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裏,看著**躺著的昏迷不醒的古流玉,古錚等人焦急萬分,殷豹子道:“我帶古老弟去涼城,找行不淺大師醫治。”

“不行,流玉現在體內骨骼經脈俱損,根本無法動彈,此去涼城路途遙遠,根本經不起折騰。”古錚忙將殷豹子止住。

“那我現在就去將大師請過來,穿雲城的藥劑師水平差勁,根本就不濟事。”殷豹子見先前幾個藥劑師診斷後都是搖頭說古流玉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真氣行竄,傷及內附經脈,根本就無法下手,心裏頓時火急火擾。

古渾還不知古流玉與行不淺的關係,見殷豹子說請就請,於是問道:“這位殷老兄,與行不淺大師很熟麽?”

殷豹子道:“不是很熟,上次中了風嵐那老家夥的毒,全賴行不淺大師救治才救下一命,這都全是古老弟幫助,他與行不淺大師才有不淺的關係。”

三大長老一愣,行不淺之名他們也曾聽過,乃是涼城四品階藥劑師,與穿雲城四階啟靈師雁天行一樣名聲赫赫,幾人沒想到的是古流玉竟然會與行不淺熟識。古渾心裏暗自道:“上次去涼城向行不淺買藥,早就聽說那行不淺脾性古怪,可是對我和皇甫刃卻相當客氣,莫非是因為古流玉這小子?”

古錚道:“那就有勞殷兄弟了。”

“客氣什麽?古老弟兩次救我性命,我的命已經是他的了,他有事我豈能坐視不管?”殷豹子正要離開,躺在**的古流玉忽然發出“唔”的一記聲音。

古錚慌忙坐到床邊去,急聲叫道:“流玉,你感覺怎麽樣?”卻不見他睜眼說話,隻見到他身上幾處肌肉隆起,在身體上到處移動。

“這是怎麽回事?”眾人都是大吃一驚,看著那幾團凸起的肌肉,從腹部、胸部、肋間、肩頭隆起,不規則地往各個地方流竄,所過之處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就像在吞噬肉體裏的血液一樣。

古流玉身體抽搐,不斷動彈,將旁邊的幾人嚇得麵容失色。

古流玉隻覺得身體四分五裂,渾身都不能動彈,試著運轉“炎煞神功”來修複傷勢,哪知一提真氣,那被血魔天君打入體內的真氣竟是暴動起來,原本集聚體內帶著無窮隱患的真氣瞬間分成數股在體內橫衝直撞,凡是經過的地方,就像伐骨洗髓一般疼痛,血脈筋骨就像被烈焰焚地一般被洗劫了一遍。

“在這樣下去,非被弄成癱瘓不可。”古流玉心裏焦急,暗想,“必須將這幾股血魔天君的真氣化去才行,否則後果難以想象。還好‘鬼藏奇脈’沒有受到損傷,先將之吞噬了再說。”當即釋放出“天機脈”和“乙壇脈”脈力,兩股吞噬之力從雙臂間衝出,向著體內的狂霸真氣衝擊而去。

吞噬脈力翻攪滾動,就像宇宙間失去軌道而行的兩個行星,相互對衝而來,古流玉隻感到自己身體內頓時產生出一道巨大的轟擊,甚至發出轟隆隆之聲,強悍無比的血魔真氣齊聚而來,朝著兩道脈力狂猛地衝鋒。

古流玉頓時一驚,那兩道吞噬脈力雖然有著巨大的威力,但是畢竟自己修為太淺,“鬼藏奇脈”的潛力還不能完全開發出來,這時遇到如此強大與狂猛的真氣衝擊,立時感到無法應付。

“這真氣太猛烈了,根本無法完全吸納,要是強行吞噬,‘天機脈’和‘乙壇脈’必然會被撕裂。這血魔天君的真氣若能消去一半,那剩餘的一半就容易吞噬掉了。”

這時心念一動,脈力且戰且退,退縮到雙臂上麵,而血魔真氣也跟著脈力的吞噬之勁一步一步緊逼而來。行到古流玉手掌之時,那也正是“天機脈”與“乙壇脈”的開端之處,與外界相通,古流玉憑借雙掌,就能施展鬼藏奇脈之力吞噬他人真氣。

這時古流玉催動聖魔元胎,丹田裏一股龐大的能量倏然波動,其中潛藏著的強大真氣瞬間衝將出來,經過腹部,上行到胸口,在脖頸下一分為二向著雙臂衝去。同時雙脈脈力倒轉,朝著血魔真氣衝去。

