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淺也是皺著眉頭,淡淡地道:“想來又是求藥的了。嫣然,你去給他開門讓他進來。”

嫣然自去開門,龍娃所在之處被一塊幕布遮擋,與外麵整個藥房隔絕,行不淺走了出去,見到一個眉目清臒的老者帶著另一個中年男子進來,拱手說道:“大師,許久不見了,今日有事特來打擾,還請見諒。”

行不淺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風嵐長老客氣了,不知此番來找老夫所為何事?”

風嵐將身子一側,將旁邊中年男子一引,說道:“這位是穿雲城千葉家族的副族長千葉煌雲,此次來涼城是專門求見大師的。”

千葉煌雲上前兩步,拱手說道:“在下千葉煌雲,早就聽聞行不淺大師鼎鼎大名,苦於無法見到,此次借助風嵐長老引薦,得以見到大師尊榮,真乃大幸。”

古流玉藏身在幕布後麵,聽到“千葉煌雲”名號,透過幕布縫隙看去,心道:“果真是千葉家族的人,他來找行不淺大師幹什麽?”

卻聽行不淺說道:“哪裏,哪裏,千葉族長光臨敝處,不知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行不淺與這些求藥的人從來都不多說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千葉煌雲笑道:“是這樣的,我穿雲城周圍近來出現許多魔獸,魔獸凶殘傷了不少居民,外來又有許多武者進入到穿雲城,與本城士兵武者對抗魔獸,但是這中間難免會有傷害,城中藥劑師不多,能煉製出高階藥劑丹藥的又不多。在下曾聽聞大師四品階藥劑師,早已心生敬仰,苦於沒有機會拜見,如今我穿雲城遭受魔獸禍劫,我特意從穿雲城過來,向大師求取治療之物。當然,這價格自然是按照大師所開出的價格,千葉煌雲不會有半點異議。”

“魔獸攻城?”行不淺吃驚地問道,“千葉族長你說什麽笑,數萬年前雖說大陸還是魔獸的天下,但是到後來人族崛起,將各種各類的魔獸趕到窮荒絕域,此後大力開發,到如今可說是魔獸再難大肆進犯人類聚集之地,你們穿雲城怎麽會突然遭受到魔獸群體進攻?”

千葉煌雲說道:“這事說來也相當奇怪,便是在半月前,徘徊在亦陽山脈邊緣的魔獸突然多了起來,起初我們還沒有如何在意,隻當山中出現的高階魔獸,這些低階的無法生存,隻能跑到山脈邊緣來。可是一天兩過去,魔獸的數量越來越多,甚至成群結隊,遊走於城外田野荒郊,城主大人出動軍隊驅逐,卻也不能將之盡數驅散。甚至群起而攻,傷了不少軍士,如今城主大人已經下令將城門關閉,任何人不得任意出入城門,同時召集城中武者進行抵抗。我千葉家族見城內療傷丹藥不足,所以特地前來請大師出手煉製丹藥,以備後續之用。”

“一般的金創之傷,或是被魔獸攻擊受到的傷勢,也無非是爪牙之痛,二三品的藥劑丹藥就能奏效,穿雲城也不是沒有藥劑師,千葉族長何必大老遠跑到涼城來讓老夫

煉製丹藥?老夫每天手上事情不斷,豈有閑暇時間去專門為你煉製丹藥?”行不淺心知對方此來目的並不僅限於此,療傷的丹藥或是藥劑都是藥劑師最基本的手藝,若是一個藥劑師連這都不會,那也別做藥劑師了。而對於一些高品階的藥劑師,都是極少將時間花費在這上麵。

風嵐說道:“大師不要生氣,其實千葉族長是慕名而來求藥,他也知道讓大師花費時間煉製低階的療傷之藥也是於理不合,千葉族長是想看大師是否有現成的療傷丹藥,可就此出售。另外便是讓大師煉製一批高階丹藥與他,讓他帶回以備不時之需。”

行不淺冷然說道:“要高階丹藥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老夫時間寶貴,最不耐你們這些東拐西拐的人,逛窯子明明為了偷香竊玉,卻偏要說聽曲兒。”

千葉煌雲神情尷尬,珊珊地道:“大師說得是,那就有勞大師了。”

行不淺道:“先說好,老夫出手煉的丹藥品質不低,價格也不菲,要是……”話說到一半,卻見幕布後麵探出古流玉的腦袋,對著他緩緩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答應。

行不淺微微一怔,猛地拍了一下額頭,道:“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風嵐千葉煌雲齊見他已經要答應了下來,卻忽然止住,忙聲問道:“什麽大事?”

