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小公主的幫助下, 傅卿言順順當當的休了個小長假, 陪孩子玩了三天, 陪老婆玩了三天, 再加睡了一天就去上班。

前腳踏進辦公室, 後腳就聽助理說周深最近搞出來的花邊新聞, 讓他差點把咖啡噴兩米遠。

“你說什麽?周深和誰?”

“一個十八線的模特。”

“動靜鬧的大嗎?”

助理一臉尷尬的點頭, 他跟在傅卿言身邊好多年,自然知道周深和傅詩雨的關係,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搞出這種事, 鬧得人盡皆知。

看著助理擰巴的表情,少爺放下杯子示意他先出去,讓自己冷靜一下, 前幾天他還在想怎麽幫周深成功騙到結婚證, 誰知才幾天功夫,這貨就捅了各大簍子。

和小模特傳出緋聞?周深你還真是越活越能耐了!

開例會的時候, 少爺時不時偷瞄妹妹的臉色, 發現她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認真聽屬下做報告。

會議結束後, 傅詩雨帶著秘書往外走, 少爺在椅子上沉默了幾秒鍾, 最後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衝她的秘書揮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等到就剩下他們兄妹倆的時候, 少爺才組織語言躊躇怎麽開口。

“我覺得那件事有誤會。”

“什麽事兒?”

傅詩雨眼中一片坦然, 卻沒有絲毫好奇,顯然是知道他說的事,卻不完全不在意。

“周深已經改了,你得相信他。”

“原來是這件事啊,他改不改和我有什麽關係?沒別的事,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說完,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倒是讓哥哥不知所措,少爺站在樓道裏不在的該去哪兒,隻想把周深狠狠地打一頓。

回了辦公室後,意難平的傅卿言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周深,以吃午飯的名義讓他中午抽時間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中午的時候,自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周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推開他的辦公室門,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傅卿言一拳打得差點吐血。

好幾年沒和人動手的男人,一旦動起手來,簡直能要人命,助理聽見動靜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周深蜷縮著躺在地上,傅總對他不依不饒的拳打腳踢。

等把這倆人拉開的時候,周深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動靜鬧得太大,傅詩雨也被驚動了。

“你們倆這是幹嘛?”

“問他去!”

少爺甩了甩酸麻的拳頭,滿身戾氣的靠在桌子上,看得傅詩雨想上腳踹他。

哥哥這裏問不出結果,她隻好去問坐在椅子上擦血的男人。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話音未落,周深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從沾滿血的牙縫間擠出一句話。

“你信不信我?”

冷不丁的被他抓住手,她皺了皺眉想把手抽出來,奈何他的力氣太大,她試了半天也是無用功。

“信什麽?”

看著故意和自己裝糊塗的女人,周深咧開嘴笑了,眼底滿是嘲諷,他笑自己太蠢,太天真。

“沒事,你們兄妹倆慢慢聊吧,我先去醫院掛個號。”

他慢慢鬆開傅詩雨的手,用手裏的紙巾擦了擦唇角的血跡,起身往外走,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把沾滿鮮血的廢紙扔了進去。

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她感覺心裏悶悶的,轉頭看了眼好像什麽都不當回事的哥哥,轉身追了出去。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你們傅家的車,我坐不起。”

即使嘴角還在往外冒血,身上滿是灰和鞋印,周深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

“你別鬧了行不行?就你這樣怎麽開車。”

說著,她伸手扶住他,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我說了不用你幫忙,你回去工作吧,今晚我可能不過去了,免得嚇到安安。”

傅卿言是他們這夥人裏,看起來最文質彬彬的人,也是戰鬥力最強的,打人的時候從不手軟。

電梯門緩緩而開,周深抬腿走進去,低頭摁了負一層,從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等電梯下去後,傅詩雨踩著高跟鞋怒氣衝衝的殺到哥哥的辦公室。

“傅卿言,你到底要做什麽!”

少爺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

“你說呢?”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把人打成那樣,有意思嗎?”

“我覺得有。”

看著永遠雲淡風輕的哥哥,她發現天底下除了餘曼,可能再沒有人能成功的和他講道理。

“我懶得理你,我和他的事,你別管了。”

丟下這句話,她急匆匆的轉身摔門而去,少爺皺了皺眉,低頭拿起手機給餘曼打電話。

“你幹嘛呢?”

“給公主當陪讀啊,監督她練字,怎麽了?”

“沒什麽,心氣兒有點不順。”

難得有人能讓他心氣不順,餘曼挑了挑眉笑著問他。

“誰惹你了?”

“好多人,周深,傅詩雨,還有那個不長眼的小模特。”

“嗯?”

餘曼撓撓頭,感覺越聽越糊塗了,“你能說點我聽得懂的東西嗎?”

