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會離開你一段時間。”

顧婉以為自己聽錯了,笑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穆淵拉住她的雙手,眼神如炬:“小婉我可能會離開你一段時間。”

顧婉把手抽出來:“你在說什麽?”眼眸中有一種悲傷的東西。穆淵直接告訴她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為什麽離開?除了穆涵她想不到第二個人選,穩了穩聲音,但身體還是控製不住顫抖了起來,激起自己左右的勇氣開口:“是為了陪穆涵嗎?”

穆淵看著她,抿唇道:“小婉,你不信我?”

顧婉抬眸諷刺聚上嘴角:“穆淵,你覺得這是一個信與不信的問題嗎?”

“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穆淵欲想解釋的東西又突覺不妥,默了聲音。

“怎麽?連解釋也不給我?”顧婉笑道:“就算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不同,你讓我相信你,讓我等你,那解釋總是該有的吧,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今天吸毒的是我,傷害自己的是我,你會怎樣?也拋開穆涵這樣做嗎?”

穆淵眼神微眯,肯定道:“你不會的。”

她不會?她為什麽不會。顧婉笑的悲嗆:“你憑什麽以為我不會,是覺得我沒有她那樣愛你愛的這麽深?穆淵,你真的了解我嗎?要是我做了你還會走嗎?”

顧婉很清楚假若陌生的兩個人單獨的在一起,即使沒有感情也會因為荷爾蒙的關係讓兩個人產生親近的化學反應,要是在一起久了,即使是仇人也會從心裏有所變化,何況穆淵和穆涵曾經還相愛過,她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以身試法。

穆淵有一絲遲疑,眼前的女人不像是在說笑話,但單從理智上他認為小婉是不會的,她說這些話說到底還是因為不信任他。

穆淵有些急躁的說:“小婉,別無理取鬧。”

嗬……無理取鬧?

她按住額頭,克製住僅存的耐心站起身從門外跑出去:“穆

淵,你從不了解我。”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也沒有人追來,原來都是假的假的,說什麽愛她和她一輩子都是假的,如果在乎為什麽不追來,如果在乎為什麽不留下來,她知道自己現在快瘋了,她沒有辦法做到與世無爭,一旦真的愛上一個人,所有的事情都注定是輸的。

雪下的很大,顧婉被大學凍得麻木,走在蜿蜿蜒蜒的小巷裏走著,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上哪去,陸離那不想,顧家也不想,這條路是她重來沒有走過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隻是這樣走著走著,走到哪裏就算哪裏吧。

人生的路我們從來看不見盡頭,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但每一天我們都遊走在這樣一條虛幻的道路上猶如現在。

在一個角落裏停了下來,身旁還有一隻小狗蜷縮在狹窄的暖氣排熱器旁邊,周圍還有很多野貓對它虎視眈眈,透過昏暗的燈光,顧婉看清楚它在那裏澀澀的發抖,眼睛處還有被光返照的晶晶亮亮的東西,它似乎在替自己流淚。

顧婉被這畫麵打動,想起從美國逃出來的時候,自己躲在暗道裏,和野狗為臨,她還記得那隻大狗溫順的坐在一旁聽顧婉講著故事,後來她成功拿到了外婆的遺物變賣脫困回國,卻在也沒見到那隻狗狗了。

但凡動物幾乎都是通人性的,在這樣冷寂的雪夜,這隻可憐的小狗應該是被當成獵物了,傷成這樣依然不放棄最後的希望,顧婉決定她要救它。

從腳下撿了一塊石頭丟進貓群,野貓們一下全散開又慢慢聚集過來。顧婉慶幸,好在自己遇見的是怕人類的野貓,如果換成野狗那恐怕局麵就不會這樣順利。

抱起那隻狗狗,快跑在這條小巷裏尋找獸醫診所,跑了四條街道終於找到,懷中的小狗也一直未吵未鬧,乖乖的依附在她懷裏,顧婉看著寵物院關著門,但裏麵還是亮著的,重重敲了敲沒人應,又繼續敲著,過了一會兒到是有個男人來開門,一身酒味

,看了眼顧婉手中的狗就關門,顧婉身子一卡,吃痛道:“麻煩你幫忙救救它。”

那男人一把推開她,重重的關上門,還說了句:“晦氣,這樣的狗重新買一隻就是了。”

顧婉覺得好笑,不與喝醉酒的計較,反問道:“你是開寵物診所的,救動物不是你的本職嗎?”

那男人想著也覺得是這個道理,覺得這女人長的還不錯便問道:“要救這隻狗很貴,你帶錢了嗎?沒帶夠我可救不了。”

“沒帶,但是第二天我會雙倍送給你。”

“那不行,你陪我一晚那也可以。”

顧婉覺得好笑,這人未眠有些大不識好歹,低低的說了句:“你做夢。”

那男人翻了一眼白眼直接鎖上門搖搖晃晃又原路返回,顧婉看了一眼路旁邊的大理石石塊塊,今夜還真是無處不是火氣,穆淵不是說她無理取鬧嗎,那就無理取鬧看看,將狗狗放在一邊,撿起石塊一個個猛砸了過去——

“啪啪啪……”巨大的玻璃碎了聲響響透這條街,直到玻璃門全被砸碎,顧婉才抱起狗狗進去,寵物店的主人大概震驚的走過來,大喊:“你有病吧。”並打算和顧婉肉搏,可沒學過武術的他哪是學過黑道防身術顧婉的對手,三下兩下就摔倒在地,好像還被碎在地上的玻璃刺破,顧婉舊物利用,將紗布當做繩索把他捆起來,並用塑封膠帶貼在他的嘴上,隻聽見嗚嗚耶耶的聲音,大概是從未經曆過這樣大膽的強盜,在看見顧婉警告的眼神的時候完全不敢動彈。

顧婉打開燈,專業的為小狗處理著傷口,好在不管是包紮人的傷口還是包紮動物的傷口她都嫻熟的很,這狗在溫暖的房子裏有了些直覺,嗚咽的叫著,顧婉撫了扶它的頭,輕鬆安慰道:“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小狗似聽懂人話一般,聲音小了很多。

顧婉欣慰,在她眼裏有些人的生命比這動物更加不值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