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成雙卻非鴛與鴦(三)

白色的身影也隨之離開,皇帝忽然出聲:“安王!你留下!剛好今日大家都在,朕以著人去太後寢宮請安王妃了!今日朕與你們好好把酒言歡一回!”

“是!皇上!”齊之訓地聲音溫婉平和。

我又趕緊地給齊之訓行禮:“給安王爺請安!”抬眼見他輕抬右手溫和之聲:“不必多禮!”見狀我起身,恭立一旁,再無話。

要不要也去給太後請個安?!自龐懿德事件後,太後早已不理朝政,現在皇帝如日中天,大權在握,而皇太後每日隻是更加的潛心向佛,不理世事了。

“嗯!徐夫人你還是先去向太後請個安吧!皇後跟安王妃都在永壽宮呐!福德祿!”正當我在猶豫之時,齊之翊地聲音響起,我趕緊躬身靜聽。.

“奴才在!”福德祿麻利地上前打躬。

“你帶徐夫人去太後那裏請個安!隨後一同前來!”齊之翊側身輕揮手吩咐,隨後踏步而去,我忙行禮恭送。

徐立夏跟齊之訓尾隨而出時,他回頭衝我咧嘴一笑,複又前行,隻在身後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我會心一笑,他是怕我麵對安王妃嗎?

“是!皇上!”福德祿那尖細地嗓音同時響起。

“徐夫人,請!”福德祿抬手讓了讓,我趕緊行禮作答:“有勞福公公了!”福德祿自在前麵領路,我稍落後。

安王妃!嗬嗬,這名字……我會害怕嗎?不會!也許心裏會有點小小的不自在,但我會坦然的。.不就是安王妃嘛!不就是烏孫國的公主嘛!不就是齊之訓的老婆嘛!於公我該尊稱她一聲:“安王妃!”於私,現在我對她無甚大的感覺!還是叫她“安王妃”而已。

她是皇族,我是下臣!就這樣!

宮門外靜候,福德祿要先進去通報。還是那股清嫋地檀香味兒,我身心一清,心裏放鬆下來。不一會兒,福德祿跟著一位美人出來,我一見是以前伺候太後的冬雪。她嫋嫋婷婷地走到我麵前,麵含淺笑,施了一禮柔聲道:“徐夫人!太後娘娘請您進去!隨我來吧!”

“有勞冬雪姐姐了!”也還施一禮起身,她笑點點頭,自在前麵引路。我趕緊端身,輕挽了挽披風的衣帶,覺得妥當了,才提步入內。

剛一進門,就有小宮女過來替我取了披風去,接著帶我去內殿,隱隱傳來幾聲女子嬌柔地笑聲。.我目不斜視,款步而行,笑聲漸止。

地上有兩個跪墊,我雙膝一曲就跪了上去,匍匐行禮:“臣妾徐氏孟小凡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恭敬磕頭。

“小凡?!嗬嗬!起來吧!”太後慈祥地聲音。

“謝太後!”旁邊的小宮女輕輕攙扶著我起身,我抬眼望去太後身邊左右各坐一位美人兒,其中穿大紅金絲織錦鳳袍的正是大齊年輕地皇後——藺逐月,而另一位一身緋色宮裝錦袍的高挑美女,恐怕就是安王齊之訓的王妃——戈雅!

雖是外族女子,但她現在儼然跟大齊女子沒什麽分別。賢淑端莊,巧笑倩兮!

天造地設!一雙璧人!這是我此時的感受,絕無虛偽做作之情。.

麵帶微笑,我上前深施一禮:“臣妾徐氏孟小凡!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不必多禮!快平身!”逐月地聲音稚嫩,但語氣老成,她居然說“快”。微微一笑,這丫頭都做皇後了,性子還是有點急,已經及笄了吧?

“謝皇後娘娘!”我剛一起身,抬眼,逐月就笑著給我介紹:“這位是安王妃!”她眼裏全是滿滿地笑意。逐月你是怕我不認識?還是怕我會尷尬?我堆起笑,也深施一禮:“徐氏孟小凡給安王妃請安!”

“不必多禮!徐夫人快起來!”聲音也如空穀黃鶯,戈雅抬了抬手。.

“謝安王妃!”我起身拂衣躬立。

“快給徐夫人賜座!”太後抬抬手,順了順寬大地衣袖複又將手放在雙膝之上,一臉祥和之色看著我。我心裏坦然,躬身:“謝太後!”就由旁邊扶著我的小丫頭將我帶到側首的春凳就座。

“徐夫人真是個美人兒,跟定北將軍還真是郎才女貌呢?太後您說是不是?”戈雅的聲音。我臉微微有點發熱,故作含羞帶怯狀地忙躬身:“多謝安王妃讚譽!”

“嗬嗬!可不是嗎?徐炎亭這下可放心了!”太後嗬嗬笑道,握住戈雅的手輕拍了拍。倒是逐月沒說話,隻是附和著笑笑,我抬眼時,她總是也在看我。

唉,逐月你是擔心我見到戈雅心裏不痛快嗎?你過慮了!我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看著逐月,笑的坦坦****!她眼色也逐漸放鬆了不少。.

彼此笑說了一回,我始終保持少說話多聽的心態。看起來她們相處地都挺融洽地,笑語嫣嫣。不多時冬雪來報:“太後!皇上賜宴禦花園,說是為定北將軍及其夫人賀新婚之喜,派人來請了!”

