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幹什麽。”我抖著嗓音,語氣帶著害怕開口問滿臉陰鬱的慕塵昔。

慕塵昔不語,徑自繞過床,站到書桌麵前,俯身在我不解的目光中打開最下方的大櫃子,從中拿出一個透明的箱子,箱子能從外麵清晰地看到裏邊的瓶瓶罐罐。

是醫藥箱,我鬆了口氣。

慕塵昔提著醫藥箱走到我麵前,坐在床沿,整個床下沉了一角,打開醫藥箱,取出消毒水,醫用棉簽,還有一瓶藥。

這一次慕塵昔聰明的沒詢問我意見,直接伸出將我的腳搭他大腿上,二話不說脫下我的鞋子,隨著帆布鞋和襪子的脫掉,腳腕上的傷口沒有一點阻礙地出現我們的視線裏。

凝成了固體的血跡張牙舞爪的印在有點腫起來的腳腕上,傷口旁邊還帶有淤青,看來是扭到了,又是在腳腕,難怪走起來那麽痛。

我撇了撇嘴,盯著腳腕在心裏嘀咕著。嘀咕完抬眸望向慕塵昔,此刻慕塵昔的臉色在看到傷口後陡然下沉,陰鬱地可怕,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盯了許久,他打開消毒水,拿起棉簽,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的給傷口消毒,疼的我直咧嘴。

半晌我終於忍不住道,“店長大人,疼。”話罷,蒙上了一層水霧的眼眸鎖住他,讓他心猛地一顫,忽生惻隱之心。

“你還知道疼,疼剛剛還跟我慪氣。”慕塵昔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了下來,話罷還伸出手指在我額頭大力敲了下。

囂張,他太囂張了。雖然心裏這麽想著,但是礙於傷口還疼著,我隻能狠狠地瞪他一眼,繼續咧嘴倒吸冷氣。

傷口消毒完後,慕塵昔開始上藥,原本我以為隻要擦上去就好了,誰知還要按摩,有淤青時的按摩結果可想而知。

幾秒後,公寓裏傳來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在整座公寓裏經久不散,好似要衝破雲霄一般。

黃昏,當我從睡夢中醒來,看見的便是慕塵昔被放大的臉,薄而性感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高挺完美的鼻梁,濃而長的睫毛在睡夢中輕微的顫抖,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他房間的窗簾沒有拉起來,溫暖的陽光肆意地透過落地窗傾斜進來,有些許金色籠罩著他,無意間使他少了幾分邪魅多了一點柔和。

他的劉海細碎的蓋在額前,遮住了飽滿的額頭,此刻他安靜趴在床沿入睡的模樣在我的眼裏霎時像極了童話裏的王子。

我呆滯地望著他的臉失了神,半晌試圖扭了一下腳腕,發現疼痛感幾乎感覺不到,看來昨天的罪沒白白遭受,扭傷好得差不多了。

檢查完傷勢,我毫不客氣的繼續將視線放置他的身上,如此近距離的美男入睡圖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看到的,不多看幾眼豈不是很吃虧。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看向他的目光越加**裸,好似恨不得把他剝光的樣子。

這樣**裸的目光終於影響到了睡夢中的慕塵昔,他的眉頭微蹙,睫毛劇烈的抖動了幾下,眼簾在我的目光中漸漸睜開。

才睜開眼睛就對上我火熱的目光,慕塵昔略微怔了一下,隨即不自然的撇開視線,輕啟唇,“剛醒就看到一花癡。”

聞言,我正想開口反駁,卻意外的發現他的耳垂莫名的紅了起來,頓時,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伸手指著他驚奇道。

“哇哇哇,你耳朵紅了。”

“你很聒躁。”慕塵昔的耳垂更加的紅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語氣卻蘊含著一絲窘意。

“哇哇哇,更紅了。”我毫不收斂的再次揚聲道。

“再說一句我不介意堵住你嘴。”慕塵昔威脅道,目光灼灼的盯著我,讓我有種給燙傷了的感覺。

堵住?堵住……他想怎麽堵。

我的目光不自覺從他的眼睛往下移,越過鼻梁最終停留在他唇線完美的薄唇上,臉刹那爆紅。

“你在亂想什麽,臉都紅了。”慕塵昔忽然輕笑出聲,毫不客氣地調侃回來。

“才……才沒有。”我口是心非道,心撲通撲通地跳得極快。

“噗,一點可信度都沒有,笨蛋。”慕塵昔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眼睛因笑意彎成月牙的弧度,透著寵溺的味道。

我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這廝也太難伺候了,不高興的時候就怒目相對罵我笨蛋,高興了就揉我腦袋,還是叫我笨蛋,簡直惡劣到令人發指。

“慕塵昔你……”我一陣氣結,開口便想給予反擊。

“米可,我想你了。”他的眼眸深如幽海,裏麵有深沉的暗湧在翻騰著,我的話硬生生給我憋回肚子裏,怔怔地看著與我對視的他,直到他的臉龐不斷與我靠近,最後薄唇輕輕貼上我的。

嘴唇有種觸電的感覺,他的吻很輕很淺,眼眸微閉,我卻能感受到其中摻雜著濃烈的思念,於是呆滯的我來不及反抗,便徹底的沉迷在他給的甜蜜漩渦裏。

雙手情不自禁的摟住他的脖子,我緩緩閉上眼睛生澀的回應他,心裏呢喃道:慕塵昔,這一刻,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次日,我一臉糾結地坐在淩啟涼的辦公室,開始無限糾結昨晚的吻是什麽情況,然而隻要一想到他親完就跟沒事人一樣,我頓時一陣氣餒。

他喜不喜歡我,到底喜歡不喜歡啊!!!

“他到底幹嘛親我啊!”這一刻,我忽略了這裏是淩啟涼的辦公室,也忽略了某個一直盯著我的主席大人,猛地抬頭哀嚎道。

話一出口,辦公室陷入不同尋常的寂靜中,直到氣氛越來越壓抑我才後知後覺的將視線放到坐在辦公椅上一臉陰鬱的某隻。

“他又親你了!”這絕對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而且語氣像極了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怎麽聽都有種惡狠狠的感覺。

我的臉爆紅,來不及去琢磨為什麽淩啟涼的反應那麽反常,隻顧著低頭支支吾吾。

“沒,沒有。”心虛至極的聲音弱弱的響起。

隻見淩啟涼起身大步向我走開,眼眸裏閃著異樣的光芒讓人琢磨不透。

淩啟涼在我詫異的目光中停在我麵前,上半身微微向我傾斜,臉上掛著的笑容怎麽看都不懷好意,讓我一陣心驚肉跳。

隻聽見他低沉著嗓子說,“我幫你消毒。”啥?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