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

白奕辰越往白家上聯想越覺得心中不安。但是他又不準備現便跟白家撕破臉,免得一個不小心害安然遭殃。思前想後,他拿出手機,接通了梁響的電話:“梁響,不管用什麽手段,從明天開始,給加強碧水雲居——特別是小安的千年堂周圍的安全工作,不能讓這裏的治安出半點差錯。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小安的安全,知道嗎?”

他頓了頓,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沒頭沒腦的命令有些不妥,便稍稍放緩語氣道:“作為獎勵,明天自己去告訴財務,這個月的獎金翻倍。”

“放心吧,老板,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情安排好的。”

梁大秘接到命令十分開心——獎金什麽的倒其次,反正他每個月的薪水待遇也不差。主要是他早就想找個機會,好好整整安保公司裏的那一票懶貨了,於是掛了電話之後,梁響興高采烈的反手便將任務原封不動的丟給陸遠,還不忘“好心”的提醒他——最近員工都抱怨,新請的保潔公司玻璃擦得沒有他們亮……

鑒於“蜘蛛”事件的慘痛教訓,陸遠默默腦補了一下梁響話裏的隱含意思之後,立刻流著寬麵條淚,絲毫不敢反抗的答應下來——誰知道那個小肚雞腸的小白臉被自己拒絕了之後,會不會想出什麽更加滅絕性的點子來報複他?

不過答應歸答應,但是陸遠心裏卻是非常不舒服的——就算自己明麵上是翌辰集團旗下保安公司的經理,但是身為老總的白奕辰實際上是知道暗鷹的底細和自己的身份的。

這位上司雖然為陰險了點,但是無論如何,他應該也不會讓自己的隊員去做小區保安工作——那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所以無奈之下,他把白奕辰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希望可以借此逃脫梁響的“毒手”。

終於,第二天下午下班之前,陸遠走廊路堵住了準備早退的白奕辰,他聲淚俱下的把昨晚梁響蠻不講理的惡行向白奕辰一一控訴,希望可以得到上司的支持。

誰知道白奕辰耐著性子聽完,不但沒有站他這一邊對梁響的行為表示憤慨,反而一臉無所謂的問道:“就這樣?沒了?”

那還想怎麽樣啊?這已經很過分了好不好?這簡直是對國家軍隊才的蔑視和侮辱啊!

陸遠心裏咆哮道,不過鑒於他對白奕辰的態度有些摸不清頭腦,便秉持著誠實的原則回答:“就這樣,沒了。”

“嗯,知道了。”白奕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們就趕緊照辦吧。”

“啊?”陸遠一下子沒轉過彎來,他忍不住脫口問道,“白總,雖然們是保安公司,但公司的實質情況您是知道的,這樣公器私用,不符合規定吧?”

白奕辰聞言笑心裏憋著笑,打官腔道:“什麽是公器私用?陸遠說話可要想好了。這個安保公司既然掛翌晨集團的名下,明麵上就要聽總部的調配。的安保公司這麽多,這幾年卻一點外麵的業務也沒有,時間長了難免惹得有心懷疑。梁秘書這樣的安排,也是更好的掩護們的身份嘛!不過是平時的時候抽出幾個,有任務的時候再出任務,也沒什麽影響啊。就不用太計較了。”

他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心裏卻暗暗為梁響的安排叫好——不愧是自己的金牌秘書,對自己的心思揣摩就是到位,一下子就把陸遠給搞定了。唔~早知道他這麽能幹的話,這個月的獎金給他翻兩倍了。

“可是……”陸遠聽白奕辰這麽說,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糾結的站他麵前,既不說話,也不離開。

見陸遠似乎心有顧慮,白奕辰便正色道:“這件事會跟沈軍長報備的,不用擔心。”反正估計自己隻要對沈擎說明是小安可能有危險,他總會給自己個麵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是陸遠依然麵露難色,白奕辰見狀再度補充道:“不如這樣吧,們這個月的訓練任務就出外勤,目標是找出千年堂周圍出現的所有可疑物,查清楚他的身份地址,然後報告給。如果這件事完成的好的話,這個月們每個的獎金翻三倍,假期多一天。如果完不成的話,們全隊的訓練翻三倍,這樣很公平?”他拍了拍陸遠的肩膀,臉上的笑容陸遠看來就像是惡魔,“加油吧,陸經理!等著的好消息。”