“啊!這樣你們就先去吧!我也乏了!”說著輕揮了揮手,臉現疲乏之色。

我們三人見狀起身,逐月柔聲道:“既如此,臣妾等先行告退了!太後您好生歇著!”說罷我們三人行禮告退了出來。

礙於禮數,逐月走在最前麵,我最後。穿過長廊,到的開闊處,見前麵未名湖邊的亭子裏早已擺好了酒筵,皇帝,齊之訓跟徐立夏早就等候於此了。.

冬日,無風,暖陽,積雪未融,整個禦花園還是一片琉璃世界。

湖邊的一片紅梅,正自怒放,朵朵紅雲堆積枝頭,縷縷地暗香流動在空氣裏,讓人忍不住心神俱醉!在此飲宴,閑看冰雪梅花,倒也別有一番趣味。亭子周圍環侍著一圈宮女太監,等候差遣。

圓形的漢白玉桌上鋪了華美地桌墊,凳子上也鋪著厚厚地褥子。向皇帝告了坐,我們圍桌而坐。皇帝當然居上位,依次是逐月,安王,安王妃,酒窩男跟我。

剛一落座,就有六個小宮女上來斟酒,皇帝略一蹙眉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這裏隻留四個人伺候就可以了。”

福德祿聞言立刻遣散了多餘的人,隻留了他自己跟另外一個小太監並兩個宮女伺候。.

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盈盈的。

皇帝端起青花酒盞,朗聲笑道:“來!朕今日是專門為了給徐愛卿夫婦賀喜的!立夏!你一定要滿飲此杯才是啊!”

我跟徐立夏見狀,急忙惶恐地站起來,徐立夏躬身道:“臣!叩謝皇恩!”說著端杯仰頭一飲而盡,我也依樣。暖暖地酒帶著淡淡地梅香滑入了胃裏,一陣溫暖,滿嘴留香,好酒,不烈。

皇帝眉頭微皺,但仍是笑語道:“唉!不要這麽拘禮,今日隻是兄弟聚會,不要太過拘於禮節,否則就不盡興了!”

“皇上!既如此,依臣妾之見,不如在此飲酒賦詩,將這些奴才撤走,咱們自斟自飲如何?”逐月笑望著齊之翊,一臉柔情。.齊之翊也回眸望著逐月,溺笑道:“皇後說的不錯!就這麽辦?之訓你覺得呢?”說著望著齊之訓。

齊之訓溫溫一笑,向皇帝微點頭:“皇後此意甚好!”說完抬眼,笑看了一眼身邊淺笑盈盈地戈雅,接著眼含笑意望著我跟徐立夏。

徐立夏當然說好,但我心裏在擔心。飲酒賦詩!?我根本不會作詩,那徐立夏呢?也沒聽他作過什麽詩詞啊!?這個齊之訓最拿手;戈雅我不清楚底細;皇帝自不必說,當然會賦詩了;逐月從小長於江南,詩詞歌賦應該也是會的。

好在皇帝來了句:“徐夫人!怎麽不說話?”心裏一驚,想直接說我不會作詩詞,又怕丟人,何況他們全體一致同意了,我豈敢反對。.可我實在不會寫詩啊!要抄襲古人的嗎?唐詩宋詞是不少,可我能記住的沒幾首啊!

臉一熱,尷尬地笑道:“臣妾夫婦才疏學淺,怕作出的詩詞有辱聖上清聽,故而臣妾不敢應聲。還請皇上恕罪!”

“哈哈哈!立夏你的夫人還真是處處為你著想啊!就算你不擅詩詞,可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吧!?哈哈哈!”皇帝聞聽我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啊!?原來徐立夏真的對詩詞歌賦什麽的不在行?!難怪我沒聽他念過一首詩詞呢?嗬嗬!

旁邊徐立夏豁然起身,躬身低頭行禮淺笑道:“還請皇上恕罪!臣的確是不擅於此!這個安王爺應該最是清楚臣下了!嗬嗬!剛剛還是硬著頭皮答應的,還想著這回定要大大地出醜一番了!嗬嗬!嗬嗬!”他傻笑兩聲接著道:“與其等會兒硬撐著出醜,還不如現在醜話說在前頭!內子剛剛僭越了,還請皇上恕罪才是!”

啊?!齊之訓早就知道酒窩男寫詩是外行,為何剛剛還……想想也是,皇帝的說話應該是不容拒絕地,不管朝堂之上還是之下,更何況這樣的閑碎小事了。

“嗬嗬!你倒大方,就說出來了!我還真想看看你憋不出詩來的樣子呢?嗬嗬!”齊之訓居然掩嘴,輕聲失笑起來。

“啊?!安王你……”徐立夏大張著嘴看著齊之訓,麥色的臉漲的有點發紅了,結巴道:“你……你故意的?”

“嗬……”逐月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們不逼他了!說到底,今天你們夫婦是主角,來!我們不吟詩作賦了,今天隻管喝酒行令,徐將軍,這個你會吧?”皇帝笑問酒窩男。

徐立夏聞言,一本正經地站起來答道:“啟稟皇上!臣!這個會的!”

“哈哈哈……”

“嗬嗬嗬……”

又是一陣笑語,我感覺氣氛還不錯,至少沒有緊張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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