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商業交流
當優致木廠這個商鋪異軍突起的時候，名聲已經傳遍了杭州城，錢塘一帶少有人不知道木製品行業的翹楚。
在這一帶，凡是做生意做的不錯的人彼此之間都會找機會坐在一起吃個飯，了解了解，所以蘇致遠回去的時候，方不平叫來了馬車，要帶著蘇致遠去南城的梨園吃個便飯。
告訴了楊玉環早早把店關了之後，蘇致遠就坐著馬車去了，這也是他第一次坐馬車，趕緊還挺有意思。
杭州隻有南城有梨園，那裏的戲子來自北方，無論什麽劇種的都有，很多喜歡聽戲的人都喜歡去那裏，關鍵是這次吃飯的人都是來自北方的商販，所以才把飯局定在了梨園。
方不平其實是被邀請的，蘇致遠的優致木廠這段時間被不少人知道，可是對於他，很多人都沒有印象，也沒有了解。
這個時代的城池還是不小的，好在馬車跑的不慢，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南城，這邊也非常繁華，下來的時候，顛簸的感覺有些暈暈乎乎。
梨園非常大，這裏不僅能看戲，還能吃飯談生意，據說這裏還有很多的生意人和地方官員，南城絕對是富人聚集區。
作為一個優秀的梨園，這裏的舞台不止一個，梨園戲子多的起碼有將近十個班底，有給大眾表演的戲劇，也有給單人表演的橋段。
一到了這裏，方不平跟門童報了名號就被領到了二樓的隔間，這裏已經坐了不少人。
眾人年齡都是四五十歲的人，少有年輕的，各個衣著華貴，看到方不平到來，拱手施禮。
“晚輩來遲了，各位長輩見諒！”方不平回禮，蘇致遠裝模作樣的跟著照做。
“在下介紹一下，這位是蘇致遠，乃是我們方家的合作夥伴，也是我方家木廠的東家。”方不平擺手介紹蘇致遠，蘇致遠趕緊又施了一遍禮。
在眾人的目光中，各位侃侃而談，蘇致遠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
桌子上拜訪的都是點心和茶水，沒有酒水，這倒是出乎了蘇致遠的意料，他以為還有酒局呢。
生意人飯桌上不談生意是不可能的，聽了半天，蘇致遠知道了在座的，除了北方的一個大馬販子，還有一個是什麽生意都做的貨運商人，其次是南方的茶商，瓷器商，還有一個是水商。
大家雖然都在說話，可是並沒有搶話，每次都是等別人說完，才自己說，所以氣氛很和諧。
茶商劉長青笑嗬嗬的道：“我們的孩子都沒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方公子這麽年輕就出來替父做生意了，後生可畏啊。”
方不平：“哪裏哪裏！多虧了有致遠兄這個幫手。”
馬販趙生財捏起一塊點心，嚼了兩口，喝水咽下去道：“看來致遠公子可是做生意的能手啊，我們這些老家夥要跟你學習學習了。”
蘇致遠和這些老油條在一起，除了熟悉熟悉麵孔之外，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合作做生意，畢竟不熟悉沒法做生意，人脈很重要。
“各位都是大佬，走過南，闖過北，去過漠北，下過水。賣過馬，買過姬，喝過茶水吃過魚。可謂經曆十分豐富，又豈是我所能比擬的。”蘇致遠中間說的差點唱起來，感覺還挺溜口。
眾人聽蘇致遠一說都感覺嘴皮子很溜，都笑了起來。
劉長青：“不錯不錯，還挺押韻的。”
貨商李：“怪不得生意做的不錯，見到我們這些人，還這麽能說，可見你膽色很不錯啊。”
眾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茶香雲繞，說起生意來，一說就是一個時辰。
除了談論個人的生意情況，就是談論各自未來的生意走向和價格，如果合適，都會彼此私下聯係，方便合作。
在座的有運輸商，瓷器商，茶商，馬商，就剩方家了。
方家可是杭州的大戶，和他們彼此之間的生意都有聯係，所以方不平和他們幾人坐在一起是完全有資格的。
聊得累了，眾人找人收拾掉了點心和茶水，各自準備放鬆一下去。
蘇致遠看這個樣子，自己是要跟著去做大保健啊，不知道古代的按摩技術咋樣，畢竟自己沒試過。不對，現代的我也沒試過啊。
書童去梨園後麵聯係了片刻，帶回來一堆戲子，各個都是卸妝之後的樣子，確實清麗無比，麵榮嬌好，膚色白嫩，有圓臉的，瓜子臉的，都有。
古代人確實覺得胖一些的美，喜歡有肉感的，所以這幾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很苗條的，最差的也是微胖。
蘇致遠麵色有點僵硬的看著方不平道：“梨園還有這個買賣？”
方不平笑了笑：“隻要你有錢，書院也可以。”
其他人已經調完走了，方不平也領了一個走了，留下蘇致遠和三個戲子在那裏麵麵相覷。
