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隻應離合是悲歡（五）
他救了小綜，現在又來救我！
淚如雨下！他……他不是恨我嗎？他不是不理我了嗎？他為何又屢次出現，救我於危難之中呢？上次……上次他說是碰巧，那這次呢？不是碰巧！絕對不是！或者……或者他沒有那麽絕情？！或者他……他心裏……心裏還有我的吧？！
淚眼朦朧，看不清他斬殺惡狼地身影，隻覺得那抹跳動的黑色此刻才是我心裏最最溫暖的所在。曾幾何時，午夜夢回，都是他冰冷的臉，決絕地背影。
我以為我們倆注定了是背道而馳的一條直線，永遠不會有交集了，隻會漸行漸遠。可現在我發現，或者我們會是直線變成的一個圓，於是我們在這裏相遇了。
正自怔忪，冷淩一躍而上，二話不說將我摟著從樹上躍下。靠著他的胸口，我聞到了狼血的腥味。
一落地，他就自然地放開我，始終冷著臉，一句話沒說。我怔住了，他……他怎麽還是這副樣子，難道……難道並不是我剛剛所想那般？！心裏湧起地滿腹的柔情逐漸散了，心開始冷起來。.
看到他冷漠地樣子，突然好恨好生氣，想也沒想衝他吼道：“像你這麽冷漠地人為何這麽好心救我！？這次又是湊巧救了我嗎？真是巧啊！真巧！”氣衝衝地推了他一把，恨恨地盯著他道：“誰要你這麽好心救我了？我不會感謝你！反正你也不稀罕！你不是恨我嗎？不是討厭我嗎？誰要你救了！？誰要你救我了？”兀自氣恨地推著他的身體。
見他始終冷著臉，麵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任由我叫喊推搡，我更加生氣：“我告訴你！我也恨你！討厭你！你憑什麽看見我，就對我板著臉？憑什麽？憑什麽？你恨我，是我的錯嗎？我能選擇的話，我死也不會到這裏來！你以為我願意生活在柳絮地身體裏嗎？如果我能離開這具身體，我早就離開了！你說！是我的錯嗎？是我的錯嗎？你憑什麽折磨我？你憑什麽對我板著臉？嗚嗚嗚……”
像瘋了一樣，我歇斯底裏對他吼著，要把我所有的怨氣都****出來，一直推他，隻想把他推離我的視線範圍之外去。.他不說話也不反抗，隻是任由我發瘋。聲嘶力竭的我無力癱倒在地，最後傷心痛哭起來。
我跟他不是一個圓！我想錯了！我自作多情地想錯了？！羞辱委屈讓我更加難過！原來他心裏是沒有我孟小凡的！？可……可這算什麽？他憑什麽就這樣出現救我？！糾緊胸口的衣服，這裏狠狠地痛起來。
“早就死心了，沒有心了，你還這麽痛幹嗎啊？是因為這裏住進了一個人了嗎？為什麽痛？為什麽會痛？他又不稀罕你會這麽痛！他不稀罕！就算痛死，他也不會在乎你的！他不會在乎！”
狠命地揪著心口的衣服，隻想著說出心底地那些憤懣，把積壓在心底多時的話統統說出來。不管他如何看我，不管他聽不聽的進去，我就是要說，好怕自己再沒機會說，就算他恨我，我也要說。
被狠狠地抱緊！我愕然！抬眼看到他臉上驚現的痛苦之色。.你痛？你痛什麽？是為這具身體痛嗎？既如此，憑什麽抱著我孟小凡！
“放開我！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大混蛋！我不是你的柳絮！不是！我是孟小凡！你給我放開！你這個混蛋！”我氣恨地使勁掙紮捶打他：“憑什麽抱我？我又不是柳絮！憑什麽？憑什麽？這算什麽意思？你給我放開！”
他不但不放開反而將我箍的更緊，我一氣昏頭，就朝他脖子咬去，嘴裏有甜腥味兒傳來，他還是不放開。這下我倒愣了，我可不想真的咬死他，鬆了口，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叫道：“你放不放開？”
他垂眼，居然嘴角一勾，開口：“不放！”我氣怔，他眼裏明明有絲嘲弄閃過，那剛剛微彎的嘴角此刻居然更彎，帶著笑意。
笑！他這樣冷冽地人居然在這種時候會笑！？
這算什麽？愣怔地看著他脖子上深紅的牙印，咬破的地方還淌著絲絲血痕。.我蒙了！他剛剛明明在笑！他故意的？！他……他什麽意思？忘了掙紮，忘了打罵，我抬頭望著他，才發覺我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到他嘴裏呼出的氣息，帶著淡淡地酒香直接到了我嘴裏。
他吻我！
腿開始發軟，他居然吻我了！我不是柳絮啊！我是孟小凡！他知道我是孟小凡！他吻我了！他在吻我孟小凡！
眼前一暗，感覺被他用溫暖地大氅裹緊了，鋪天蓋地的吻密密匝匝起來，我無法抵擋更無法拒絕，快要窒息了！
深深淺淺，纏纏綿綿，被他帶領著，仔細感受這份甜蜜美好。我不再抗拒，不在生氣，剛剛的暴戾全被他的深吻化解了。我全身心的投入，迎合著他，與他唇舌糾纏輾轉。這是我渴望的不是嗎？我無數次渴望著他給我這樣的吻，是給孟小凡的！
