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陰謀的交織

從一個城市跳躍到另一個城市.從完全的陌生轉變為熟悉後.鬱梓又會馬不停蹄地跳躍到下一個城市.一顆飄泊的心從未停靠.仿佛隻有這樣忙碌奔走著鬱梓才能感覺到自己是自由的.

自由的.不再是被束縛著的.不會被男人像一個女人般恥辱地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不會再過那些日夜顛倒的生活.盡管在異國他鄉鬱梓找不到適合自己的與法律有關的工作.但做些零工也能勉強解決吃住問題.

隻是胸前這顆原本屬於戰凜的水晶.無論他用什麽方法都沒能讓它離開自己的脖子.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似乎已經跟隨著他很久很久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鬱梓仍有被戰凜用力扼住喉嚨的錯覺.仿佛那頭荼毒自己的猛獸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不管時間過去一天、一月、還是一年.似乎一直沒有離開過.

鬱梓將自己的小包收拾好.住進了當地最便宜的一間旅店裏.環境不算很好.地方也比較窄小.但鬱梓並不打算待久.反正他在每個城市停留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年.所以住的地方實惠最重要.住小旅館比找房子要容易得多.

收拾好一切後.鬱梓站在一個小窗邊吹著風.

如黑色幕布般的夜空裏.群星閃爍.月光朦朧.很圓的月亮.看起來似乎觸手可及.

鬱梓突然感覺到一股寒冷透進了骨子裏.有一些恐怖的記憶像魚般浮出水麵.深刻的痛苦的.那兩年的記憶大概是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了吧……

好冷.如果這時候有人能夠緊緊抱住他那該有多好.鬱梓閉上眼睛想.

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戰凜發現自己背叛了他後的表情.悲傷夾雜著憤怒.

鬱梓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似乎無論如何努力.總跳不出戰凜營造的夢魘.不管身處何方.都總能輕易想起在那座肮髒的宮殿下發生的一切.

就像魔王刻下的邪惡烙印.似乎一輩子也無法解脫.

就像身上那三處曾經鮮血淋漓的傷口那般.盡管早已經變成了精美的圖案.卻像三塊腐爛的肉叫囂著曾經承受過的痛楚.戰凜給他的一切.不管寵愛還是疼痛.都是用最激烈最難以忘懷的方式.

可以說自從離開s市後.鬱梓沒有沒有一天真正地開心過.似乎哪裏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就連空氣都稀薄到令人窒息.心一天比一天荒涼.像是快要停止跳動.

鬱梓逼迫自己不要再想起那個本該下地獄的魔鬼.他對戰凜已經仁慈了兩次.下不了手殺他.又暗自把能置他於死地的罪證銷毀了.鬱梓隱約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做.卻不想去麵對那個答案.

痛恨自己感情上的墮落與對仇人的仁慈.鬱梓的心無時無刻不在飽受著煎熬.理智一直在跟情感對抗.即使將戰凜送進了暗無天日的監獄.鬱梓卻隱隱覺得那個魔鬼絕對有破籠而出的本事.

接二連三的背叛.甚至拒絕幫他打官司.戰凜一定對他恨之入骨.假若有機會再見麵.一定會毫不手軟地將他殺死吧.

不.以戰凜的殘忍.也許更傾向於將他慢慢地折磨致死.就像弟弟千禦那樣……

但是為什麽...他卻還是絲毫不後悔放了戰凜一條生路.

他是不是真的、真的對戰凜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不.就算紀哲謙已經不再等待.他也不能夠愛上戰凜.那無異於將自己逼上了絕路.再也回不了頭.

鬱梓痛苦地蜷縮在小旅店房間的一張小**.身體與靈魂隻要一想起戰凜這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栗.心髒也會驟然緊縮.

感覺無時無刻身邊都像有一雙手在撫遍他的全身.有一雙陰鷙恐怖的眸子探尋著他每一片肌膚.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錯覺讓鬱梓的每一個夜晚都格外難熬……

神啊.誰來救救我..

鬱梓在心中悲鳴著.熱切地期盼著.

隻是陌生漆黑的房間裏.依舊隻有他一個人呼吸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到令人脊背發涼……

而在遠方的s市.盡管軍火頭目戰凜已經入獄.但卻依舊擁有隻手遮天的本事.即使人在牢裏.依舊將外麵的黑.道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這段時間裏獵非想盡了辦法見了戰凜兩三麵.將自己調查到的關於鬱梓的事情告訴了戰凜.

比如鬱梓在美國見的那個女人並不是什麽所謂的阿姨.而是鬱梓的親生母親.而那女人患的也並非什麽重病.而是因為受了不知名的刺激

仙道留行筆趣閣

.所以瘋了.

