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醫道安然· 65

孫鵬看著賈主任那有些虛浮的腳步,和明顯因為喝酒而泛紅的麵色,想起安然之前的猜測,再想起他剛才在飯店裏,洋洋得意的傳授給實習生的那“三條心得”,頓時額上青筋直冒。他鐵青著臉色,攥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把人先揍一頓再說。

可是還沒等他上前,卻被人一把拉住胳膊,他怒氣衝衝的回頭看,卻見拉住自己的人是安然。

孫鵬和欒建平情同父子,此時也顧不得別的,隻是咬著牙,低聲對安然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教訓他!”

安然沒有放手,搖頭道:“不行。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我們還沒有把握。”他低聲勸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看到病例再說,你要是現在和他起了衝突,萬一他趁亂毀了病例,你要怎麽辦?就算你父親是高官,也不能毫無證據的,就把人治罪吧?”

孫鵬聞言冷靜了一下,覺得安然說得有理。於是便不再掙紮。安然見狀順勢放開了他的胳膊。孫鵬似是餘怒未息,也不去理他,而是氣哼哼的轉頭看向別處。

安然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所以對他的態度也並不在意。

此時,賈主任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見兩人麵色不善的站在那裏,便皺眉道:“你們是什麽人,站在這裏幹什麽?這裏是病房,你們在這裏隨意逗留,會打擾到病人的休息,這個道理不知道嗎?”

他見兩人都十分年輕,於是便不在意的揮揮手道:“走、走,沒事的就趕緊走。”

孫鵬正在氣頭上,見賈主任一個照麵,便是這種態度,於是一瞪眼,便要發作。

安然在一旁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他。然後板著臉對賈主任道:“你就是賈主任吧?我們是這間病房裏病人的家屬。我們沒有亂走,而是專門站在這裏等你的。”

賈主任聞言有些漫不經心的道:“哦,你們是這屋病人的家屬啊。”他看了看病房門口的號牌,“我記得這屋病人,是做了腎切除手術的,對吧?他是你們的長輩?”

安然點點頭,道:“這屋裏的病人是我們的長輩,我們很關心他的病情。所以才想找你要他的病例看看。”

賈主任聞言先是一窒,隨即看看安然年紀不大,穿著又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便皺眉道:“剛小楊來跟我說,609的病人家屬要病例,原來就是你啊?”

他板著臉訓斥道,“年輕人有孝心是好事,不過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能插手的。你們不是專業的一聲,病人的病例,你也看不懂。我現在隻能告訴你們,欒建平的腎切除手術做得很成功,術後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反應,我這裏病人多,沒空給你去找。別在這裏搗亂了,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病例我是不能給你們的,而且我很忙,你倆趕緊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

安然聞言還沒來得及答話,孫鵬卻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賈主任的衣領,瞪著眼睛怒道:“你說什麽?你有種的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賈主任可能是因為中午喝了酒的緣故,此時被孫鵬抓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想掙紮,卻掙不過孫鵬帶著憤怒的力量。無奈之下,他隻能用雙手握住孫鵬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腕,色厲內荏的回答道:“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這裏可是醫院,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孫鵬本就心中有氣,又被賈主任的態度激怒,再加上此時急著想探究欒建平的真實病情,怎會有心情去聽他廢話?

於是,他對賈主任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咬牙道:“我再問一次,病例呢?你到底給不給?”

賈主任聞言臉色一白,但是他猶自強嘴道:“我說過了,病例不能隨便給外人看。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孫鵬原本就是說一不二的少爺脾氣。今天一再收斂,也是因為安然在旁邊。此刻,他對賈主任的厭惡,已經到達了臨界值,再被他口中噴出的酒精味道一刺激,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瞬間斷裂。

他沒有再廢話,而是舉起右拳,一拳砸在賈主任左臉頰上,嘴裏暴怒道:“報警?你他媽的個劊子手也配報警!老子今天打死你。”

說完,他索性騎在被他打倒在地的賈主任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痛打。

賈主任先是被打懵了,等想起反抗的時候,已經被孫鵬壓製的動彈不得。於是,他在單方麵挨揍的同時,隻能不住口的亂喊:“來人呐,病人家屬打人啦,趕緊叫警察!小楊,你這個廢物,還不趕緊報警?”