血魔真氣在他左右手全都狂躁起來,與鬼藏奇脈之力相抗衡,就在雙方難以分際之時,聖魔元胎強大的能量衝擊而下,聯合血魔真氣大半衝擊出身體。

房間內,古錚見到古流玉神情痛苦不堪,身上大汗淋漓,隻當他被體內的血魔真氣所折磨,埋身下去細細看他情況,渾然沒有想到古流玉會在此時將體內真氣逼出。

古坤見古流玉先前身子一抖,跟著就察覺到他體內流動著一股與尋常真氣不同的能量,繼而便是古流玉身上再到雙臂上的皮肉微微泛出一道細若水紋的波動,隨即便是手臂上血脈往外一凸,那正是武者出掌的前兆,心裏頓時一驚,叫道:“當心!”倏地一手探出扣在古錚肩上,將他往後一扯。

隨即便聽到“波波”兩聲,血液飛濺而出,房間內兩道勁猛真氣從古流玉手掌上激射出來,直往上麵衝去,“卡擦”數聲,房頂上頓時被按出兩個手掌印,碎屑紛紛落下。

古錚驚魂普定,再看古流玉時,隻見他雙掌上各有一個血洞,鮮血汨汨流出,將床單染成一片血紅,然而麵色上卻輕鬆了許多,渾然沒有方才痛苦不堪的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二長老古破敗失聲問道,方才那兩道掌力的威力,幾乎可以和大氣師頂峰相比了,以古流玉的修為,根本無法做到。

古坤沉吟片刻,說道:“或許是流玉在將體內血魔天君的真氣逼出體外,如此強大的真氣,他竟然能做到如此,真是不一般,他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說著看向古錚,問道,“族長,流玉這幾年離家出走,回來時可能向你說過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古錚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幾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古破敗性子一急,問道:“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這幾年的事情他大致對我說過,不過很多細節我也沒有來得及問,至於他為何能以氣鬥士修為將氣王修為的真氣逼出體外,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我的

兒子沒事,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古錚看著古流玉,吩咐下人拿來傷藥,將古流玉雙掌包紮了一下。

古坤眉頭一皺,道:“你身為族長,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古錚一愣,點點頭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古流玉將血魔天君打入體內的真氣大半逼出,剩餘的殘餘真氣被他動用鬼藏奇脈之力,逐漸吞噬,然後導入聖魔元胎,被聖魔元胎煉化後,再釋放回體內。

此時的古流玉全身絕大部分受到創傷,筋骨斷折,五髒六腑被震得錯位,幾乎就和廢人一般,躺在**動也不能動:“這傷勢沒有個十天半月怕是不能痊愈。”

體內血魔天君的真氣還殘留著不少,古流玉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才完全將之吞噬盡了,當最後一股真氣從聖魔元胎裏釋放出來的時候,體內蘊含的真氣就如蒼穹上飛滾的流雲,浩瀚無盡。

“若是沒有受傷,倒還可以借此再次晉級,可惜這身體損傷得太過厲害,要是這樣晉級,怕是會留下後患。”

當即運轉“炎煞神功”功法,一點點修複傷勢。

今日大戰之後,吞龍族和魔獸盡都退去,血魔天君也在羽不歸的逼殺下不知去了何處,穿雲城暫時安全了下來。在城主東方星瀚的調度之下,城中軍民各自修補建築設施。而南懷客與江海濤借口說魔獸方退,不能保證是否會再次大舉而來,便打算將剩餘的四千餘紫甲戰團留下一千在穿雲城半月,以看情勢發展。

東方星瀚見他們不餘遺力抗擊吞龍族和魔獸,此時又隻是留下一千紫甲戰團的人馬以觀後續,也就沒有拒絕,提議將這一千軍馬分為四隊,每個城門各駐二百五十人,江海濤皺著眉頭道:“紫甲戰團是雲舒之塔花大力氣訓練,多人聯合在一起可以配合戰陣以少勝多痛擊敵人,讓他們分散駐守,會大大削弱戰力。”

東方星瀚說道:“如今我穿雲城兵力大減,各個城門均有損失,連一些編製也都打殘。紫甲戰團戰力強大,即便分散也沒有太大關係,如今吞龍族方退,他們若是再要進攻,也不知道會從哪個門戶下手,分兵駐守更加合理利用戰力。若是他們從此門戶而來,其他三個城門得知消息,立馬趕往馳援,如此就不會有失了。”

江海濤還欲再說,忙被南懷客止住,道:“如此甚好,就依城主之言分兵駐守。”

古錚及三大長老還守在古流玉房間,殷豹子見古流玉體內血魔真氣化去,傷勢也有康複征兆,也沒有再前往涼城請行不淺,而是被古錚安排下去休息。

傍晚時分,忽然下人來報有人上門求見探望古流玉,古錚問道:“是什麽人?”

“他沒說名字,隻是他身上所散發的氣息淩人,就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又將那人穿著說了。

古坤一驚,道:“難道是那名劍者?”幾人不由又看了一眼古流玉,心道:“這小子怎麽認識那麽多厲害的人物?”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