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曾經無比熟悉的建築和商鋪,許多都是與穿雲城四大勢力掛鉤在一起。古流玉走著走著,前麵一個公子模樣的青年大搖大擺,搖晃著一把折扇,向著旁邊一個少女靠了過去,後麵一幫跟班趾高氣揚地跟著。

古流玉在他臉上看了一陣,心想:“這飛雲堂堂主的侄子,還是跟小時候一個德行,簡直臭屁得要緊。”

再看那女子,竟是古軒兒,暗道:“函邪,你等著死吧。”

“軒兒小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想不到你也喜歡來這個地方呀!”函邪站在古軒兒旁邊,搖動折扇,看去風度翩翩,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但是目光卻有意無意地往麵前動人女子的臉上看去,目光下滑,再落到古軒兒豐滿嬌挺的胸脯上,露出一種貪婪的目光。

古軒兒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柔聲說道:“是函少堂主呀,我當時誰呢,少堂主怎麽有空道這兒來閑逛啊?”

函邪見他笑語綿柔,媚態橫生,勾魂奪魄,渾身骨頭都酥軟了,一時間心頭如同千萬螞蟻啃噬,恨不得找個地方將古軒兒就地正法。

函邪嗬嗬笑道:“昨晚上睡夢裏麵,猛見軒兒小姐來到這裏選買打扮物件,所以今天我就過來了,幫小姐做做苦力也是甘願的。沒想到還真見到軒兒小姐,真是蒼天惠顧癡情人啊,軒兒小姐你說是不是?”

古軒兒嬌媚地一笑:“函少堂主說笑了,軒兒無才無德,沒品沒貌,哪裏值得少堂主這樣惦記呢?”說罷嬌羞不勝,就似深閨少女情竇初開一般。

古流玉額頭上一層冷寒滑落下來,暗道:“幾年不見,這古軒兒簡直就跟妖精一樣了,這媚術隻怕窯子裏的粉頭都及不上。本來就是一隻母老虎,卻偏偏裝得跟個純情少女一樣。”

函邪心花怒放,激動得連連道:“值得,值得,軒兒小姐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如同天空朗照的日月,給我無限的光明,隻要軒兒小姐願意,我函邪願為你做任何事!”

古軒兒一根纖纖玉指搭在滑潤的嘴唇上,做出依法為難的樣子,然後輕輕一笑,道:“那好吧,正好我今天出來匆忙,忘了帶錢,但是看見這條瑪瑙項鏈漂亮,又沒有錢買……”

話沒說完,函邪連忙道:“這是小事,隻要軒兒小姐喜歡,我全給你買下就是了。”說著就能走向那擺攤的老板。古軒兒忙將他止住,說道:“可是很貴的,這一條項鏈老板一開口就是一千金幣耶,怎麽說都不降價,這老板太奸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提高了音量,周圍一團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但古流玉一愣,那店鋪的老板也是一愣,但是這鋪位是掛在古家名下,一聽古軒兒此言,立時明白過來,做出對麵前這一般人愛理不理的模樣。

古流玉暗自好笑:“這一條瑪瑙項鏈最多就幾十金幣罷了,如今被她說成一千,函邪這冤大頭當定了。”

果然見函邪麵色一變,臉上一陣抽搐,隨即淡定地說道:“像軒兒小姐這般天姿國色的女子,天底

下怕是沒有任何首飾配得上你,但是既然你喜歡,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然後掏出一千金幣遞給那店鋪老板,將那條瑪瑙項鏈拿在手裏,“軒兒小姐,讓我給你帶上吧!”

古軒兒也不拒絕,轉過身子,函邪環著她雪白如玉的脖子將項鏈套上,手指在滑膩的脖子上麵輕輕一拂,露出一抹邪笑。

古軒兒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輕輕一笑,這讓函邪喊呼過癮,心想:“如此看來有戲,雖然這兩個月的零花錢沒了,不過能將古軒兒拿下來,也算大大的值了。”

十指跳動,順著古軒兒脖子滑到肩膀,正要再往下試探時,古軒兒忽然伸出雙手,將他十指捏在手裏,手上一用力將函邪捏得臉麵抽搐,嬌媚地低聲說道:“少堂主,你這是做什麽呀?大街上這麽多人,讓人家多難堪啊!”

函邪忍住疼痛,強笑著說道:“是我唐突了,隻是軒兒小姐太美了,讓我情不自禁,還請小姐不要見怪,要是這裏不合適,我們換一個地方如何?”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呢?聽說少堂主在經常出入怡春樓,還在裏麵養了一個粉頭,這讓軒兒怎好做呢?”