幾人在走廊裏的這通喧嘩,自然而然的將臨近病房的人都惹了出來。不過似乎由於這個賈主任平時沒少幹收索紅包的事情,所以此刻其他人都隻是遠遠的站著圍觀,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去勸架。就連他手下的護士小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被嚇傻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安然麵對這一片混亂的情況,顯得十分鎮定。他悄悄的跟那個叫小楊的護士說道:“你去把病例拿來吧,別怕,我可以保證,這賈主任是絕對沒有機會再領導你了。”

小楊猶豫了一下,似乎也對賈主任平時在病房裏貪得無厭,隨意揩女護士油的行為十分反感,此刻見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這麽說,雖然不信,但是轉念一想,頂多自己事後被放去急診,也好過在這個老色鬼手下受氣,於是便點點頭,悄悄的離開了現場。

接著,安然先是安撫住了因為聽到外麵的聲音而擔心的跑出來的吳悅,然後才慢條斯理的來到孫鵬身後,彎下身子將二人拉開。

孫鵬似乎因為剛才的一通發泄,此時火氣也消了不少。所以他這次意外的十分配合,就著安然的手,順勢起來站到一邊。

他衝動歸衝動,可是不糊塗。剛才打賈主任一頓,算是出出氣,想要真正收拾他,還要把病例翻出來說話才行。

孫鵬雖然住手了,但是賈主任卻依然倒在地上直哼哼,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起來的意思,這種不似醫生,倒似無賴的行徑,引得周圍圍觀的病人家屬忍不住一片唏噓。

其實這回大家還真是冤枉這個賈主任了,孫鵬打人的時候很有分寸,他為了防止事後被反咬一口,專挑又疼又看不出傷痕的地方揍。

他從小在警察大院兒混跡,這種方法自然是爛熟於心,如今對毫無反抗之力的賈主任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因此他此刻看著依舊蜷縮在地上的賈主任,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是一樂:小樣兒,站不起來了吧?叫你知道知道,從小到大隻要是哥打人的,就全都是內傷。

這時候,護士小楊已經取回了病例,並悄悄交到了安然手裏,然後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繼續看熱鬧。她是想好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後,就算賈主任不處理自己,自己也要申請調到別的部門,因此,她此時看起熱鬧來更是毫無壓力。

安然先是對小楊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後皺著眉頭一頁頁的仔細查看病曆。他前幾年跟著安士朋混跡各大醫院,自然是對這些東西駕輕就熟,所以翻看的速度非常的快。

孫鵬此刻也顧不上什麽真主任賈主任了,他走到安然身邊,伸著脖子,想要和他一起看。但是很快,他就被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還有龍飛鳳舞的鬼畫符弄得一陣頭暈,於是他索性不再關注病例,而是將目光定格在安然的臉上,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查找端倪。

隨著病例一頁頁的翻過,安然的臉色也愈來愈黑,愈來愈沉,直到看完最後一頁後,他“啪”的一聲重重合上文件夾,目光如刀般的射向賈主任,從牙縫裏恨恨的擠出兩個字:“誤診!”

旁邊的吳悅聞言一陣眩暈,眼看便要站不住了。安然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而此時孫鵬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再度竄了上來,他捏緊了拳頭,就要衝上去再將地上的某人暴打一頓,不料卻被人在身後拽住了胳膊。

這是今天第幾次有人拽他了?孫鵬終於暴走了。他猛的向後一揮拳,想先將身後礙事的人打到一邊在說。可沒想到自己揮出去的拳頭卻被人輕輕鬆鬆握在手裏,他一愣,向後看去,瞬間火氣盡消,卻見那握住他拳頭的人,居然是白奕辰。

白奕辰見他收回了手,便一臉嚴肅的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表示安撫:“孫鵬,火氣先別這麽大,有事可以慢慢解決。”

而安然這時候剛將吳悅安頓好,抬頭一看,見是白奕辰,便趕緊走了過來打招呼:“白二哥,你怎麽來了?”

