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黑化

白玉玲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柳辰風,但是又不想讓柳辰風知道,她怕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麽讓她身敗名裂的事情。

不行,她不能說。

就算知道了幕後主使是誰,哪又怎麽樣呢?

這條短信做不了證據,沒有電話號碼,也沒有署名,更在她看完之後就自動銷毀了,她連留下證據的機會都沒有。

太可怕了,她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白玉玲一想到這就忍不住冒冷汗。

與此同時,一個黑暗地房間裏,隻有一台電腦亮著光。

被光照映著的,是一張帶著笑意的臉。

女生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屏幕的光時亮時暗。

“你閉嘴。”忽然,女生不耐煩地出了聲。

“你真的很吵。”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但女生隔幾秒就蹦出口一句話,像是在和誰交流。

“我知道我在幹什麽,你以為你又是什麽好人嗎?”

“阿葵懷疑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是她懷疑我又怎麽樣?這說明我的阿葵聰明。”

“阿葵做什麽都是對的,就算她懷疑我,也隻是我做得不夠好。”

“我為什麽要做這些?她不應該用那種眼神去看阿葵,這這是一次小小的意外而已。”

“我才沒有那麽喪心病狂,誰讓他們運氣不好呢?要是那兩個白癡沒有精蟲上腦,把人放下就走,哪裏會被警察抓住。”

“是我給的情報啊,但我給的可是他們準時走掉之後的時間,要是警察來得早,那就是他們運氣不好了,又關我什麽事呢?”

“你說我為什麽要報警把人救回來?嘖,不撈回來那荒郊野嶺的她不是死在那裏都沒人知道嗎?我可沒想要她的命,我就是想跟她玩個遊戲,誰知道玩大了,不過也挺刺激的。”

“我惡毒?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當初柳念也這麽說我的,但我覺得她沒有資格這麽說我。她太懦弱了,不配活著。我得到的東西都是我應該得的”

“誒呀呀,我也覺得黑化了呢,但是這不是你造成的嗎?如果沒有你的推波助瀾,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忽然,她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旋即迅速地將電腦合上塞到被子裏,人也跟著閉眼躺下。

門被打開,一道光從門縫裏透了進來,正好印在被單上。

季葵今天在公司忙到了大晚上才回到家。

一回到家就發現程如歡已經睡了,雖然平時程如歡也是這麽早睡覺的,但季葵還是擔心程如歡的情況。

見程如歡是真的睡了,她也沒有過多地停留,隻看了幾眼就把房門重新關上了。

當房間再次回歸黑暗,**的人又再度睜開了雙眼。

程如歡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姿勢卻一動不動。

“你真的很吵。”她不耐煩道。

程如歡重新爬了起來,將電腦打開,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情。

“我自己學的,你管那麽多?你現在隻是我的階下囚懂嗎?”她沒好氣地道。

似乎與她對話的那個人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了,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程如歡敲擊鍵盤的聲音。

又過了一段時間,似乎是跟程如歡對話的那個人不甘寂寞,問了她一個問題。

程如歡敲鍵盤的手停了下來,久久沒有言語。

好半晌,她才啞著聲音道:“可能會討厭我吧?”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我該怎麽回答呢?”

“你知道嗎?我們兩個都是黑暗裏滋生出來的怪物,你是,我也是,所以我們的想法特別偏執。可是阿葵不是。兩個處於都處於黑暗之間的人是得不到救贖的。我一開始就不認為阿葵是身處於黑暗中的人。阿葵很好,她很溫柔,就算經曆了很多事情,她還是那麽溫柔。其實隻有我一個人處於黑暗中,阿葵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沉溺下去。

更何況......”

程如歡苦笑了一下,道:“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一道暖陽。”

“阿葵說了,一個人溫柔是因為他足夠強大,才無懼外力。可是我不是,我太脆弱了,脆弱得我一個不留神就被你侵占了軀體,再也沒辦法跟阿葵說上話。”

“我是把你關起來了,可是誰不知道你有一天會不會趁我不在意的時候跑出來呢?我們都是怪物,誰都不比誰幹淨。可是能用程如歡這個名字陪著她的隻有我,你不配。”

“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難道不是因為不願意阿葵跟蘇陽交往你才出來和我搶控製意識的權利嗎?”

程如歡歪著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被放出來了,而我搶不過你,那我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了結了你我。”

“狠嗎?誰都不能傷害到阿葵,包括我。”

腦子裏的聲音終於消停了下來,程如歡帶著淡笑將電腦合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浴室裏,季葵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真是夠麵無表情的季葵。”她忽然笑了起來。

季葵眼裏有些疲憊,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有些吃力。

主要還是程如歡的事情,她心裏一直存在著疑竇。

“我是不是想錯了?”她呢喃道。

旋即她又笑笑:“如歡的行程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下,她能去哪裏呢?”

生活助理她也盤完過了,確實沒有撒謊的跡象。

還有,她覺得如歡應該是認識柳家人的。

可是柳念又是誰呢?是如歡嗎?

但是如歡卻否認了這一點,她明確地說了,她不認識柳家的人。

是巧合嗎?

季葵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

現在姚鈺那邊更深度的調查還沒有出結果,她就隻能憑著自己的主觀猜想去判斷。

她是不願意懷疑程如歡的,但是最近程如歡的狀態確實是讓她擔憂。

“是我亂了。”季葵嘴角帶著譏諷。

多久沒有這樣了?季葵揚起頭來,花灑的水瞬間灑在她的臉上。

溫熱的水讓季葵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她抬手擦去臉上的水,又繼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葵花紋身還是那麽顯眼。

季葵看到紋身就又想起了當年的那次事故。

那次事故她到現在都還覺得存在著疑點。

她知道是古家做的,但她不覺得古家能做得這麽天衣無縫,就連季葵都險些中招。