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杯藍莓刨冰。”不錯不錯,這次的氣勢不錯。正暗歎氣勢不錯的自己壓根不承認其實主要目的是探口風而不是還書的。

言秋歆有些詫異地抬起視線,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偏頭笑意嫣然地對著一旁的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一杯藍莓刨冰,還有一杯椰香奶茶。”

待服務員走遠,言秋歆才將視線重新放在我身上,目光細細打量著我,而後雙手交叉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我。

“米同學,約我有事嗎?”望進她笑呤呤的眼睛,我忽然有種她在耍猴的感覺,當然,我怎麽都不會承認她在耍的猴就是我。

強迫自己忽略掉這種感覺,我從包裏拿出那本外國書籍,雙手遞到她麵前,毫不退縮地與之對視。

“這本書是我在A4一樓的走廊撿到的,上麵寫著你的名字,所以就喊你出來確認下。”

言秋歆目露疑惑地接過,不知為什麽,在我看來神情有點不自然,我還來不及細想就聽見她驚喜地說,“終於找到了,這本書不見了我還難過了好久,真是謝謝你了,這本書可是塵昔唯一肯寫上字送給我的禮物。”

因為慕塵昔三個字我神情一晃,沒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腦海裏隻回**著這是慕塵昔送給言秋歆的禮物。

“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看到這本書,依然能想到他當時的表情。”提到這裏,言秋歆的臉忽然略帶憂鬱,等我細看,卻隻是甜甜而帶著懷念的笑容。

“什……什麽表情?”我聽到了自己那隱約帶著抖音的話語,忽然覺得喉嚨一陣幹澀。

“也沒什麽啦,就是那種略帶別扭的表情。當時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但是那個人並不喜歡我,那段時間的我很頹廢,於是他就寫了這句話給我。”話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著我,

“我想你應該也從淩啟涼那裏聽說了慕塵昔父母的事情。”

見我點頭,她繼續道,“這本書是他父母在去世前一年他的生日上送給他的,塵昔的父母去世後他一直很珍惜,連我都不給碰,我也沒想到他會送給我。”言秋歆的語氣帶著懷念,那種懷念是我永遠無法介入的,我的眼睛一黯,沉默著沒有說話。

“呃,我好像說太多了,也沒注意你愛不愛聽,不好意思啊,你別太介意。”言秋歆像是驚覺自己說得太多,臉上浮現一絲歉意。

“沒事。”我搖搖頭。

“對了,我突然想起淩啟涼今天有事情找我,既然書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見。”我起身,牽強的笑了下,失魂落魄的走出冰飲店,連自己點了東西都忘了。

現在已經下課許久了,穿過無人的校園,我步行了許久,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這個市著名的維爾街,慢慢地走在維爾街上,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從我身邊路過都無法引起我的注意力。

言秋歆和慕塵昔從小認識,他們就像在鬧別扭的情侶一樣,在公眾前麵陌生得像路人,私底下卻與慕塵昔以及慕塵宸那麽熟悉。

言秋歆是慕塵昔心中很重要的存在,他把他很珍惜的書送給了言秋歆,還寫了一句那麽曖昧的話。因為你不知道誰愛上你的笑,那個誰一定是慕塵昔吧?分明是一句表白的話。

突然,我潛意識抬頭,視線放置於采用透明玻璃的建築,上麵大大的“塵色魔法店”五個字讓我鼻頭一酸。

眼前浮現出在這個店裏跟他初次見麵時他的模樣,他那如同狐狸一樣奸詐的笑意在眼前始終無法消散。

第二次在店裏,他說請我喝巧克力牛奶,結果卻讓我為這個巧克力牛奶跑步跑到暈倒,還把他也弄得受傷了……各種模樣的慕塵昔在我麵前一一浮現。

猛然間,眼眶裏堆積上水霧,連帶著心口也悶悶的,我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抱著死就死的信念對著那頭道,“我要吃你做的東西,注意這不是詢問可不可以,而是你必須得做。”

另一頭,言秋歆望著我走出店裏,隨即賊兮兮的捂嘴笑了笑,拿出放在包裏的一小卷透明膠,將書頁上的“言秋歆”三字用透明膠輕輕黏去。

完成後看了看原本寫著她名字的地方變得有點透明,基本看不出寫過字,言秋歆合上書本,走到台前要求加杯熱可可並打包,半晌,提著戰利品的言秋歆毅然地踏上了前往慕塵昔家裏的路上。

“書頁上這個是怎麽回事?”慕塵昔緊鎖著眉頭,手指指著那個透明的地方不悅地詢問。

“呃,使用透明膠的時候不小心黏到了。”還“不小心”地黏走了三個字,言秋歆在心裏偷偷補充。

“借了一個月不肯還,還損壞了,你打算怎麽辦?”慕塵昔陰沉開口,這是他父母最後送給他的禮物,他一直保存得十分好,連一點褶皺都沒有。而言秋歆前陣子纏著他要,還回來卻近乎破了一個洞,讓他如何不生氣。

“咳咳,所以我買了熱可可來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呀。”晃了晃手上的熱可可,言秋歆討好的笑著,沒辦法,她理虧,而且這是她這個表哥為數不多愛惜的東西,難不保他會暴走。

慕塵昔冷冷地瞥了眼言秋歆,合上書本,動作粗魯地奪過熱可可,不再加以理會徑自走進房間,而身後的言秋歆則盯著慕塵昔的背影捂著嘴偷笑起來。

表哥啊表哥,這次看你怎麽跟米可解釋,離我們約定日期可還有一個多星期,這一個星期內你都不能解釋我們的關係,否則就是犯規,這就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V^)

“米可,究竟是誰給了你勇氣命令我給你做飯。”淩啟涼坐在我麵前,挑了挑眉饒有興趣道,鏡片下有光芒一閃而過。

“不管誰給的你都做了而且我還吃完了不是嗎?”我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

“這次膽子倒挺大,不怕我讓你扮猴子?”淩啟涼的尾調微微上揚。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狠狠地磨了磨牙。

“別貧,說吧,什麽事?”淩啟涼雙手抱臂,一副願聽其詳的模樣。他的話音一落,我頓時猶如被軋了一下的氣球,瞬間幹癟了。

想到慕塵昔和言秋歆,我牽強地笑了下,“沒有,就是突然想起國歌來。”

“國歌?”淩啟涼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

“對呀,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我收斂臉上的牽強,佯裝嚴肅地唱道。

“……”淩啟涼陷入沉默,半晌才回神,音調稍稍提高,像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我有讓你做奴隸?”他額頭青筋爆起,一副要爆發的前奏。

“那可不是嘛!”不想讓他知道我革命還沒成功就給淘汰了,於是瞥了眼他的黑臉,鬥膽道。

“很好,奴隸,這個星期有場宴會,跟我去,身為奴隸,你沒有拒絕的資格!”淩啟涼的臉回歸淡漠,啟唇淡淡道,臉上的表現清清楚楚的寫明了不容拒絕。

我陷入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