白奕辰看見安然,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道:“正好今天京城醫院的副院長袁海東請我過來,想要談一下興源藥茶的項目。結果我接到季景的電話,說你好像在這裏遇到了什麽麻煩。”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某人,道,“我試著在病房找你,結果剛到六樓,就看見走廊裏圍了一圈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安然聞言皺皺眉,剛要說話,這時候,隻見白奕辰身後氣喘噓噓的追過來一個五十左右,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這人身材微胖,顯然平時缺乏運動,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嘴裏也有些微喘。

他在看到白奕辰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直直的奔著幾人過來,大聲寒暄道:“白總,這才聊到一半,您怎麽說走就走了呢?在京城醫院銷售藥茶是好事,這也是為廣大患者著想嘛,您在考慮考慮,再考慮考慮吧。”

說著,也顧不上打量四周的環境,一臉希冀的看著白奕辰,等著他回答。

相對於他的熱絡態度,白奕辰就顯得不那麽上心了,他毫不客氣的開口道:“袁院長,既然您來了,那正好。有件事情您幫著解決一下。”說著他看了看安然,安然立刻會意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袁海東一聽,也顧不上什麽藥茶了,連忙一把接過安然手裏的資料,從頭到尾飛速的翻看了起來。越往後翻,他臉上的汗就流的越多,到了最後,一張臉簡直漲成了豬肝色。

他不顧在場的人圍觀,伸手指著地上的賈主任道:“賈仁亮,你給我站起來,堂堂一個外科主任,躺在地上像什麽樣子?!”

其實孫鵬一開始的時候,憤怒歸憤怒,下手卻沒有到達失去理智的程度。那個賈主任,原本早就可以站起來了。但是他此時卻動了個心眼兒,見對方已經拿到了病人的病例,害怕對方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誤切了病人一個腎的事情,便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想乘機蒙混過關,換個地方,再慢慢想辦法和家屬私了。

誰知道也許是因為他平時人緣太差的緣故,結果躺在地上半天,也沒有人願意搭理他,更別說上前扶他一把了。眼見這招不管用,而半路又殺出了副院長袁海東,賈仁亮這才死了這條心,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他心裏倒不怎麽害怕,雖然這次自己一個不小心闖了禍,但是他看著眼前兩個找事的人,年紀都不大,家裏應該也沒什麽背景,畢竟誤診這事情現在還沒有傳開,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再說這家醫院的院長曹剛,是他的親舅舅,就算他袁海東是副院長,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麽樣。

想到這裏,他的底氣似乎足了一些,麵不改色的回嘴道:“袁副院長,明明是這幾個病人家屬做無理要求,還在病房裏動手打人,怎麽到了您這裏,反而成了我的毛病了?我好歹是醫院的大夫,您這樣胳膊肘兒往外拐,可讓咱們醫院的同仁寒心啊。”說著,還一臉委屈的搖頭歎息。

袁海東被他無恥的樣子氣了個倒仰,心裏暗罵他無恥:這人仗著曹剛院長是他親舅舅,在京城醫院簡直為所欲為。每天到自己麵前明裏暗裏告狀的醫生護士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礙於曹院長生性護短,自己有好幾次隻是稍微提了個話頭,就被對方以“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了,不好好鑽研醫術,整天就知道互相抨擊,不務正業”的理由岔開了話題,久而久之,他也心煩的不再去管他。

誰知道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翌辰集團的白總,想要通過現在在京城十分熱門的興源藥茶,在年底搏一分成績,說不定在曹剛到站之後,自己還有希望可以向上一步。

可誰知道就在這關鍵時刻,卻被賈仁亮這個王八蛋給攪合了。而且這人擺明了誤診在先,不知道息事寧人,居然還在原地大呼小叫,試圖顛倒黑白,死鴨子嘴硬,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

此時此刻,袁海東踹死他的心都有,他不顧形象的吼道:“賈仁亮,你給我閉嘴!你身為外科主任,和病人家屬吵架,還有理了?!”

袁海東顯然是怒氣攻心,一時之間,指著賈主任,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一邊的白奕辰見狀,從袁海東手裏拿過病例,舉起來,用手拍了拍文件夾,對賈主任冷笑道:“你說我們做無理要求?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醫院裏,病人家屬要求看病人的病例,成了無理要求了?”

他聲音不大,卻是字字如刀,直指賈仁亮,“你別欺負我們病人家屬看不懂病例。這病人前期沒那麽重的時候,你除了正常的藥物之外,還給他開了一大堆,對病情沒有什麽作用的輔藥,而且價格之昂貴,甚至超過了藥物成本的幾十倍。而且後期你由於判斷錯誤,居然活生生的將病人的一個腎切除。雖然少了一個腎,對病人的生命沒有危害,但是絕對會給他以後的生活,帶來非常大的影響。你不但不反省認錯,反而阻止我們查閱病例,你就是這樣當大夫的嗎?”