“我半月前答應一個朋友為他煉製一枚四品丹藥,他說就這幾天來取,你們今天不來求丹老夫還差點忘了。唉,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這幾天我必須著手為我那朋友煉丹,你們過幾天再來吧。”行不淺做出一臉的無奈,唉聲歎氣,仿佛為失去這一筆交易而感到可惜。

千葉煌雲慌忙道:“難道就不能把那人的丹藥往後拖一拖嗎?”

風嵐雙眼一瞪,他深知行不淺脾氣,暗道:“這千葉煌雲也太心急了,誤事了活該。”

果然行不淺麵色一沉,冷冷地說道:“老夫做什麽事還用不著千葉族長吩咐吧?是你的事重要還是我朋友的事重要?何況我拿朋友脾氣古怪,性如烈火,要是知道老夫把他的事情推開去為你煉丹,那他還不把我藥房砸了?到時你來賠老夫的損失?”

一番連問,將千葉煌雲說得麵紅耳赤,知道自己失言,連忙說道:“是在下唐突了,請大師見諒,那我等過幾日再來。”

行不淺身子一轉,將手一揮,說道:“嫣然,送客。”

二人知趣地離開了藥房,出來不遠,千葉煌雲道:“這大師脾性還真是不一般,比起穿雲城四階啟靈師雁天行來還要怪上幾分。”

“他是四品階藥劑師,又是大氣師修為,名望頗高,常年在眾人的恭維中養成這樣脾氣也不足以奇怪。隻是方才他已經答應了為你煉製丹藥,為何卻突然變卦,這倒令我想不通了?”風嵐摸著下巴胡須,皺著眉頭說道。

“嗯?”千葉煌雲問道,“難道他不是為朋友

煉丹?”

“不可能,行不淺大師對於醫理一道鑽研甚深,幾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上麵,若是有人找他煉製四品丹藥,如此考校自身實力的事情,他豈會忘記?必然是有什麽事情讓他改變的心意。”

千葉煌雲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風嵐長老,剛才我們進入藥房的時候,你可曾感應到裏麵除了行不淺大師和那名叫嫣然的女子外,另外還有兩股氣息?”

風嵐說道:“這自然感應到了,雖然在藥房裏我不敢太過探知裏麵情況,但是那兩股氣息修為都還太低,其中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修為,沒有加以掩飾,所以很容易感應得到。難道你懷疑行不淺大師突然變卦,是因為那兩人?但是那兩人修為如此低下,怎麽可能讓大師突然改變主意?”

千葉煌雲說道:“長老你試著想一想,行不淺大師是何等樣的人物,那叫嫣然的女子在藥房為大師做助手還說得過去,但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人在藥房裏就奇怪了。”

“那嫣然我認識,淺川對她可是想念得緊,至於那沒有修為的那個人,想來是她弟弟龍娃了。那小子自小患有枯炎症,不能修煉真氣,時常在這裏打雜,也幸好大師心好才讓他活到現在。反倒是另外一個氣息,一吸強一吸弱,強能達到鬥氣士四五星,若就僅僅的鬥氣士初階,每個呼吸之間都有變化,這倒讓人難以猜出他的真實實力。”風嵐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陣,卻是想不起這涼城有誰的氣息是如此的古怪,但是以對方鬥氣士的修為,也不在他的關注內。

千葉煌雲道:“那人氣息如此淩亂,想必是因為修煉時急功近利,導致真氣錯亂,他氣息起伏如此之大,看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這點我們不必管他。”

風嵐卻不以為然,若是行不淺改變主意是因為這個人的話,那此人的身份就非同一般了,即便是快死之人,也有著左右行不淺決策的作用。但是現在自己對這人卻是一無所知,行不淺四品階藥劑師的身份在涼城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要是這個不明身份的人是站在風家對立麵,今後風家就會麵對一個四品階藥劑師的刁難,很多事情都束手束腳,很難進行。所以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必須要查到。

“不管這人能火多久,能讓行不淺臨時改變主意,那就不一般,我們必須將他的身份探查出來,否則對他一無所知,做起事來就會非常被動。我們先在附近守候,等他出來的時候看看到底是個什麽人。”風嵐看著藥房那扇小門,無波無瀾地說道。

千葉煌雲無奈,隻得應了。正要找個地方藏起來的時候,風家一個下人風風火火跑來,說道:“三長老,千葉先生,不好了,千葉公子和穿雲城古家的古青打起來了。”

“這個混帳,這個時候也不跟我安分一點!”千葉煌雲暴怒一聲,當先離開了去。風嵐一聽穿雲城兩大家族鬧起事來,也停不住了,風風火火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