少爺捏了捏鼻梁,在腦海中組織語言,以盡可能和善的方式,簡單的說了說剛才的事,本以為她會安慰自己,誰知……

“你瘋了吧,好好的為什麽要動手啊,打架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嗎?”

“……”

傅卿言愣了愣,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氣得七竅生煙還得壓著脾氣和她說話。

“這件事的重點是打架嗎?”

“難道不是嗎?你把周深狠狠地打了一頓,能解決什麽問題呢?”

“怎麽不能?”

“能個屁啊,你這樣隻會讓他們倆之間的誤會越來越重。周深顯然是被誤會了,現在他又誤會了傅詩雨,你是不是想拆散他們才高興?”

“……”

聽著她的質問,少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她心裏竟然是這種形象。

“我跟你說不著,你懂個屁。”

“……”

好好和他講道理,他不僅聽不進去,還用這種語氣懟人,餘曼的脾氣頓時也起來了。

“對,我是不懂,那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吃飽了撐的啊!”

“對,老子就是撐的,行了吧。”

話音未落,傅卿言聽見耳邊嘟了一聲,把手機拿下來一看,發現電話已經被她掛了,氣得差點順手把手機砸了。

因為這件事,公司裏一整天都是低氣壓,職員們根本不敢出現在兩個傅總的辦公樓層,生怕自己成為炮灰。

周深開車說是去醫院,最後卻回了周家,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等爸媽發現的時候,他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老頭子,這小兔崽子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兒子回來的時候一聲不吭,他們老兩口都不知道他在家,直到家裏的傭人發現少爺的車子在車庫裏停著,他們倆才急忙過來看看。

“我怎麽知道,你快把門打開,也不知道他在屋裏做什麽呢,大白天的把門反鎖,吃飽了撐的!”

老兩口站在門外,試了半天的鑰匙,終於打開了兒子的臥室門,進屋後發現窗簾拉的死死地,屋裏一點光都沒有。

周媽媽小心翼翼的摸到窗邊把窗簾拉開,周爸爸看著滿臉淤青的兒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怎麽了?”

老兩口走到床邊,本想把兒子叫醒,卻發現孩子的臉色不大好,用手一摸發現燙的嚇人,急忙叫傭人準備車子送人去醫院。

還在和少爺冷戰的餘曼,知道消息後也急忙開車去醫院,夫妻倆在病房門口碰了個正著,結果誰也不搭理誰,倒是讓夾在中間的傅濘小盆友一頭霧水,從昨晚到現在爸爸媽媽就一句話都沒說。

推門的時候,正好聽見老兩口問兒子,這滿身的傷是怎麽來的,正要抬腿往裏走的傅卿言瞬間怔住了。

餘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牽著女兒推門進去,也把站在門口的少爺暴露在眾人眼中。

知道內情的人,表情都有些尷尬,周深別過臉去沒看他,傅詩雨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倒是毫不知情的兩位老人家,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去。

“周叔叔,你沒事吧?”

小湯圓站在床邊,滿臉擔憂的看著**的人,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周深就算再怎麽生傅卿言的氣,也不可能拿無辜的孩子出氣。

“沒事,叔叔不小心摔了一跤,過兩天就好了。”

“湯圓兒幫叔叔呼呼吧,每次我摔跤媽媽就幫我呼呼,第二天就好了。”

“好啊。”

看著格外認真的小丫頭,周深心裏一陣泛酸,想不通傅卿言這個王八蛋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孩子。

他摸了摸湯圓兒的腦袋,轉頭看著一臉抱歉的餘曼,說了句父母聽不懂的話。

“這些年,辛苦你了。”

餘曼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說什麽,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是嫌身上的傷不夠重嗎?

“你好好養傷吧,安安這些天我來幫你們照顧,最近手裏沒工作,挺閑的。”

看他這樣肯定傷的不輕,傅詩雨不可能公司、學校、醫院三頭跑,再加上禍是少爺惹出來的,自然要她幫忙收尾,昨晚因為這事兒,她跑到湯圓的臥室在她**擠了一晚。

“謝謝。”

餘曼搖搖頭,表示這是自己該做的,她抬手輕輕拍了拍傅詩雨的肩膀,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出來一下。

傅詩雨看了眼**的男人,見他還是不想搭理自己,心裏有些說不出的失落,起身跟著餘曼出去了。

“你有話和我說?”

“嗯,你哥…他昨天太混蛋了,希望你別記仇,實在不行等周深養好傷,讓他把少爺再揍一頓。”

提起這話,她恨不得買塊豆腐撞死,攤上這麽個不省心的男人,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

“還有,你和周深之間到底怎麽想的,你想讓安安一直當沒有爸爸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