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變故(1)

蘇帕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陳龍倦怠的臉色:“陳先生累了這麽久,不用打擾他了吧?”

“不打擾,不打擾!”陳龍的眼睛眯了起來,仿佛笑得很開心,一絲疑慮閃過,隨即變為了然之色。

吃過晚飯,陳龍和謝楠進了先前陸傑待的屋子,結界都還在。謝楠拿了很大一隻袋子,不知道裝的什麽,他讓十多個小弟拿著手槍和刀在外麵守著,無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周圍十米內。

陸傑已經醒了,稍微吃了點東西,他全身的陰毒已解,但由於先前浮腫得厲害,所以雖然氣色不錯,但身上很多地方的腫塊還沒有退下去。

陸傑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沉默的謝楠,向著他點了點頭。

謝楠掏出一根煙,點燃,默默地吐著煙圈。

陳龍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恢複著法力,仿佛並不急於給謝楠治療。

三個男人,就這麽沉默著,謝楠一根根地抽煙,房間裏變得煙霧彌漫。男人,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門外,兩名謝楠的心腹手下一隻手摸住腰間的手槍,兩隻眼睛警惕地來回掃視。其餘近十人,全都緊緊抓著大刀,守在這層樓的各個角落。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電梯在這層樓上停了下來。頓時,十多個人全都緊緊盯著開啟的電梯門。這層樓早就被包了,也已經吩咐酒店人員不要上來,所以來的人很可能是敵人。

電梯緩緩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婀娜的身影。看到她,十多人全都放鬆了下來,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蘇姐!”

蘇帕微笑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她手裏的一袋東西:“大家都累了吧!這裏是冰過的飲料,酒就不喝了,等謝大哥病好了請大家好好喝一杯。”

一個小弟頓時諂媚地笑道:“蘇大姐,這可辛苦你了,不過大哥吩咐,這段時間隻能站在這裏守著,啥事都不能做。我們可不能偷懶休息啊!”

“你們都守了兩個多小時了,這大熱天的不喝水要是生病怎麽辦?況且我可沒讓你們休息,喝點飲料繼續守著,阿坤,你給大家分一下。”蘇帕嫵媚笑道,將手裏的袋子遞給這個名叫阿坤的小弟。

“好嘞!”阿坤笑了笑。

站在門口的謝楠心腹小弟皺了皺眉,對蘇帕冷冷道:“跟大哥打天下的時候流血都不在乎,這點小事情又哪裏會累。”

蘇帕好看的鼻子皺了皺:“我說死阿奎,老娘給你帶飲料還有意見了啊?不要喝拉倒!”說完,她氣呼呼地走向一間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阿奎和另一名守門的大漢對視了一眼,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蘇帕關上房門,眼中的怒意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深邃的一絲冰冷之意。她拿出一根女式眼,抽了一口,然後把它扔在了地上狠狠踩滅,走近門,微微彎腰,透過貓眼看著門外。當她看到阿坤正在發飲料,小弟們笑著接過喝下,她才重新站直了身體,微微豎了豎柳眉,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逝。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Boss,外麵的人應該搞定了。”說完,放下手機,眼中一絲厲色閃過,她輕輕地打開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槍,上了膛,別在了腰間。

外麵一陣嘈雜的叫喊聲,還有人倒地的咒罵聲和無力的**。待得一切平靜,蘇帕才冷笑了一聲開了門,門外,十多個大漢都倒在了地上,包括謝楠房間門邊的兩名心腹小弟,阿奎和阿輝。

電梯門再次停在了這層樓,門開,六個黑衣男子走了出來,為首的一人,鷹鉤鼻,薄嘴唇,麵色黝黑,鼻梁上上戴著一副墨鏡,將兩隻眼睛全部遮住了。他走到蘇帕麵前,用生硬的中文說道:“很好,Boss對你的表現很滿意。”他身後的五人輕蔑地看了蘇帕一眼,繞過她向著謝楠房間走去。

蘇帕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走進了電梯。

鷹鉤鼻男子揮了揮手,身後的五人魚貫而出,揮起手中的刀片,劃破了這些昏迷中的小弟的喉管。等到這幾人走到門前,打算給阿奎和阿輝也同樣來兩刀的時候,他二人卻同時睜開了眼睛。他二人同時出手,“砰砰”兩槍,正中最近的兩人的額頭。鷹鉤鼻男子麵色陰沉地甩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風馳電掣地飛過五米多遠的距離,正中阿輝的喉嚨。阿輝正想開第二槍,驟然被刺中要害,左手一捂倒了下去,不過右手上的槍卻沒有停,幾發子彈全部打出,流彈擊中了一名黑衣人的大腿。阿奎同樣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在他第一槍的一霎那,左邊另一個男子揮著刀片衝了上來,一刀劈下了剛剛開出第一槍的手槍。阿奎麵色沉靜,沒有一絲害怕,在手槍飛出的瞬間,欺身而進,左手一把抓住那人手腕,右手掌刀劈出,打到那人太陽穴,不過這人顯得也是練過,雖然被一擊擊中要害,卻沒有立刻昏迷,隻是手中的刀已經拿捏不住。阿奎一把搶過,一劃,劃過那人喉管。

同時,一聲槍響!阿奎瞪大了雙眼,不甘地倒了下去。從兩人睜眼到阿奎被擊殺,總共也隻有五秒中左右的時間。鷹鉤鼻男子吹了吹還在冒熱氣的槍管,臉色更加陰沉。

這五秒的時間,三人死亡,一人被打中大腿,隻有與鷹鉤鼻男子最近的一名小弟沒有什麽事。阿奎與那小弟貼的極近,動作又極快,此人一槍命中,槍法可謂厲害至極。同時,那一飛刀,速度也如同鬼魅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無視四溢的鮮血和**,鷹鉤鼻男子慢慢地走進倒地的阿輝,將他喉嚨裏插在那裏的飛刀拔了出來。飛刀一拔出,阿輝的身體一震,死灰色的眼珠瞪得老大,喉管裏的鮮血“咕咕”地流了出來,這才徹底斷氣。

鷹鉤鼻男子仿佛對這樣死不瞑目的人已經習以為常,麵色絲毫未變。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白色手帕,拭去飛刀上的血跡,將手帕扔在了地上。這才露出了飛刀的本來模樣,此飛刀長約四寸,雙刃,柄長約一寸半,柄首施環,單鋒,有脊、血槽,整把飛刀烏黑發亮,寒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