說完他便用手指轉著車鑰匙,歡欣鼓舞的下班去找安然吃飯,隻留下一口老血堵心裏的陸遠,一個對著空****的走廊默默體前屈——公平個屁!暗鷹的隊員對不起們,不但沒能搬走梁響這個小白臉還找來了白閻王這個大魔頭……

隨即,飽受刺激的陸隊長默默的握拳:他賭上軍的榮譽發誓,說什麽也要一個月之內,把那個敢白閻王住的小區搗亂的猥瑣男的祖宗八輩查個底兒朝天……

於是,迅速振作起來的陸隊長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了十名隊員,白六黑四的日夜小區巡邏。而作為照顧重點的千年堂周圍,更是被他們安了不下10個超微型攝像頭,使得安然的診所成為除了京城中某些大院之外最安全的地方……

安然對自己已經被白奕辰重重保護起來的現狀一無所知,隻是隱約感覺到一夜之間,周圍似乎多了許多貌似質素不錯的保安員。知道是白奕辰安排之後,他心裏的確為了白奕辰對自己的重視小小的甜蜜了一下,隨即便陷入糾結當中。而這次,讓他糾結的對象不是別,而是王府火鍋的老板——季景。

自從千年堂開業的第二天起,診所每天上午一開門,季景便準時前來報道。中午的時候,他會叫自家飯店的服務員送兩份的午餐過來,然後一直待到診所晚上關門,才悠閑的離開。

診所沒有病的時候,他就東拉西扯的和安然聊天,有病的時候,他便一聲不吭的坐一邊看安然給治病。偶爾還會安然忙不過來的時候打打下手,陪等待的病聊聊天什麽的,儼然一副醫師助手的摸樣。

安然一開始並沒有意,他以為季景的行為是對自己的針灸術感興趣,而整天待千年堂,也是閑著無聊一時興起的結果,這種興趣過一陣子便會消退了。

可是誰知這自己的診所一待就是一個禮拜,不但絲毫沒有厭煩的樣子,反而態度越來越熱情,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熱烈。害得每天來接他下班的白奕辰的臉色陰沉的簡直能滴出水來,也害得他像做錯事一樣每每麵對白二哥嚴肅的臉便心裏發虛。

可是畢竟來者是客,再說家又沒妨礙到自己,實沒有理由趕家走,弄得他心裏七上八下,進退兩難。

隨著白奕辰身邊的低氣壓一天天的嚴重,安然實憋不住了,便季景又跟自己東拉西扯閑聊的時候開口問道:“季老板,您天天來這裏,應該不是為了找聊天吧?您到底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季景一點沒有被戳穿心事的尷尬,他毫不意的一笑:“是有點事情想請幫忙,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幫到。”

安然沒有接話,隻是給季景倒了杯茶水,靜靜的等他繼續往下說。

“原本是個軍,隸屬某師特種部隊。”季景收起了臉上慣常的笑容,有些嚴肅地說道,“由於役期間表現優異,從部隊畢業後,便直接被上級調派去他兒子唐寧的身邊保護他。他很隨和,沒有什麽架子和壞毛病,而且京城第三代的衙內圈裏,是個不可多得的知道上進的。”

說到這裏,季景臉上的表情突然顯現出痛苦:“三年前,們一次外出中不小心出了車禍。當時由於的疏忽,唐寧被汽車爆炸的餘*及到。雖然因為及時送到醫院,生命沒有危險,但是他的臉被碎片毀了容,雙腿也差點被截肢。盡管最後醫生拚盡全力保住了他的腿,但是同時也下了斷言,他從此再也不能走路了。”

“心裏非常愧疚。如果當初不是那麽自負,如果能早點注意那輛跟們後麵的車子有異樣,說不定就能躲開那場車禍。這一切也都不會發生,更不會害他成了今天的樣子。”

說到這裏,季景精致的麵容甚至有些扭曲:“自從醫生下了斷言之後,他就不顧長輩的勸阻,搬離了自己的家,也拒絕與他們聯係。們外麵買了房子,開了個飯店,生活一起。三年來,一直沒有放棄讓他重新站起來的希望。悄悄的唐家的幫助下,帶著他幾乎找遍了國內外所有最優秀的醫院和大夫——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隻要有一線希望,都會去努力嚐試。但是很可惜,他們都看過唐寧的腿之後束手無策,甚至京城最有名的黃國手看過他的腿之後,斷言說他的腿能夠保住已經是奇跡,想站起來,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事情。”

季景緊握著拳頭,痛苦的低吼著:“但是不相信!也不甘心!不能看著這個原本寬容自信的,一天天變得孤僻、自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另一個奇跡發生!哪怕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能夠治好他的腿,都願意去試一試!”

