坐在地上。

玉羅刹大驚,急忙上去將他扶住,問道:“你……你還好吧?”

古流玉趁勢將頭靠在她瘦削圓滑的肩膀上,喘著粗氣道:“我……快要死了,可惜……要讓你守寡了。”

玉羅刹不知古流玉調戲女子別有一手,隻當他真的傷勢沉重,快要不支,急聲道:“我現在替你療傷。”

“不要,你我功體屬性相衝,你替我療傷,我隻會死得更快。”

“那,那要怎麽辦?”

古流玉嗅著她身上清香,看著她雪白如玉,柔滑細膩的脖頸,輕輕地道:“你不要動,讓我靠在你身上睡一會兒,這樣死去,我這一生也算值了。”

玉羅刹一聽他說靠在自己身上睡一會兒,頓時覺得大為不妥,但是又不忍拂逆他的意願,隻得任由他蹭在自己身上。

低頭一看,見古流玉兩顆眼珠不斷在自己臉上大量,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神色,猛然將他一推,氣上眉梢:“你這人……簡直和那些富家紈絝子弟沒有兩樣。”

“咳咳……”古流玉牽動傷勢,不斷咳嗽。

玉羅刹道:“你不要裝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這次是真的,你用力太大了。”捂著胸口盤膝坐了起來,說道,“我先調理一下傷勢,你幫我護法。”

“我才不要給你護法,你死了都不管我的事。”

但見古流玉不在說話,已經開始進入療傷狀態,心裏氣急:“你……”簡直無法可施,還看四周,見此處地境特殊,自成一域,晃眼望去,遠處山巒起伏,林木聳立,儼然是在魔獸山脈裏麵,這裏麵凶險萬分,稍不注意就會遇上魔獸,隻能忍氣護在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