函邪忙道:“軒兒小姐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我函邪自小受到叔叔教導,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堂堂正正,都是那些惡人損壞我的名聲,軒兒小姐可得相信我的真心才是。”

“真不真心就看少堂主的表現咯!”古軒兒扭捏作態,飽含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哎呀”一聲,“我忘了今天爺爺叫我有事呢,我得趕緊回去了,少堂主真是不好意思。”說罷放開函邪十指,錯開兩步,飽含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在函邪眼裏無疑是曖昧的信息,但是在古流玉眼裏卻不是這般,這少堂主的苦日子還遠沒結束,不知道古軒兒又再想什麽法子整治這個花花大少。古軒兒在古家小一輩稍長,心計也不一般人深沉,古流玉自詡自己精靈古怪,曾經搞出許多讓長輩頭疼的事情來,但是對於古軒兒,自己也隻有膜拜的份。

函邪望著古軒兒離去的苗條背影,心裏又是歡喜又是不舍,忽然聽得一聲嗤笑,一個怒目回轉身來,見一個麵目淩厲,卻又英俊不凡的少年站在身後,一張臉白潤如玉,透著一股英氣。看了片刻,語氣不善地說道:“這位朋友,你剛才笑什麽?”

古流玉道:“隻是看到一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覺得好笑罷了。怎麽,難道我笑都不可以?”

函邪身後的跟班霎時鼓噪起來,喝道:“混賬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誰?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函邪將眾人止住,對古流玉道:“我看你很麵善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豈止麵善,而且還很熟呢,函少堂主,難道你忘了當初在小巷子裏被扔進糞坑裏的事了?”

函邪麵色一寒,喝道:“古流玉,是你?哼哼,失蹤了數年,想不到你還沒有死。”

“托少堂主的福,幾次到死神那兒報道,都說我不能把函少堂主的位置給占了,所以又

幾次把我給送回來。要是哪天少堂主要去報道,記得給小弟說一聲,小弟好準備準備,穿得體麵一點。”古流玉毫不畏懼函邪身後的跟班,一隻手搭在函邪肩膀上。

那幫跟班怒目而視,作勢要來揍古流玉,卻被古流玉喝道:“你們想幹什麽?我和少堂主多年多見,有許多心裏話要說,你們最好滾遠點。”

函邪知道古流玉不能修煉真氣,雖說自己的修煉天賦也不佳,這些年來隻是剛剛進入氣鬥士階別,但是古流玉對自己還沒有任何威脅,於是揮手示意身後的人退後,也任由古流玉將手搭在肩上,說道:“不知大名鼎鼎的玉少爺有何見教啊?”

“哎,少堂主不要那麽見外嘛,說不定以後就是自家人了。”古流玉湊近他耳朵說道,“我看得出來,少堂主還是挺喜歡我家軒兒姐姐的嘛,隻是我家軒兒姐姐性子高傲,又喜歡別人給她麵子,所以少堂主要拿下她很麻煩的。”

函邪聽出其中意味,忙看著古流玉問道:“兄弟你願意幫我?”

“說什麽話,”古流玉很是義氣地道,“雖然我們小時候經常打架鬧別扭,但是俗話說得好,不打感情不深,親兄弟打破了腦袋也是能合上去的,你要是娶了我家軒兒姐姐,以後咱們就可以說是親兄弟了,還分什麽彼此呀?”

函邪被古軒兒衝昏了頭腦,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隻是軒兒小姐她對我總是若即若離,不知道兄弟你有什麽辦法,給哥哥支支招?”

古流玉道:“以我對軒兒姐姐的了解,他雖然性子高傲,但畢竟是女人,又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隻是她身為大長老孫女,掌上明珠啊,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找個人嫁了,飛雲堂在穿雲城勢力地位都不下於三大家族,除了像少堂主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與她相配之外,在穿雲城裏我看也就沒別人了。”

函邪將胸口一挺,連搖了幾下扇子,道:“那當然,飛雲堂是經過我父親辛苦經營下來的,病逝前傳給我叔叔,我叔叔又沒有子嗣,日後這飛雲堂就是我一個人的,至於千葉家族、皇甫家族那些公子少爺,沒有一個有資格跟我爭。”

古流玉用力一拍他的胸脯:“那就是了,以飛雲堂的地位和你少堂主的身份,隻要能大張旗鼓地往我古家提親,這樣既給了大長老和軒兒姐姐的麵子,又顯得少堂主真心實意,即便軒兒姐姐不好意思答應,族中的長輩們也定然允諾,到時候我們兩家一聯姻,那好處還不是大大的?”

函邪聽得連道有理:“流玉兄弟,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隻要事情成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哪裏,哪裏,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說這些話太見外了。”

函邪道:“那我就先回去和叔叔商量一下,改日再登門了。”

“好說,好說。”

古流玉目送函邪一幫人離去,心裏卻笑翻了天:“函邪你可真是頭蠢豬,你叔叔不揍你才怪。嗯,即便函奔雷來提親,大長老那老家夥也不可能答應,到時就等著丟醜吧,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