這就足以說明鬱梓的身份是假的.包括一切的背景以及身份信息.沒有一樣是真實的.

比如張警司為何會同意讓非國際刑警的人潛伏到戰凜的身邊.這是一個爭奪權勢的陰謀.因為鬱梓的幫忙讓南羽又升了遷.而張警司卻聯合南羽的父親將鬱梓送進了霓魘.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但鬱梓到底是因為什麽才進入了這個陰謀.一直是戰凜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就憑跟南羽的友情.又非生死之交.頂多隻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一點.至於推開自己的男朋友去為了這個朋友的前途以身犯險.

“凜爺.當年的事情你一直不準任何人再提.也不想做任何的調查.但是鬱少會這麽對您.也許跟一個人有關.”獵非打著手勢道.

戰凜的腦子裏猶如電光火石般擦過.難道是...千禦..

深邃的雙眸對上獵非的視線.戰凜從獵非的眼神裏看到了肯定.

“鬱少的身份是假的.那個人的也是.鬱少是那個人的親生哥哥.至於那個人為什麽來到您的身邊.也是國際刑警的一個內部陰謀.屬下查到...那個人跟您在一起前.曾經是南羽的戀人.可是卻被南羽的父親利用.巧妙地設了一個局.因為……”

獵非停住了.戰凜順著將自己的想法繼續道:“因為南羽並不愛他.南羽愛的是鬱梓.所以他被利用了.鬱梓應該是聽信了南羽的話.將所有的帳都算在了我的頭上.”

難怪當初鬱梓看到那本血淋淋的相冊會那麽大反應.大概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親生弟弟死前的慘狀吧.

“鬱少似乎在離開前跟南羽翻臉了.興許是知道了什麽……”

戰凜沉思著.“當年千禦的案子我記得有不少人翻查過.現在還有人在查吧.”

“有.一個姓黃的國際刑警.現在已經是大隊長了.”

戰凜揚起一個詭譎恐怖的笑容.“利用他將南羽一黨打倒.我要他父親坐穿牢底.無比痛苦地死去.至於南羽.讓他風光無限地爬到最上麵.再將他狠狠拖下來.這件事.讓炎冷去辦.”

饒是跟隨了戰凜多年的獵非也被戰凜恐怖的氣勢嚇得脊背發涼.獵非緊接著又向戰凜報告了關於鬼隴的新動向.戰凜胸有成竹地點頭.周旋了這麽久.鬼隴終於踏入了陷阱.很快就會自取滅亡了.

戰凜的心也已經越來越焦躁.血液裏的暴躁因子結合著對鬱梓的想念幾乎在下一秒就要衝破血管.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很多爛賬要清算.

惹了他留他一命將他踢進監獄就想逃.沒有那麽簡單.

戰凜有力的骨節敲擊在實木桌子上.雙目灼灼如同犀利威猛的蒼鷹.又如善於運籌帷幄的君王.不管鬼隴曾經有多牛.終究不會是為了打擊敵人甚至能夠屈身入獄的戰凜的對手.

獵非將戰凜的話告訴了炎冷.炎冷嚴肅地點頭.“這件事我會辦好的.”

想離開炎冷別墅的獵非被姚撒逮住.“都已經過去四年多了.阿凜怎麽還不出來.真令人焦躁.獵非.不如還是出動雇傭兵團……”

“又想胡鬧嗎..”炎冷陰沉的聲音讓姚撒一震.憋屈地撇了撇嘴.

獵非離開後很久.姚撒都一直沒有說話.大概同住的這四年被同化了.姚撒也染上了跟炎冷差不多的毛病.一生氣也不像從前那般大嚷大叫了.反而變得安靜得瘮人.

炎冷將晚餐擺到寬大的餐桌上.見姚撒依舊一臉悶悶不樂.又想起他最近已經乖巧了很多.至少不像幾年前那樣沒事就去逛夜店泡小零.炎冷臉色緩和了點兒.敲了下姚撒的腦袋.“吃飯了.”

姚撒怒氣衝衝地瞪了炎冷一眼.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爺就是不吃.

“雇傭兵團的雇傭兵除了阿凜能調動外.就隻有獵非懂得命令他們的特殊手勢.而獵非忠誠.沒有阿凜的命令絕不會輕舉妄動.除了獵非外還能調動雇傭兵的就是軍火鑰匙.不過那玩意.連我們都沒有見過.你覺得我們真要插這一腳嗎.”

炎冷邊為姚撒盛飯邊悠悠地道.就連他們兩個都沒見過的軍火鑰匙.能有誰見過呢.

隻是後來.誰也沒有想到.在軍火世界裏影響力如此深重的軍火鑰匙.竟然早就被戰凜當成了普通的東西送給了鬱梓.就像取不下來的一種禁錮與束縛.從戴上脖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