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了八公主和衛世子的婚事。”

衛臨瀟不由奇道:“他們的婚事,找你說做什麽?”

這事不應該是禮部的事情嗎?

張掖笑道:“你可是忘了我如今的身份了,衛世子是我的小舅子,我這做姐夫的,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皇上的意思,是想讓我私下裏問問衛侯,八公主和世子的婚事,什麽時候辦的好。”

衛臨瀟聽了也一笑,政事政事,可皇上也是人,也是父親,她怎麽就沒往這最人情的方麵想呢?

又或者,根本從來就沒有把張掖當作家人。

這樣一想,衛臨瀟便覺得心中瀟瀟瑟瑟,那原本妥貼的懷抱,感覺起來就如同桎梏了。

有些事情拖不得的,還是越早越好。無論如何,那八公主,如果能和臨塵相處出一份感情來,隻要聖上不是一個完全鐵血冷情到可以為了利益連自己的女兒都犧牲的人,那麽八公主,就是臨塵將來最好的一道屏護。

至於兩情相悅,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奢求也罷。

衛臨瀟勉強笑道:“說起來,臨塵年齡也不小了,婚事當然越早越好。原來父親也計劃著早些叫他們完婚的。隻是一旦大婚,臨塵就要搬去公主府,我又剛出嫁,可能父親母親一時舍不得的原因吧。這幾日我抽個空,回侯府和父親母親商量去。”

如此甚好。

張掖之所以和她提起這件事,本也是想探個口風,希望衛臨瀟能出麵去說,這樣比他去勸衛侯,還容易些。見自己還未開口求她,她就先應承了下來,又聽臨瀟說衛侯本就有意要讓臨塵早點完婚的,便放了心、,因此笑道:“你去說更好,不過也不必太急了,過幾日等我到了休沐日,我陪你一起回去。”

才剛新婚,衛府又沒有什麽事情,衛臨瀟一個回娘家,說出去卻是不大好的。

衛臨瀟知道他為她作想,也就點了點頭:“卻不知道那八公主是個什麽性子,雖說這是皇上賜婚,又是位公主,可如果兩個不能和睦相處,我倒寧願……”

八公主乃是皇室女兒,又最得聖上寵愛,性情難免會驕縱些,以臨塵的性子,就算那八公主真的驕蠻任性,隻怕為了家中雙親,他也會忍著的。

可衛臨塵卻是衛臨瀟心裏最重要的一個弟弟,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她卻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可舍不得又如何?

那悵然無措的語氣,聽得張掖不由心痛,便笑道:“你就放心吧,聽大皇子說,他幾個妹妹中,惟那八公主,雖最得聖上與皇後娘娘寵愛,卻是眾公主中最善良溫婉的,臨塵也是人中龍鳳一樣的人物,不怕他們日後不恩愛,”說著,便把自己的小妻子抱的更緊了些,貼著她的耳邊輕聲道:“至少不會比我們差的。”

邊說,邊吻上了衛臨瀟的唇,一隻手早解開了衛臨瀟褻衣的係帶,覆到了她的胸前溫柔的撫摸著。

衛臨瀟被他壓在身下,吻的呼不出氣,很想說句床幃還沒有放下呢,還有那十五連座的燭燈,也太明亮了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身體慢慢在他的撩撥下,有一團不知哪裏來的熱氣,從腳心竄至胸口,叫她無法思考,腦子裏一團糊塗。

也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直到他身體全然無力的躺在她身上,臉貼著她的臉,兩人皆輕輕的喘息著,衛臨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那種感覺,她竟然是喜歡的?

一時心裏又羞又愧,忍不住就要推開他,想去清洗一下。卻感覺到身上的人,動了動還握在她腰下的雙手,迷迷糊糊的說了句:“瀟,別動,讓我再抱你一會兒……別動……”

就感覺他在她的身體裏又顫了顫,衛臨瀟嚇的再不敢動,可鬼使神差的,自己的手,卻撫上了他的背。

張掖似是感覺到了她溫熱的手在自己背上輕輕遊移著,忍不住又輕輕呻吟了一聲。

這一次,比前兩次的感覺,不知到要好多少,他原以為,第一次要她,要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感覺已經是最美好的了,卻沒有想到,原來還可以這麽好。

又想到她不自覺的從抗拒到迎合,她在他的衝擊下忍不住發出的呻吟聲,她輕咬住下唇雙眉微楚不知道是痛還是快樂的樣子,讓他欲罷不能的樣子,不由滿心的歡愉。

他會讓她愛上他的。

他會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不再是別人。

這樣想著,便覺得整顆心都又滿足又充實,從她身體裏抽離出來,引得衛臨瀟的腰不由上弓,輕呼了一聲。

張掖失笑,咬著她的耳輕聲道:“舍不得嗎?”

衛臨瀟又羞又怒,握起拳又去捶她的**的胸,卻被他一把握住放到了唇邊:“你這樣我會再想要的。”

衛臨瀟聽了,隻得安靜下來。那人卻起下了床,又反手抱著她,去了淨房。

等把她放到了浴盆中,衛臨瀟以為他會象前兩次一樣離開,卻沒有想到他也跨進了浴盆。衛臨瀟知道,就早自己讓他出去也是白說,隻好沉默著,讓他的一雙手在自己身上遊移著,也算是幫她清理。而自己,則緊閉的雙眼,看也不看他。直到他的雙手,覆到了她胸中慢慢搓揉起來,衛臨瀟才緊拉了他的手。不許他再動。

張掖一笑,倒是老實聽話的住了手,卻又翻了一下身,攔腰抱住她,而身體的某個部分,卻毫不由於的進入了她。

衛臨瀟一聲驚呼,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就聽張掖喘息著在她耳邊道:“你想別丫鬟們聽到動靜進來嗎?”

