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塵昔,你真好看。”鬼使神差的,我就說出這句話,這一次慕塵昔沒有調戲我,他隻是淡淡的說。

“米可,大白天不要犯花癡。”

“那晚上呢?”聽他那麽說,我忍不住問。

“米可,你笨死了,晚上你又看不見,怎麽犯花癡?”慕塵昔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我的機會,他直截了當的說著。

然而我聽到這句話,眼睛暗淡了下來,心口有點悶悶的。

“慕塵昔,晚上的你是什麽樣的?”黑暗中,慕塵昔的表情是什麽樣子的呢,我從來沒有看過,以後想必也沒有機會看。

我的夜盲症太嚴重了,沒有光,我什麽都看不見,哪怕是自己,等於在晚上的時候,我就是瞎子。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討厭我的夜盲症。一想到這一點,我不由地回握住慕塵昔的手,緩緩的低下頭。

似察覺我情緒的變化,在前麵走的慕塵昔放柔了語氣,安慰道:“我晚上的樣子你不是看過嗎?”

慕塵昔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他說的是有燈的情況下,可是我想要看的,是他隱匿在黑夜中的樣子。

“不一樣,我想要看的,是你隱匿在黑夜時的樣子。不是在燈光下。”我輕輕搖搖頭,有點失落的說。

“米可,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這一張臉,不是嗎?不要亂想。”

“嗯。”聽他那麽說,我勉強點點頭,不再說什麽,任由他拉著我的手。

給他牽著過馬路的時候,他突然說:“米可,就算你白天看不見,我也會一如現在一樣,牽著你的手,絕不放開。”慕塵昔說這句話的時候再看著左右兩邊有沒有車輛,即便現在是紅燈,他依舊小心翼翼的,緊緊牽著我的手。

他的話很認真,沒有因為在看車而有一丁點敷衍,他很少說煽情的話,可是每一次說的時候,都會暖徹我的心扉,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慕塵昔,我隻是夜盲而已。”縱然心裏再感動,我也隻是撇撇嘴如此說道。

“好,乖。”走過了馬路,慕塵昔拉著我在前邊笑著。

而我在他的身後,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說,嘴角不自覺帶笑。

很快就到了慕塵昔的家裏,慕塵宸和淨聖夜明顯還沒有回來,想必淨聖夜是去接慕塵宸了,我發現自從淨聖夜來了之後,慕塵宸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淨聖夜。

他完全就沒了之前好哥哥的樣子,一下子給人一種重色輕友的感覺,不過還好,慕塵宸也樂得給淨聖夜帶,畢竟他很少能看見淨聖夜,因此也沒露出什麽不滿意。

想到慕塵昔重色輕弟的表情,我有點忍不住,看著在換鞋的慕塵昔道:“慕塵昔,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不僅重色輕友,還重色輕弟?”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帶著調侃他的語氣的,但是慕塵昔好似沒有聽出來一樣,換好鞋子回身看著我,反問。

“莫非你不喜歡?”他的眉頭微皺,帶著疑惑,但是我明顯看見了他眼睛裏邊的笑意。

遇人不淑!慕塵昔坑人的時候已經越來越不愛掩飾了,以前多多少少會掩飾下他陰,險的內心,這下是完全不掩飾了,擺明了是吃定我鬥不過他,太壞了!

“喜歡…”我瞪了他一眼,還是弱弱的說道,生怕我說不喜歡然後他當真了。

作為熱戀中的女生,我還是蠻希望慕塵昔重視我的,不過嘛,家人也不能忽視,主要是現在慕塵宸有人帶著,所以我才沒有什麽罪惡感。

聽見我回答喜歡,慕塵昔笑了下,有幾分得意。

我看著他在笑,就想到了剛剛在回來的路上的時候他所說的那些話,想到了我想看黑夜中他的樣子的想法,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我看著他躊躇了好久,終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閉上眼睛脫口而出:“慕塵昔,今晚你要睡哪裏?”

我想要看他晚上的樣子,在他熟睡的時候偷偷的看,不然他發現,雖然我很可能看不到,但是至少,心裏回覺得有點安慰。

“嗯?今晚,我睡客房,夜跟塵宸一起,你單獨睡,怎麽了?”慕塵昔眉頭皺著,有些不解的看著我,這一次他並沒有猜出我為什麽問這個。

我想,估計他是以為,我很抗拒和他一起,其實倒是不會,和慕塵昔一起睡覺的時候,燈雖然是全光的,但是有他在我會感覺格外的安心。

要知道我平時睡覺從來都是習慣留一盞台燈的,但是自從習慣有他後,反倒習慣了關燈,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他在的前提下。

“那個……”想到一會要說的話,我頓時就不好意思了,吞吞吐吐的看著他,半天說不出來。

“怎麽了?”慕塵昔也看出我的不對勁了,眉頭皺得更深,難得他猜不到我要說的話,可是他猜不到,反而要讓我自己說出來,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就是,呃,那個……”我支支吾吾的,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發生什麽了?”慕塵昔見我一直不說話,開始緊張起來了,他這一緊張,我是即便沒勇氣說也必須得說出來了,萬一他想歪了怎麽辦。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習慣了和你一起睡……”最後一句話的聲音,簡直小到很難聽清楚,但是當我終於有勇氣抬頭,看見慕塵昔震驚的表情,我頓時明白他聽到了。

我不安的等了好久,慕塵昔都沒有再說話,一下子我就有點難過了,慕塵昔這個反應,是不願意嗎?

“那個,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我也……”

“米可,樂意至極,今晚到我是你的抱枕。”慕塵昔忽然扯起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讓我一陣失神,但是又立馬因為他最後那句話而紅通了臉。

“那個,你別想歪了啊,我隻是說一起睡而已。”生怕他想歪了,我連忙辯解道。

“我知道,蓋著棉被純聊天。”慕塵昔聽著點點頭,替我補充道。

我聽到他說的讚同的點頭,說:“沒錯,就是這樣子。”

話說出來了,我沒給拒絕,也沒有太尷尬,然而剛剛那句話,我現在怎麽回味,都感覺怪怪的啊。

蓋著棉被純聊天?怎麽有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