妓院蘇致遠沒去過，青樓聽過小曲兒，可是到了梨園這戲也沒聽到，就來了這麽一出，蘇致遠這個處男居然有一些緊張。
“各位，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蘇致遠說了一聲就準備離開，後麵一隻小手直接拉住了他。
“公子不常來我們這裏吧。”留長發，穿紅衫的瓜子臉拉住了他，笑道：“公子看起來有些緊張啊，我們又不是什麽惡人，坐下來喝口茶豈不是很好？”
蘇致遠有點尷尬的笑道：“還是不要了吧。”
其他兩個女人看到蘇致遠的反應，掩嘴輕笑，把隔間的門關上出去了。
瓜子臉轉身倒下了茶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他。
蘇致遠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好幹坐著。
“公子會不會認為我們很賤？”瓜子臉突然問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無權評論他人。”蘇致遠輕聲說道。
“其實我們這些弱女子都是身不由己，出身是這樣的，自己也沒有能力改變，又碰不到一個知心人肯為我們贖身，我的命好苦！”瓜子臉掩麵裝作哭泣的樣子，想博取他的同情。
“你們賣身給梨園了？”蘇致遠好奇道。
瓜子臉抬頭說道：“是啊，我們很多從小就被賣過來了，學唱戲，有的姐妹還被賣了好幾回，最後到了這裏，沒有自由不說，除了唱戲，還要，還要.....”
她說不下去了，蘇致遠卻知道她沒說的是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你們贖身的價格是多少？”蘇致遠發現這個時代很多丫鬟，姬什麽的價錢其實不貴，隻有未**的歌妓舞姬才貴，而蘇致遠即使想本著人道精神去解救也是有心無力，這是一個時代，千百年的思想，不是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就算是皇帝，也改變不了，因為她們是個人的財產，解放她們的人權，除非是神。
“我叫紅杉，我的贖身價是四十兩銀子。要不公子把我買了吧，我會唱各個劇種，我很聽話的。”瓜子臉哀求著就跪了下來，肩上的紗衣落了下來，白嫩的肌膚上有不止一道血紅的傷痕。
“你這是被打的？”蘇致遠看著那個血紅的傷痕，還有紅杉跪在地上的哀求，他決定帶她回去！
紅杉難過的道：“是，這幾天唱戲沒有賞錢，東家打的。”
“行了，你別跪著了，等下我朋友回來了，我就帶你走。”蘇致遠喝了口茶說道。
紅杉像是不敢置信一樣，連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道：“多謝公子，我就是當牛做馬都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蘇致遠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她高興的說等等，就跑出去了。
不一會，她就叫來了梨園的人，拿來了她的賣身契，交給了蘇致遠，蘇致遠直接拿出四十兩銀子的銀票，她就算成了蘇致遠的人。
紅杉拿著一個小包，包裏裝的除了她自己偷偷藏得一點錢之外，還有她父母留給她的一串珠子。
在梨園和妓院，她們都是掙錢的工具，自己根本沒有留錢的權利，更別說為自己贖身了，有些人甚至為了逃出妓院被打成殘廢扔到野外餓死的都有。
紅杉一臉興奮的靠著蘇致遠，生怕這一切是假的，能離開這個苦海，是她一直希望做到的事情。
男人在這個地方基本是不可能動情的，動情了也未必會贖身，畢竟煙花女子在這裏的地位底下到不行，可是蘇致遠今天為紅杉贖身，立馬就成了新聞，方不平和眾人爽完的時候就知道了。
“致遠兄啊，你每次做事都出乎我的意料，這次到梨園談生意，你都能帶個女人回去，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你真的那麽缺女人嘛？要不我給你幾個？我丫鬟多的是。”
方不平整個人氣血活絡，麵色通紅，一看就是經曆了什麽之後的表現。
蘇致遠笑了笑：“別說我的事，剛才爽不爽？”
方不平嘿嘿一笑：“那是當然，難道你沒試過？”
蘇致遠撓了撓頭：“我太快，沒感覺。”
紅杉“噗”的笑出聲來，她立馬感覺到了不妥，又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方不平看了看紅杉道：“你這舞姬倒是挺懂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