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洲看見拿著手銬要去抓顧芒的警察,漆黑的眸底驟然一戾。

周身籠罩著駭人的低氣壓,令人毛骨悚然。

警察的手就那麽僵在空中。

所有人膽戰心驚。

從頭到尾,顧芒動都沒動一下。

慵懶散漫的站在台階上,雙手還在外套兜裏。

“奶奶醒了。”陸承洲嗓音冰冷。

眾人臉色一變,“什麽?!醒了?!”

竟然真的把人給救過來了?

陸熹微都沒把握的病。

這怎麽可能?!

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嗎?

顧芒臉上沒什麽表情,換了條腿隨意彎著,站在那。

夜風吹著她烏黑漂亮的發絲。

又冷又仙。

還有幾分衝破骨子的邪。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小巧的筆和一張巴掌大的紙片。

扭扭歪歪的寫字。

燈光下,清寒的眉眼漂亮到了極點。

所有人就這麽看著她。

鴉雀無聲。

幾十秒寫完,顧芒冷白纖細的指尖夾著紙片遞給陸承洲,“這是藥方,吃一周,調理身體。”

陸承洲接過來,看見紙片上挺難看的字,“……”

顧芒手重新塞回外套口袋裏,漫不經心道:“陸叔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步態囂張的走下台階,上挑的眼尾桀驁張狂。

目中無人的很。

陸尚錦:“……”

陸承洲望著少女纖瘦高挑的背影,眉梢微微挑了起來,出聲,“顧小姐。”

顧芒停下來,偏過頭看向他。

男人笑得矜貴,散漫,“下一次針灸什麽時候?”

下一次。

顧芒也跟著笑了,又壞又冷的弧度,好聽的聲音透著涼薄,說的很慢,“按時吃藥,一周後會痊愈。”

陸尚錦聞言,嚇得臉都變了,“顧芒……”

“陸叔叔,我還有事。”少女丟下話,戴上黑色的鴨舌帽,轉身出去。

背影極冷,又桀驁。

一雙腿筆直纖長。

陸尚錦抿唇,心裏又把在場所有人罵了個遍。

這群蠢貨把這位大佬惹生氣了!

“六叔,這是你從哪兒找來的人?”陸承洲望著顧芒的背影,問道。

陸尚錦偏過臉,對上陸承洲深邃冷冽的雙眸,腦子裏一根弦緊了緊,麵不改色道:“她針灸挺不錯的,我聽說這邊醫生都沒轍,就想試試。”

陸承洲沒說話。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陸尚錦有點怵他這個侄子,太深沉了,心思難測的很。

他咳了咳,“既然媽沒事了,我就先回明城了。”

說完趕緊轉身就溜。

陸承洲單手滑進褲袋裏,眼型好看的眸子頗具深意的斂了斂。

……

房間內。

老太太醒了一會兒,精力不足,又昏睡過去。

陸熹微給老太太全身檢查了一遍。

腦子裏的血塊明顯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人體的自愈功能最多兩三個月都可以康複。

她呼吸微緊,看著手裏的檢查結果。

太不可思議了。

軍醫也覺得這有些玄學,遲疑道:“陸小姐,會不會是您之前做了腦部引流,見效慢,所以血塊才會散?”

可這也說不過去啊。

還沒聽說過引流手術會見效慢的。

陸熹微聞言,眸底一滯,緩緩看向三名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