緊緊抱著他的腰腹，沉溺其中，好像一輩子都不夠似的。.他的舌頭溫軟細膩，淡淡地酒香溢滿唇舌。仔細地吮舔著這份香甜，我心裏好似有一汪柔柔地春水，此刻正泛著圈圈地漣漪，一圈一圈往岸邊**漾開去。
口齒不清，我呼喚著他的名字：“冷淩！冷淩！”他聽懂了，更加熱烈地用吻回應著我。由深變淺，最後變為細細地淺酌，我聽到了他砰砰直跳地心聲，那麽有力。
熱熱地感覺跟著我，臉火燒起來。我呢喃著叫他：“冷淩！冷淩！”他重重地吻了一下我的唇，將我抱起，向洞口走去。他要……他想要我嗎？我不知羞恥地想著。
像隻八爪魚般，我雙手緊緊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滿懷柔情地看著他。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羞澀地笑意，我心裏一軟，他……他害羞了？
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將我裹緊在他懷裏，坐在洞口。耳邊響起他低低地歎息跟對我的抱歉聲：“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抱著我的手緊了緊。我搖搖頭，現在不是苦盡甘來了嗎？
偎在他懷裏，他隻是緊緊抱著我並沒有下一步動作，我卻不甘心如此，傻傻地問：“冷淩！你……你喜歡我嗎？”問出口後才發覺自己好幼稚可笑。.萬一他說不喜歡那怎麽辦？自己將自己至於尷尬地處境！
聞聽我的話，他低頭定定地絞著我的目光，沒有回答，卻是將擁著我的手緊了緊，才開口：“我是個混蛋！我差點錯過了你！”說完他目色溫柔地看著我道：“現在不會再錯了！不會錯過孟小凡！”
眼睛一酸，淚流了下來，他說他不會再錯過——孟小凡！
“冷淩！冷淩！”我哽咽著叫他的名字，淚流的更凶。他擁緊我，吻著我的眼睛，我的淚水，也低聲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對不起！”
抱緊他的脖子，高興地哭出聲來。我們果然是一個圓，圓滿的走到了終點。所有的委屈，不滿，忿恨跟苦楚，此刻就這樣化為烏有，心裏隻剩下甜蜜。.
相互依偎著好久，心裏被甜蜜泡的發軟。我怔怔地開口：“冷淩！你說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他下巴抵著我的頭，輕輕地摩挲著我的頭頂：“不是夢！”
心裏一甜，轉頭伸手仔細地摸著他的臉。英氣地劍眉，深邃地眸子，****的鼻梁，肉粉的嘴唇，下巴有點刺手，有短短地胡須冒了出來。
“冷淩！你不問我來這裏幹嗎？”我靠在他懷裏，盯著熊熊的火苗問他。
“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就不問！以後，你去哪裏我都會跟你一起！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他語聲淡淡卻是萬分堅定。
“如果……如果我要你陪我遠走，你會嗎？”
“會！”
“我們去塞外！去看長河落日，去看大漠孤煙！你也去嗎？”
“當然去！”
“我們真的以後都不會分開了？你會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
“是！”
可我還有事情要做，我不能讓你陪我去犯險。.思及此，心情黯淡下來。冷淩我好希望跟你一輩子在一起，不分開，可現在不是時候，我不能讓你有危險，我不能害你。如果……如果我不會死，並且那個人也對我們無害的話，我會永遠守在你身邊，就算你惱我，厭我，恨我，我都會在你身邊，再也不走，纏著你，跟著你。可現在，不能！
“怎麽了？”冷淩將我的臉擺正麵對他，滿眼疑問。
“沒……沒什麽？隻是太高興了！我到現在還不敢確定這是真的！嗬嗬！”我抱緊他的脖子，仔細地看著他，隻想牢牢記住他的樣子，屬於我孟小凡時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雖然知道了他是在暗中跟著我的，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我……是徐立夏……！”他頓了頓，接著開口：“如果他不告訴我，我定是要一錯到底了！”驚異萬分！徐立夏？他告訴冷淩我跟他之間的事了？！他定是知道了冷淩與我之間的種種糾葛了！不然，他不會去找冷淩！聰明如徐立夏，也許他是猜的，也許他問了齊之訓……總之，徐立夏是早就知道了我跟冷淩的事。.