賈仁亮聞言麵色一僵,他咬咬牙,嘴硬道:“你又不是學醫的,懂個屁?自以為在網上查閱點知識就是專家了?我有沒有誤診。輪不到你說了算!再說現在的藥價都是醫院的統一價格,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再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我去告你誹謗!”

此時,人群後麵傳來輕微的嘈雜聲,一個穿著白大褂,頭發花白,一臉威嚴的男子從人群後走了過來。

賈仁亮見他出現,眼前一亮,趕緊跑到男人身邊,惡人先告狀到:“舅舅,你可來了。”他指著白奕辰等人道,“就是這些病人家屬,提出無理要求被拒絕後,還在病房鬧事,毆打醫生。”

他恨恨的看著袁海東,道,“而且袁副院長來了之後,不但不製止,還聯合他們,抹黑京城醫院的名聲。舅舅,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嚴肅處理,不能助長了某些醫生和病人家屬的壞風氣啊?”

曹剛聞言,皺眉看著自己外甥那亂七八糟的頭發,和滿是拳印腳印的白大褂,一臉正色的皺眉嗬斥道:“賈主任,叫我院長。注意不要把私人關係帶到工作場合來。還有,你還不趕緊整理一下自己?你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說完,也不去管自己的外甥,先是走到袁海東麵前,沉聲道:“袁副院長,按說你也是老同誌了,醫生和病人的衝突是正常的,你怎麽不但不知道將事情壓下來,反而放任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吵鬧?這不是給京城醫院的名聲抹黑嗎?”

然後,曹剛這才一連嚴肅的對白奕辰道:“你就是病人家屬?”

白奕辰點點頭:“是的,我就是。”

曹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既然你對我們的醫生有意見,那就跟我去會議室,有什麽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解決嘛。不管怎麽說,人沒事就好。”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我的外甥真的誤診了,我會給你們作出賠償,反正人沒事,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

誰知道白奕辰並不買賬,他搖搖頭,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們起初懷疑這個賈大夫誤診,在向他索要病例,而他不給的過程中起了一點衝突。我的朋友由於關心自己的長輩,所以在激動之下動了手,這也情有可原。這件事情沒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你們可以隨時追究他動手的責任。”

他看著站在曹剛身後一臉不忿的賈仁亮,陰險的道,“倒是這位賈大夫,他敢不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把這病例一頁頁的拿出來討論,證明自己的判斷無誤呢?”

孫鵬此時雖然依舊站在白奕辰身邊生氣,聞言卻也忍不住悶笑:二哥真是太陰損了,還建議院方追究自己動手。

別說他今天打了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賈大夫,就是他今天把眼前這個一臉傲氣的曹院長打一頓,估計也沒誰能追究的了他吧——當他老子真的是擺設不成?

碰上白奕辰這樣軟硬不吃的主,曹剛也有些鬱悶,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可能真的不顧及醫院的形象,把病例拿出來一頁一頁討論。

無奈之下,他便放緩了語氣道:“當然要討論,而且既然你們提出要求了,讓院方組織專家,來進一步給病人匯診也是可以的。不管怎麽說,還是先找一個安靜點的環境,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白奕辰卻搖頭道:“不必了,就在這裏吧。也不用什麽專家匯診。看看這位賈主任,就知道你們的大概水準了。”

他指了指安然道,“我們今天自己帶了專家來,就在這裏,當著這麽多病人的麵,把事情說清楚。”想了想,他還十分陰險的加了一句,“誰知道在病房裏,還有沒有其他誤診的情況存在呢?”

他此言一出,走廊裏一片喧嘩,其他病人家屬紛紛將曹院長和賈仁亮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要求複診,有些還趁機指責賈仁亮開高價藥,索取紅包,查房的時候態度不好等事情,一時之間,情況熱鬧無比。

最後被吵得頭昏腦漲的曹院長大喊一聲,四周安靜下來,他怒氣衝衝的道:“都給我閉嘴!這裏是醫院,不是菜市場。我們是醫生,不是犯人!哪有單憑懷疑兩個字,就一口咬定我們誤診的?都給我該幹嘛幹嘛去!”

接著,他很有氣勢的命令白奕辰等人,道:“你們幾個家屬,想要解決問題的話,就跟我到辦公室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我看,還是就在這裏吧。小曹啊,身為院長,還是要多聽聽病人家屬的意見嘛。這一言堂的作風,早就行不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