他突然抬起頭,用熱烈的眼光看著安然:“直到無意中飯店看到了,那一手絕無僅有的針灸術讓震驚。於是便開始留意,想辦法接近。還給了的名片,開業那天親自來的診所幫忙。”

“知道麽?開業那天的表現讓震驚,也讓欣喜,看著僅僅用幾根銀針幾粒藥丸便將瀕臨死亡的從生命線上拯救回來,突然覺得的預感沒錯,或許就是要找的最後一絲希望。”

“知道這幾天的行為給帶來了困擾。很抱歉,但是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近距離看清的醫術到底有多麽高明。”季景壓抑住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第一次以誠懇的態度向安然懇求道:“請幫幫忙,治好他的腿,無論有什麽要求,都會盡全力滿足,以軍的榮譽發誓。”

說著,他以最標準的軍姿勢站起身來,深深的向安然彎腰鞠躬。

安然原本沉浸季景的敘述裏有些愣神,現見他突然間站起來鞠躬的舉動,不由得被嚇了一跳。他趕緊扶起季景,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季老板這是說什麽呢?是醫生,治病本來就是的責任,不用這麽客氣。向保證,隻要有這個能力,絕對會盡全力幫的朋友治病的。”

季景聞言站直了身子,十分感激的看著安然:“謝謝。”

安然被他這樣鄭重其事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先是笑了笑,然後有些為難的道:“季老板真的不用這麽客氣,說起來開業那天也幫了不少的忙。不如這樣吧,明天把的朋友帶來,幫他看看他的腿還能不能治。”

季景聞言搖頭歎息道:“如果他肯出來的話,早就把他帶來了。但是自從他受傷之後,性格便有些偏激易怒。再加上臉被毀了容,更是怕自己嚇到路而不敢出門。前幾年他還勉強肯跟著到各地去求醫看病。可是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望的次數多了,就說什麽也不肯跟去了。最近一年更是變本加厲,連門都不肯出了……”

安然聞言也跟著鬱悶:“那怎麽辦?這樣的話別說是了,就是再厲害的大夫,也不能沒看到病的情況下,保證能把病治好把?”他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這樣吧,他既然不肯出來,就去那裏給他看病,覺得怎麽樣?”

季景為難的搖搖頭:“這幾年下來,唐寧似乎已經對所有的醫生都失去了信心。以前見他不願意出門,也曾經試過找醫生上門給他看病,可是卻都被他罵走了。所以就算跟上門,他也不會乖乖讓醫治的。”

他的的話說完之後,安然已經完全傻眼了:“那這怎麽辦呢?這種情況,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啊……”

季景歎了口氣,道:“想過了,實不行,就給他下點安眠藥,趁他睡著的時候……”

“那不行!”安然打斷他的話道:“那樣會影響對他病情的判斷,對給他治病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要怎麽辦?總不能把捆過來吧?”季景聞言也急了,這種明明眼前似乎還有一線希望,但是卻偏偏束手無策的感覺,讓他有些抓狂。

“有沒有他以前的病例和X光片之類的資料?想先看看再說。”安然想了想說道。

季景點點頭,將隨身帶著的件夾遞給了安然:“從第一份醫生的診斷到最後一次黃國手的診斷,所有的資料都這裏,看吧。這些資料無論到了哪裏都隨身帶著,這幾年從未離開過身邊。”

資料很厚。安然感歎季景的誠心之餘,伸手接過件夾,埋頭看了起來,季景一邊緊張的盯著他得一舉一動,生怕他會突然抬頭,然後從嘴裏說出“沒辦法”三個字。

首先得跟某個GN道歉,對不起,您那個蓋的還蠻高的樓,我本來是要點加精的,結果手一抖給刪了……

我對發生這種事情十分抱歉……鞠躬……!

PS:感謝各位親的支持,感謝dmtr小盆友丟的地雷……鞠躬………

清寒害羞ING~今天木有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