添了幾根柴火，冷淩眼色有點沉痛起來，轉頭看著我徐徐開口道：“我真是個混蛋！對不起！小凡！你還記得你給我這封信嗎？”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但疊地很整齊地紙來，我伸手接過，正是我寫給他的那封，心裏忽然百般滋味兒。
昨日種種，恍如近在眼前。
“我看了你的信！我不敢相信……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但……但最後還是信了！我……我就恨你，恨你欺騙我，恨你不辭而別，恨你不是絮兒！我害怕，痛恨甚至羞辱，因為我心裏的那個人居然是你，所以我就格外恨你起來。我……我真是個混蛋！”他突然握拳重重地朝地麵捶去。
“不！不！冷淩！你不是！”原來原來他先前對我的恨意不是因為我欺騙他，不是因為我強占了柳絮的身體，而是因為……因為他愛上了不是柳絮的我——孟小凡。.所以他才處處抗拒我，對我冷臉相向。
抱著他，心裏五味陳雜，為什麽我們要走這麽多彎路？啊！也許正是這些彎路才將筆直的線彎成了圓，我跟他的圓，所以我又釋然了。心裏一高興，就緊緊地抱著他，再不想與他分開。他也回抱著我，那麽緊，我甚至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起來。但我不怕，我喜歡這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就算此刻死了，也甘願。
“徐立夏跟你說什麽？”我很好奇，靠在他的肩頭問。
“他隻給我一封休書！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一輩子！”他直直地望著我，最後那“一輩子”三個字說的很重，是給我承諾！我知道！
鼻子開始發酸，酒窩男！謝謝你！
“所以你就一直暗中跟著我！保護我！？上次！？這次？！還有昨天客棧的是不是你？”我揪著他的衣領問。
“嗯！是！”他妥協地點點頭。
我惡狠狠地揪著他的衣領，怒斥：“你！你是不是不準備出來，就這樣偷偷摸摸地跟著我一路？你！果然是個——大混蛋！”不容他分說，使勁吻住了他的唇。我要懲罰你，害我傷心難過，患得患失那麽久！
“小凡！？”他推開我，將我不安分的手固定住，繃緊著一張臉喝我。
“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是個恬不知恥地女人？”我賭氣問他。
“當然不是！你胡說什麽！”他有點怒了。
心裏一柔，微微一笑，臉似火燒起來，但還是大膽地告白：“我要你！冷淩！我要你做我的男人！不要叫我小凡！叫我絮兒！我喜歡做絮兒！你以後都叫我絮兒！好嗎？”
在他愣怔之時，我成功掙脫他的手，再次吻住了他的唇。輕輕咬著他柔軟地嘴唇，手不老實地****著他那早已昂揚的****。他低低歎息一聲，也開始熱烈地回應我的吻，更不抗拒我手下的動作。當他小心翼翼地進入時，那一刻我好****，我們終於圓滿了。
一點一滴，他慢慢放鬆，被我融化，我點燃了他全部的熱情，原來我的冷淩並不是這麽冷的一個人。他灼熱地氣息跟暖暖地身體，將我完全包圍，像要將我熔化了一般，而我甘願被他熔化。
他啞聲在我耳邊低吟：“絮兒……絮兒……”灼熱地氣息噴在我耳邊，麻麻癢癢地。
“嗯……冷淩……冷淩……”我熱切地回應著他，跟他一起沉溺，再難自拔。
啊！我的冷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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