衛臨瀟氣極,卻也不得不停下鬧騰。

一直到水快涼了,張掖才從又幫她重新清理了一翻,把她抱回**。熄了燈,擁著她一夜天亮。

衛臨瀟醒來,張掖已經不在,大概是上朝去了,而那薄薄的錦被中,卻滿是他的氣息,想著昨晚的一切,不禁臉色紅透。真不知道晚上要怎麽見他才好。

又見天色已亮,嚇的一下子從**坐了起來,穿好衣衫,叫了丫鬟來服侍著洗漱穿戴,忙去了老夫人院裏請安。

等到晚上張掖回來,看見她兩眼躲著自己,再不朝他看的樣子,隻是笑。

又過了幾日,逢到張掖休沐,由著張掖找了個借口,兩人一起去了趟定遠侯府,衛臨瀟雖知道這樣頻繁的回娘家,老夫人嘴上不說,心裏定然不高興,可臨塵的婚事,她卻不得不去說,因此也就罷了。

日後少不得再多添幾分小心,哄得老夫人高興也就是了。

到了定遠侯府,守門的管事見是姑奶奶和姑爺一起回來,忙親自去了侯爺處通報。剛好衛侯和臨塵正在書房裏說著話,就讓臨塵出來迎接。

衛臨瀟和張掖下了轎,正要進府,卻見一位身著白色綢衫,腰係黑色描金帶,頭頂鎏金銀冠的男子也身姿利落的翻身下馬,給守門的遞了名貼。

張掖一見,笑道:“若封兄今日怎麽有空來定遠侯府呢?”

那人便是蕭國的第一皇商韓若封?

衛臨瀟打眼細瞧,隻見寒若封劍眉朗目,與張掖一般身高,雖隻一介商人,站在那兒,卻不比張掖遜色分毫。

就見韓若封朝著張掖一抱拳,朗聲道:“沒想到濟舟兄今日帶著夫人回娘家,倒在這裏遇上了。”說著便看向衛臨瀟,道了聲:“二少奶奶好。”

衛臨瀟也笑著福了福身,卻未說話。

這兩人一商一官,卻當眾道起兄弟來。韓若封一介商賈,竟能和當朝響當當的三品大員稱兄道弟,卻叫衛臨瀟不由暗自打量了他幾眼,心下亦思量了片刻。

就又聽韓若封道:“既是濟舟兄帶著嫂夫人回來,我也就不打擾衛侯了,改日再來拜訪衛侯爺吧。”

說著,就要走。恰巧臨塵此已也領著小廝來接自家姐姐和姐夫,見了韓若封,倒是一怔。又見韓若封傷勢要走的樣子,便先和衛臨瀟張掖兩人打了招呼,又笑著對韓若封抱了一下拳:“韓老板既來了,就一去進去吧。”

言辭之間,甚為客氣。

衛臨瀟便看了臨塵一眼。

衛臨塵卻沒有注意到了。領著眾人去了前正院的茶廳裏,衛侯已守在那裏。

見了父親,衛臨瀟行了禮,各人也分主賓依次坐了。略說了幾句話,衛臨瀟就由丫鬟陪著去了後院大夫人處,留著男人們在那裏敘話。

衛侯見自己的女兒走了,這才問道:“今日怎麽得空過來了。”

自然是無事不蹬三寶殿。

可張掖淡然一笑,恭敬回道:“我今日休沐,剛好無事,又見臨瀟想念您和嶽母,就帶她回來轉轉,倒是沒什麽事。”

衛侯聽了這才笑道:“她素來未曾離家,剛出嫁,想回來看看也是常情,可你更應該管束著她,而不是隨了她的性子,這才幾天,就往這邊跑,張閣老和府上的老夫人看著,到底不是個事。”

張掖隻笑不答,這話聽在臨塵心中卻不大舒服。

臨塵就轉頭笑問韓若封:“今天來找父親,可有什麽事,姐夫也不是外人,有話但說無妨。”

韓若封笑道:“在下卻不是來找衛侯爺的,隻是天氣漸暖,雖踏春的時節早過了,我前幾日出城遊玩,發處一處風景不錯,想著世子爺不知是否有空,若是有,便約著一起去玩玩。所以我倒是來找世子爺您的。”

依乎與臨塵極熟的樣子。

張掖聽了眼中不由寒光一閃。

這韓若封爭著皇家的錢,依持著秦王府和國公府的大樹,按說和他也是一條線上的人,可他如今巴巴的借著秦王的差事,搭上定遠侯府這根線,不知他要幹什麽。

就聽臨塵聽了,笑道:“那敢情好,你說個日子,我們沒事就去轉轉,我這幾日待在府裏正覺著無趣呢,隻是今日不行,今日姐姐和姐夫在,我少不得要陪的。你既無事,幹脆也留下來,中午陪著我姐夫喝幾杯。”

說著,又頓了一下,才道:“算起來,你與我姐夫,也是相熟的,大家都不是外人。”

這話,分明是說韓若封與他也是極熟悉的了。

韓若封就看了張掖一眼,劍眉一微挑,笑道:“既是世子盛情相邀,我和張大人也算熟識,我就留下來喝一杯。”

衛侯這才插了話:“你們年輕人,原就該這樣,不要拘著才好。”

幾次接觸,臨塵覺得父親好似卻對這個商賈出身的韓若封甚為賞識。

張掖也便笑道:“那敢情好,我和若封兄也是多久不曾在一起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