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幽冥鬼泣 第二十七章攀援險峰無果(1)

施導遊的魂魄同樣不在了,使得陳龍的心情極為低落,因此和袁天沒聊幾句就各自散去了。

先是和江峰將房間裏的屍體搬出石屋,用南明離火燒了,然後召集了所有的人在大廳裏開會。經過這件事情,眾人也沒了睡意,朱小姐哭哭啼啼地吵著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讓陳龍煩不勝煩,隻好把她和殷柔打發到房間裏去睡,不然實在沒辦法討論事情。

氣氛很是沉悶,每個人心裏都有一些心事,陳龍和江峰是因為懷疑袁華和袁天兩個人才覺得沒有話說,袁氏兄弟也同樣如此,而李芸自從看到施導遊被虐殺的屍體以後就一直紅著眼睛。她和施導遊算是蠻好的朋友,如今麵對她冰寒的屍體當然心中悲痛。不過她也算堅強,雖然紅著眼,卻沒有哭哭啼啼的。

“一定要把凶手揪出來千刀萬剮,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如果再不抓住他,不知道還要有多少人遭毒害。”李芸玉臉一寒,心裏想道,她外表上看來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孩子,不過內心深處卻是個堅強的女人。

“在想些什麽呢,李小姐?”陳龍打破僵局道,雖然和李芸有了秘密協議,不過表麵上當然要裝出生疏的樣子,這件事他連江峰都沒告訴,為的就是抓出凶手,獲得一線生機,凶手他不害怕,怕的是那個惡靈,隻要給他時間找出出路,在惡靈重現天日之前逃出這個鬼地方就行了。凶手不斷找他們麻煩,不僅時間浪費掉了,而且使得每個人心裏都有了陰影,變得互不信任。因為死的人越來越多,惡靈可以吸收怨氣、魂魄增加法力,陳龍感覺,不需要多久它就能衝開封印了。

江峰歎了口氣,噓噓不已,悶著頭開始抽煙:“真見鬼!我覺得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比《太行山突圍》裏寫的還要凶險,實在他娘的太離奇了!”

《太行山突圍》是九五年的一部電視劇,李妮導演,故事寫得是1940年的事,當時日本侵略軍對解放區大舉進攻,時守在太行山區陳賡大將率師英勇抗擊,並在血虎中俘獲一名日軍大佐。日軍惱羞成怒、變本加厲的對敵後根據地實施大規模軍事行動和對太行山區進行狂轟濫炸,對抗日根據地施行";囚籠政策”,129師在劉伯承、鄧小平的指揮下,配合太行山區敵後武工隊,在重兵封鎖的陸家峪、黑風口與日本侵略軍、國民黨閻錫山軍團展開一場前所未有、驚心動魄的血戰……最後曆經無數曲折、艱險、磨難、犧牲,闖過道道封鎖,衝出重重包圍,越過黃河抵達延安。

血戰雖然可怕,可是有力氣沒處使,找不到凶手的感覺卻更加糟糕,江峰是個急性子的人,要他和人拚命,半點猶豫都不會有,可是動腦子想複雜的問題實在有些為難他了。本來兩個司機的死他並沒放在心上,以為凶手隻是為了某種目的才殺的人,背後一定有什麽驚天的秘密,興許就有什麽埋藏的寶貝之類的,不過這兩天下來又死了這麽多人,讓他這個硬漢子也有點膽寒了,又是惡鬼又是神秘的凶手,說不定什麽時候自己也翹了辮子呢!所以現在他心裏想的就是怎麽出去,一些身外之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都是無關痛癢的話,等到天亮了,才將裝著施導遊屍體的睡袋找了個土坡埋了。沒有辦法,這樣的屍體放在屋子裏和車裏都不是個事兒,隻有想辦法出去以後打通道路,然後再找人重新挖出來了。

春末的天亮的早,五點多一點就全亮了,不過因為山裏的天涼,所以眾人都裹了一層厚厚的衣服。這樣的溫度下去攀援險峰自然不合理,眾人隻好等太陽出來溫度回升再動身出發。

大概十點的時候,七個人才抵達東麵陡峭的險峰。鬆樹在晨色蒼茫中傲然挺立在山崖上,一陣陣亂雲從容地在它們頭頂飛過。陡峭的山壁,由一塊塊巨大的深褐色石塊堆積而成,左右都有無數棱角突出來,正好可以借助這樣的地形攀越上去。

“這樣吧!我和袁華先上去看看,我們兩個體力好,而且身子靈活,爬上去不困難。至於江峰這樣的身材還是在這裏等著,和袁天一起保護幾位女士好了。”陳龍安排了一下,拒絕了朱小姐熱情遞上來的爬山工具,沉聲說道。

江峰先是瞪了陳龍一眼,不過再看看陡峭的山壁,識相地沒有反駁,拚命的情況下他當然也爬的上去,不過消耗的體力可不是一點半點,如果上麵沒出路,不是白費力氣了?先讓陳龍兩人去探探路,是最好的辦法了,袁華代表著袁氏兩兄弟一方,陳龍也代表他,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會出現哄騙的問題,所以幾個女孩子也都沒什麽意見。

和袁華一路爬上去,陳龍一邊注意著山勢的走向,想要找找可能出去的路,一邊時刻防備著袁華。他發現袁華從石頭上爬上爬下的身手雖然不錯,不過也沒到駭人的地步,陳龍刻意保持著體力,速度維持在袁華跟得上的樣子。

是他藏拙了,還是我看走眼了?難道我的預想完全錯誤了麽?陳龍心道,他懷疑袁華不是沒有道理的,首先,他和江峰不是,幾個女孩子也被他一一排除,袁天的表現也相當正常,甚至時時刻刻幫助著眾人,痛恨著凶手,如果他是凶手,大可以不把他學過醫的事情告訴大家,也許他是由於袁華的存在才不得已如此的,但陳龍心裏感覺,他不是凶手,連凶手同謀也不是。

那麽隻有這個袁華了,他十分可疑,因為他事後表現的太平常、太淡然了,讓陳龍覺得他缺少人情味,說實在的,陳龍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人,他凶殺事後也表現的很平常、淡然的,不過那是因為他有自保的實力。

最讓陳龍懷疑的倒不是這些,而是周師傅臨終前說的話,“豬,燥,可”三個字,豬燥和粗糙音節十分相似,周師傅說的很可能是這兩個字,粗糙和圓滑是反義詞,袁華和圓滑同音,光這點,就能夠讓人回味很久了。可能周師傅自己也不肯定,所以還要一個“可”字,大概是可能的意思。在彌留之際,周師傅沒有證據,當然也不能一口咬定是袁華下的毒了,說出來根本沒有用不說,如果不是袁華的話,他就是誣陷了,死了也會被人看不起的。他說這三個字,委實不簡單,在死前頭腦發昏的情況下還能預示一下在場的人,又沒有直接說出他懷疑的人。這讓陳龍覺得那個家夥做司機實在屈才了,大概他曾今看到過袁華碰過她的酒壺,才讓他有所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